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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帶刺的玫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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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過就動手,這是誰慣的你這身臭毛病?”凌牧云冷哼一聲,一揮手將迎面射來的袖箭打飛,一跨步來到木婉清的身前,揚起手來就要給她一個耳光,好好殺一殺她的驕橫之氣。

  不過抬眼見她額上面幕濕了一片,顯是用力多了,冷汗不住滲出,心中不由得一軟,舉起的手便又放了下來。

  見此情景,木婉清眼光中突然閃過一抹莫名之色,但這目光只是一瞬即逝,隨即便又回復原來那鋒利如刀、寒冷若冰的神情,冷聲道:“你怎么不打了?有本事你倒是打呀?”

  “打你我嫌丟人,我凌牧云何等人物,又豈屑于與你這么一個重傷的弱女子計較?”凌牧云哼聲說道,“要是你傷勢加重,我之前給你療傷不是白費工夫了么?”

  “你……到我的懷里拿東西了?你……你見到我背上肌膚了?你……你還在我背上敷藥了?”

  木婉清這時候才意識到自身的狀況,看著擺放在身旁地下的銅鏡、梳子、手帕等幾件貼身藏物,不禁又氣又急,喘息著向凌牧云問道。

  凌牧云道:“對呀,我身上沒帶金創藥,你肩頭上又流血不止,我只好在你的身上找了。不過你的金創藥效果倒是不錯,只是模樣怪了點,竟然弄得和胭脂膏相似,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兒家都是怎么想的。”

  木婉清的眼神變幻不定,似悲似哀,似驚似怒,變幻片刻之后,木婉清終于定下神來,聲音轉柔道:“凌公子。我有些累了,麻煩你過來一下,扶我一扶。”

  “好,你傷勢未愈,原本就不該說那么多話,多歇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我好帶你離開這里。”凌牧云點了點頭,走到木婉清的身前。俯下身子伸手就去扶她。

  誰料就在這時,原本柔弱不堪的木婉清,驟然振奮而起,揮動手臂揚起手掌向著凌牧云的面頰重重打來,竟是要趁隙偷襲。打凌牧云的耳光。

  只是木婉清與凌牧云的武功差距實在太大,縱是在全盛之時也難以傷到凌牧云分毫,更何況是現在還身負重傷了。凌牧云眼疾手快,一把便將木婉清如玉皓腕抓住,沉聲喝道:“臭丫頭,你想干什么?”

  木婉清怒道:“大膽賊子,你……你竟敢到我的懷里亂摸。竟敢碰……我身上肌膚,竟敢……竟敢亂看我的背脊……你……你該死!”

  “你個臭丫頭,你以為我愿意看,愿意摸嗎?你還懂不懂點道理?我那是為了救你好不好。要不給你上藥療傷,你能活到現在?早就到地下去見閻王爺了!”凌牧云怒道。

  木婉清用力的掙了掙,卻怎么也掙脫不開,一雙美眸狠狠的盯著凌牧云。恨聲說道:“我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愿意。誰用你來救了?把你的狗爪子放開!”

  “我放開了你好繼續打我么?我就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樣?”凌牧云也有些來了脾氣,不但不放手,反而將木婉清的皓腕捏得更緊了。

  “你……你無恥,你給……給我滾開!”木婉清又急又氣,右手掙之不脫,竟將受傷的左臂也揚起向著凌牧云的右邊臉頰打來。

  “你個臭丫頭,沒完了是不是?”凌牧云怒叱一聲,探手又將她的左臂抓在手中,不讓她動彈分毫。說道:“我看你這次還拿什么打人?”

  “無恥賊子,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木婉清急怒之下,低下頭來就要向凌牧云的手臂上咬,竟是連咬人的招數都使了出來。只是她受傷太重,還沒等她咬到,就一陣的天旋地轉,登時暈了過去,一頭扎在了凌牧云的懷里。

  “喂,你怎么了?”

  凌牧云一驚,急忙將她軟倒的身子扶住,低頭查看,只見在她的左側肩背之上又有大量血水滲出,卻是她方才出掌打人時使的力大了,本來已經慢慢收口的傷處復又破裂了開來。

  “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凌牧云搖了搖頭,當下將木婉清的衣襟撕下來一小條,給她擦去傷口四周的血漬,但見她肌膚晶瑩如玉,皓白如雪,更聞到陣陣幽香,忍不住一陣的心猿意馬。

  隨之看見從木婉清崩裂的傷口中流出的鮮血,凌牧云這才重新穩定心神,再次將木婉清那胭脂膏似的金瘡藥拿來,挑些出來給木婉清的脊背傷口處仔細敷上。

  而后想了想,凌牧云又伸手將木婉清的衣衫領口一點點解開。他倒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占木婉清的便宜,而是覺得木婉清肩背上的傷口實在太容易撕裂,須得好好包扎一下才是。

  將木婉清的衣衫解開,輕輕褪下了一截,將木婉清的前胸、后背、臂膀都露出半截來。只見木婉清的外衣之內,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肚兜,光潔的肌膚晶瑩白嫩,胸前兩座圣女峰高高鼓起,山峰的頂端,兩點凸起在薄薄的肚兜之上清晰可見,甚至連顏色都隱隱可察,煞是動人。

  見此誘人情景,凌牧云只覺得心跳加速,不禁輕輕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真沒看出來,這丫頭還蠻有料的嘛。”

  凌牧云用力的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旖念拋了出去,隨即伸手又在木婉清的衣襟下擺處撕下一條,伸到木婉清的身背后,將木婉清肩背上的傷口包裹住,而后將布條的兩端分別從她的肩上和腋下順過來,在肩前系個扣子。

  包扎好了,凌牧云戀戀不舍地開始將衣服重新給木婉清穿上。忙活了半天,終于為木婉清將衣服穿好。一陣山風適時襲來,凌牧云只覺身上微微有些清冷,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要知道身處高崖之上,山風呼呼,不冷就算不錯了。根本不可能熱,由此可見為木婉清包扎是何等煎熬的一件事,一個玉體橫陳的美女擺在面前,這無疑是一種享受,但要是抑制住心中沖動不去欣賞,反而需要專心療傷包扎,那就是一種折磨了。

  而凌牧云也由此確定,自己的定力比起柳下惠來實在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一次木婉清不久便即醒轉,一睜眼。便向著凌牧云惡狠狠的瞪視,不過卻沒有再動手,似乎也意識到無論她怎么折騰,都不可能傷到凌牧云分毫,不想再白費力氣。

  見此情景。凌牧云不禁點了點頭,問道:“你醒啦,感覺怎么樣?這就對了,你說你使勁兒折騰,最后苦的是誰?還不是你自己嗎?倒不如好好養傷,有什么事都可以等傷好之后再說嘛。”

  感覺到自己肩后傷口處陣陣清涼,肩膀四周有箍住的感覺。低頭一看,頓時發現了衣襟下擺的破損和肩膀上包扎的布條,木婉清不禁又驚又怒,沒想到凌牧云不僅死性不改的又替她敷上了新藥。而且還變本加厲的解開衣服給她包扎!

  “你……你又看我肌膚,還……還敢解我衣服!我……我和你拼了!”說著話,木婉清掙扎著又要抬起手臂對凌牧云發射暗器。

  “我說你煩不煩?還是老實呆會兒吧。”

  凌牧云眉頭微微一皺,一只手閃電般伸出。在木婉清的身上一點,頓時封住了她的穴道。剛要抬起手臂的木婉清頓時動彈不得了。

  “姓……姓凌的。有本事你就放開我!”木婉清身子動彈不得,嘴上卻是不住口的叫道。

  “放開你干什么,再看你鬧騰么?等你把傷折騰得復發了,還不得我來給你重新療傷上藥?”

  凌牧云瞥了木婉清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你到底是想讓我看還是不想讓我看啊?要是不想就別再瞎折騰,折騰完了我還得給你治,你折騰得越狠,我看的就越多!”

  凌牧云這句話就像是點中了木婉清的啞穴,木婉清頓時沉默了下來,目光變幻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凌牧云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不管木婉清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只要能夠消停下來就好。

  過了半晌,木婉清似是想好了,再次開口道:“姓……姓凌的,你把我的穴道解開。”

  “解開干什么?還是封著吧,這樣你我都能省些氣力。”

  “給我解開,我不會再自找麻煩了。”

  “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再給我找麻煩了?”凌牧云聞言仔細看向木婉清的雙眸,似乎想從中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木婉清依舊冷冰冰的喘息說道:“在我傷好……好之前,我不會再找你……你的麻煩,不過等我傷好之后,我絕不會放過你的。當……當然,你如果害怕,就趁早殺了我,否則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你的!”

  “你是認真的?”

  木婉清用力的點了點頭。

  凌牧云噓了一口氣,伸手便將木婉清封住的穴道解開,見木婉清在穴道被解之后只是調整了一下坐姿,并沒有再要與他拼命的意思,滿意一笑,道:“這樣就對了嘛,安安靜靜的,咱們兩廂方便。”

  木婉清定定的看著凌牧云:“你……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我為什么要殺你?”凌牧云把手一攤,反問道。

  “你就不怕我……我傷好之后對付你么?”

  “如果說連你一個姑娘家都應付不了,那只能說明我凌牧云無能,就算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凌牧云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而他這也并不是虛言大話,而是確實沒有將木婉清以后可能的報復放在眼里,以他的武功和手段,即便是與天龍世界中的頂尖高手對上,也不乏自保之力,何況是區區一個木婉清?

  不過緊接著凌牧云話鋒一轉,說道:“只是有一點你最好知道,這次我是受段兄弟之托救你性命,為了朋友之義,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但是下次可就沒這么便宜了,你若前來找我報復,首先要做好死的準備,因為那時候我可不會像此番這般的憐香惜玉了!”

  “死……死就死吧,如果殺……殺不了你,那就被你殺死好了。”木婉清說道。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關的事,而不是她自己的生死大事。

  凌牧云不禁一皺眉,像木婉清這種不把性命當回事的人,最是讓人頭疼了。

  一般的人縱算是再兇惡,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但起碼對自己的性命還是倍加珍惜的。可木婉清卻不同,她在不把別人性命當回事的同時,同樣也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才是令人最棘手的。因為不惜命,所以就無所畏懼,而人一旦無畏了,那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來!

  凌牧云雖然武功要高出木婉清不知多少,但若是木婉清不計手段的執意與他為難。也夠他麻煩的了。偏偏木婉清還是段正淳的女兒,段譽名義上的妹妹,他還不能真的辣手摧花,真夠令人頭疼的。

  木婉清似是看出了凌牧云的為難,道:“如果你……你要是覺得后悔,現在就可以把我殺了,那以后就……就沒人找你的麻煩了。”

  “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你要是真想死,可以自己跳崖自殺,別來煩我!”凌牧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木婉清冷冷的看了凌牧云一眼,喘息著不再說話。而凌牧云被木婉清弄得顯然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趣。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之中。

  沉默了半晌,凌牧云忽覺腹中饑餓,嘴里也有些干渴,這才想起。自從昨天下午在山下小鎮上吃了一口飯之后,便一直有事。先是去神農幫救鐘靈,接著又來救木婉清,一晃兒半天一夜過去,竟是水米未粘牙。

  這時聽到山崖左邊高處有淙淙水聲,起身走了過去,見是一條清澈的山溪,從山崖的高處發源,潺潺而下,在山崖上流淌一段,而后沿著陡坡而下,瀉流到崖下的深谷之中。

  凌牧云就著溪水洗凈了雙手,隨即俯下身去喝了幾口,溪水清涼甘甜,極是解渴。

  喝飽起身,凌牧云稍微猶豫了一下,再次蹲下身來,雙手入溪,掬了一捧清水,起身走到木婉清的身邊,道:“張開嘴來,喝口水吧!”

  木婉清略微一遲疑,不過她流了那么多血之后,委實口渴得厲害,于是揭起面幕一角,露出嘴來。

  其時日方正中,明亮的陽光照在木婉清的下半張臉上,凌牧云見她下頦尖尖,臉色白膩,一如其背,光滑晶瑩,連半點瑕疵也沒有,一張櫻桃小口靈巧端正,嘴唇甚薄,兩排細細的牙齒便如碎玉一般,不由得心中一動:“她……她實是個絕色啊!”

  這時溪水已從他的手指縫中不住流下,濺得木婉清半邊臉上都是水點,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凌牧云不禁生出一種將對方的面幕揭下,好好看看她相貌的沖動來。不過想起這層面幕對于木婉清的含義,凌牧云只得打消了這個想法。

  木婉清喝完了他手中溪水,說道:“我還要,再去拿些來。”

  凌牧云依言再去取水,接連捧了三次,木婉清方始解渴,一仰身靠在了黑玫瑰的身上,呼呼喘息著,顯然她此時身體太過虛弱,僅僅喝了幾口水,便已累得不輕。

  凌牧云見她虛弱的樣子,又覺自家腹內也是空空如也,于是向著木婉清說道:“你現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去弄點吃的來。那些曼陀山莊的人已經被我嚇跑,不敢再來這里,你不必擔心。”

  木婉清嘴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不過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凌牧云見木婉清沒有回話,便也不再說什么,轉身向著山崖邊上行去,向著對面崖上和山谷中望了望,都不見半個人影,看來曼陀山莊之人是真被他嚇退了。

  不過即便曼陀山莊之人并沒有真的退走,而是躲在暗中窺伺也不要緊,就以曼陀山莊那些人的本事,想要爬上他們如今置身的這座山崖,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就辦不到。

  而他此番出去只是到山中打點獵物,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時間,一時半刻也就回來了,曼陀山莊的人即便不死心,還沒等他們爬上山崖,他也就回來了。

  當下凌牧云縱身躍起,向著對面山崖飛掠而去,一掠七八丈遠,身上沖勢已盡,眼看這就要墜身摔落之際,頭腦中魔種跳動,精神念力施展而出,操縱這空氣在腳下形成一堵氣墻,隨即伸腳在上面一踏借力,本已勢竭的身形再次躍起,掠過剩下的兩三丈落在山崖之上。

  凌牧云落地站穩之后,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木婉清依舊倚靠在黑玫瑰的馬身上沒動,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輕舒一口氣,轉回身來,縱身向著山下飛掠而去。

  木婉清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凌牧云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隱沒在對面的山崖之后,猶自沒有將目光收回。

  前番她傷重之下神智迷糊,并沒有看得仔細。此番神智清醒,卻是將凌牧云橫渡虛空之舉看了個清楚,雖然早知道對方先前便是凌空飛渡過來的,可此時親眼看個真切,心中還是忍不住震撼,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絲懷疑,這樣的人,她自己真能對付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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