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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滅蛇,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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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藥師端坐在古樹高松之巔,將碧玉洞簫附在口邊,頓時半空中如鳴琴,如擊玉,發了幾聲,接著悠悠揚揚,飄下一陣清亮柔和的洞簫聲來。言情首發樹頂梢在風中來回晃動,黃藥師坐在上面卻是平穩無比,就好像化身成了一片樹間枝葉一般。

  簫聲起處,連綿不斷,亭中眾人只覺得心頭一蕩,功力高深如洪七公、周伯通者尚未怎樣。但功力相對較淺的黃蓉、陸家父子臉上卻是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熱血沸騰,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亂動一番,方才舒服。眾人頓時心中一驚,意識到這乃是極為厲害的音攻之法。

  端坐樹巔的黃藥師注意到此般情景,將口中的簫音一停,沉聲喝道:“我要吹奏碧海潮生曲來收拾這群畜生,功力淺的塞上耳朵。”

  眾人知道厲害,不敢怠慢,陸家父子伸手撕下一塊衣襟,塞在耳中。黃蓉則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雪白絹帕,用力一扯撕成兩片,一片再撕成兩塊,準備塞在自己耳中,伸手將另外一塊遞給凌牧云:“云哥哥,給。”

  凌牧云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必,蓉兒,我自能抵擋得住。”

  黃蓉想起之前凌牧云前去找老頑童時便正值她爹黃藥師以簫音與周伯通斗法,也不見凌牧云出什么狀況,顯然凌牧云確實有抵擋她爹簫音之能,便也不再多說,只是將自己的耳朵塞上。

  凌牧云催動腦海中的魔種,將精神力場施展開來,精神念力如潮水般涌出,頓時如蛛網般將周遭方圓一丈之地盡數籠罩在其中,準備再像前番一般,以精神念力將簫音過濾著聽。

  其實以凌牧云的本事。完全可以用精神力場幫在場眾人都過濾簫音,只是那樣一來他的精神力場之技勢必要暴露在眾人面前,這卻是他所不愿意的。倒不是刻意的為了防備誰,只是一種本能的謹慎,底牌這種東西,藏得深點沒壞處。

  洪七公和周伯通兩人自恃功力深厚,也沒有做任何的防備措施。洪七公與黃藥師功力相當,自然不懼這種本質上還是以內力取勝的音功之法。而周伯通的內力雖然比黃藥師遜色一籌,但與黃藥師斗了這么多年。對于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也有了足夠的應付經驗,再加上黃藥師又不是刻意針對他,應付起來倒也不難。

  眼見眾人已經準備妥當,黃藥師將玉簫放在唇邊,悠揚簫聲再次響起。一曲妙音悠揚而出。

  這碧海潮生曲乃是黃藥師的得意之技,乃是黃藥師觀海聽潮感悟而出,曲音仿佛大海浩淼,萬里無波,遠處潮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其后洪濤洶涌。白浪連山,而潮水中魚躍鯨浮,海面上風嘯鷗飛,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飄至,忽而熱海如沸,極盡變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鏡,海底卻又是暗流湍急。于無聲處隱伏兇險,更令聆曲者不知不覺而入伏,尤為防不勝防。

  簫聲一起,凌牧云輕車熟路的以精神念力過濾著簫音,將那惑人心神的簫音過濾掉九成,只留下微不足道的一成收入耳中,就當是欣賞音樂了。讓天下五絕之一的東邪給吹曲子,這種機會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他這么輕松愜意了,功力深厚的洪七公和周伯通兩人還好,黃蓉和陸乘風的臉上卻顯出了稍許凝重之色,而功力最淺的陸冠英更是面色變幻不定,似乎想要聞聲起舞一般。

  雖說三人都堵上了耳朵,但也不可能將所有的簫聲都給擋住,還是有一部分能夠透過縫隙傳入三人耳中的,其作用就和凌牧云以精神念力過濾簫音差不多,甚至還略有不如,凌牧云的精神念力能夠將簫音過濾掉九成,他們堵耳朵充其量也就能過濾掉七八成的樣子。

  眼見著陸冠英似乎要支撐不住,凌牧云邁步來到他的身前,伸手一點,頓時將他的穴道封住,這樣一來即便陸冠英挺不住簫聲,卻也不會聞聲狂舞癲狂,不會出什么意外。

  陸乘風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感激之色,作為陸冠英的父親,兒子的表現自然被他看在眼中,只是他自己抵御簫音也有些吃力,因此一時卻是騰不出手來幫兒子。凌牧云這一舉動卻是解了他的后顧之憂,當即安下心來抵御簫聲的誘惑,這樣一來頓時輕松了許多。

  連陸冠英都管了,凌牧云自然更不會對黃蓉放任不顧,操控精神念力,在黃蓉的身邊也給布上了一層過濾層,將傳給佳人的簫音也給過濾掉一多半。

  他這一幫忙,黃蓉立時也變得輕松了起來。只是佳人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顯然是在奇怪聽見的簫聲為何會突然變小了許多。凌牧云暗暗一笑,也不解釋,將目光重新轉向亭外的蛇群。

  碧海潮生曲作為黃藥師精心研創而出的音功之法,自然非同等閑,隨著簫音飄蕩,只見群蛇爭先恐后的涌到松樹之下,昂起了頭,隨著簫聲搖頭擺腦的舞動,就像是能夠聽得懂黃藥師所吹的樂曲,并且沉醉其中一般。

  而樹下的空間畢竟是有限的,隨著涌來的毒蛇越來越多,原本空曠的地面很快就變得擁擠不堪,就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得滿滿當當。

  可后來的毒蛇在音樂的勾引下拼命的想要擠進來,而前面的毒蛇卻把地方占得滿滿的,根本就沒有一絲空隙,萬千條毒蛇擁擠成一團,那種景象令人看了就忍不住頭皮發炸,遍體生寒。

  這時候黃藥師的簫聲一轉,更加纏綿激烈了幾分,原本就已經被簫音所控的群蛇頓時越發的癲狂起來。樹下的群蛇蛇首猛烈搖擺,簡直就像是要將頭甩掉一般。而后面的毒蛇則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瘋狂的往前面擠,實在擠不進來,頓時兇性大發,向著擋在身前的同類噬咬起來。

  這一下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頓時一發而不可收拾,前面的毒蛇不愿意讓地方,后面的毒蛇又瘋狂往前擠,誰也不讓,于是就相互噬咬廝殺起來,一條條的毒蛇被同類所咬死、毒死,又有一條條的毒蛇前赴后繼的涌上前來。

  占據著黃藥師所在古樹高松之下地盤的毒蛇畢竟只是少數,在廝殺了片刻之后便被后面涌入的大批同類所咬殺。但這些靠著咬殺了同類才得以占據樹下“寶地”的毒蛇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要面對隨后涌來。試圖將取代它們的同類,于是新的一輪殘酷廝殺再次展開……

  雖然在此過程中,不斷有尖厲的竹哨之聲遠遠傳來,顯然是蛇群背后的操縱者想要重新控制蛇群。只是群蛇在黃藥師碧海潮生曲的惑動之下早已經徹底失控,根本就不再聽竹哨的指揮。只是癲狂的自相殘殺。

  成千上萬條毒蛇相互廝殺,那場景是極為驚人的,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就有起碼上千條毒蛇在這種廝殺中死去,殘破的尸身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各種扭曲的軀體,支離破碎。鮮血淋漓,惡臭血腥之氣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就在這時,忽然有“錚錚錚”幾聲金戈鐵馬的肅殺之聲遠遠傳來。似是琴箏之類的樂器彈出之音,卻又與尋常琴箏之音有很大不同,立時把簫聲中的柔媚之音沖淡了幾分,原本瘋狂廝殺的群蛇頓時為之一頓。

  接著就聽那琴箏之音越發的凄厲。引得聞者悸動莫名,似乎有一種心臟都隨著琴箏之聲跳動的感覺。箏響一聲,心臟一跳,箏聲越快,心跳也是逐漸加劇,在場眾人俱是猝然而驚,知道這是有極厲害的高手同樣以音功之法來回擊黃藥師的簫聲了。

  只聽得箏聲漸急,到后來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一般,一時間竟是將黃藥師的簫音壓了下去,原本癲狂廝殺的群蛇停下了廝殺,簌簌而動,似乎有要醒轉過來的跡象。

  驀地里柔韻細細,一縷簫聲幽幽的在鏗鏘箏音之中響起,箏聲雖然鏗鏘錚鳴,卻始終掩沒不了溫柔繾綣的簫音,雙聲雜作,音調怪異之極。鐵箏猶似巫峽猿啼、子夜鬼哭,玉簫恰如昆崗鳳鳴,深閨私語。一個極盡慘厲凄切,一個卻是柔媚宛轉。此高彼低,彼進此退,互不相下。

  不過黃藥師畢竟占著近面的便宜,雖然從簫音和箏聲較量的層面來說,遠處的那箏聲并不輸給黃藥師。但因為蛇群離黃藥師更近,所以還是受簫音的影響更大些。清醒的跡象僅僅維持了片刻,就又重新陷入到了迷亂之中,只是有著箏音的不斷打擾,不像原來那么瘋狂廝殺罷了。凌牧云在竹亭之中聽著簫聲與箏音相斗,思索這簫音與箏聲中蘊含的武學奧義,何以這兩般聲音有恁大魔力,竟能惑人心神,引得人心中把持不定?當下凝守心神,不為樂聲所動,然后細辨簫聲箏韻。

  聽了片刻,只覺一柔一剛,相互激蕩,或猱進以取勢,或緩退以待敵,正與高手比武一般無異。

  聽著黃藥師與那不知名的高手以上乘內功催音相斗,凌牧云暗自體悟這其中的玄妙之處,心無所滯,身在局外,靜聽雙方勝敗,因為有精神力場阻隔過濾,樂音到了他耳邊已是威力大減,難以撼動他的心神,但又不妨礙他聆聽其中奧妙。

  一時間凌牧云但覺心中一片空明,諸般細微之處反而聽得更加明白。周伯通授他的七十二路空明拳,要旨就在“以空而明”四字,雖然空明拳與他的心性不符,并未修練太深。但其中所蘊含的拳理妙旨卻被他銘記在心。

  若以此拳理與黃藥師等人相斗,一來他內力尚有不如,而來對拳理的領會也不夠深,自是難以取勝。但若袖手靜聽,作壁上觀,卻能因內心澄澈而明解妙詣,正是合了“旁觀者清”的道理。

  聽著簫聲箏音糾纏爭斗,凌牧云大有感觸,他身負數門絕世奇功,所學甚雜,其中九陰真經中就有無相音罡這等音殺聲攻之妙法。他雖然也曾有修練,卻一直沒有使用過,因而在練過之后也就丟下了。火候不深。

  此番聽著兩大絕頂高手以音功相斗,凌牧云聆察其中奧妙,再與自己所學過的無相音罡之法相互印證,不覺大有收獲,受益匪淺。原本只是粗通的音攻之道也是豁然開朗,只覺得從來沒有這般明白過,若非眼下情勢不對,他甚至都想要縱聲呼嘯當場試驗一番了。

  箏聲初時以雷霆萬鈞之勢要將簫音壓倒,大半簫聲東閃西避。但只要箏聲中有些微間隙,便立時透了出來,過了一陣,遠來的箏音漸漸勢緩,簫聲卻越吹越是蕩氣回腸。原本為箏音所警醒的蛇群復又陷入了狂亂之中,再次相互廝殺起來。

  又聽了一會兒,凌牧云忽覺兩般樂音的消長之勢、攻合之道,雖有很多地方與無相音罡的運用之法相契合,卻也有許多的地方與所習口訣不甚相同。

  好幾次簫聲明明已可獲勝,只要簫聲多幾個轉折,那箏音勢必抵擋不住。卻偏偏沒有去轉折。而那箏音卻也錯過了不少可乘之機,若是能夠把握住其中的幾次機會,早就能夠打破簫音,解救出群蛇了。偏偏卻都錯過了。

  凌牧云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他所修煉的無相音罡乃是九陰真經的作者黃裳所創,他雖不知道黃裳的武學造詣到底有多高,但僅從他所著的九陰真經就不難看出。他的武學造詣是要遠遠超過黃藥師等人的。他去所創的音攻之法比黃藥師他們更高明也就沒什么值得奇怪的了。

  只聽得雙方所奏樂聲愈來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肉搏的關頭。黃藥師畢竟占著近便的優勢,又斗了片刻,終于將那箏聲的影響壓下,繼續惑動群蛇瘋狂自相殘殺,亭中眾人見此情景不禁暗自替黃藥師高興。

  孰料就在這時,遠處海邊突然間傳來一陣長嘯之聲,聽聲音正是與那箏音來自同處,顯然對方眼見一人難以戰勝黃藥師,又有一人加入了戰端。

  從嘯聲中顯現出的功力來看,此人也是個不遜色于黃藥師和先前發出箏音之人的先天化境大高手,顯然歐陽鋒和裘千仞這兩大強敵都已參戰,只是不知道這箏聲與嘯聲,誰是歐陽鋒,誰是裘千仞。

  見此情景,凌牧云等人都暗自著急,有心相助,卻又擔心擾亂簫音,壞了黃藥師的算計。畢竟這不是簡單的比武較技,若只是單純的比武較技,洪七公,周伯通,甚至是凌牧云,都有能力發聲助陣參戰,以他們這一方的高手之多,壓過歐陽鋒和裘千仞的聯手并不難。

  可現在的情況是黃藥師正以簫音惑亂蛇群,誘使群蛇自相殘殺,而歐陽鋒和裘千仞則是發聲想要破壞掉黃藥師的簫音音律,打亂簫聲曲調,從而將陷入狂亂之中的蛇群解救出來。凌牧云等人一旦發聲,或許在場面上能夠爭得上風,卻必然會對黃藥師的簫聲造成干擾,無形中幫了歐陽鋒他們的忙,因而只能焦急旁觀。

  三股聲音頓時斗在一起,箏聲高亢凄厲,聲如裂帛,遠處那嘯聲也忽地拔高,與箏音一起攪亂簫聲,黃藥師神情凝重,頭上隱隱有白汽蒸騰,顯然已是灌注了全力。

  簫聲時而與長嘯爭持,時而又與箏音纏斗,三般聲音此起彼伏。嘯聲忽高忽低,時而如龍吟獅吼,時而如狼嗥梟鳴,簫聲清亮,箏聲凄厲,卻也各呈妙音,三般聲音糾纏在一起,斗得難解難分。

  不過黃藥師以一敵二終究有些吃力,在與嘯聲、箏音斗了一陣之后,即便占據著地利之便,也再難以壓制住嘯聲和箏音,被兩般聲音打破了簫音的意境。草坪之上、竹林之中的萬千毒蛇紛紛停下廝殺,止住搖擺,愣愣的抬起頭來,卻是被煩亂的聲音所擾,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黃藥師嘆息一聲,將洞簫從唇邊拿開。對方二人功力比他絲毫不弱,又是二人聯手,即便他占據地利之便,也難以在兩人的干擾下將碧海潮生曲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將這些涌入島中的毒蛇滅盡,若是勉力逞強,虛耗內力不說,還可能會內息不順激出內傷,卻是得不償失了。

  黃藥師的簫聲一停,那些被迷茫混亂的毒蛇頓時醒了過來,眼見著它們自相殘殺之后遺留下來的殘酷的場面,不禁驚慌失措,或盤曲,或吐信,或逃竄,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尖厲響亮的竹哨之聲遠遠傳來,這些混亂的毒蛇頓時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停止了亂竄游動,紛紛掉轉身子沿著來路向島外游躥而去,顯然是歐陽鋒在發令將它們召回。

  群蛇游動,片刻間便退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地的毒蛇爛肉殘尸,腥臭撲鼻,令人作嘔,把好好的一片清幽靜雅之地玷污得一片狼藉。

  黃藥師輕盈的從樹巔飛身落下,邁步走進亭中,聲音冰冷的說道:“七兄,伯通,咱們一起去見見老朋友吧!老毒物用了這么多畜生來請咱們,咱們若不出去,豈不是枉費了他的一番美意?”

  “不錯,他既然上門,咱們哪有不見之理?可不能讓他把咱們小瞧了!”

  洪七公哈哈一笑,轉頭看向周伯通:“老頑童,咱們一起去吧。”

  “老毒物有什么好看的,身邊總跟著這些又腥又臭的長蟲,惡心死了!”

  老頑童嘟嘟囔囔的,一臉的不情愿,顯然在見識了歐陽鋒的蛇陣之后,他是被嚇怕了,他雖武功高強,卻是最怕蛇蟲之類的東西。如果不是先前答應了要幫忙會斗歐陽鋒和裘千仞,他早就明言拒絕了。

  黃藥師看了一眼老頑童,淡聲道:“伯通你既然不想去見他們,那留在我這島里安心休息就是,等我打發了老毒物他們,再回來與你把酒敘話。”

  黃藥師是何等高傲的人物,若非周伯通先前自己說要去斗歐陽鋒和裘千仞,黃藥師根本都不會叫他。此時見周伯通打了退堂鼓,以黃藥師的性子,自然不屑于勉強周伯通陪他去迎敵。

  黃蓉卻對周伯通的這種臨陣退縮的行為極為不滿,小嘴一撇,對周伯通道:“老頑童,這島上忽然涌進來了那么多的毒蛇,肯定不可能一下子走干凈,我們去迎敵了,你就自己在這里慢慢的欣賞吧。”

  周伯通聞言抬眼看去,果然見那草坪上留下的無數毒蛇尸堆中不時可見有東西扭動,那是在之前的廝殺中受傷過重,卻還沒有死利索的毒蛇,頓時嚇得一激靈。

  當下他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道:“好弟妹呀,你誤會了,我只是說老毒物討厭,可沒說不去見他啊。他當年去全真教搶九陰真經時把我打傷,現在我老頑童練成了雙架的厲害本事,自然要讓他見識見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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