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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傳誦兩千年的偉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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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少官再次找到了存在感,拿著白棟的一套‘裝備’,跑到菌改的帳中,上演了一出平地摳餅夏日變冰的奇跡,菌改霍然起身,狠狠瞪著他,連臺詞都跟嬴渠梁的一模一樣:“你是人還是仙神!”

  當發現自己也能施展這般鬼神手段時,菌改開心壞了,就像個得到了玩具的大男孩兒,憋在營帳內一人造了足足五大盆冰,然后拼了老命喝冰鎮烏梅湯啊,喝到跑肚拉稀都不肯放棄,最后還是秦越人一把搶過湯碗,才中止了老家伙瘋狂的舉動。

  整整休息了三天,老菌改才緩過勁兒來。急性腸胃炎的味道可不好受,險些就拉脫了相,可就是這樣,看到冰鎮酸梅湯還是會流口水,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追求清涼就是人類的本能。

  白棟走進菌改大營的時候,看到這老貨的軍帳內擺滿了冰塊,炎熱的夏風吹進來都會變成涼風陣陣,比后世的空調更舒服,笑著對菌改拱手一禮:“上將軍涼快了罷?”

  “涼......別扯這個了,險些拉死老夫。你小子當日向我要了五百精兵,百輛馬車,就是為了去尋這些能變冰的石頭?說什么此物乃我老秦最需,有了他,則義渠當破、木仲屠可誅,你該不是以為我老秦戰士有了冰鎮酸梅湯喝,就能將木仲屠兩萬精騎聚而殲之吧?小子,你想得太過簡單了,雍都老軍雖有一萬,其中能夠上馬御敵的卻不過兩千,其余皆為步卒,更別說還有兩萬是屯兵了,你小子調教出的那些教導員雖然很能鼓舞軍心,只怕也難抗衡全是精銳騎兵的義渠,就算勉強勝之,人家也能縱馬逃命,我軍如何追趕?難道是用笨重的戰車麼?”

  “上將軍說得是。義渠若敗,必然四散分逃,他們都是騎兵,我軍確是難追,更別說還要擒殺木仲屠了。所以小子以為,我軍既難追上敵人,那就讓敵人追我們好了......”

  “讓敵人追我們?你這是瘋了吧!未戰先言敗。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打爛你的屁股?”

  “小子敢保證,等上將軍聽完了我的講述,一定不會打我的屁股......”

  白棟微微一笑,在他的記憶中,齊威王可沒有因此去打孫臏的屁股。

  聶諸得到了一個十分新奇的小禮物,是個加大號的皮囊。開口極大,下方還有個細孔。皮囊分內外兩層,是用最細密的針腳縫合,而且在縫合處還涂了動物明膠,那是用狼骨、兔骨、加上秦越人在草原上發現的一種‘粘粘果’熬制出來的,其性粘稠,干后可以防水。所以皮囊中如果有了積水,就只會從下方細孔緩緩流出來,四周卻不會漏水。

  這個皮囊是用來貼肉放置的,第一次放在胸前時,聶諸舒服的險些呻吟起來。這里面放得居然是冰!將這東西裹在紗甲中,外面烈日炎炎,冇內里卻是一片清涼,若是后背再搭上一個。那就更為完美,人站在烈日下都不太會出汗了,兩個皮囊似乎就改變了這個世界。

  這個創意其實是來自后世美國大兵的空調背心,海灣戰爭時可沒少用。白棟已經親身試過了,這種兩層皮囊放滿了冰,裹在紗甲下面,足足可以保持三到四個時辰的涼意。融化的冰水會從尾部細孔緩慢流出來,等到化光了,直接添加新的冰塊就成了,雖然很容易打濕秦軍的褲子。不過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褲子很快就會變干,根本算不得毛病。

  白棟理解中的精兵不僅要有超強的戰斗力、嚴明的紀律,還必須要有崇高的理想與信仰,尤其是要能跑!跑起還要讓人追不上,靠一雙腿都能戰勝四個車轱轆,需要你攻城拔地就能攻城拔地,需要你戰略轉移就能隨時爬雪山過草地,這才是精兵!

  而且此次用謀,不在戰陣甲具,首要就在一個跑字,跑贏了對手,勝機也就出現了。若是換在平時,就算秦軍個個都是馬拉松冠軍也不可能,也是木仲屠該絕,偏偏遇上了百年不遇的炎魔,莫說是身著皮甲的義渠精銳,馬都受不住了,菌改已命人測試過,秦軍騎兵策馬奔出三十里戰馬就基本跑不動了,勉強奔跑只會令戰馬猝死。

  白棟準備展開一場馬拉松比賽,讓打上了綁腿、革命信仰高昂的老秦士兵穿上‘空調背心’與義渠人比一場。菌改本來還有疑慮,當他弄上這身裝備跑了一圈兒后,立即拍板,好小子!要說陰險毒辣,木仲屠就是個孫子級的,你才是爺爺呢......

  可木仲屠卻認為他才是爺爺。所有返回的信息都顯示出秦軍的愚蠢,隴東的軍城算個什么東西?在他看來那就是前任獂王最失敗的作品;東義渠以農耕為主,城市算是經濟中心,還有存在的必要,可不要忘記了,義渠人驍武憑凌,靠得從來就不是駐守城市,而是呼嘯草原,輒忽來去的鐵騎!

  所以在戰爭開始前,他就制定了虛東實西,虛城而實戰的策略。東面就不用著急,龐涓是世之名將,不是為秦國打工的傻子,魏國出兵的目的是在震懾義渠以求界戎墻以西的安定局面,要的是安定繁榮,不是徹底消滅義渠。留下義渠摯肘秦國,才是魏嬰樂見的結果。

  所以東面的城市丟了就丟了,龐涓就算再瘋,到了一定時刻也會接到收兵的命令。義渠人真正的仇敵是老秦,這一仗只要吃掉菌改的三萬大軍,他木仲屠就可能像先祖一樣駐馬渭水、笑傲西疆!

  菌改可真聽話啊,一路占了自己毫無價值的六座軍城,軍力大大分散,居然還妄想尋找自己決戰?老秦人派出的探子好有本事,居然勾搭上了木卓貝那個賤婢、傳出了自己所在位置的信報?這可真是太妙了,如今諸勢已成,就等秦軍主力殺來,墮入自己的圈套。

  大口吞下烤至焦黃的羊肉,喝一口羊奶,然后狠狠吐在墨線臉上,木仲屠哈哈大笑:“小子,本王騎過的女人味道如何,舒服吧?不知她有沒有告訴過你,碰過她的人都死了,所以才沒人敢碰她,你的膽量很大啊?”

  木卓貝像一只無助的小羊,半裸著身子被綁在一根木柱上,面前有個彪壯的義渠漢子,正用蘸了水的皮鞭一下下抽她,每一鞭落下,雪白的身體上都會留下猙獰的血痕。

  木卓貝沒有叫喊,也不曾痛暈過去,就是大大地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墨線比她更慘,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一只眼睛被人生生挖了出來,還懸掛在眼眶外面,可他也在笑,笑著望向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似乎這里不是恐怖的地獄,而是幸福的天堂,似乎只要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再大的痛苦也會變成享受。那一下下鞭響,就如他婚禮上的竹爆聲......

  “王兄,還是殺了他們吧。”

  坐在木仲屠下手的是一名白面長身的義渠青年,雖然穿了身左衽胡服,卻沒有剃發,就像華夏人那樣頂冠博帶、儀表堂堂,看到木卓貝和墨線的慘狀,他似乎有些不忍。

  “西京,你是不是讀了華夏人的書,心腸也變得如華夏人一般軟弱了?記住,草原上冇的規矩是兄終弟及,日后你會是這片草原的王,如此心軟怎么行?”

  木仲屠看著年輕人,兇狠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揮揮手,示意執刑的手下暫時停住:“殺他們?哥哥是不會那樣做的。他們兩個可是哥哥的大功臣,義渠人還要感謝他們呢。那個叫墨線的人,你聽著,我會留下你的命,讓你親眼看到,秦軍是如何被你害死的,我會讓派你來的人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愚蠢......哈哈哈!”

  “急報!大王,發現秦軍大隊向我掩進!”

  木仲屠的話音未落,義渠斥候的急報聲已從帳外傳來。

  “整軍!準備狼煙!待大戰一起,立即命烏老骨他們從四面合圍!待本王攻破櫟陽、飲馬渭水之時,倒要看看那位洛邑的周天子會封本王一個什么爵位?本王等待他的胙肉已經很久了,天子賜的肉一定很好吃,哈哈哈哈!”

  木仲屠仰天狂笑。

  戰斗一開始,木仲屠就知道自己贏了。雍都老軍名不虛傳,可惜他們只有兩千精騎,就算沒有烏老骨他們四面合圍,僅憑他王帳下的兩萬精銳,也能占盡上風。菌改這也算是老秦名將?聽說他在雍都修書二十年,這是修書修傻了吧?秦軍步戰,首在陣列、次在弓弩,看看這只狼狽萬分的秦軍吧,隊列不整也就罷了,連秦軍慣用的半身甲都沒有穿戴,腿上綁的那是什么啊?太難看了,好像一只只花腿馬。

  也就是一次接觸,秦軍大隊便有了潰散的跡象,這還沒到半個時辰呢,烏老骨他們都還在路上,秦軍步卒居然就轉頭逃命了?繡著菌字和公子渠梁字樣的大旗都傾斜了,總算撐持著沒倒,卻是在向反方向指引。

  秦人居然撤軍了!這才只是一次接戰啊?木仲屠都沒想到勝利會來得如此之快,甚至都沒來得及讓義渠軍擺出追擊隊列,等到他匆忙發出旗令時,秦軍步卒已經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只剩下那只雍都騎兵還知道押住后陣、緩緩后退......

感謝‘fishwryal’‘周揚管件’‘黑暗騎師’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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