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任何一個人挑出來,都是一方的新秀、豪杰,而且大有來頭,或者是妖族,或者綠林,或者五大圣地,或者是有邪神傍身……
一場場,一局局,聽得眾人驚險無比,如癡如醉。仿佛跟著楊紀的敘述,進入到了那一場場比賽之中。
這些比賽可比歐陽子實在信中說的內容驚險、剌激了一萬倍。很多危險的地方,就連歐陽子實在現場都不知道。
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兇險。
此時此刻,就連張長老、刑長老、秋長老三大鐵冠派的長老也聽得默不作聲,一個個聽得相當入神。
這是楊紀在武科舉中最風光的地方,同時也是鐵冠派最風光的地方。聽楊紀一個個的戰勝這些對手,眾人都覺得與有榮焉,萬份自豪。
“楊紀,你已經完全青出于藍而勝藍了!鐵冠派已經沒有什么可教你的。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
刑長老一臉自豪,頓了頓道:
“武科舉還沒有結束,三甲往上,未必不可以力爭上游,更進一步。對于接下來的比賽,你有什么想法嗎?”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楊紀,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期待。楊紀戰勝張仆之后已經進入了三甲之列,這是鐵冠派前所未有的好成績。
現在,擋在楊紀面前的只有射陽宮傳人魏伯陽和司馬世家的公子司馬少禎了。任何人知道這一點之后,都會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想法……。
特別是三位鐵冠派的長老,當抵達太淵洲府,聽到這件楊紀在武科舉中的最新消息的時候,幾乎是本能的產生了這種念頭。
如果楊紀能夠進入三甲之列,為什么不能再往前一點呢?
畢竟只有兩個人啊!
“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楊紀知道眾人的想法。皺著眉頭,低頭思忖道:
“我倒并不是沒有其他想法,不過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魏伯陽和司馬少禎雖然不像張仆那樣。身上有邪神護身。但是扣除了邪神的力量,這兩個人其實比張仆還要厲害。”
“魏伯陽是射陽宮的傳人。五大圣地之中。這一派最神秘。人人都知道射陽宮箭術驚人,獨步天下,但詳細的底細還沒有人知道。他和人交手從來都是一套,射箭射箭再射箭。基本就沒有使用過其他手段。但就是這一手,已經讓他打敗了幾乎所有的對手。包括勝者組的對手!”
“張仆我至少還知道他身上有個邪神。但是魏伯陽的底細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傳聞武科舉開始之前,剛剛進城那會兒,魏伯陽一箭射死天上的一頭巨鷹。這種能力幾乎和八重大武宗血氣狼煙的功夫差不多了。而且某些方面可能還要強一些。”
楊紀在武殿之中用儒家的天地浩然之氣傷了天外邪神,這件事情注定是隱藏不住了。所以楊紀也沒有瞞著鐵冠派的諸長老弟子。
不過儒家的浩然之氣對于魏伯陽沒有用。魏伯陽不是邪道弟子。而且大阿修羅也看不穿他身上的詭異。
所以到現在為止。楊紀都還不知道他的深淺。只知道這家伙很強就是。
“至于司馬少禎,和魏伯陽相反。他身上有一件鮮血之鐮,是頂級的江河級血法器。這件事情幾乎人盡皆知。我甚至還知道他的血法器就藏在血液之中,能和血氣相合。但到底怎么樣,有多大的威力,我們一樣都不知道。而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逼出他鮮血之鐮真正威力。”
“這兩個人或許沒有張仆身上的邪神護身,但卻沒有一個易予之輩啊。而且武殿的百圣烙印對他們也根本沒有用處。而論實戰經驗和武功技巧,這兩個人真是比張仆強大太多了。”
楊紀道。張仆最強大的優勢不在戰技,而在他摧枯拉朽。橫掃一切的血氣,任借強大的力量,張仆一力降十會。幾乎橫掃了所有的對手。
至于實戰經驗和技巧,反倒不是張仆的強項,也不需要太過強項。直到他最后遇到了楊紀。
楊紀最后還是利用了他體內的“邪神分身”,以及他擅長拳腳,而不精于武器的這個弱點戰勝了他。
某種程度上,這是取了巧。
但是魏伯陽和司馬少禎是不一樣的,這兩個人實戰經驗極其豐富,而且戰斗技巧也極為高超,沒有任何的取巧可言。
在這兩個人身上。楊紀感覺到強烈的危脅。
楊紀到現在還記得魏伯陽在萬貫樓門口殺人奪寶時的場景,他的動作干凈、利索。千錘百煉,沒有一點點多余的動作。就好像之前經過千百遍的演練一樣。
整個殺人過程前后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很多人甚至都還沒看清楚,他就已經結束行動,消失無蹤了。
楊紀也算是接觸過一些剌客,但是魏伯陽卻比他接觸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強。至于司馬少禎,恐怕不會比魏伯陽差。
楊紀到現在還沒有摸清楚他們的底。
武科舉能夠挺進到三甲,這是好事,也是喜事。但是想要奪取“武解元”還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楊紀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件青銅血法器啊!
“八臂魔神”雖然也不錯,但是它并不是純粹的正統血法器。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完全不足以對抗青銅級別的血法器。
武道比拼的不止是修為,實力,還有財力、資源和法器、寶物。司馬少禎真正的修為其實并不足以讓楊紀產生太多的威脅感。
但是加上一件重量級的青銅血法器“鮮血之鐮”,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件夠份量的威力強大的法器能夠完全彌補修為和境界上的不足,逆轉一場弱者和強者之間的戰斗結果。
就算是一個成名的強者,也有可能折損在一個執有強大血法器的無名小卒身上。
司馬少禎本身就是巔峰武宗,擁有軍方世家的深厚傳承,再加上一件修羅戰場上祭煉出來的“鮮血之鐮”,威脅之大可想而知。
“這個也確實是事實。射陽宮和司馬世家都是傳承久遠的勢力,不是尋常宗派可比。我們也就是為這個事情而來的。”
三位長老看著楊紀道。
“哦?”
楊紀精神一振,大為意外。
三位長老點了點頭。射陽宮是五大圣地之一,司馬世家是軍方的龐然大物,兩個勢力都是鐵冠派所無法企及的龐然大物。
不過,盡管如此,鐵冠派卻也不是一清二白,毫無所為。鐵冠派雖然即比不上射陽宮,也比不上司馬世家,但提供一點能力范圍的幫助還是力所能及的。
“歐陽子實在來信里面已經跟我們說了武科舉的大致情況。不管是射陽宮的魏伯陽,還是司馬世家的司馬少禎,都是極具侵略性的進攻性選手。他們的箭術和法器都極其的凌厲。面對他們,有時候,防御反倒比進攻更加重要。”
“我和派里長老們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把這件東西送給你。針對你現在的情況,這應該是非常有幫助的。這也算是派里的一點心意了。”
張長老說著,在楊紀和其他弟子好奇的目光中,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來。
“盾牌?”
楊紀看著張長老手中拿出來的東西,大為意外。張長老手中拿出來是一件青色的神秘盾牌。盾牌上有著古樸、蒼茫的紋路,看起來很是悠久。
只是,這件盾牌和楊紀認知中的不同,這是一件袖珍盾牌,只有巴掌大小。這么小一件東西,可以說很難保持得了多大身體的面積。
在這種級別的戰斗中,魏伯陽一個“箭雨”,恐怕這件盾牌就是顧此失彼,杯水車薪,沒什么大用處了。
“呵呵,小了點是不是?”
張長老似乎知道楊紀在想什么,笑了笑道。
“是!”
楊紀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話。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楊紀相信幾位長老千里迢迢,不可能送自己這么一件沒用的東西。
“呵呵,你看看就明白了。”
張長老笑了笑,心念一動,砰,一股血色的霧氣從體內擴散而出,在身外化成一層血氣護罩。
張長老左手抓著青色的神秘盾牌,往血氣護罩中一放。“轟”虛空一震,這枚巴掌大小的袖珍盾牌就像雨滴融進大海一樣,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張長老的血氣之中。
同一時間,青氣裊裊,無數的青煙從袖珍盾牌中迸射出來。眨眼之間,就在張長老的血氣之中暴漲十倍,化成了一面碩大的,凝如實質的青墨色大盾。
“啊!”
房間里陣陣的低呼,顯然都被驚到了。開始的時候,這還是一面袖珍大小的小盾牌,但現在卻變化成了一面大牌,而且乍一看,就好像是看到了一面厚重的金屬大盾。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其實是能量變化的。
更重要的是,張長老的這面盾牌,看起來有種很堅固的感覺。似乎沒有什么可以突破這面盾牌的防御。
“不止是如此,這面盾牌還是沒有死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