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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紅果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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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欠一更,明天開始三更,把欠的章節全部還完。

  又把后面的細綱做了下,因為要開始‘大存稿’時代了。和老婆商量了十月一左右去西藏,必須提前把稿子存下來。

  霍霍,為了雅魯藏布江、為了布達拉宮,光暗要努力啦!

  嬴渠梁的‘野心’昭然若揭。

  或者說是白棟這次做的事情真的刺激了他,老秦已經窮困了百年,可是危機卻從未有今日之大。靈公簡公時秦國也困弱,到贏出子為最,可那時三晉初分,山東尚無霸主,到了公父執政時魏國成霸,老秦有了危機,可公父卻是百年來秦國最為強悍的國君,有他撐著,老秦尚能石門大捷、擁王退魏韓,他就像是公父護翼下的雛鳥兒,并不需要直面風雨。

  如今公父去,國內難說安定,周王室又在三晉的壓制下遲遲不肯賜肉,招賢令雖發,天下卻沒有幾個士子肯入秦,衛鞅是個人才,所獻變法之策也屬上上,可他敢輕易用麼?若真是無所顧忌,直接命他變法就是了,也不用先委任一個什么客卿,把他暫時養在櫟陽了。

  自從老贏連去世,嬴渠梁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真沒想到白棟會送上如此一份大禮。本沒將他要推行的‘書法’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書法只是個幌子,一改天下文字才是本意,更加沒有想到一改還就改成了,天下學宗震動、周王下書褒獎,還送來了他日思夜想的胙肉。

  有了天子賜肉,從此就算名正言順,老秦可定矣,有四弟在。天下士子也將逐漸入秦,最多十年,老秦文事可興!

  嬴渠梁激動壞了,這次百里迎接白棟。滿朝文武竟無人反對。就連章蝺都無話可說,可見老四威望之高;老四無論能力威望。都非那個衛鞅可比萬一,若能說動他主持變法、執掌朝政,自己真的可以睡著當這個秦君了,連夢中都會笑醒啊!

  君臣拜的那一刻。嬴渠梁就動了這個心思,只是白棟不比旁的臣子,可不是下道君命就可以任意差遣的,必須要讓他心甘情愿才好,否則就算以白棟的大功,賞賜‘免死玉牌’也實在夸張了些。

  見嬴渠梁說著說著就要哄騙自己來變法圖強,白棟當場就打了個哆嗦。

  擅動祖宗之法。非死即亡!自己在老秦呼風喚雨,朝臣或有暗中妒忌者,卻無死敵,原因就在白左更向來只為老秦帶來好處。并不去包攬軍政大權,就是搞搞發明、興盛文事、悄悄把自家內庫塞滿而已,這樣的人是很難樹立敵人的。

  可要強國稱霸,那就必須效仿魏國變法,而且要比魏國更快、更狠!變法的內容將更為嚴苛酷毒,那已經不是僅僅觸動老貴族的利益,甚至就連新貴族的利益也將被暗中撬動,到了變法后期,就連小民都要反對變法者。

  在衛鞅變法初期,那些沒有土地的奴隸還是他最堅強的擁護者;可到了‘商鞅’時期,天下卻皆曰可殺,喊殺者中就有不少當初因他而得到土地的農民,這些人居然也要殺衛鞅!

  白棟如果變法,或許可以更溫和一些,可就是再溫和,也必須要砸破一些舊的利益和規則。這種得罪人的事情聰明人不為,還是讓衛鞅去吧,說是腹黑坑人也罷,有負君恩也好......

  白棟愿為老秦謀劃,但是有個大前提,就是不能危及自身和家人,不要說什么有國才有家,歷來都是唱高調那個死的最快,到了白棟這里,是先有家才有國!白家莊好了,順帶著要老秦好一些,這個可以的;為了讓老秦變強,就要犧牲白家莊的利益,讓自己和家人處于危險中?這種事誰愛做誰做,反正我是不做。

  于是白棟喝醉了,而且是一杯就醉,賴在嬴渠梁身上不起來,誰喊都喊不醒;其實他真的不想傷害衛鞅,人家嘔心瀝血治定新法,為了實現理想豁出一身剮,結果卻被您拿來當備胎?太傷人了......相信我,衛鞅肯定會做得比兄弟我好,他比我有種的多!

  大軍回到櫟陽時白棟還賴著沒醒呢,嬴渠梁拿他實在無法,只能放他回了白家莊;快到莊門的時候白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醒覺的方式看得無顓一愣:“師傅醒得好巧啊,剛好到家了。”

  “嗯,還是家好。快隨師傅去看看,你師母和草兒姐姐弄得紅果墩兒好了沒有?但愿她們沒有忘記這件事,千萬莫要浪費了這場好雪啊......”

  紅果墩兒是種不算奢侈、卻對天氣環境非常有要求的食物。先將山楂挑了核挖空,然后將楚南特產的紅豆做成豆沙,拌上些飴糖塞進山楂里面上籠蒸,蒸好后等個大雪天,放在院子里,讓干凈的雪片埋了它,等一個晚上取出來,入口清涼酥軟,又香又甜,絕對是美味。這東西必須用雪埋,用冰就會走了味道,所以想吃它是要看天的。

  娘親估計是錦衣玉食的日子過多了,最近有些消化不良,總愛往上倒氣,所以白棟早早準備好了應用的材料,就等著下雪呢;這次去澠池就叮囑了苦酒和草兒,看到天要下雪,就把紅果墩兒蒸上,誤了雪我可是要打屁股的!所以進了莊子就往家奔,生怕她們給忘記了......

  還沒進家門就聽幾個嬌柔熟悉的聲音在吵鬧,叫得最響的就是跳蚤,‘苦酒姐,人家才吃了不到三十個呢,讓人家再吃一個唄?’

  “不成!棟哥說了,這東西好吃消食,可吃多了也會上火的,會長上一臉白豆豆。你可是有絕世的容顏,他多喜歡你啊,新婚那天就躲在你房里三天不肯出來,你的臉上要是生了白豆,我還不得被罵死?嘻嘻......”

  “你又提這件事情了,草兒和娘親還在呢!人家不來了。”

  正院的天井下擺放了幾張青條石,上面堆滿了紅嘟嘟圓滾滾的紅果墩兒。娘親、草兒、苦酒和跳蚤都在,都在拿著紅果墩兒興奮地品嘗,跳蚤一手抓了四五個,看意思是要往嘴巴里塞,卻被苦酒阻住了;兩個小媳婦兒拉拉扯扯,鶯聲燕語地爭吵著,這份人間煙火氣哦,看得白棟心中激蕩,這就是他最珍貴的財富,最需要用心保護的家......

  見到無顓走進門,草兒笑著蹦過來,把手里的紅果墩兒就往他的嘴巴里塞:“快嘗嘗,好吃著呢,跳蚤嫂嫂已經吃了二十多個,你也吃吧。”

  白棟瞥了眼一臉幸福的無顓,先拜見了娘親,然后就去抓了個紅果墩兒塞進口中,久違的味道啊,冰涼冰涼的,輕輕一咬,山楂酥皮便如銀瓶乍破,又甜又香又沙的紅豆沙頓時溢滿了整個口中,倍爽!再來一個!

  他吃一個,苦酒就送上一個,看著老公吃東西真香,吃再多她都不心疼;跳蚤大感不公,很是不滿地道:“剛才還說吃多了會生白豆豆呢,這才一會兒就喂他吃了十幾個,你就是偏心,怕我吃多了......”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有些火氣好。”

  這次苦酒沒說話,倒是娘親笑著幫白棟解釋。苦酒和跳蚤對望一眼,臉蛋兒頓時都紅了,可不是麼,男人若是沒些火氣,那還能在床上翻跟頭麼?哎呀,這事兒怎么連娘親也知道了,天殺的男人啊,羞死人家了!

  跳蚤紅著臉沖出門去,說是雪天最好,剛好苦練那幫老軍;草兒也跟無顓手拉著手的出去了,娘親似乎自覺失言,咳嗽了幾聲回去房里;苦酒微微紅著臉拉住白棟的手:“炕已經燒上了,屋里.....屋里現在暖和得很。”

  “其實不用這么暖和的,紅果墩兒吃多了,我現在的火氣很大。”

  白棟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準備登堂入室。

  “白遲,這東西就是紅果墩兒麼?老四啊老四,有這樣的好東西卻自家獨享,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白遲苦著一張臉在前面領路,后面進來的是嬴渠梁和范強;明明看到他抱著苦酒,嬴渠梁卻只做未見,堂堂國君也不怕丟了身份,自己跑過來抓起個紅果墩兒就扔進了口中,臉皮太厚了。

  白棟大惱,就沒見過這樣做人兄長的!自己這都離家多少天了,小別勝新婚的道理你不懂啊,怎么剛分手就又跑來了?

  三哥以前可不是這種人啊,現在怎么比娘們兒還會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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