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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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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力一直哭喪著臉,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一個小孩子能夠弄出什么樣的涂鴉。

  而且在他想來,不管自家這小少爺多聰明,終歸還是小孩子,恐怕此刻正好是孩子心性大起,所以才想著涂鴉的吧。

  白晨將畫板背對著劉力,不多時,手上臉上,已經滿是色彩或者墨黑。

  只是白晨卻渾然不覺,全神貫注著畫板上的作品。

  “少爺,還要多久啊?”

  “馬上就好……別動。”

  “少爺,我腰疼……”

  “就好……”

  “少爺……”

  劉力已經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至少一個時辰,就算只是坐在蒲團上,屁股也要坐出痔瘡。

  這可比練功吃力多了,他更愿意打樁一個時辰,也不想就這么干坐著坐一個時辰,這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折磨。

  就在這時候,洞府外傳來白斬鳳的聲音。

  “石頭。”

  “大少,救命啊……”劉力哭了。

  白斬鳳聽到劉力哭喊的聲音,以為白晨又想著什么法子刷劉力。

  進去一看,卻發現劉力完好無損,就只是坐在蒲團上。

  “石頭,你在做什么。”

  白晨沒有移開視線,依然全神貫注的創作自己的作品。

  白斬鳳好奇的走到白晨的畫板前,可是,當他看到白晨畫板上作品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劉力,又看看畫板,又看看劉力。就這么來回的度量著。

  “大少。你幫我說說……”

  “別動。”這時候白斬鳳都不給劉力說情。而是以命令的口吻喝斥道。

  劉力就在這樣的煎熬中度過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在白晨的一聲長吁中解脫。

  “完成!!”此刻白晨的額頭已經是汗如雨下。

  白斬鳳接過白晨的作品:“完美!太完美了,就是這人物差了點。”

  劉力雖說長的不算難看,可是也與帥沾不上邊。

  白斬鳳可惜的看著白晨的這個作品:“石頭,也給我作一張吧。”

  劉力好奇的湊上前去,臉上露出無比震撼的表情。

  他從未如此清晰的看過自己的容貌,這目光,這臉龐。這服飾,便像是自己鉆入畫里一般,甚至他覺得這畫中人比自己還像自己。

  擬實畫的一個特點除了需要將畫中的人物表現的淋漓盡致之外,還有就是對光線的把握,以及對層次感的清晰分辨。

  白晨隨手把畫丟給劉力:“送你了。”

  劉力一接過白晨的這個作品,頓時如獲至寶般,大喜過望。

  “小少爺,這真的給我?”

  “就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我留著鎮宅啊。”白晨白了眼劉力。

  劉力呵呵的傻笑著,若是知道白晨的畫功如此玄妙。便是再讓他坐一個時辰,他也愿意。

  白斬鳳羨慕的看著劉力手中的畫。拉著白晨:“也給我畫一張吧。”

  “我累了……等什么時候有空再畫。”

  “那什么時候……”

  “出去出去,冇我要休息了。”白晨直接便將劉力和白斬鳳驅趕出去。

  劉力此刻拿著手中畫,愛不釋手。

  白斬鳳吃味的看了眼劉力,偏偏劉力還不自知,非得拿著不斷的欣賞。

  “就你這張苦瓜臉,有什么好看的。”白斬鳳不對味的吭了聲。

  “這是小少爺給小的「百度貼吧閃神冇文字」畫的,小少爺的這手段,真乃舉世無雙。”

  對于劉力的這句奉承的畫,白斬鳳卻是感同身受。

  這逼真至極的畫風,簡直就像是活人跑到畫里一般,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便是稱之為舉世無雙也不為過。

  白晨還不知道,劉力拿著這幅畫,見人便是一陣炫耀。

  在眾人驚嘆不已之時,又說這是白晨親自為他作的畫,引得眾人又驚又奇。

  而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不多時,白晨為劉力畫了一副驚世駭俗的神畫的消息,已經成了萬窟魔山路人皆知的事情。

  幾乎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白晨為劉力畫了一副什么畫,居然被譽為神畫。

  上至長老,下至普通弟子,幾乎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畫,居然能引的眾人如此稱奇。

  靈夜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疑惑,那小子還會作畫?

  同時為了一睹這幅神畫,靈夜還暗中拿走了小片刻,當這幅畫拿在手中的時候。

  靈夜才明白為何這幅畫會被稱之為神畫,同時驚詫于白晨,這樣一個孩子,居然能夠作出這等奇畫。

  劉力因為畫丟了,差點沒絕望的跳崖,好在這幅畫又失而復得,讓他喜極而泣。

  入夜,靈夜再次來到碎鐵洞外,立刻便聽到洞內白晨的聲音。

  “靈夜姐姐,你來了。”

  靈夜有些郁悶,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到來的?

  自己的身法便是同階也絕無發現的可能,偏偏每次自己一到這洞外,這小子便立刻知道。

  靈夜走入洞中的時候,發現白晨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傷勢似乎好了不少,心中頓時安心了許多。

  “靈夜姐姐,這是我給你的驚喜。”白晨捧著一幅卷起來的畫卷。

  靈夜心中暗喜,對于白晨的畫功,她已經親眼確認過。

  確實是舉世無雙的畫功,如今他主動為自己畫上一幅畫,必然不輸給今天那幅畫。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白晨獻寶似的,期待的目光看著靈夜。

  靈夜小心翼翼的打開畫卷,臉上一愣。

  這是她與他的兩人畫,而且這畫卷上畫的,正是昨夜。他們疊坐在一起彈琴奏曲的景象。

  燭光微暗。卻映照在畫中女子的臉上。女子臉上榮光如星,畫中孩童身體略顯單bó,無力的倚靠在女子懷中,又專注于琴案之上。

  這幅畫比之白天的時候,劉力的那幅畫,還要完美許多,又經過許多的后期加工,更是讓畫中兩人的神態活靈活現。

  靈夜不是沒見識。她也見過不少名師大家,見過不少傳世佳作。

  可是所有的畫與這幅比起來,便像是皓月與星辰的比較。

  兩者根本就毫無可比性,靈夜愛不釋手的收起畫卷,凝視著白晨:“這幅畫有名字嗎?”

  “還沒有,正等著你來取名。”

  靈夜又打開畫卷,一番賞閱,不管看多少次,靈夜都嫌不夠。

  沉吟許久后,靈夜的眼中星光點綴。說不出的妖嬈。

  “雙嬌。”

  對此,白晨反而提出了不同意見:“靈夜姐姐。雙驕不是更好?”

  靈夜卻是收起畫卷:“這是我的畫,自然由我做主。”

  “酒帶來了嗎?”

  靈夜丟過酒瓶子,白晨打開憑空,用力一嗅:“陳年白湯。”

  “你這小滑頭,這點年紀,便認得出這老酒。”

  “酒這東西,與年齡無關,有的人喝的是情調,有的人喝的是風月,有的人喝的是惆悵,還有的人喝的是寂寞。”

  靈夜坐到蒲團上:“那你呢?你喝的是什么?”

  “不同的時候喝不同的酒。”白晨拿出兩個杯子,同時斟滿:“一個人的時候,是對月獨飲空寂寞,兩個人的時候是互訴衷腸忘相思,一群人的時候是三巡不倒豪情在。”

  “那我們現在呢?”靈夜接過酒杯,笑盈盈的看著白晨。

  “談情愛,相思難言,道情仇,相愛相殺,這杯是斷腸毒,下肚后烈火焚心,夢斷愁腸。”白晨舉杯仰頭一飲而盡,又是一杯在手:“這杯是孟婆冇湯,忘卻不能忘,奈何橋上徒奈何。”

  “我那這杯是什么?”靈夜舉杯,她那杯是白晨精心準備的酒杯,晶瑩剔透,酒色純良,再映以燭光,如星光點綴。

  白晨卻奪過靈夜手中酒杯:“這杯名叫紅塵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靈夜眼中柔光似水,臉色微微動容。

  這番話,真不似一個孩童能夠說出來的。

  “那杯是我的。”

  “現在是我的了。”白晨再次一飲而盡。

  “你這混小子。”靈夜皺眉罵道。

  “如果你覺得我小,那你能等我十年嗎?”白晨突然凝視著靈夜。

  靈夜微微一愣,目光有些靡離,許久才開口,言詞中卻透著幾分苦澀:“不能。”

  “你還放不下他?便因為一個男人傷害了你,你就拒絕所有男人?”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自己,我……我們不合適。”靈夜捧著白晨的臉蛋,款款道:“你若是早生一些時候便好了。”

  “那杯酒其實是絕情酒,你我情分只這三日,再會了。”

  靈夜嘆息一聲,轉身便要離去,白晨看著靈夜的背影:“你若走我不留,你若留我還在。”

  在這一刻,靈夜的腳步有所遲緩,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堅定的步伐。

  我們不合適,自己只是個容顏不老的老妖婆,他是曠世之才,自己綁不住他。

  靈夜依稀聽到耳畔傳來淡淡的琴聲,優雅而哀愁,還本該稚嫩的聲音,此刻卻顯得沙啞滄桑。

  白晨唱不出《離歌》的深沉,可是《離歌》卻說不出他心中的傷痛。

  有些時候,玩火總會玩火。

  白晨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這世上什么都可以玩,就是感情不能留。

  “果然是害人終害己……”白晨長嘆一聲。

  就在白晨為緬懷自己逝去的愛情的時候,一個黑影悄然的接近著碎鐵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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