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的話語中，含著無與倫比的堅決，望向莫問的目光，有著莫名的情緒。
“你想與我同歸于盡？”莫問心中一驚。
“對！我們火域獸王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即使死，我也不可能讓你贏到最后。”
龍馬輕輕道，話語很平靜。
“你認為你能殺死我。”
莫問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緊緊地盯著龍馬，以龍馬現在的力量，還能對他一擊必殺？他可是有著極品治愈之光，至少還能死傷十幾回，尋常的死傷，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那你就拭目以待。”
龍馬不再多言，身上的圣潔白光緩緩收斂，骨符盔甲也一點點潰散，那兩把銀龍長劍，化為兩只龍角，又回到了她頭上，所有的力量全部收斂，但莫問卻全身緊繃，越加警惕的望著她。
一股莫名的氣息，從龍馬身上散發而出，下一刻，兩條龍影出現在上空，那不只是影子，因為在不斷凝實，片刻之后，一黑一白兩條萬米長的遠古神龍橫跨在虛空之上，昂天長吟，聲震九霄。
“什么……！”
莫問不可置信的望著天空，天空之上，居然出現兩條神龍，那兩條神龍，像是天地間的主宰，威臨天下，萬物恐懼。
那白色神龍散發出一道道熾熱的光芒，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那黑色神龍，散發出一道道寒氣，像是天河寒水。一冷一熱，兩股氣息撞在一起，詭異的中和了起來。
換成別人，肯定感應不出那兩條神龍的屬性之力，但莫問同時修煉九陽神功與九陰神功，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里面的玄妙。
“你居然傳承有兩個祖妖圣靈。”
莫問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望著龍馬，這頭龍馬，簡直逆天了，居然同時具備兩個祖妖圣靈，那絕對是鳳毛麟角中的鳳毛麟角。
即使在妖界中，這樣的妖族恐怕也沒有幾個。
一般而言，祖妖圣靈只有一個，而且也只能有一個。因為祖妖圣靈，乃是血脈傳承中，最強先祖的力量體現，所以只會體現出最強先祖的生靈，別的先祖即使達到了顯化圣靈的境界，只要不是最強的那個先祖，那就會在血脈中受到壓制，從而無法顯現。
同時具備兩個祖妖圣靈，那是相當特殊的情況，如何形成兩個祖妖圣靈，里面有著相當復雜的因素。別說莫問，即使妖界的大能，恐怕也無法解釋清楚。
這個龍馬，居然便是傳說中屈指可數的雙圣靈，而且還都是遠古神龍，甚至還是更罕見的兩個截然相反的冰火屬性圣靈。
“你怎么會有兩個祖妖圣靈？”
莫問感到不可思議，那黑色遠古神龍，恐怕便是傳說中的遠古寒龍，乃是最純粹的神龍血脈。
“其實，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兩個祖妖圣靈，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祖妖圣靈，我以為我只是一匹普通的龍馬。到了斗靈塔之后，我才知道，我不是沒有祖妖圣靈，而是我的血脈力量太強，而我的修為無法承載這樣的力量，所以一直都隱藏在血脈中，只有化妖的那一天，這種血脈力量才會體現出來……”
龍馬輕嘆一聲，眼中有著些許落寞，此次闖入斗靈塔，她也不是沒有所獲，至少知道自己有著不凡的來歷。只是，塔靈告知了她一切，卻似乎沒有讓她活著走出斗靈塔的意思。
“真是意外。”
莫問也感到吃驚，火域之中，居然出現了這樣的絕世妖獸，如果不夭折，甚至可以說，這頭龍馬必然能化妖，而且很有可能走到相當高的境界。
很顯然，塔靈幫助龍馬激活了她體內的血脈力量，否則她也不可能強到這個地步。
“雖然很遺憾，但是……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
龍馬昂頭長吟，她的聲音與神龍的龍吟如同一撤，嘹亮的龍吟刺破天空，一股恐怖的龍威從她身上釋放而出。那晶瑩剔透的眼眸中，燃燒起一黑一白兩道火焰，像是兩顆璀璨的星辰。
“別呀，有話好說，干嘛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還是很美麗的。我覺得我們可以相互妥協一下，或許可以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誰都不用死……”
莫問此時也有些著急了，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這種天賦妖孽的絕世兇獸一旦拼死，那可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已經沒有退路了……”
龍馬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釋然，她的人身緩緩消失，化為一批美麗的圣潔龍馬，展翅一飛，便出現在高空，那高空之上的遠古炎龍與遠古寒龍驀然首尾相連，將龍馬圍在中間，一白一黑兩色漩渦出現在天空之上。
龍馬的身軀越來越模糊，似乎融合在了那個漩渦之中，那披著圣潔火焰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一股奇特的氣息從那黑白漩渦中散發而出，那氣息誰都說不清楚，誰也感知不出來。只是一瞬間，莫問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烈。
“闖個斗靈塔還真是多災多難，希望能你管用……”
莫問輕嘆一聲，從懷中摸出那枚渡厄之光，他心中的那股強烈預感，絕對假不了，說不定，稍有不慎，他便很可能永遠留在這個遠古的神秘高塔中。
他現在只期盼，渡厄之光真的如塔靈所說，可以免疫一切傷害。
“那是什么，好可怕，怎么我感到一股世界末日的味道……有這么夸張？”
“好可怕的氣息，雖然沒有威壓的那種壓迫，但卻能從靈魂上令人感到恐懼，害怕，絕望……”
“不好，可能會出現意外狀況，那龍馬也太變態了吧。”
不僅莫問感到了恐懼，即使四象光罩內的人類武者，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股氣息，悄然出現，若有若無，卻令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
“如果能活著走出斗靈塔，我必然廣做善事，廣積善緣。”
眾武者微微閉上眼睛，這個時候，誰都無能為力，只能祈禱，最后的結果別太差。
“你一個人，牽動了所有人，希望你能創造奇跡。”南宮明珠苦笑一聲，一波三折，能不能活到最后，恐怕還是說不準的事情。
“我相信他，一直都相信。”裴風舞僅僅攥著拳頭。
不說四象光罩內的眾武者，即使莫問這個時候，情緒也有些不對，目光緊緊地盯著天空之上的黑白漩渦。
一根黑白長箭，緩緩從黑白漩渦中探出了頭，那長箭大概有五尺，比尋常的利箭長上不少，但也說不上龐大。黑白長箭造型古怪，像是一黑一白兩條遠古神龍盤旋在一起組成的箭身，尾部，有著一對潔白的美麗翅膀。
那黑白長箭一出現，天地間驀然就暗了下來，一股恐怖的颶風從海面上刮起，瞬間形成海嘯，天空之上，傾盆大雨灑落而下，陰云密布，雷鳴電閃，陰霾的氣息籠罩整個空間。
行云布雨，乃是遠古神龍的天賦能力，此刻，天地大變，莫問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遠古神龍對氣候的影響。
那根黑白長箭終于徹底從黑白漩渦中飛了出來，然后化為一道光芒，往莫問射去。
莫問吞了一口唾液，手中緊緊握著渡厄之光，他現在都有些懷疑，渡厄之光是否能擋住這樣的攻擊，那感覺，簡直就像是毀天滅地。
他沒有料到，龍馬以生命燃燒出來的力量，居然恐怖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元神境界的修仙者，都擋不住這樣的攻擊。
“完了，那真的只是一只妖獸嗎……？”
“我怎么感覺這個空間都會崩潰？”
“太可怕了，如果莫問死了，我們是否還能活著。”
一眾人類武者一個個面色煞白，驚恐的望著天空，恐怖的威壓下，身軀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或許，莫問與那頭龍馬同歸于盡，我們還能有活下來的機會……”
楚源眼中閃過一抹異光，緊緊地盯著天空之上的變化，目光漸漸地熾熱了起來。他倒是希望莫問與龍馬同歸于盡，只要他活著，那還不是一樣完成了最后的挑戰。
而且莫問一死，他還有機會搶奪到那靈火，還有莫問身上的各種至寶，這么想一想，心中立刻就升起一抹不受控制的激動。
“愚蠢。楚源，你就別想那么多了。如果莫問擋不住那攻擊，你以為我們能活下來？龍馬的目的不止是殺莫問，還有我們所有人。那股力量，只要有一點點降落下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我們所有人加一起也不可能擋住。”
南宮明珠冷冷地望了楚源一眼，她看的很清楚，那股力量太過可怕，已經達到了嘆為觀止的地步，莫問身上若是沒有發生奇跡，那絕對擋不住，一旦他死了，那股力量必然會繼續降下來，將他們所有人抹殺。
“塔靈，你高高在上，希望你別蒙我。”
莫問一咬牙，將渡厄之光捏碎，一圈淡淡驀然出現，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像是一個透明的蛋殼。
與此同時，那恐怖的黑白龍箭也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