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冊文和牛忠整整等了一天的時間,第二天早晨白晨才睡飽。
“你們等我一天了?”
“小王爺,您睡的怎么樣?”兩人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滿臉奉承的笑容,只是他們的笑容非常的不自然,看著白晨的目光里,帶著幾分畏懼。
因為他們剛剛才雷瓦村回來,他們聽來到愛丁堡的村民,以及杜南德和妮莎說了。
雷瓦村里的十字軍尸體,全部都是白晨殺的!不多不少,足足三千人。
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一個人到底是怎么殺的三千人。
而他還是一個孩子!
“還行。”白晨伸了伸懶腰:“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您送給斯莫爾特的東西,已經被教廷盯上了。”
“愛丁堡教廷的人不是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嗎?我還以為斯莫爾特應該能躲的過這麻煩,怎么又被教廷的人盯上了?”
“貴族的日常活動就是參加宴會,愛丁堡的政務又被我們包了,他平日里無所事事,就到處參加聚會了,而且每次參加聚會,又特別喜歡拿小王爺您送給他的東西出來顯擺,前兩日去到格拉斯哥參加當地領主的宴會,結果參加宴會的還有格拉斯哥城的主教,那個平板就被他索要走了,而且還打算征收斯莫爾特的城堡。”
說到這里的時候,史冊文忍不住掩嘴笑了一聲。
牛忠也是憋著笑,斯莫爾特這大公爵當的實在是太憋屈了。
他這身份放到中原,那也是一方諸侯,居然被一個教派把家當都給搶了,而且還是明著搶的。
“我昨日殺的那些人,也是格拉斯哥城的教廷勢力吧?”白晨瞇起眼睛問道。
“是,格拉斯哥城也和愛丁堡一樣,被教廷不斷的屠殺與捕捉平民,而且因為格拉斯哥城的領主膽子比斯莫爾特更膽小,所以格拉斯哥城范圍的平民被屠殺與奴役的數量更多,可能已經有超過一成的人被屠殺與奴役了。”史冊文說道。
牛忠搖了搖頭:“還好我們中原沒有這種教派。”
“這種教派放在中原,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不可能生存的了,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能夠容忍這種教派存在?”
“小王爺,如今斯莫爾特向我們求助,我們要怎么幫他?還是說袖手旁觀?”
“格拉斯哥城的主教叫什么?”
“好像叫漢斯特。”
“他還不知道愛丁堡教廷勢力被清除的事情嗎?”
“小王爺,以歐洲的交通和信息傳播速度,這事如果沒一個月根本就傳不開,而且我們又故意壓著消息,雖說格拉斯哥城距離愛丁堡不遠,不過那地方比愛丁堡還要窮,商人都不愿意過去,更沒有人把消息傳過去了。”
“那正好,漢斯特不是想要斯莫爾特的城堡嗎,那就讓斯莫爾特把漢斯特約到他的城堡。”
“小王爺的意思是?”
“當然是準備一場盛宴,迎接這位漢斯特主教的到來。”白晨的笑容里,帶著幾分煞氣。
史冊文和牛忠已經會意,很顯然,白晨是打算直接把漢斯特誆到愛丁堡來,然后把他留下來。
斯莫爾特知道他現在已經上了賊車,明知道史冊文和牛忠的意圖,不過他現在只能跟著史冊文和牛忠走。
他把消息傳給漢斯特,這一來一回,第五天的時候,漢斯特就來了。
當他的車隊到達斯莫爾特的城堡外的時候,站在樓頂的白晨和史冊文都有些愕然,這車隊奢華的無法形容。
漢斯特的馬車是用白木打造,而車廂的邊緣鑲著黃金,兩匹俊逸的高頭大馬拉著馬車。
后面還有幾百個的騎士跟隨,這些騎士的盔甲同樣精致,基本都是精鋼打造,再加上白銀點綴。
“等下別把這些盔甲弄花了,這些盔甲送到中原,應該不少人會吧,又是一筆錢。”
東方與西方都有重甲兵,不過盔甲的風格截然不同,東方的盔甲大部分都是以實用為主,比如說藤甲兵,還有輕甲兵,沒有所謂的重甲兵,就算是將軍的盔甲,也不是純精鋼的,畢竟金屬太沉重了,很影響戰斗力的發揮。
反觀西方的盔甲,基本上都是這種全身武裝的盔甲,風格偏向于裝飾,而不是實戰應用,除了極個別身體素質極其出色的,恐怕很少有人能夠穿著這么沉重的盔甲作戰。
不過西方的騎士盔甲的確很漂亮,不管是輕甲還是重甲,都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
如今中原多出很多閑人,這些閑人的手上有些錢,就會找一個嗜好投入。
比如說收集一些特殊的物件,這種盔甲的市場也是大有人在。
“如果看這支軍隊,很難想象歐洲會這么的貧瘠。”史冊文說道。
“就是看到這支軍團的存在,所以才不難想象歐洲的貧瘠,平民的錢全部被教廷的人征收來,打造這樣一支觀賞大于實戰意義的軍隊,歐洲如何能富裕的了?”
“教廷還真是毒瘤啊,似乎每次看到他們的人,都能刷新我們的認知,我幾乎看不到他們的一點亮點,哪怕是當初的儒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可是教廷……我實在不敢想象教廷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教廷的教義其實并沒有錯,只不過是被人曲解以及利用,他們以人的身份行使著神的職能,而在沒有人能夠約束的情況下,而欲望勝過信仰,就演變成了如今這般境地。”
斯莫爾特的城堡吊橋緩緩的落下,那輛奢華的馬車駛入城堡,后面的重甲騎兵發出整齊的聲音。
漢斯特從馬車上下來,他是一個中年人,可是他的皮膚卻非常的光澤,就像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如果不是眼角的魚尾紋,恐怕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他已經四十歲出頭了。
他的目光驕傲的不可一世,當初的伯斯塔也是同樣的眼神。
他身上的紅袍同樣是鑲著金絲,手握著純金的權杖,兩個騎士在背后捧著他的披風。
這儀仗估計就連武則天都沒有,不過漢斯特卻是從容坦然的享受著這種儀仗。
“吾皇都沒有這般窮奢極欲,這家伙何德何能膽敢如此?”牛忠義憤填膺的哼道。
“他現在越是窮奢極欲,等下就越是狼狽。”白晨淡然說道。
“小王爺,這個漢斯特會不會也和伯斯塔一樣,修煉了他們教廷的法術?”
“他不止會教廷的法術,而且比起伯斯塔那種半吊子厲害的多,伯斯塔是靠著邪術才擁有那日那般的實力,這個漢斯特不一樣,他不需要用邪術,就已經有伯斯塔那種實力,這可是實打實的本事,如果再加上他的邪術加持,如果打起來的話,斯莫爾特的城堡基本上就要夷為平地了。”
“啊?這個漢斯特這么厲害?”
“看起來我的估計錯了,他已經知道了愛丁堡的變局。”
“那他還敢來?”
“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自信,所以他敢來。”
“這也太狂妄了吧?他覺得就憑他的一己之力,就能與整個愛丁堡對抗?與我們對抗?”
“如果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的確可以做的到,這個漢斯特雖然沒強大到那種程度,可是如果他施展邪術的話,倒是很有可能。”
史冊文和牛忠咽了口口水:“那……那小王爺,您拿的下他嗎?”
“拿下他不難,不過我需要先從他的嘴里套出話。”白晨淡然說道:“上次沒能從伯斯塔的嘴里套出話,我就不信教廷的人都這么嘴硬。”
漢斯特已經進入了城堡,斯莫爾特站在大門口迎接著漢斯特的到來。
“漢斯特主教大人,您來了。”
漢斯特似乎沒有注意到斯莫爾特的到來,而是仰著頭看著城堡:“這就是我的新家嗎?很好……很好,我很滿意。”
斯莫爾特的笑容凝固在那里,拳頭緊握著藏在背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他相信,這種惡心的感覺很快就會過去,很快這個傲慢無禮的吸血鬼就會后悔自己的舉動。
“漢斯特主教,里面請。”
漢斯特看了眼斯莫爾特,眼中充滿了不屑:“斯莫爾特公爵,今日除了我之外,可還有其他的賓客?”
“額……有,來自武唐帝國的王子,他也在這里做客。”
“哦?來自武唐的王子?”漢斯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早該料到的。”
漢斯特撇下斯莫爾特,直接甩手進入城堡內。
漢斯特一邊走還在一邊的欣賞著城堡內的布置,不時的點點頭:“好好……優雅、精致,這般的工匠應該為教廷服務,為上帝服務,修整你的城堡的工匠,可還在你這里?”
“這是武唐的工匠,是武唐領事館外交官史冊文大人派遣出來的。”
“想必他也來了吧?正好……等下我便向他索取。”
漢斯特的語氣篤定,似乎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斯莫爾特心中敢怒不敢言,又帶著幾分嘲笑,難道他真的以為,武唐的人和自己一樣,被他欺負慣了?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