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在寧壽宮中一呆就是數日,在這期間,建寧公主對凌牧云是好吃好喝殷勤伺候,在人前還只是禮遇,一到兩人獨處之時,就自覺的化身為奴婢,對凌牧云是殷勤伺候,到晚上更是以身侍寢,陪著凌牧云夜夜歡愉。
寧壽宮中的那些太監宮女們隱隱都察覺到了凌牧云與建寧公主的關系不尋常,雖然建寧公主與凌牧云的親熱都是在私下里進行的,但凌牧云這個不知從何處來的太監不僅甚得建寧公主禮遇,而且還夜夜留宿在寧壽宮中,怎能不招人懷疑?不過這些太監宮女們都對建寧公主怕到了骨子里,雖然心中懷疑,出于對建寧公主的畏懼,卻是誰也不敢多說什么。
而在這幾天里,凌牧云也弄清楚了建寧公主的目的,之所以如此殷勤的伺候他,固然是有建寧公主本身性格特異,喜歡犯賤,有受虐傾向的原因,但更多的卻還是想從他的手中學得一些神功絕學。
雖說以建寧公主的身份,想要學武功并不難,有的是人肯教她,但能夠觸及到高深武學的機會卻不多。建寧公主雖然不知道凌牧云的一身武學是在什么層次,但她起碼可以確定,絕對比從前教她武功的那些御前侍衛們要厲害多了,否則怎能一人殺他們幾百個?既然要學功夫,自然就要找最厲害的學,有這么一個現成的大高手擺在面前,建寧公主又豈肯錯過?
而且人就是這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發的顯得珍貴。建寧公主就是如此,凌牧云越是不愿意傳她武功,她就越是對凌牧云的武功感興趣,為了能夠獲得凌牧云的傳授,施展出了渾身解數,非得學到手不可。
凌牧云見建寧公主如此煞費苦心,伺候得也叫人滿意,若是一點表示都沒有,未免也顯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再一想,反正這建寧公主是清廷的公主,就算她再能折騰,也是在清廷之中折騰,折騰的也都是滿清旗人,就算把金鑾殿都給拆了,頭疼的也是清廷,他又何必去操心那么多?于是就讓建寧公主發了個不得外傳的重誓之后,挑了九陰真經中最簡單的一些練氣法門和自身所會的一些簡單有效的武功招式教了給她。
當然,凌牧云雖說只是隨意的教了一些,但以凌牧云此時的武功修為,他出手的東西又豈會差了?若是建寧公主能將他教的這些東西都學會練精,在這武學衰微的鹿鼎世界里成為一方高手也并非難事,也足以抵償這些天來的殷勤伺候了。
而建寧公主在得到了凌牧云的的傳授之后,伺候起凌牧云來卻是更加的用心,她的小算盤打得也挺響,凌牧云教給她的這些武功雖然都極為的精妙,但肯定還有更多的好東西沒有拿出來,她是準備再接再厲,從凌牧云的身上盡可能多的榨取好處。
這一日,凌牧云教著建寧公主練了幾招武功招式,隨即便以疲累為由,讓建寧給他捶腿按摩。經過這幾日的休養,凌牧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距離離開之日也已經不遠了,畢竟他總不能一直呆在皇宮里吧。因此他也是抱著及時行樂的心思,一有時間就讓建寧服侍伺候,他也清楚,一旦離開了皇宮,再想找建寧這么一個公主伺候基本上就不可能了,此時不趁機享受,豈不是太傻了么。
建寧陪著凌牧云一起來到寢宮之中,請凌牧云躺到床榻上,她自己則側坐在床榻邊上,將凌牧云的一條腿端起,擱在她的腿上,輕輕捶打著,細心熨貼,看不出一點生疏的樣子。幾天的訓練熟悉下來,建寧公主在伺候人的水平是大有進步,雖然還趕不上那種從小培養的侍女,但很多時候已經能做得似模似樣了。
感受著錘打在腿上的那恰到好處的力道,凌牧云瞥了建寧公主一眼,贊道:“建寧,你還真是個好奴婢胚子,你現在的水平已經比前幾天強多了,看來你在這方面的悟性蠻高的嘛!”
建寧公主大樂,低聲道:“主子夸獎了,奴婢做得還不夠。”
說著話,建寧公主除下凌牧云的靴子,在他腳上輕輕的揉捏,依著凌牧云教給他的足療的法子,為他按摩足底。輕捏一會兒,換過凌牧云的另外一條腿,又捶了半晌,而后脫下靴子按摩。又過了一陣,向凌牧云道:“主子,您翻過身去,我給您捶背。”凌牧云給她按摩得十分舒服,當即欣然應允,轉身趴在床榻之上,以錦枕墊在胸前,靜待建寧的服務。建寧公主爬上床去,跪坐在凌牧云的身邊,輕輕的在他的背上捶打起來。
享受著建寧公主的捶打按摩,凌牧云只覺舒泰之極,精神放松開來,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迷迷糊糊似要睡去。
就在這時,忽聽得門外許多人齊聲道:“太后駕到!”
這一聲呼叫頓時將凌牧云驚醒,不過他還未見怎地,卻把建寧公主嚇了一大跳。建寧公主神色驚惶,顫聲道:“這下可糟了,我皇額娘來了,小林子,你……你快鉆到被窩里去。”說著話建寧公主也不等凌牧云回答,直接就將錦被掀起,將凌牧云連頭帶臉都給蓋住。
她先前雖然下令不許其他人進來,但那只對她手下的那些奴才們管用,太后身為她的母親,自然不必顧忌她的命令,她手下的那幫人也絕不敢擋太后的駕。這要是讓太后發現她這里藏了一個男人,那該如何是好?一時間建寧公主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急忙放下床帳,將床上的清醒遮住,只盼著能夠將太后瞞過。
一陣的腳步聲響漸行漸近,接著毛東珠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寢殿的門口。邁步進來,說道:“這青天白日的,你自己呆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把那些奴才們都給趕出去了?”
建寧公主強笑道:“我倦得很,正想睡一會兒,怕他們弄出動靜來吵了我休息,索性就都趕出去了。”
太后坐了下來,問道:“又在搞什么古怪玩意兒,怎么臉上一點兒也沒血色?”
建寧公主道:“我說了,我倦得很嘛。”毛東珠一低頭,忽見到床前有一對男式的靴子,又見錦帳微動,心知有異,于是轉頭向那些隨性而來的太監宮女道:“你們都到外面侍候。”
那些宮女太監們依言都退了出去,毛東珠起身關上房門,上了門閂。建寧公主問道:“額娘,您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嗎?干嘛弄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毛東珠沒有說話,只是向著地上的那雙男靴看去。建寧公主順著毛東珠的目光瞧去,見到靴子,不由得臉色大變,強笑道:“我正想穿上男裝,扮個小太監去給額娘瞧瞧呢,額娘,你說我穿了男裝,模樣兒俊不俊?”毛東珠冷冷的道:“那得瞧床上那小子模樣兒俊不俊?”說著話陡地站起身來走到床前,猛地將帳幕撩開。
建寧公主阻攔不及,頓時臉色劇變,愣在當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帳幕撩開,頓時現出床上的情形來,只見凌牧云此時已經從被子中露出頭來,正躺在那里笑吟吟的看著毛東珠和建寧公主二人,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掌門……呃。”毛東珠頓時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雖然立時察覺止住,但“掌門使”三個字已經說出了兩個來。她實在沒有想到,床上藏著的竟然就是才大鬧過宮禁,讓她掛念了好幾日的凌牧云。
“額娘,您叫他什么?”
建寧公主也是大為驚異,原本以為兩人見了面必定會是一場激烈的交鋒碰撞,事情肯定會變得不可收拾,甚至直接打起來都有可能,畢竟凌牧云的厲害她是知道的,而她額娘也同樣會武功,打起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可她萬沒想到,她額娘見了凌牧云之后竟是這等反應,看樣子竟是早就認識的樣子,還叫什么“掌門”,那不是對江湖中各門派首腦的稱呼嗎?
被建寧公主一問,毛東珠面色一陣變幻,隨即扭頭對建寧公主道:“你先出去,這里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說,否則額娘殺了你!聽見沒有?”
建寧公主一驚,應道:“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著凌牧云看去,見凌牧云沖她點了點頭,這才滿懷疑竇的邁步走了出去,反手帶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毛東珠當即跪倒在地,向著凌牧云拜道:“屬下見過掌門使,屬下辦事不力,讓掌門使受驚了。”
凌牧云知她說的是他暴露遇襲之事,坐起身來,哼了一聲,問道:“我這幾日潛藏在這里沒有出去,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
“啟稟掌門使,掌門使大發神威,將宮中禁軍侍衛殺了個落花流水,太皇太后和小皇帝都極為震怒,在宮中全面戒嚴,嚴加搜查,只是一連數日不見掌門使的蹤影,他們還以為掌門使您已經逃出宮去了,因此下令給九門提督,讓他將京城戒嚴,嚴加盤查,妄圖緝拿掌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