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追蹤理論上是卓越級別的能力,但一代代傳承到杜蘭德這,頂多算出眾級別。當然這依然無法改變杜蘭德一人擁有四個血脈能力的可怕事實。
一個出眾,兩個卓越……
再加一個疑似傳奇級!
想到這,杜蘭德心情大好:“四個血脈能力加在一起,算總能力值的話,距離神級血脈能力也差不離了吧!哈哈!”
嘴上這么嘀咕著,杜蘭德心里還是很清楚這種算法不靠譜。神級血脈能力可不是能被數量所替代的,任何一個神級能力,都是真正獨一無二、威能驚天動地的強悍能力。
它們不僅強悍,而且神秘,至少在杜蘭德當年記誦過的那份長長的能力列表中,“神級”一項,是空的。不過杜蘭德很清楚神級血脈能力的確存在,這還是那位家族老祖和他提起過一次。
杜蘭德身形一閃,出現在麾下一眾強者面前。這里是五大連堡中的一處高地,七位牧城之車齊聚于此,此外還有一批七星獵人和異族強者。
杜蘭德一襲灰袍隨風輕擺,雙眸深邃,筆直筆直的黑se齊肩長發讓他看上去充滿奇異的魅力。
在這個次級位面,黑發之人非常罕見。事實上在各大主位面之間,眸se和發se都是黑se的人類種族也比較少見。而在戰斗法師的家鄉,只有純血森德洛人才具備這種特征。
左手橘焰長刀,右手琥珀之刃,雙刀仍被杜蘭德提拎在手。
這算是雙刀分身的一個小小的缺點吧,它們無法回歸杜蘭德體內,只能以刀的形態被拿著,或者以紅袍藍袍杜蘭德的形態站在一旁。
考慮到三個杜蘭德站在一起的視覺沖擊力太大了,杜蘭德決定為部下們的心臟承受能力考慮考慮,于是仍持刀在手。
“諸位。你們都做的不錯!我――咦?”
杜蘭德出現在眾人面前,話剛說到一半,愕然發現部下們連連后退了幾步,他們臉上充滿恐懼,就連肯特和白虎這種九級強者都不例外。
“呃……”杜蘭德想摸摸鼻子,卻發現手里抓著刀,只好作罷,然后斟酌著語氣問,“……怎么都嚇成這樣了?我不就是殺了些永輝的家伙么……我有那么可怕嗎?”
白虎定了定神,猶猶豫豫地上前一步。又退了半步,垂首低聲說:“大人,不是您可怕,而是您手里的刀……殺氣太強了,大家都有點承受不了。”
“啊?有嗎?”杜蘭德愕然以對。他下意識地抬手晃了晃手中長刀,沒看出什么殺氣來,這個簡單的晃刀動作卻將部下們嚇得再退三步。平ri里對杜蘭德不怎么買賬的鐵拳也沒有逞強,他退得很遠,小心翼翼地和杜蘭德手中的刀保持距離。
這下輪到杜蘭德郁悶了。
他想了一下。有了決定。冰火刀鋒交錯,相互敲擊了幾下,發出“扣扣扣”的脆響,杜蘭德哼了一聲說:“把氣息收斂一些!”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
“喂!聽到沒有啊!”見長刀沒反應。杜蘭德又加重力道磕碰了幾下。
雙刀這才人xing化地顫了幾顫,收斂了氣息。壓在眾人心頭的森森刀氣逐漸褪去。
“……”白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肯特臉皮微微抽搐著,指著雙刀問杜蘭德:“大人,請問……您這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也是在場其他人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他們可是親眼見到紅藍袍兩個杜蘭德全身崩解,化為了此刻眼前的兩柄長刀啊,這太匪夷所思了!
“別問我。”杜蘭德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肯特識趣地退了下去。
這時白虎率先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欠身行了一禮,問:“城主大人,您與永輝圣騎士的戰斗,不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這個問題對白虎等人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必須近距離聽到杜蘭德的親口證實。杜蘭德很理解這種心情,于是掛起迷人的微笑,點點頭說:“我贏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重如泰山,壓得這些平ri里心高氣傲的強者心里沉甸甸的,快要透不過氣來。
“那圣騎士人呢?”肯特關心的則是這件事,“圣騎士他難道已經被大人您斬殺了?”
“哼。”杜蘭德臉se微冷,沉默片刻后嘆息說:“我沒有殺死他。他跑了。”
肯特敏銳地從語氣中聽到一絲郁悶。
要知道,杜蘭德本已將死亡屠刀架上圣騎士的頸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最最關鍵的時刻,位面之力驟然降臨,逼得杜蘭德不得不凝神應付,這才放跑了圣騎士和黑袍人。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突破到血脈境界,還意外收獲了三大血脈能力,更解決了位面壓制的問題,圣騎士也就不足為慮了。
那老家伙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之事呢!
永輝十字槍貪婪吞噬圣騎士的力量與血肉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動用了那么霸道的搏命打法,圣騎士就算僥幸不死,恢復實力也會非常困難。
杜蘭德忽然想起之前圣騎士與黑袍人的對話,他們提到了“那個計劃”,似乎是某個非常重要的計劃,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目光掃了一眼垂手而立的肯特和蝎,杜蘭德一臉若有所思,肯特和蝎都曾被永輝之人盯上過,也不知道和那個所謂的計劃有沒有什么聯系。
接下來,杜蘭德很快做好戰后事宜的安排,永輝軍隊已經全滅,此時的重點在于鞏固防御,修養整備,讓五大連堡真正意義上扎下根來,而不是貿貿然繼續進擊。這一仗牧者之城大勝,對方首領又敗于自己手下,急的應該是永輝才對,杜蘭德認為自己完全可以慢慢來,穩扎穩打,順便享受整個過程。
而且他也挺想看看,zhongyang圣城和大大小小的受封貴族們。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牧城一方的強者們陸續散去,準備將杜蘭德的一系列安排付諸實施。
很快,這處高地除了杜蘭德之外,只剩下白虎和海洋jing靈女王埃爾莎,她們都是杜蘭德特意叫住留下來的。另外鐵拳也不知為何留了下來。
只有半截胡子的矮人大步走到杜蘭德面前,他比杜蘭德矮了兩個頭,近距離仰頭凝視著杜蘭德,眼神中竟是沒有半點敬畏。
兩人彼此對視著,最終鐵拳將肩上扛著的火槍黑瑟放在杜蘭德面前,悶悶地說:“我知道以你的實力根本用不上了它了。但它畢竟是屬于你的。另外,我可以為你效力,但別妄想讓我跟銅須一起共事!我沒把他那張虛偽的臉揍成肉餅,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說完他狠狠瞪了白虎一眼,轉身大踏步離去。
杜蘭德看著那個敦實厚重的背影,沒有說話。白虎走上來低聲說:“大人,這鐵拳實力強勁,天資更是超卓,但他xing子太偏激了。不好駕馭。我擔心……”
“沒什么好擔心的。”杜蘭德微微一笑,看著白虎說:“我倒是不介意,你很介意嗎?”
面對杜蘭德的眼神,白虎心中一凜。沉默片刻后迎著杜蘭德的目光認真地說:“作為您的部下,作為牧者之城的一員,我介意。我不知道您和鐵拳有著怎樣的過去,但您畢竟是一城之主。我覺得。面對城主,基本的禮儀和敬畏是必不可少的。”
杜蘭德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莫可奈何的神情。最后淡淡地說:“那你看著辦吧。”微微一頓,又補充了一句:“注意分寸。”
“當然,您不必擔心。”白虎終于露出笑容,說:“我可是專業的!……哦,對了,您叫我留下來是為了……?”
杜蘭德指了指她手中的十字戰槍。
白虎愣了一下,這才回想起這柄子神器是杜蘭德暫時借給自己用的,連忙雙手呈上戰槍,遞給杜蘭德,只是心中難免略有一絲失望。
杜蘭德將雙刀插在地上,接過戰槍,反手放入背后的槍匣,然后重新抓起雙刀。腳尖一挑,被放在地上的火槍黑瑟飛旋著落入一直站在旁邊的埃爾莎手里。杜蘭德向這位高貴美麗的海洋jing靈族長微微點頭說:“我騰不出手,你幫我抱著火槍。另外,一會兒跟我回一趟牧者之城。”
埃爾莎姣好的臉龐上微微浮現出吃驚的神se,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欠身應了一聲,然后抱著足有一米多長的火槍黑瑟,安靜地侍立一旁。
杜蘭德這才回過頭看著白虎,笑著說:“這里就先交給你和肯特了,你們好好合作。另外,明天你也回一趟牧者之城。”
“回牧者之城?”白虎疑惑道,“回去干什么?”
“回去取槍啊。”杜蘭德大笑了幾聲,大踏步離開了這里,一路向牧者之城的方向而去。埃爾莎則亦步亦趨地緊緊跟上。
白虎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直到杜蘭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盡頭,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取槍?取槍!杜蘭德的意思是,以后就把東輝十字交給她了?!
微風吹過,白虎之前心中的那一絲失落被一掃而空。
她深深吸了口氣,轉頭看著天邊那一抹殘留的斜陽余輝,什么話都沒說。她并沒察覺到自己的唇角在不知不覺間翹起一個小巧美妙的弧度。
“咦?等等,取槍為什么非要等到明天啊?”白虎忽然想到,“大人他,如果已經決定要把東輝十字交給我來使用的話,直接給我就行了啊……”
“城主大人。”
走在回牧者之城的路上,埃爾莎抱著火槍,忽然開口說:“您不止在戰斗方面實力超卓,也很懂得部下的心思啊。”
杜蘭德微笑不答,饒有興趣地偏頭看著這個似乎隨時隨地都保持著冷靜與雍容的女jing靈,說:“埃爾莎,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回牧者之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