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特拉,你做事怎地越來越畏首畏尾,難道年紀大了,膽量也越來越小了嗎?”
門外,響起一道嘲笑聲,一個中年人推門而入。剛才的一幕,他顯然都知道。
“據說,你的黑暗巫術修煉有成,近段時間又掌握了一個威力驚人的黑暗秘術,此類秘術最適合于暗殺,無聲無息的將那個華國小子殺掉,不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嗎。”朗羅克森然笑道。
“那個少年并不簡單,與他爭斗,很有可能弄出大風波,我并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古特拉搖搖頭道。
“那個華國少年如此了得?”朗羅克有些吃驚的望著古特拉,明顯有些不相信。
古特拉乃是一位巫師中的長者,巫術高出他一個境界,乃是一位巫導師,堪比圣職者中的大神父。一個少年而已,居然能令古特拉忌憚。
“難道他也是一位能堪比巫導師的強者?”朗羅克詢問道。
以為他知道,能令古特拉都沒有信心暗殺的人,至少都是一位巫導師,或者與巫導師同境界的強者。甚至尋常的巫導師,都遠不是古特拉的對手。
“我們不能用巫師的境界來定義他,他應該是華夏國的一位武者,境界應該是武者中的胎息,與巫師中的巫導師相當。而且,他絕對不是普通的胎息境界武者。”
古特拉很肯定的道,胎息境界的武者他見識過不少,一位尋常的胎息境界武者,絕對不可能給他如此強烈的危機感。
“太不可思議了,我們魔神聯盟里面像這樣年輕的天才也不多。”
朗羅克暗暗心驚,他修煉了幾十年,才不過大巫師的境界,與武者中的抱丹境界相當。那個才不到二十的少年,居然足足高出了他一個境界。
“有機會,我倒是很想與他斗上一番,但郵輪上,卻并不方便。”古特拉微微有些可惜的道。
“古特拉,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著與一個少年競爭,那不是很尷尬。不過他出現在郵輪上,很有可能與那圣血有關,此時船上已經風云匯聚,各路高手紛紛而來,你或許真有機會與他一較高下。”
朗羅克笑著道,他們兩人出現在郵輪上,倒也是為了那圣血而來。一旦那身負圣血的血族之人走下郵輪,接下來恐怕便是一場龍爭虎斗。
莫問回到自己的房中,沈靜依舊在沉睡,他并沒有驚擾她。
那個黑袍老者,實力有些不凡,所以莫問沒有立刻對他動手,郵輪上他也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這一點兩人幾乎達成了共識。
如果下了郵輪,那個黑袍老頭不再對希望寶石有企圖倒也罷了,如果他不識趣,那就沒有現在這么好說話了。
一夜緩緩過去,郵輪上依舊平靜,但無形暗流卻在悄然涌動。
第一道陽光射入窗戶的時候,沈靜已經早早的起床,為莫問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她并沒有什么異常,昨晚的事情似乎全部都忘記了,只記得最后在莫問懷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還有一個小時,利劍號就會登陸鹿兒島了,我們可以直接下船,然而再去富士山走一道。”
沈靜抱著一份地圖,為后面的旅游行程做著計劃。
利劍號郵輪在鹿兒島登陸后,停頓一天時間,又會啟程返回魔都。他們不準備做利劍號回國,而是直接前往富士山。
“你沒有簽證就留在扶桑國,小心扶桑國把你當成偷渡者。”
莫問笑著道,隨著郵輪出國旅游并沒有辦理過簽證,因為有著郵輪公司擔保,但離開了郵輪,那可就是非法居留了。
“放心吧,我有辦法。”沈靜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繼續研究著富士山的旅游攻略。
今天早晨,顧靜曼與曼爾一大早的便在收拾行李,她們也準備在鹿兒島直接下船。顧靜曼因為與山口組約定在鹿兒島黑斗,至于曼爾,她的目的本身便是為了偷渡過來,所以自然不會隨著郵輪返航。
“曼爾,你接下來有著什么打算,在扶桑國有親屬嗎?”
顧靜曼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事實上她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幾件衣服,以及一些簡單的物品。
曼爾并不說話,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在扶桑國并沒有親人?”
顧靜曼驚訝的望著曼爾,她以為曼爾在扶桑國有親人,所以才偷渡過來投靠。
“我只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何來親屬?”曼爾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前來扶桑國干什么?”顧靜曼不解的道。
“為了躲避貪婪者的追殺。”曼爾望了顧靜曼一眼,然后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
“你有什么困難嗎?我或許可以幫助到你。”顧靜曼皺著眉頭道,她沒有想到曼爾的身份如此復雜?追殺?什么人追殺她?
“顧靜曼,謝謝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華夏人果然都很友善。”
曼爾從行李中拿出一個雕像,沉默了一下,然后走到顧靜曼面前,把那個雕像放在顧靜曼手中,道:“我沒有什么可以送給你,請把它收好,以后或許有用。”
“下了船后,我就會離開,不必再與我聯系,以后……以后若是有緣,我們或許還有再見的一天……”
“曼爾,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有點像生死離別似的。”顧靜曼皺著眉頭道。
“離別不都是傷感的嗎?你別多想……”曼爾笑著道。
“這個東西好嚇人。”
顧靜曼望著手中的雕像,有些好笑的道。她都有些懷疑,這個東西是不是故意做出來嚇人的恐怖道具,目的就是為了嚇人。
雕像是一個天使,質地很特殊,像是羊脂玉,但又有些不像。它并沒有天使的美麗與圣潔,因為天使的脖子上,趴著一個血蝙蝠,尖銳的牙齒正咬在天使的咽喉上,幾道血液從牙齒間流出。而天使的表情很痛苦,甚至能從天使的瞳孔中,感受到她的恐懼與絕望。
雕像太逼真了,栩栩如生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生動,恍然間掃它一眼,似乎一切就發生在眼前一般。心底深處就會情不自禁的升起一抹恐懼與絕望,也是顧靜曼為什么說它能嚇到人,即使她不經意間,都嚇了一跳。
“以后你把它貼身放置,它是我的傳家寶,能給你帶來幸運。但千萬不能讓別人見到它,如果有人來搶,那你就給他吧。”
曼爾深深的望了那雕像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放心,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的保管。誰敢搶我的,我就把他拍死。”
顧靜曼笑著道。她以為這個雕像價值不菲,有人見財起意心有歹念,所以曼爾才擔心。
“記住,千萬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它,即使你最親密的人。”曼爾再三囑咐道。
“放心啦,我天天藏著掖著,即使以后的丈夫都不讓他知道總行吧。”顧靜曼好笑的道。
曼爾點了點頭,并不再多說什么,一個人走到陽臺上,眺望著遠處的朝陽,金光灑落而下,照射在她的臉上,怔怔出神,不知再想什么。
一個小時候后,利劍號順利登陸鹿兒島,一些有心在鹿兒島觀光的游客紛紛下船。
莫問一手拉著沈靜的行李箱,一手拉著沈靜,走在下船隊伍的前面。
面前,便是一個大大的港口,很空曠,像是一個世界的窗口,每天都有龐大的人與物資在這個港口流動,吞吐量驚人。
“你那個好姐姐到底找你有什么事情呀?”
沈靜略微有點小不滿,她與莫問兩人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他那個姐姐都要參合一腳。
“一點小事而已,耽誤不了幾天。”莫問笑著道。
“一點小事還能麻煩你。”沈靜小聲道。
“你怎么都越來越愛吃醋了?”莫問好笑的道。
“才沒有……”沈靜臉蛋微紅,閉嘴不言了。原本她計劃今天就可以啟程前往富士山,卻因為顧靜曼的事情要耽誤幾天。
兩人并沒有等多久,一個穿著時尚的都市麗人便從通道口走了出來,不是顧靜曼又是何人。
她一見到莫問,便笑著走了過來,一點也不客氣的將自己手中的行李箱塞在莫問手中。
于是,莫問兩只手都沒有閑著,左右一邊一個行李箱。
顧靜曼身后,有七八個人跟隨,鄭雙雙便在里面,她手中依舊拉著那個大行李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莫問認識的人,正是之前見過一面的那個顧家堡管家,好像叫陳剛勛,顧靜曼叫他陳伯。
陳伯第一時間也注意到了莫問,眼中閃過一抹恭敬之色,對于武者而言,達者為師,強者便有資格令人尊敬。
“晚上姐姐好好的宴請你們一頓。”
顧靜曼一甩秀發,把掛在衣領上的墨鏡取下,張揚的戴著,一副大家小姐出行的模樣。
“我來拿吧。”
沈靜很不樂意的望了顧靜曼一眼,伸手想把自己的行李從莫問手中拿過來。顧靜曼身后明明跟著那么多保鏢,一個行李箱卻要莫問拿著,好像莫問好欺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