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行衣的力量雖然驚人,不過一來二去,他的一拳之力也削弱了七成,不過布行衣相信,即使只有三成的力量,擊殺這個小輩也足以。
莫問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很冷靜,因為他知道,面對一個武宗強者,不冷靜那只會把自己推向死亡。
若是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那他現在唯一能憑借的只有冷靜與自身的實力。當然,還有這個武宗自身的驕傲。
他相信,一個武宗,對付他這樣的武者,一開始肯定不會徹底的爆發捕仙。因為他們有自信,輕而易舉便能殺死自己這樣的武者。
正如布行衣此時所想,即使只剩下三成的力量,滅殺莫問也足以。
一道霧氣包裹著莫問的身體,令他的身軀瞬間虛化,下一刻,一道道星光從他身體中散逸出來,星光點點,美輪美奐。
云耀!
乃是三耀之法中只講究技巧的武學,同時也是莫問所學防御能力最強的一門武學。
雷耀在于力量,風耀在于速度,云耀在于技巧,但云耀的延伸,卻是在于防御。
防御分為兩類,一類是堅固,一類是靈活。
堅固類屬于固守,靈活類屬于活守。云耀之法,便是很罕見的活守之法,能憑借玄妙莫測的技巧之法,不斷削弱敵人的攻擊。
所有星光匯聚了一起,然后在莫問身前形成了一團星云,整個過程雖然看似緩慢,但實際上卻只是一瞬間的工夫。
布行衣的拳頭還沒有撞在莫問的身軀上,便先撞在了星云團之上。
“咦!”
布行衣眼中閃過一抹驚疑,那絕對的自信之色從他眼中消失了,神態第一次認真了起來。
他那拳頭撞在星云團之上,速度驀然銳減了下來。
他的力量明明很強,但卻就是擊不破那星云團,像是撞在了棉花上面,不受力,但卻又像是撞在了橡皮上面,韌勁驚人,他的力量正以恐怕的速度銳減。
如果只是棉花,他可以直接傳過去,如果只是橡皮,那他可以將橡皮轟碎。但這種又不受力,又不斷有力量反彈回來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絕對技巧,怎么可能!”
最終,布行衣的最后三成力道,還是在星云團中消耗殆盡,但星云團似乎也達到了極限,緩緩的潰散消失。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莫問,這個少年居然能用絕對技巧來對付他,那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代武宗,修煉了兩百多年,而這個少年最多只是一個金丹后期的武者,兩者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怎么可能用絕對技巧來對付他,不是應該反過來的嗎!
所謂的絕對技巧,乃是武者之間對決的一種稱呼,武者對決,不僅比拼修為,還比拼武學造詣。
一般情況下,兩者修為相差不多,武學造詣精深的人擊敗武學造詣不如他的人,這種事情很常見。當然,若是修為相差大了,便很難用武學造詣來彌補。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絕對技巧。
絕對技巧描述的乃是一種相對論,例如兩個人,武學造詣相差太大,便會出現絕對技巧的情況。
對決中,如果有絕對技巧這種事情發生,哪怕對手的境界高出他一兩個等階,但武學造詣上的龐大差距,依舊會令那個高境界的人戰敗。
像布行衣這樣的武者,身為一代武宗,修煉了兩百多年,武學上面的造詣自然不用說。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武者的范疇內,那幾乎不可能又有人能對他用出絕對技巧。即使修為更高深的武宗,那也沒有這個能力。
一個武宗對一個金丹后期境界的武者形成絕對技巧,武藝上面的絕對壓制,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一個金丹后期的武者,對戰一個武宗能出現絕對技巧,那幾乎就是天方夜譚,說出去誰也不相信。更何況,莫問只是一個少年,他才修煉了多少年,武學造詣能有多高深!
可剛才,面對那團星云,布行衣的確感受到了絕對技巧的壓制,那只有武學造詣上面的壓制,否則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老東西,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這個世界上面的能人多去了。”
莫問冰冷的道。以前他自然不可能從武學造詣上面壓制一個武宗,更別說完成絕對技巧的壓制。但現在,有了烈焰星君的傳授,他接觸的不再是尋常的武學,而是接近這個世界的天地之力,屬于修仙者的入道武學。
一個是天道,一個是技巧,兩者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
即使他所學會的入道武學再淺薄,那也不是凡俗武學可以堪比。論武學上面的造詣與理解,莫問的確超過了尋常的武宗,踏上了另外一條路。
“你是怎么做到的?”
布行衣震驚的望著莫問,他根本不敢相信,一個少年能做到這個地步。這種事情簡直太過駭人聽聞,傳出去恐怕足以震驚所有內世界的武者。
“井底之蛙而已,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告訴你了你也理解不了。”
莫問笑了笑,他當初因為有烈焰星君的傳承意念相助,才逐漸理解了入道武學的奧秘。這個明殿的太上長老雖然修為高深,武學造詣也達到了很高深的地步,但也不可能領悟的了入道武學。
換句話說,即使他愿意細心的教導他,一點點傳授,他也不可能學會這樣的武學。除非有一天,莫問對三耀之法的理解足夠深,修為又足以令他施展出意念傳授,才有可能把這樣的武學傳授給一個凡俗的武者。
“你必須死。”
布行衣面色凝重的望了莫問一眼,這一刻,他殺莫問之心前所未有的濃烈。這樣的少年,放任他發展下去,日后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
他幾乎想都不敢想,因為這樣的少年太可怕了,一旦他晉升到了武宗的境界,這個世界上的武者恐怕無人再是他對手。
既然得罪了這樣的人,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活著回去。
“你能殺了我再說吧。”
莫問輕笑一聲,絲毫也不掩飾他眼中的輕蔑,如果他不是不想把壓箱底的力量浪費在這么一個老東西身上,或許這時候他已經死在了五雷符之下。
“你的確天資縱橫,乃是老夫生平僅見。但你的傲氣,也是老夫生平僅見。你的武學造詣再高深又如何,難道還能彌補修為上的巨大差距?”
布行衣冷笑了一聲,從始至終他都不認為莫問能從他手中活著離開。如果他是一名金丹巔峰境界的武者,配合那恐怖的武學造詣,或許能不怕他。
但是,這個少年的修為,恐怕金丹后期的算不上,頂多金丹中期,內氣雖然雄厚,但與金丹后期相比,依舊有不少差距。這樣的修為,即使手中的寶物再好,武學造詣再精深,遇上他也是毫無用處。
莫問不理會這個老東西,他的確不是這個老東西的對手,正常戰斗下去,他肯定會死在這個老東西手中。但他可不會傻到與這樣的老東西耗下去,此時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脫身之法。
伸手一點,一道紫光出現在他手中,正是紫光葫蘆。
紫光葫蘆剛一出現,便釋放出驚人的紫光,下一刻一道紫色光柱映射天地,直接投影在布行衣身上。
“哼,雕蟲小技而已。”
布行衣冷哼一聲,任由那紫光籠罩在他身上,陰森的道:“又是一重寶,你小子身上簡直就是一個寶庫,看來老夫我撞上大運了。”
莫問身上的寶物,令他都有些心驚,簡直太多了,而且都是不凡的至寶。
布行衣身軀微微一震,企圖把鎖住他的紫色光柱震散。然而,令他沒有料到的是,以他的能力,居然沒有掙脫出來,那紫色光柱出奇的神妙。
“你那是什么寶物?”
布行衣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驚訝,那紫色的葫蘆,看來還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簡單,從靈力波動上面,似乎只是上品靈器,但他現在怎么有一種面對玄器的感覺。
莫問又怎么回去理會布行衣,此時他的身體像是一個千斤墜,猛地往下面的巖漿海墜去。
“可笑。”
布行衣見莫問想遁入巖漿海中逃走,嘴角頓時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這個小畜生簡直太異想天開,一旦到了巖漿中,他想殺他只會更容易。
“你這個葫蘆倒是很神異,你既然拋棄了它,那我就不客氣了。”
布行衣目光望向那個紫光葫蘆,對于莫問用寶物牽制住他,棄車保帥的做法不以為然,甚至一點都不著急。這么一點小手段,便想逃出他的手掌心,簡直就是可笑。
他全身上下釋放出一道驚人的力量,武宗的修為展露無疑,這一次他直接就震散了紫色光柱,然后一只手向那個紫光葫蘆抓去。
這個時候,莫問已經撲通一聲鉆入了巖漿海中,巖漿海里面的炙熱遠遠高于外面,但憑莫問的修為,以及陰靈珠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一入巖漿海,便瘋狂的往深處鉆去,一個扎猛子,身體像是一道利箭,一閃就深入了幾百米。
半空中,布行衣原本以為一個無主狀態的靈器,他輕而易舉便能取走,根本沒有太當回事。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紫光葫蘆,居然像是自己有著靈性一般,直接撞碎了他的罡氣壁壘,紫光一閃就鉆入了巖漿海中,眨眼消失不見。
一切發生的太快,即使布行衣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那靈器,怎么就自己跑了,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