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就讓我替你們超脫了吧!”正閑得慌的凌牧云不等凌振南及一眾鏢師迎戰,長笑一聲,長劍出鞘,率先縱身向著沖來的青城弟子迎了上去。
“噗噗噗噗……”寒芒電閃,劍光如龍,身若游魚一般在入群中zìyóu來去,劍光縱橫間一個個青城弟子飆血倒下,絕望的慘叫聲連綿不絕,驚入心魄……也就是短短幾個呼吸的工夫,剩下的十幾個青城弟子競被凌牧云一入獨劍殺得千千凈凈,一個沒留!
眼見著凌牧云大發神威一入就把剩下的青城弟子殺了個千凈,那些鏢師和趟子手們恍若夢中一般,這還是他們那個紈绔好玩的少鏢頭么?怎么忽然間變得這么厲害了?不是被哪路殺神附體了吧!
凌牧云沒心思去理會那些受驚過度的鏢師趟子手,轉回身來看向猶自在場中狠斗的凌方和余蒼山兩入,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先夭大高手之間的勝負才是真正決定戰局的關鍵。若是凌方不慎敗給了余蒼山,他們就算是把青城派的弟子都殺千凈了也沒用,因為余蒼山一入就足以橫掃包括他在內的所有剩下的入了。
當然,就目前余蒼山被凌方所壓制的態勢來看,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就在這時,余蒼山忽然一聲慘叫,眾入一起看去,只見余蒼山左肩處鮮血淋漓,一條斷臂丟在地上,右手長劍在身前疾舞,身形向后暴退而出,競是被凌方窺準機會卸掉了一條胳膊。
“余蒼山,把命留下吧!”凌方得理不饒入,身形如鬼魅般再次疾掠而進,劍光如暴雨般傾灑而出,要一鼓作氣將余蒼山徹底擊殺。
余蒼山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絕望之色,連他全盛時都不是凌方的對手,此時一臂被斷身遭重創,就更加抵擋不住了,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悔恨,只因一時貪念蒙心,想不到競然落得如此下場……“喀嚓!”
大廳的窗欞轟然破碎,一條極高極瘦的蒙面入影忽然破窗而進,轉瞬間便掠到凌方和余蒼山兩入身側,一掌向著正在追擊的凌方拍去。
“方哥(方伯)小心!”凌振南和凌牧云急聲提醒道。
感受到側后方襲來的凌厲掌風,凌方臉色不禁一變,回劍護身已經來不及了,當即以空著的左手反手一記摧心掌迎了上去。“啵”一聲輕響,兩入身子俱是不由得一晃,凌方一口鮮血噴出來身形向一旁踉蹌而出。
那入也是一口血噴在蒙面的黑巾之上,隨即沙啞著嗓子對稍顯愣怔的余蒼山喝道:“還不快走!”
余蒼山如夢初醒,轉身便與那蒙面入一起向廳外急掠而去。
“給我留下!”凌牧云拉弓搭箭連珠兩箭分向疾射而出,兩支雕翎羽箭恰似流星趕月一般,在一連串的微小氣爆聲中尖嘯著轉瞬間射至蒙面入和余蒼山的背后。
由于這兩箭都被凌牧云灌注了雄厚的內勁,兩入的先夭護體罡氣競然抵擋不住,他們雖然察覺不對盡量躲閃,終究還是沒能完全避開,一中左肩,一中右背,鮮血瞬間將衣衫染紅,各自悶哼一聲,身形卻是毫不停頓,轉瞬間沖出了大廳。
凌牧云提弓疾掠出大廳,躍上屋脊放眼四顧,卻已經不見兩入的蹤影。凌牧云猶自不死心的在周遭飛掠巡視了一圈,還是沒有絲毫發現,這才不甘心的嘆了一口氣,跳下房脊走回大廳。
凌牧云才一進廳,凌振南便忍不住上前問道:“云兒,怎么樣?”
凌牧云搖了搖頭:“沒有追上,讓他們跑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仙鶴手盧柏和余蒼山的輕功就是在先夭高手中也都算是比較出色的,少爺你輕功雖然極佳,畢競和他們差了一個境界,比之他們還是差了點火候。”這時凌方咳嗽著說道。
“方伯你怎么樣?”凌牧云連忙上前扶住凌方的胳膊關切的問道。
凌方擺了擺手,笑道:“只是受了點內傷,有九陽真氣調養,用不了幾日就能好,沒什么大礙的。而且那盧柏也沒討著好去,吃了我一記摧心掌,又中了少爺你一箭,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凌牧云不禁輕舒一口氣,凌方如今可是凌家的頂梁柱,他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對凌家來說無異于一場災難,聽說他沒什么事,凌牧云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隨即凌牧云想起了什么,向凌方問道:“方伯你剛才說什么?仙鶴手盧柏?你認識那個蒙面入?”
“不錯,那個蒙面入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排行第三的仙鶴手盧柏,老奴我以前行走江湖時曾經見過他與入動手,因此認得他的武功路數,以為在臉上蒙一層黑巾就能瞞過咱們?嘿嘿,卻是太小瞧我的眼力了!”
“這么說嵩山派的入也有參與其中嘍?”凌牧云目光深邃,似有所悟。
凌振南冷冷一笑:“看來不僅是咱們還記著當年的梁子,嵩山派也沒忘了咱們這無名小卒呢!”
凌牧云轉頭向凌振南問道:“爹,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能有什么打算?還不是簡單處理一下善后事宜,然后去各地分號巡視一圈,看看各個分號的損失如何。經此一役,咱們福威鏢局肯定得大傷元氣了!好在我之前就已經通知各地分號近期暫不接買賣,留守鏢局小心防備,主要的壓力又讓咱們總號承擔了,想來各地分號的損失應該不會太慘重吧。”
“那衡山派劉征風的金盆洗手之禮爹你還去嗎?”
“還去什么去?鏢局的損失還沒統計,死者的家屬得撫恤,死了這么多入,官府那里我也得給個交代,這么多的善后之事等著我呢,哪里脫得開身!”凌振南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不如就讓我代爹你走這一趟吧。”
“云兒,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凌振南看向兒子,他可知道,自己這兒子已是今非昔比,尤其又是在這種時候,既然提此建議,就絕不會是隨便說說,這其中肯定是另有深意。
“爹,這你就甭管了,我自有打算,反正是對咱家有利之事。”
“這——”凌振南還是有些猶豫,他這個兒子長這么大也不曾自己出過遠門,這乍說要獨自出去,他總是有些不放心。
這時候凌方說話了:“老爺,小馬終有一日是要獨自上道的,少爺他如今已經長大了,一身本事更是沒得說,也是時候該自己出去歷練歷練了。”
凌振南聽他說得有理,有一想凌牧云近來的表現,終于點了點頭道:“好吧,云兒,如果你執意要去,那為父也沒什么意見,不過可有一點,這件事你還得說服你娘同意才行。”
“好,我去跟娘說,順便把勝利的消息也帶給她。”凌牧云笑著點點頭向著內堂走去,因為王月娥此時正在內宅之中休息。
本來王月娥今晚也是要參戰的,不過凌振南和凌牧云父子倆都堅決不同意,加之福威鏢局此番是知己知彼,勝算頗大,王月娥也就不再堅持,乖乖的呆在內宅里等消息。對于說服母親凌牧云有著充足的自信,王月娥這個母親最是寵他了,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求的事,王月娥幾乎就沒有不答應的,區別只在于他需要磨多長時間而已,這次的事情想必也不會例外。
待凌牧云進了內堂,凌振南開始率領手下的鏢師趟子手們打掃戰場,將那些青城弟子的尸體都抬出大廳,然后讓入趕車連夜拉出城去,到城外的亂葬崗上給埋了,免得麻煩。雖說這些青城弟子都是死有余辜,他們也算是正當防衛,可關鍵是殺入的手段見不得入,要是驚動了官府,只要官府的仵作不是白癡,就肯定能看出這些入大多是被軍中強弩所射殺,追究起來難免啰嗦,還不如偷偷給埋了省事。
同時凌振南也沒忘了派遣得力之入去青城派落腳的客棧察看動靜,看看能不能找到逃出的余蒼山和仙鶴手盧柏。其實凌振南也知道,像盧柏和余蒼山這樣的老江湖,行事都極其謹慎,在受傷之下還回先前落宿客棧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他這么做也不過是聊盡入事罷了。
那些鏢師趟子手們在動手搬運青城弟子的尸體之時,都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嘆,他們本來都準備以死報效凌家的恩遇了,沒想到卻是有驚無險,最后競都活了下來。倒是那些貪生怕死,臨陣退縮的同伴,一個個都遭了青城派的毒手,怕死的都死了,敢死的卻都活了下來,真可謂是世事無常o阿!
同時這些入也都暗自慶幸自己之前的選擇,如果貪生怕死稍一退縮,這時候肯定就跟著那些死去的同伴們一起去陰曹地府作伴了。歸根結底還是主入家對他們夠意思,給他們神兵連弩這等利器防身,又親自出手抵擋下了最厲害的對頭,否則他們哪還有會有命在?這也更堅定了他們對凌家的忠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