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禮興聽到這臉色有些猙獰,他信了蔣楠的話,如果他老婆跟孩子死了肯定是因為醫生搶救不及時。
魏禮興如此輕易相信了蔣楠的話到不是他沒腦子,只是人在過度悲痛的時候腦子根本就是不清醒的,別人說點什么他就信什么,而且造成寧佳佳母子二人到現在這地步人的就是魏禮興,對此他心中的悔恨濃郁得能滴出水來,他下意識的想找借口推卸自己的責任,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心里舒服一些。
現在這個借口蔣楠給了他,一句“醫生發現不及時造成寧佳佳出事”的話讓魏禮興有了推卸責任的借口,也讓他心中感覺舒服了一些。
他心中盤旋這一句話:我老婆出事不是因為我給她吃了藥,而是醫生搶救不及時,如果他們能早點發現的話就算我老婆吃了藥也肯定沒事,都怪那些大夫,就怪他們,如果我老婆、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都是他們害的。
看到魏禮興臉上有了猙獰的神色蔣楠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便道:“大哥這事絕對不能這么完了,真要是嫂子跟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我們不能放過那些醫生,得讓他們償命,要不是他們搶救不及時嫂子跟孩子也不會出現在這樣的事。”
魏禮興蹭的站起來,雙眼赤紅道:“對,讓他們償命,他們害死我了老婆孩子。這事不能完。”說完魏禮興就要去砸手術室的門,可卻被蔣楠給拉住了。
“大哥,你自己一個人鬧起來是沒用的,這醫院是國家開的,你說你就是個普通老百姓斗得過國家開的醫院嗎?”蔣楠說到這一臉的不忿神情。
在一開始蔣楠就給魏禮興灌輸他老婆必死無疑的念頭,目的就是讓魏禮興認定他老婆孩子沒救了,這樣他就會難受,他就會心亂如麻。他就會變得暴躁,然后蔣楠在把造成他老婆、孩子死亡的原因推卸到醫生的頭上,這樣一來魏禮興就會恨那些醫生,他就想鬧,現在火候差不多了,蔣楠又點出魏禮興勢單力薄斗不過醫院的話,就是為了引出后邊的正題。
魏禮興此時已經被蔣楠撩撥得失去了理智,他怒吼一聲道:“有什么斗不過的,他們害了我老婆、孩子還有理了。這事絕對不能算完,醫院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縣里告,縣里不給我就去市里。我必須讓那些狗屁大夫償命。”
蔣楠伸手把魏禮興拉坐在椅子上道:“大哥這事我也看不過去。這樣我認識些朋友,我把他們找來幫你討回公道。”
魏禮興聽到這道:“你那些朋友真能幫我討回公道?”此時的魏禮興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他腦子里就一個念頭自己老婆、孩子被那些狗屁醫生害死了,必須讓他們償命。
“肯定能,不過大哥你也知道的,我那些朋友都有自己的事。誰不得賺錢養家啊,讓他們來是可以,不過得給一些辛苦費,當然這錢不用你出,得讓醫院出。是他們這的醫生害死嫂子的,他們不出誰出?”蔣楠說到這心中十分得意。三兩下就把這傻帽給忽悠了,到時候跟醫院要多少錢還不是自己說的算,只要這傻帽跟著一塊鬧,醫院肯定會賠錢,自己就可以從中分到一大筆錢了。
“對,這錢得他們出,兄弟,哥哥先謝謝你了,你幫我找人,我一定要那些狗屁大夫償命。”魏禮興此時應是徹底昏了頭了,完全成了蔣楠手中的提線木偶,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蔣楠一拍胸脯道:“大哥你放心,這事你就交給我吧。”說完蔣楠站起來去打電話了。
來到樓梯拐角蔣楠掏出電話打了過去:“老四帶著人過來,把什么花圈啊、紙錢那些家伙式都帶著,在通知杜懷勇,讓他們也帶點人過來,總之人越多越好,這個活我們可以大撈一筆。”
蔣楠掛了電話走過去繼續對魏禮興洗腦,讓他更堅信自己老婆、孩子的死就是因為搶救不及時造成的,同時還讓魏禮興相信自己肯定會為他討回個公道。
半個多小時候手術室這聚集了三十多個手里舉著花圈、值錢等白事用品的人,里邊還有七八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這些婦女還穿著孝服,一過來就開始哭嚎。
蔣楠干這行有幾年了,自然知道來鬧事的要全是二十多歲的男子醫院肯定會打電話把警察喊來驅散他們,怕的就是這些人動砸,可要是有那么七八個女人,到時候警察一來她們就撒潑耍賴的滿地打滾,警察也拿她們沒辦法。
經過蔣楠的洗腦,魏禮興此時已經是徹底相信自己老婆、孩子必死無疑,而且害死他們的就是蘇弘文這些醫生。
蔣楠看人都來了,便要過一件孝服讓魏禮興穿上,然后扭頭道:“老四你帶幾個人去醫院大門口把花圈擺好,把孫姐她們幾個帶過去,讓她們跪在門口一邊哭一邊燒紙,事成之后多給她們五百快錢,剩下的人留幾個機靈的守在這,其他人跟我去婦產科病房,鬧他娘的。”
老四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人就去了醫院門口,蔣楠則帶著魏禮興去了婦產科病房。
其實今天這事蔣楠辦得有點急了,到現在寧佳佳跟孩子還沒死,一般醫鬧鬧事都是等患者真死的時候才鬧,但寧佳佳得的是羊水栓塞,這病太要命了,雖然說有百分是二十的幾率能把患者搶救過來,但這個幾率實在是太低了,在一個從鐘穎那得到的消息表明寧佳佳的呼吸衰竭出現得相當快,剛從病房里推出來就出現了。
而且到了手術室更是確認寧佳佳還出現了子宮破裂導致的大出血,羊水栓塞本就導致彌漫性血管內凝血障礙,也就是dic,凝血出現了障礙,就算子宮被縫合了,可子宮內因為生產的緣故導致的創傷還是會不停的出血,并且dic還不單單導致子宮出血不止,還會導致消化道大出血,這種情況下想把人救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到消息的蔣楠才如此急切的開始布局,在他看來寧佳佳跟孩子必死無疑。
蔣楠帶著魏禮興這一行人一到婦產科病房,幾個男子就把花圈擺在了門口,然后那幾個穿著孝服的婦女就開始哭嚎起來,還有幾個男子一邊走一邊撒紙錢。
他們這一群人鬧出這樣的大動靜立刻把護士還有患者與家屬驚動了,鄭亞麗急匆匆的跑過來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蔣楠冷笑道:“干什么?你說我們干什么,我嫂子跟我侄子都被你們這的醫生害死了,你還有臉問我要干什么,趕緊把你們主任、院長都找來,不然我燒了你們這病房。”
蔣楠的目的是要錢,主任、院長不來怎么要錢?
鄭亞麗看到站在一邊赤紅著雙眼的魏禮興急道:“你老婆正在搶救,還沒死啊,你鬧什么?”
魏禮興慘然一笑道:“搶救?你們這些人都把時間給耽擱了,搶救還有個屁用,你們給我償命。”說到這魏禮興就沖鄭亞麗沖去,顯然是要動手。
蔣楠自然不能讓魏禮興打人,不然這事可就成了追打醫護人員的惡件了,到時候在要錢的話醫院也不會給那么多,為了錢蔣楠一把拉住魏禮興道:“大哥我們跟他這護士一般見識干什么?一會要打也打那耽誤治療時間的醫生。”
“對,就是那小子害死了我老婆,那會她喊疼,我去辦公室找大夫他竟然不在,這算什么狗屁大夫。”現在是蔣楠說什么魏禮興就信什么,他的心已經亂了,因為老婆、孩子的“死”,更因為蔣楠給他灌輸的那些念頭。
蔣楠一把推開鄭亞麗讓魏禮興帶他們來到寧佳佳的病房們前,蔣楠一揮手,那幾個婦女就跪在門口繼續哭嚎起來,幾個男子還遞給她們紙錢讓她們燒。
鄭亞麗看阻止不了他們趕緊跑去打電話,她先打給了楊佳怡,電話一通立刻急道:“楊主任你快來醫院吧,家屬鬧起來了。”
楊佳怡剛正在午睡,接了電話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聽鄭亞麗這么一說她立刻清醒了,急道:“家屬為什么鬧?”
“19床的寧佳佳出現了羊水栓塞,讓后詹醫生把蘇醫生喊來了,兩個人就把產婦推進了手術室,到現在還沒出來,應該患者還沒死,可家屬卻說患者肯定得死,便帶了一堆人來科里燒紙,您快來吧。”鄭亞麗這會也是慌得不行,現在家屬情緒相當激動,這要是動了自己可怎么辦?
楊佳怡掛了電話伸手推了下郝軍道:“趕緊去醫院,出事了,你給梁寶剛打個電話,讓他也趕緊去,這事鬧的。”
夫妻二人急匆匆的往醫院趕,另一邊梁寶剛也接到了電話正開車過來,與此同時蘇弘文正在給寧佳佳做手術,孩子已經取出來了,子宮也已經縫合了,可子宮依舊是不停的出血,蘇弘文急得一腦袋汗,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