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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反骨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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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郎克酒店的二樓包房,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下方的奴隸市場,此刻正有兩人負手站在窗后,一人已是中年,長身佇立、面目深沉,手中正把玩著一柄十四骨的折扇;這種扇子是白家商社帶到波斯的新玩意兒,在波斯貴族中很是風靡,不過深秋季節用這東西卻怎么看怎么讓人感覺別扭。

  站在這人身旁的是個比他年輕幾歲的青年,一身華貴的波斯袍服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內藏甲胄;說他是青年實在是有些勉強了,其實是個少年的面龐,不過這個少年隨隨便便往窗邊一站就有股說不出的威嚴肅殺之氣,仿佛他就是這蕭瑟的秋風一般,讓人不覺就要高估他的年齡。

  中年人看了一眼佇立在包房內的幾名衛士,似乎有些顧慮,這個肅殺蕭瑟的年輕人曳道:“西爾德事無不可對人言,何況這些都是我最得力貼心的衛士,你擔心什么?有話就說!”

  “西爾德,你好大的膽子直就是個負義忘恩之徒我都是院長的學生,你更是院長親收的內弟子,正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如今恩十澤未斬,你竟敢直呼名諱且語多抱怨,真以為我就殺不得你麼?”

  “木西京,爾何欺我!”

  西爾德冷笑道:“恩師惱我不過木鹿屠城也,可我是一進城就開始殺戮了麼?木鹿城民法強悍,其行近匪,可在我看來這些居民若多加引導,正是最好的兵源!我也曾下令軍中,只殺抗衡我軍之人。對余者秋毫無犯。為何我軍入城不足半日∏中便有人四處鼓噪,引發民變?我屠木鹿實不得已而為之,倒是那個幕后引動民變之人才最該死>兄是連恩師也要夸獎的聰明人,你能不能告訴我此人是誰?”

  “難道還要怪我不成?”

  木西京輕輕揮動了兩下折扇,嘴上反擊著西爾德、目中卻廄笑意:“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原本就是你故意留下給我的,我其實一直很奇怪,為何會如此湊巧,能夠發現證據者只有我的心腹之人。那些親近白棟忠心老秦者全數被蒙在了鼓中?你如此做為,難道就不怕我將此事告知白棟麼?你應該知道的,就算你遠在波斯,就算你爬到了那位呂底亞女王的榻上,白棟要對付你也只是翻掌間的事情,除非”

  “除非我早就看出你西爾德與我一般,都是不甘寂寞的人。”

  木西京哈哈大笑:“西爾德,木鹿城只不過是我對你的試探而已,就算你當初找到所謂的‘證據’,并將其交予白棟。我也會有辦法脫身,你在白棟眼中更會變成一個做下了錯事卻不敢承擔責任而胡亂攀扯學兄的無用之徒在你的做法讓我非常滿意」然借機屠滅了全城聰明、好狠毒,你這是要借機在波斯立下兇狠殺戮的名頭,讓全波斯的人都知道,波斯人或許可以招惹華夏、反抗白棟、卻萬萬不可與你為敵,若是日后機遇到來,你西爾德也未嘗不能掌控波斯,那時你便不會輸給無顓這個越王了,是也不是?木西京平生最愛的就是像你這種殺伐果斷的好男子,你我如果聯手,白棟算得了什么?無顓又算得了什么?白草兒遲早都會乖乖爬上你的床榻!”

  “我手下只有兩萬人,而且其中有一半心系老秦、親近白家,你與我聯手一樣會死得很慘以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那個女人不是要你來蘇撒購買奴隸麼?我看還是談論波斯的奴隸市場更妙,白棟有意抬高奴隸價格,聰明如你,該不會不知道他的想法罷?我們都是他最看重的弟子,怎可不幫他‘老人家’一把呢?”

  “波斯經濟其實就是奴隸經濟,控制了奴隸市巢就等于控制了波斯經濟;白子新語上說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波斯就是百足之蟲了,雖然科多曼和他的長生軍團完了,可波斯的經濟卻沒有崩潰,那些貴族就有了觀望的資本和討價還價的本錢。白棟顯然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發動五大商社打擊奴隸經濟,等到波斯經濟崩潰后,這些波斯人就不得不依靠華夏,這便是從經濟上摧毀對手、控制對手的高明手段。只不過波斯經濟崩潰之后,你我是否能夠抓會,甚至在這個機會中對白棟反戈一擊,那就要看我木西京和你西爾德是否可以精誠合作了。”

  木西京緩緩舉起手,叫出了一個價錢,他是看中了下方奴隸市場上的一名美麗女奴,顯然是志在必得。

  “沒有人可以控制我西爾德,是因為我有著連白棟也并不清楚的目標和理想以我遲早要反,就算是為了草兒也必須要反你又是為了什么?既然要與我聯手,你就該讓我看到誠意!”

  西爾德看了那名女奴一眼,給出了一個比木西京更高的價格:“這名女奴是高盧人中的學者,被羅馬人俘獲后賣來波斯;她是對我那位‘恩師’有用的人,你可不要和我搶,否則我會翻臉,翻臉就會殺人,你知道我是很愛殺人的,并不介意多殺你這一個。”

  木西京卻理也沒理西爾德,再次為這名女奴叫出了一個高價:“我的兄長曾經是義渠的王,他和他的駿馬馳騁草原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如果不是因為白棟的陰謀,我和我的兄長此刻仍是義渠的主人{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為什么不可以奪走他的女奴呢?就算你是西爾德也不成,你不過是白棟救下的一名孝子,真以為自己就是將軍了?說到財力,你難道比得上習貴族支持的呂底亞女王?難道比得上我這個曾經的義渠王弟?還有,你以為義渠的王者會被威脅麼?”

  西爾德深深看了木西京一眼,忽然放聲大笑:“我的財力或許不如你這位曾經的義渠王弟,可是如果加上楚國第一豪富的項家呢?項兄,你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木西京確是與我等一般的仇視白棟,只不過他與白棟有殺兄之仇、你有毀家之恨、我卻是奪妻之痛!”

  “楚國項家?”

  “正是項猛渠王,你我三人皆仇系白棟,若能聯手,何怕不能縱橫天下?”

  西爾德的貼身護衛中忽然站出一人,這人雖身穿普通秦軍服色,卻是身高八尺,面如銀盆,原本隱藏在護衛從中還不覺怎樣,這一站立出來,立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木西京看了這人一眼:“項家曾是楚國有數巨商,只是不知被白棟重創之后,還能調動多少銀銅?此處是波斯不是楚國,若項兄無人無財,我們又為何要與你聯手呢?”

  “呵呵,項家累世經商,底蘊是何等深厚?區區幾百萬銀銅還是能夠拿出的。說起來這還要感謝白家錢行開到了波斯,項某使人換了銀票,隨身就能攜帶;義渠王、西將軍,你們如果要起兵抗擊白棟,項家自當大力相助,就先出五百萬銀票如何?項某不求權力富貴,只要白棟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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