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境有兩面,一面為青赤色,一面為青藍色,之前對著江孤劍的正是青藍色。
但這個時候,莫問卻把青赤色的一面對準了江孤劍。
下一刻,一道色彩鮮艷的光芒驀然貫通空間,直接撞在江孤劍身上。
轟隆隆!
可怕的力量席卷,那力量驚人的把正在戰斗中的陳子匡與袁朝光都撞飛,觀戰的殷半雙與金英也退避三舍,排山倒海的力量,令混亂的戰圈都短暫的停息了下來。
噗嗤!
江孤劍直接就飛了出去,鮮血狂噴,一條腿與一只手炸成了粉碎,那可怕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即使身體也受到了可怕的傷殘。
像是一架斷了線的風箏,江孤劍再也無法保持懸浮的姿態,直挺挺的往深淵下面掉去。
莫問身軀一震,亦是拋飛出幾百丈,可怕的力量撞擊在他的身體上,令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那青元境的力量強大無匹,他居然無法徹底控制,導致力量反噬,把自己也給震傷了。
不過與江孤劍相比,他明顯好了不知多少,此時的江孤劍,已經徹底殘廢,內傷更是嚴重,即使以他的醫術,這樣的傷勢都治療不了,除非能煉制出那種可以令斷肢重生的靈丹。
“劍兒……!”
嚴濤大吼一聲,眼前一片眩暈,像是瘋了一般撲向江孤劍,此時再也顧不上什么青元境,顧不上與陳無輝大戰三百回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江孤劍死在這里。
江孤劍乃是鑄兵宗宗主的唯一親子,身為地位不說,而且還是鑄兵宗兩百年來,天賦最高的人。鑄兵宗的驕傲與未來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以江孤劍的天賦,未來很有可能成為青古秘境第一高手,把鑄兵宗帶領上巔峰。
所以江孤劍如果出了問題,那對鑄兵宗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然而,當嚴濤將江孤劍的身體接住的時候,一張臉瞬間慘白,一只手一直條腿徹底碎裂,全身80的骨骼粉碎,更是受到了難以想象的可怕內傷。
這種程度的傷勢,哪怕醫宗的宗主在此,能保住他的命,但也肯定無法保住他的修為與天賦。
換句話說,江孤劍即使僥幸不死,那也幾乎永遠成為了廢人。
江孤劍張大嘴,呆呆的望著天空,嘴角依舊有血液流出。他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與那個少年不過稍微接觸了一下,便敗的如此徹底!
像是幻覺一般,更像是一個噩夢,堂堂青古秘境第一天才,居然會敗在一個少年手中,而且還是如此下場,這一刻,即使江孤劍自己都感到有些不真實。
另一邊,殷半雙與金英兩人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震撼了,所以人都沒有料到,會是這么一個局面。
殷半雙知道莫問很強,幾乎把他放在了與江孤劍同一個高度,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兩人對戰,結果會如此的干凈利落,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那根本不是上品靈器的威力,怎么可能!”
金英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那青元境一擊,簡直太嚇人了一點,恐怕修仙界中的玄器都不過如此。如果只是靈器,哪怕那是上品靈器,但一個勉強只有金丹初期修為的少年也不可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上品靈器她也有,但即使是她,也不可能把上品靈器的威力發揮到這個地步。
難道那青元境不是上品靈器,而是一把玄器!
金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青元境應該只是上品靈器,這一點絕對不會錯,如果是玄器,她不可能認不出。但詭異的就在于,上品靈器怎么可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威力。
那一擊,即使她面對都很難全身而退。
靈器與玄器的區別在于,靈器只有金丹境界的武者可以使用,但玄器,胎息境界的武者便可以使用。當初在南嶺山脈的時候,當時只有胎息巔峰修為的裴風舞便是憑借一把玄器,獨斗兩名金丹境界的武者。
由此可見,玄器的威力有多強大。
但金英不知道,莫問曾今修煉過修仙者的功法,使用靈器自然與武者不同。
場面平息了片刻,眾人發呆的發呆,憤怒的憤怒,卻沒有一個人再輕易出手。
“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嚴濤昂天狂嘯一聲,眼眸赤紅,發瘋一般的沖向莫問,恨不得將這個毀了江孤劍的人碎尸萬段。
莫問皺了皺眉頭,此時他氣血翻騰,剛才發出的那一擊,他也很不好受。事實上他也沒有料到,青元境的威力竟然如此強大,使他都差點有些控制不住了,因為靈力反噬受了不輕的傷。
此時,嚴濤再撲過來,他肯定招架不住。畢竟嚴濤乃是一名金丹中期的武者,而且不差于陳無輝,與江孤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然而,莫問不用擔心,這個時候陳無輝自然不會叫嚴濤上了他,直接橫身就擋在了他面前。
“陳無輝老匹夫,我鑄兵宗與你不共戴天。”
嚴濤大吼一聲,怒發沖冠,若不是無念門的人橫插一腳,他們不但能獲得青元境,而且江孤劍又怎么會有事。
“嚴濤,獸窟里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怎么?一大把年紀了,現在連武者界的最基本法則都不知道了?”
陳無輝淡淡的道,這一次雖然得罪了鑄兵宗,但無念門不怕得罪任何人,而且你不得罪別人,別人就不會找上你嗎?武者的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
同在古武界,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為了爭奪利益,同門之間反目成仇的事情都很常見,更別說不同勢力之間的競爭。
即使鑄兵宗事后要找無念門報仇,那也要掂量掂量做出這是的后果,圣火教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一旦失敗,或者損失慘重,后果同樣不堪設想。
“我要殺了你。”
不管陳無輝說什么,有沒有道理,這個時候,嚴濤心中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損失,只想發泄,擋在他身前的任何事物都要摧毀。
轟隆!
陳無輝與嚴濤兩名金丹中期的武者又撞在了一起,戰斗激烈程度遠超之前,嚴濤像是一個瘋子,拼了命的搏殺,那狀態,即使陳無輝都有點招架不住。
莫問一聲冷哼,眼眸中金光一閃,那瘋狂與陳無輝戰斗的嚴濤驀然身體一僵,原本拍向陳無輝的一掌停頓了片刻。
僅是這片刻間,對高手來說便足以改變戰局,陳無輝自然明白嚴濤什么情況,當下一步上前,不躲不避的一拳轟響嚴濤。
“你……”
嚴濤不愧是金丹中期的武者,最后關頭居然清醒了過來,但一切都為時已晚。陳無輝的拳頭何其犀利,已經轟在了他身上,將他整個人給炸飛了出去。
前后不過剎那間的工夫,只夠陳無輝最簡單的揮出一拳,但這樣也足以對嚴濤造成恐怖的傷害了,畢竟陳無輝也是一名金丹中期的武者。
噗嗤。
嚴濤直接撞在一面崖壁上,一陣山崩地裂,大塊的巖石從上面滾落下來,陡峭的巖壁上出現一道道手臂粗的裂痕。
最可怕的是,那一拳之力,已經把嚴濤震出了安全區域,深淵里的罡風呼嘯,還沒有等嚴濤緩過勁來,眨眼的工夫,一道道罡風便轟在他身上,直接將他大卸八塊,一截截尸體掉下深淵。
“嚴副宗主……”
袁朝光身軀一寒,面色前所未有的難看了起來,他沒有料到,眨眼間,局面居然就成了這個模樣。
似乎中了邪一般,之前江孤劍莫名其妙的輸在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手中,現在鑄兵宗的副宗主,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陳無輝手中。
嚴濤的實力如何,身為鑄兵宗的大長老,袁朝光心中很清楚,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便敗在陳無輝手中。
“大長老……”
鑄兵宗另一個長老面色發青,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袁朝光,鑄兵宗原本有四人,現在嚴濤死了,江孤劍殘了,只剩下他們兩個,那更不是無念門的對手。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筆賬,鑄兵宗遲早要討回來。”
袁朝光惡毒的望了莫問與陳無輝一眼,然后抱起江孤劍轉身就逃,這個時候再跟無念門的人斗下去,恐怕真的會全軍覆沒。
那個鑄兵宗的長老更是一點都不含糊,跟著就逃,誰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傻子才不走。
莫問與陳無輝對視了一眼,都皺了皺眉頭,若是平時,兩人絕不會放虎歸山,但這個時候,卻有些無可奈何。因為這是在深淵里,如果追殺的話,很有可能卷入罡風區中,為了殺袁朝光兩人而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實在有些不值。
畢竟這樣的地方,稍有差錯就很可能就會送了性命。
“算了,嚴濤死了,江孤劍廢了,鑄兵宗想找無念門報仇,那也要掂量掂量。”
陳無輝搖搖頭,這個時候不宜追殺,畢竟深淵里面最危險的是罡風與妖獸。
“那我們繼續吧。”
莫問望了殷半雙與金英一眼,面無表情的道,剛才的戰斗,兩人都沒有出手。殷半雙倒也還可以理解,但這個金英,那就有些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