皇后為何找到自己,說服自己擔任暗車這一點還不確定,但杜蘭德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皇后居然那么放心地將牧者之城的城主位置交給自己,雖然杜蘭德和安德麗雅還沒有結婚,但關系已經很穩定了,皇后等若將城池交托給了女婿,她自己反而沉睡養傷去了。
“三王知道你和皇后的這層關系嗎?”杜蘭德問。
安德麗雅搖搖頭說:“本來不知道,這一次我要來見你,才不得不告訴羅德我的身份,不然的話,他不會帶我來的。”
“在這之前三王并不知道你是皇后的女兒?”杜蘭德又確認了一遍。
“他們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杜蘭德不由嘆息,三王可是皇后的左膀右臂,居然都對此事一無所知,可見皇后對保密工作的重視。
其實也可以理解,換作杜蘭德失去一身力量,不得不沉睡療傷的時候,也會選擇越少人知道越好,這關系到生命安全,容不得馬虎。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杜蘭德還有有些不爽。
安德麗雅看出了男人的郁悶,咬著嘴唇,柔聲解釋說:“母親她對你隱瞞我的身份,其實沒有惡意,只是以防萬一。另外還因為你實力太強,恐怕媽媽她也因此一直比較忌憚你。她還專門囑托過我,讓我不要隨便打探你的事情――我指的是你隱藏實力在城里晃悠的那幾年,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把你我的關系捅了出去,結果導致紅鷹一直針對你,再到后來你慢慢地暴露了實力……”
杜蘭德擺擺手說:“好啦,不用擔心,也不用解釋啦。現在我知道你和皇后的母女關系了。具體情況我估計你也不完全明白,等皇后醒來,我親自問她好了。”
杜蘭德沒說的是,他還對皇后的血脈比較好奇。孕育后代會導致巨大風險的血脈特點?這可不常見啊。如果皇后不是人族的話,她是什么種族的?
考慮到安德麗雅血液中的濃郁生命力量,難道皇后是jing靈一族的?
順著這一條線想下去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些年來,安德麗雅建立藍靈堡,收留了不少jing靈一族的女奴,作為城堡侍女。某種意義上算是對jing靈女奴們的保護了。
不過……算了。這些問題現在都不重要,暫時放放。
杜蘭德定了定神,神情一點點嚴肅起來,大有深意地看著安德麗雅說:“現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了,然后呢?你專程從牧者之城跑到前線來,甚至不惜告訴羅德你的身份,想必應該有某些更重要的事情?”
按照安德麗雅所說,皇后如今正在沉睡療傷,那么必然是最脆弱最沒有抵抗力的時候。以皇后的作風應該是保密到底才對,安德麗雅不會不明白。
那么,她冒著泄露身世秘密的危險,來到這里說這些事情。是為了什么?總不見的是憋不住了只想一吐為快。安德麗雅可不是這樣的女人。
被杜蘭德這么一問,安德麗雅臉上浮現出十分無奈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說:“杜蘭德,其實……從你說要遠征圣城開始。我就在糾結,卻不知道該怎么跟你開口。”
“糾結什么?”杜蘭德不滿地捏了捏女人的臉蛋,說。“跟我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安德麗雅深深吸了口氣,終于下定決心,說出一句讓杜蘭德險些跳起來的話:“你不愧是讓我愛上的男人,攻陷圣城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想。所以,沒辦法……再不過來一趟的話,我怕我的父親會死在我的男人手上。所以,我就來了。”
杜蘭德目瞪口呆地看著滿臉認真的女人,結結巴巴地說:“父父父父……父親?!!”
安德麗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干什么?我難道能憑空從我媽媽肚子里蹦出來不成?我當然有父親啊!”
杜蘭德感覺大腦運轉的速度都有些放緩了,以強大的理智穩住心緒,沉聲問:“你父親該不會是永輝的人?他現在在第三重內墻之中?別告訴我他是某個永輝高層!”
“不,不是的。”
安德麗雅搖搖頭,旋即又點點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定位她父親在永輝中的位置,最后說:“父親他在圣城中的地位不比那些永輝高層差,但……他其實不算是永輝體制內的人。”
“……”杜蘭德沒吭聲,腦海中掠過一道閃念:“難道――”
“嗨,我說,”第三重內墻之內,三人聚在一個小房間里,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大漢晃著膀子,嗡聲甕氣地說,“現在牧者之城的軍隊就在墻那頭,那個杜蘭德還能變身巨人,形勢不太好啊,下一步咱們怎么辦?要不,我們投降那杜蘭德算了。”
“別開玩笑了。”旁邊一位英俊硬朗的中年男人搖頭說,“我們若敢在這種時候反叛,杜蘭德不打進來,我們就先被永輝的家伙清洗了。”
光頭壯漢夸張地大叫起來:“怎么會?我們三個聯手的實力可是相當強啊,據說永輝圣騎士被杜蘭德擊敗,實力大損。永輝拿什么來清洗我們?”
俊朗中年男人冷冷掃了壯漢一眼,用生冷的口吻說:“裝傻可恥,你別表現得好像不知道天國術士團一樣。”
光頭壯漢依然滿臉憨笑地摸著大光頭,裝傻到底。
中年男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接著說:“之前杜蘭德來城頭上放話的時候,不是說三天之后正式攻城嗎?當時,梅林那女人故意以白炙光束攻擊杜蘭德,既是對杜蘭德的示威,也是對我們三個的一種jing告啊。只要我們在內墻之中,就始終處在純白圣塔的攻擊范圍內,不到半神,被白炙光束擊中必死無疑!”
“那倒也是!”光頭壯漢哈哈一笑,一點也看不出半點憂慮,臉上始終掛著憨厚呆傻的笑容。“唉,那個杜蘭德也是,沒事打什么仗呢,都把我們的好ri子攪黃了。”
“好ri子?我可不覺得被關在這個鳥城里當這個狗屁大公爵算什么好ri子!”中年男人沒好氣地哼哼了一聲。
“怎么不是好ri子?”壯漢大手一揮,慷慨激昂地說,“據說,在圣城中出生的嬰兒,ri后覺醒成為永輝職業的幾率比較高。萬一家族后代中誕生一個神圣永輝騎士,或神圣永輝術士,那就發達了啊!說不定有機會掌握整個大陸的權柄呢!”
“沒骨氣。”中年男人jing準地做出評價。
壯漢嘿嘿一笑。也不在意。
兩人你來我往聊了許久,第三人始終靜靜坐著,不言不語。
壯漢看了過去問:“金,你怎么一直都不說話?我們三個里面你最聰明啦,你有什么想法?”
中年男人也看了過去。
被稱為“金”的男人已經年過中年,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是個迷死千萬少女的大帥哥。他穿著樸素的袍服,坐在那兒的樣子十足優雅,沒有半點殺伐氣質。但事實上在座三人之中,金的實力是最強的一個。其他兩位公爵大人聯手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論實力,金不弱于不使用子神器的大騎士米蘭德。
“我沒什么看法。”金用溫潤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說,“眼下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少來!”俊朗中年男人沒好氣地拍拍桌子。“金你平時可是主意最多的,別藏著掖著,說說。”
壯漢也附和著:“是啊是啊,說說。說說!這可是事關存亡的關鍵時刻了啊。”
金抿了抿嘴,看著相交多年的兩位老友,抱歉地說:“很遺憾。這一次我是真的沒主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他兩位公爵還想問什么,金卻站起身來,輕撣袍服,以平淡如水又十足冷靜的口吻說:“今天就這樣,都散了。如今正是敏感時刻,以我們三個的身份實力,聚在一起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永輝被打得喘不過氣,他們最怕的就是我們三個做些什么。這種時候,還是避嫌的好。就這樣,走了。”
說完他不顧兩位老友的勸阻,施施然走出了房間,沒有半點回頭的意思。
光頭壯漢和俊朗中年男人面面相覷,都是大感奇怪。
壯漢臉上的憨笑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他看著金離開的方向,目光閃動不已,最后很認真地說了一句:“他好像……在害怕?”
城堡中,杜蘭德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字一頓地說:“安德麗雅,你的父親,皇后的男人,是永輝三大公爵之一的――金?”
“……是。”
“我還是……不太明白。”
杜蘭德皺著眉頭,努力消化這個令人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的消息,慢慢地問,“你母親,是大陸第一強者,就連現在的我都沒把握勝過她。她怎么會讓自己的男人一直呆在圣城中?以她的實力,把你父親和他的家族從圣城中接出來,不難?”
安德麗雅似乎早就預料杜蘭德會這么問,聞言直接回答說:“……當年他們倆,是意外懷孕,所以我媽媽只能先集中力量保證把我安全地生下來。生下我之后,媽媽元氣大傷,然后就陷入沉睡了,直到現在。她本打算醒來之后再把父親接出來的。”
頓了頓,安德麗雅無奈地說:“誰會想到你居然這么厲害,接手牧者之城沒多久就把圣城打得快要淪陷了。估計媽媽也沒想到這種局面……”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杜蘭德已經恢復了冷靜,直接問出了關鍵xing的問題。
安德麗雅抿嘴一笑,反問說:“杜蘭德,你覺得……如果在城墻的那一頭有一支隱藏的友軍,這場戰爭接下來會怎么打?”
“那還用問嗎?”杜蘭德理所當然地沉聲說,“里應外合,破城致勝!”
“那就沒問題了。”安德麗雅溫柔地笑起來,輕聲說,“我有方法,可以聯系上父親,助你破城!”
ps:今天仍是一更,這里不敢寫快。
無需擔心,我會盡快恢復每ri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