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文把每一張紙條都聞了一遍突然抬起頭道:“莉莎這些紙條是你放的。”
莉莎聽到這句話臉上立刻有了驚慌的表情,她一只手連連擺動嘴中道:“不是我。”
布蘭特皺著眉頭道:“蘇莉莎可沒有動機干劫機的事,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你怎么能懷疑她?”
蘇弘文淡淡笑道:“聞聞這幾張紙條。”
布蘭特狐疑的看了看蘇弘文隨即接過來聞了聞道:“上邊有一股香味,應該是香水的味道。”
蘇弘文伸手指著莉莎道:“她身上也有一樣的香水味。”
布蘭特此時也顧不得把鼻子湊到女孩身上聞是很不禮貌、唐突的事,湊過去就聞了聞,果然她身上有著同樣的香水味。
莉莎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她辯解道:“所有的紙條我看過也摸過有我身上的香水味是很正常的事。”
蘇弘文搖搖頭從幾張紙條中抽出一張道:“這張紙條你根本就沒碰過,它上邊為什么有你身上的香水味?殺人的兇手就是你。”
莉莎急道:“我不可能沒碰過,那些紙條都是我親自放到你坐……”
布蘭特等人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后退幾步跟莉莎保持距離,莉莎知道說漏嘴了,索性坦然道:“這些紙條確實是我放到你座椅上的,可我開始并不知道上邊寫的內容,人也不是殺我的,我怎么可能殺得了安東尼?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
蘇弘文剛才聞到了莉莎身上的香水味,他發現所有的紙條上也有她的香水味,為什么所有的紙條上都有莉莎身上的香水味?這個很好解釋。她都碰過,蘇弘文把這些紙條都給她看過,莉莎用手摸過這些紙條,自然上邊會沾染上一些她身上的香水味,并且她身上的香水味還很濃。
蘇弘文并不確認這些紙條是莉莎放到自己座椅上的。他突然發問就是詐一下莉莎,或者說是試探她,說實話蘇弘文并不是很相信莉莎會是劫機歹徒中的一員,她實在沒有劫機的理由、動機。
但她卻是嫌疑人之一,因為她是空姐要經常在機艙里走動為旅客服務,所以她有可能是放紙條的人。
為了確認這些紙條是不是莉莎放的。蘇弘文問了一個相當別扭的問題,他先很確定的說莉莎是放紙條的人,隨即拿出不能成為證據的證據——紙條上的香水味,這些紙條蘇弘文可都給她看過,她也拿著一些紙條去讓其他旅客照著寫以便確認誰是兇手。那么紙條上有她身上的香水味是很正常的事,這根本就不可能成為證據。
隨即蘇弘文突然說一張莉莎沒有碰到過的紙條上有她身上的香水味,這一下就讓莉莎慌了也急了,因為這些紙條就算不是她放的后來她也接觸過,怎么可能有一張她沒觸碰過的?
隨即蘇弘文肯定的說她是殺人兇手,這更讓莉莎又急又慌,一系列十分別扭的問題逼著她說漏了嘴,這是一種心理學上的提問方法。十分別扭或者繞口的問題會讓患者內心中產生強烈的慌亂,一著急就會說出他隱藏的秘密。
這樣的方法是用于治療有心理疾病的患者的,蘇弘文拿過來詐莉莎的話同樣有效。
蘇弘文相信莉莎不是扭斷安東尼脖子的兇手。因為她確實沒這個身手,這點他看得出來,安東尼究竟是誰殺的現在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紙條是誰讓莉莎放的,隨即蘇弘文就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莉莎知道現在不說也不可能了,垂頭喪氣道:“是約翰。他讓我放到你座椅上的。”說到這莉莎抬起頭急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劫機,他跟我說這是跟你開的一個玩笑。他跟我打賭說他用我的名義寫這些紙條你肯定會在下了飛機后約我,他說如果他輸了的話會送給我一個包。如果他贏了我就得陪他吃飯,我感覺這只是個玩笑便答應了。”
蘇弘文皺著眉頭道:“那你后來看過這些紙條后為什么不說是約翰給你的?你為什么要幫他掩飾?”
莉莎急道:“你第一次給我看后我就去找了他,他求我不要說,還說這就是個惡作劇。”
蘇弘文搖頭道:“莉莎到這時候了你還在掩飾什么?這些紙條上可說會死人,人也真的死了,你竟然還認為是約翰玩的惡作劇,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我勸你還是趕緊說吧,別等下了飛機警察來審問你,那樣對你可沒什么好處,如果這事跟你關系不是很大的話,我們或許可以跟警察幫你說說好話,這樣你的罪會輕一些。”
莉莎抬起頭道:“你們真的會為我說好話?”
蘇弘文點點頭道:“是的,但前提是這事跟你關系不大。”
莉莎知道現在不說也不可能了,真等警察來審她,她依舊還得說,她清楚在有審問經驗的警察面前她不可能不張口,可那時候說跟現在說就是兩種性質,如果現在說了蘇弘文這些人沒準真會幫她跟警察說說好話。
看到蘇弘文點頭,莉莎一咬牙道:“這事是約翰找的我,她說有一個可以賺到十萬美金的活,問我干不干,你們知道的十萬美金不是個小數,我也需要錢,有了這些錢我可以過得很好,于是我就問他到底是什么活,他就跟我說先給你發個短信,然后就是放這些紙條,我當時真沒想到會死人。”
蘇弘文盯著莉莎的眼睛看,莉莎看蘇弘文不信她趕緊補充道:“約翰當初跟我說讓我這么做就是幫助找他的人制造你要劫機的假象,然后……然后讓你身敗名裂,就這些,真的沒了,你們相信我。”
蘇弘文呼出一口氣,心里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下,買通莉莎、約翰這么干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先是短信,隨即是紙條,這些東西讓自己主動去聯系機長迪蘭克,不管這事是真的還是惡作劇,迪蘭克肯定要跟航空安全部聯系,把這件事上報,然后自己的名字就出現在航空安全部那些人的視野里。
隨即有人找到媒體提供視頻、照片,故意引導媒體把自己報道成劫機的人,給了所有人一個自己要劫機的理由跟動機,當這些新聞被航空安全部的人看到后他們肯定會想那些紙條還有短信都是自己鼓搗出來的,目的無非是為劫機做準備爭取時間,所有人包括自己與航空安全部的人都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一步步的走下去,到現在全世界都認為自己想劫機。
只要飛機一落地,航空安全部第一個要抓的就是自己,哪怕最后調查清楚自己沒有劫機的想法,自己的公眾想象也徹底毀了,先有了視頻跟那則新聞做為自己劫機的理由與動機,隨即自己又被警察給帶走了,這就跟黃泥巴掉褲襠一樣,不是屎也是屎。
不管自己后來如何解釋,估計也沒什么人相信自己,大家都會先入為主的想自己要不想劫機為什么新聞報道自己要劫機?不劫機飛機為什么不飛紐約而是找一個臨近機場降落?不劫機警察為什么會抓自己?
這根本就沒辦法解釋,如果自己就是個普通人到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過上一陣子這事也就過去了,對自己還真沒太大的影響,可自己卻是個公眾人物,這事肯定能讓自己名醫的形象毀于一旦。
指使約翰跟莉莎這么干的人太惡毒了,不過幸好自己把莉莎跟約翰揪了出來,只要飛機一落地把他們的證詞推給媒體,這事也就可以解決了。
想到這蘇弘文對莉莎道:“帶我們去找約翰。”現在約翰可在駕駛艙里,他不開門蘇弘文這些人是別想進去制服他防止他在干出點別的什么事來,現在也只有莉莎能讓他開門,別人沒這個本事,剛才蘇弘文等人可就吃了閉門羹。
莉莎無奈的點點頭扭頭往駕駛艙走去,一行人剛到商務艙就看到約翰手里拎著個包走了出來,約翰一看到莉莎走在前邊蘇弘文這些人跟在后邊立刻意識到壞事了,他突然從腰里掏出一把手槍指著蘇弘文這些人大聲喊道:“別過來。”
商務艙中的人一看約翰掏槍了立刻是一陣慌亂,幾個膽子小的女性是尖叫連連。
約翰此時就在安紫楠旁邊他伸手就把安紫楠拉起來擋在自己前邊用槍指著她的頭道:“蘇弘文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我知道你身手好,如果你敢動我就一槍打爆她的頭。”
蘇弘文緩緩舉起手道:“你別亂來!”他心里很奇怪約翰怎么知道自己身手好的事?這事知道的人可并不多,從約翰抓安紫楠為人質的行為來看,他不光知道自己身手好,并且知道自己哪怕在他有槍的情況下也能制服他,他到底是從那了解到自己的底細的?
莉莎驚呼道:“約翰迪蘭克他們是你殺的?”
約翰冷笑道:“我只干掉了迪蘭克跟托馬斯,安東尼那個蠢貨可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