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中年警察望了望混亂的滑冰場,皺了皺眉頭道。
那滑冰場中十幾個人倒在地上慘叫,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發生了打架斗毆的事情。
他剛才恰巧在附近的街道巡邏,接到報警電話之后,就直接過來了。
滑冰場,kit,夜總會這種娛樂場所,打架鬧事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但如此大規模的打架鬧事,還是很少見。畢竟稍微上了一點檔次的娛樂場所,都有著道上看場子的人,一般有什么事情,都能自主解決掉。
冰之世界不應該沒有看場子的人才對,怎么沒有出來管這個事?
“警官,那個少年挑釁鬧事,率先毆打我們冰之世界的顧客。”
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跟在那名警察身邊,一張口就把矛盾的源頭直指莫問,畢竟莫問不僅在冰之世界打架鬧事,還打了看場子的人。
此人乃是冰之世界的經理,經常跟王彪的人廝混在一起,自然不會站在莫問一邊。
“嗯。”
那名中年警察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帶著身后兩個年輕一點的警察走到了滑冰場中。
“你們都跟我到警局一趟。”
他也不問事情的緣由,既然發生了事情,那自然少不了備案,等回到了警局,慢慢的審問。像打架斗毆這種事情,雙方都有責任。
這種事情處理起來,大多都是罰交一筆不菲的罰款。除非造成了什么太過惡劣的后果。傷人致殘,或者殺了人,才會嚴格的追究刑事責任。
王彪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不敢說話,他不是怕警察,而是怕莫問。三刀會能在京華城有一席之地,背后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關系,以前也沒有少跟警局打交道,可以說局子里他不認識的人還真不多。
眼前這個中年警長,他就認識。名叫廖平,附近街道派出所的一名三級警司,由于負責周圍區域的治安。他倒是跟他打過幾次交道。
“王彪,你……”
走到近前,那名中年警長明顯認出了王彪,發現他形象狼狽。表情畏縮。地上又是一大群人倒在地上打滾,棍棒之類的東西掉了一地。
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打架斗毆,幾乎上升到了黑she會爭斗的性質上面了,難道發生了黑.道火拼?
張平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可不好管,若是牽扯太大,根本不是他能管的事情,必須跟上面請示才行。而且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現在還不清楚。
“張警官。救命啊,他想殺我,他說他要殺我,他把我打殘了,你快把他抓起來。”
張平正準備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道慘叫聲便從不遠處響起。
陸威倒在地上,由于腿骨斷了,爬不起來,只能抱著腿大聲呼喊,一副凄慘無比的模樣。
之前他本以為王彪出來了,身后跟著十幾個小弟,那個小子肯定死定了,之前他還想著等會怎么報復那小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誰知才眨眼的工夫,王彪的人就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成了傷病員,幾乎跟他差不多,甚至王彪都被整的慘不忍睹,投降求饒。
他一顆心都瞬間掉到了冰谷,嚇得話都不敢說,強忍著劇痛不敢發出慘叫聲,生怕莫問再次找上他。
現在警察出現了,他頓時宛如找到了救星,守得云開見月明,從黑暗中看見了黎明的光芒,整個人都瞬間激動了起來,無所顧忌的大聲叫喊,控訴著莫問的各種罪行。
“陸威……!”
張平警官聞聲望了過去,看見那倒在地上凄慘無比的陸威,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這小子,可今天怎么如此凄慘!
那陸威他自然認識,喜歡在冰之世界等周圍的娛樂場所玩,沒有少鬧出事情,派出所都去了十幾回,一來二去跟他們都熟的很。
這小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并且懂得打點,平時沒有少給他與所里的同事送禮,所以陸威去了派出所,跟回自己家似的,不用多久就會放出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打陸威,那小子身后的家族有錢有勢,尋常人哪里敢招惹?
“張警官,你快把那小子抓起來,他把我打殘了,嚴重人身傷害,必須坐牢,一定要讓他坐牢。”
陸威眼淚都流出來了,指著莫問叫喊個不停,終于有一個人可以出來給他主持公道了。
那小子敢把他打殘,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把這小子弄死。
張平順著陸威所指的的方向望了莫問一眼,一個少年,年紀不大,長得倒也清秀,卻不想他膽子如此大,把陸威都打殘了。
果然年少輕狂,做事情一點都不顧及后果,可以想象,這件事情后,這個少年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陸威的家人肯定不會不管,一旦陸家的人出面,動用一點關系,這個少年坐穿牢底都很有可能。
不過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么王彪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難道還有什么勢力參與了此事不成?
張平肯定不會去考慮一個少年能把這么多人放倒,正常情況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彪,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平皺了皺眉,冷哼一聲,面色嚴厲的望著王彪,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但他的眼睛卻很平靜,望著王彪的時候,悄悄給他遞了一個眼色。
那意思很明白,潑臟水,把所有責任全都堆在那少年身上,這有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的把這個少年給辦了。
什么?一面之詞,沒有證據?
張平冷笑了一聲,一旦到了所里。他自然可以弄到證據,并親自讓這小子認罪。
“呃……”
王彪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眼神不時有些畏懼的望向莫問。
他現在別說往莫問身上潑臟水,即便說話他都不敢說大聲。
剛才的一幕令他印象太深刻了,若是再來一次,他寧肯選擇直接死掉。而且那狀態一旦發作。你想死都死不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他剛才可是親身體會了一把。
他不知道那個少年在他身上動了什么手腳。以后是不是還會發作,所以他不敢,一點都不敢得罪那個少年。
張平皺了皺眉頭,憑借他多年練出來的察言觀色的能力。立刻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那個王彪。似乎很害怕那個少年,,害怕到了甚至他都來了,還不敢開口說話。
那個少年難道是閻王,令王彪害怕成這樣?
對王彪的性格,經過多次接觸,他可是有點了解,一個狠角色。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所以這種人才能在道上混出點地位,成為了三刀會的一個小頭目。
周圍區域的一些事情,幾乎都是王彪管著,能力不低,頗有些手段與膽識。
一個這樣的人,會在一個少年面前害怕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平嗅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心中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有些把握不準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他可不敢輕易得罪,畢竟他才不過一個小小的三級警司而已,能管的事情有限。
如果是神仙爭斗,他可不想牽扯進去,畢竟陸威背后的家族,他也不能得罪。
“張警官,其實沒有什么事情,都是誤會,一點點小誤會而已。”
王彪深吸了口氣,對著張平干笑了幾聲。
他現在可不敢得罪那少年,寧可得罪陸威,都不能得罪他。而且他答應那少年前去陸家商量那三千萬“賠償”的事情,等于側面得罪了陸家人。既然如此,那么現在得不得罪陸威,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彪哥,怎么可能是誤會?你可別胡說,那小子明明把我打殘了,還能是誤會?而且他率先打人的,周圍的人可以作證。有錄像沒有?滑冰場應該有監控錄像吧?把監控錄像調出來,到時候一看便知。”
陸威見那王彪反倒是幫著那小子說話,頓時氣得大叫了起來。
那個王彪怎么回事?剛才那人還整了他一頓,并且把他那么多小弟打翻在地。現在不想著報仇,反倒是幫著他說話,腦殘了不成?
“放屁,明明最開始他調戲人家女朋友,然后才發生爭執。”
那個名叫許玲的小太妹跑了過來,眼中盡是崇拜的望著莫問,說話也直接針對那個陸威,把惹事的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許玲,你個臭娘們,你他媽到底跟誰一伙的?反骨仔知道嗎?你他媽就是一個賤女人。”
陸威簡直氣瘋了,他沒有想到許玲會直接針對他,反倒是站在那個小子一邊。
那個賤女人,怎么之前沒有把她給弄上床,玩死她這個臭婊子。他一直想不明白,上次明明給許玲下了迷藥,怎么就不管用……
“我要求調出監控錄像,到時候誰的責任一看便知。”
陸威大聲要求道。監控錄像里面,可沒有他調戲那女人的那些話,卻有著那小子主動打人的畫面,他不相信那個證據,還定不了那小子的罪。
一旦有證據,他就能利用關系弄死那小子。
“都別吵了。”
莫問皺了皺眉頭,遇上警察這種事情,還真有點無奈,如果繼續用武力解決,恐怕會有點麻煩。
他扭頭對著秦小悠道:“把你手機給我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