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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兩聲齊射的轟鳴聲,炮彈一前一后的落在船只附近,掀起大片的海浪。
受到警告的那艘掛著荷蘭國旗的佛魯特商船,不得不停了下來。
“該死的,打的真tm準!”胖胖的船長抓著三角帽,詛咒著讓大副停船。他跑到船頭,看著那兩艘靠近的法國武裝商船,忍不住再次低聲咒罵著。
盡管英法聯盟,已經和西荷聯盟武裝對立,雙方摩擦不斷,可還沒有到無限制的襲擊對方商船的程度,大家都不想摧毀好不容易才繁榮起來的商貿。還有比走私的時候,遇到兩條比你快的軍艦更郁悶的事情了嗎?
何況……他確實做過那么幾次……海盜。
好吧,將來偶爾也會做。最重要的是,這里是百慕大附近,在百慕大群島上有一個隱蔽的海盜港口,那是海盜們主要的銷贓地點之一。因為這里孤懸在加勒比海之外,受到各國海軍的威脅性很小,像他這樣的臟貨商人也常來,因此海盜貿易十分繁榮。
……現在他的船里雖然裝著普通的貨物,可是一檢查就知道,裝載的都是糧食、帆布、紅磚這樣不值錢的貨物,是海港建設的補給品。設想一下,附近可就只有一個百慕大海盜港,到時候怎么都說不清。
他只能糾結的站在船邊,忙不迭的一次次揮舞著白旗,等著兩邊的船派人登船——到時候是檢查還是勒索一筆,只有天知道了。“只要留下我的船,”他小聲的祈禱著,“只要留下船。”
就在他無比焦慮的時候,站在他身后的一個水手忽然直起身,挑起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漂亮的不像是男人的面孔。正是“歌劇院”的“花旦”,華夏之南洋水師提督李華梅。
“追來了嗎?”她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對著驚愕的轉頭的胖船長攤攤手,“對不起,他們是來找我的,連累你了!”
“啊……沒關系。”船長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已經被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船上,這個容光煥發的東方女子驚呆了。
“能幫我放下小艇嗎?只要我離開,他們應該會被引開。等到他們來抓我,你就馬上離開……最好別去相信那些兵痞們的品質。”李華梅直接撕裂了身上的水手衣服,露出標志性的大紅戰袍來,英姿颯爽的站在了船邊,伸手奪過白旗,直接丟盡了水里。
那個胖船長的眼睛一直盯著李華梅,他的嘴唇蠕諾了好幾次,最終還是狠狠心下令放下小艇。無論如何,他終究不敢包庇李華梅。
李華梅點點頭,登上了掛在船外準備放下的小艇上,孤單的眺望了一下遠方。
她知道這一次自己無法逃離,最多只能為商船爭取一點點時間,但那又如何呢?無論是欠別人的,或者牽累他人,都不該是我堂堂李華梅!
半個月之前,當她在街上偶遇了易安,卻不巧被英國人追捕。
要知道她帶隊追砍東印度公司遠東艦隊,從東南亞追到加勒比海,追了大半個地球。東印度公司因此損失了大批的船只,之后又遭到西荷聯軍的伏擊,他們簡直恨李華梅入骨。后來哪怕是陸遠宰了挪威海怪,也沒能將李華梅頭上的懸賞金額削減太多,往往她東躲西藏一兩個星期,就要被堵到一次。
那次英國人的抓捕,讓她輕松逃離。可是她隨即就發現“巴巴多斯號”在攻打港口,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潛龍隊”的諸位來接應自己,頗有些感動。可隨即李華梅就發現,“巴巴多斯號”的船員,目標并非自己。他們只是趁著李華梅攪起的混亂,在“潛龍隊”的指揮下,洗劫著整個海港,這根本就是強盜行徑!
李華梅失望之極,當即隨意登上了一艘荷蘭人的商船,徑直離開了海港。在李華梅的眼中,如果陸遠的“歌劇院”還稱得上是綠林好漢的話,那么現在“潛龍隊”干的就是赤※裸裸的強盜響馬的勾當!
陸遠選擇的對手從來都是海盜還奴隸販子,也曾毫不猶豫的和海軍放對,又何嘗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小市民和普通商人下手過?!那才是李華梅愿意和他同行的根由,不僅僅是因為陸遠也是黃皮膚的人。至于現在“潛龍隊”做的事情,李華梅堂堂大明子民,將門之后,自然不屑與這樣的人為伍!只是君子絕交,不發惡聲,李華梅無意去救那些白鬼,也就是一走了之罷了。
李華梅如今在海上遇到英艦,既然無法逃脫,自然是選擇沖將上去,殺他個痛痛快快!
她現在了無牽掛,原本就是走到哪里,邊算是哪里。
終于逃離了沉船島的“艾羅娜號”,隨意的停泊在一個小島的邊上。
已經精疲力盡的船員們,卻還要在陸遠和約翰.沃克曼的鼓勵下,將船底倉的居民一一的扶上甲板,讓他們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見見太陽!
這些人每個都虛弱不堪,一周多的底倉生活堪比水牢般的折磨,讓很多人都身體僵硬,連走路都無法正常行進。還好之前的準備措施到位,至少沒有人死在路上。
要說這些人最恨什么,陸遠發明的安全繩,絕對排在首位。當然,最愛的也是這根安全繩,它讓這些人連嚴重些的摔傷都沒有。
曬曬太陽,吃些食物,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的人們,在陸遠的建議下,輪換著乘坐小艇,登上了那座船邊上的荒島。
荒島就像加勒比海絕大多數的小島一樣,面積不大,既沒有淡水水源也缺乏避風的良港,要說食物的話,連小動物都欠缺,最多就能尋到幾個青澀的椰子……可是這些人依舊急著上島,青椰子也吃得異常開心。
有些人摸到沙土地的時候,直接就哭得昏天黑地,欲罷不能。
這些人,最短的都在沉船島上困了五年的時間,如今竟然戰勝了海神科莉布索,重新踏上實地,頓時一個個都感到了上帝的眷顧——這是神父帕德利說的,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傳教時間了!——他在沉船島上住了二十五年,每天都辛苦工作,才將一半兒的居民變成新教徒。可剛才就短短的小半天,這個數字就變成了四分之三。
成果十分喜人。
老造船師亨里克沒有下船,他拿著一個錘子上上下下敲打著,檢查著整艘船經過風暴之后的狀況,并時不時不滿的抱怨著。不過陸遠看他笑瞇瞇的樣子,其實應該是心里滿意到了極點。二十年厚積薄發的造物,兩個時代智慧的撞擊火花,歷經神力風暴的極限考驗,陸遠相信“艾羅娜號”是他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
沒有之一。
這時候,陸遠任命的大副,白頭佬約翰.沃克曼向著坐在船頭的他走了過來,直接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一個星期以來,整艘船上除了陸遠和鮑勃,大約就是約翰休息最少。陸遠知道他從來沒有休息超過兩個小時,總是在危險的時候沖上甲板。看著他現在又黑又瘦的樣子,陸遠笑了,主動伸過手去握手。
“辛苦了!親愛的約翰,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現在基本上等于到達了目的地,陸遠開始安排這些人的去向。
陸遠沒想過能留下這批人,盡管他們都是極度有潛力的水手。可就像陸遠之前說的,他們都是有錢人,將來還是一家大型連鎖高利貸的大小股東。不要說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樣的理由,就是困在沉船島上那么久,他們也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享受生活。
所以陸遠的想法就是,將各自送回想去的地方,讓高利貸商鋪開張,然后就重新招募一批水手,再度起航。到那時,小到黑鬼雷金納得,大到英國和東印度公司,我們一家家的來算總賬!
“這正是我想要說的,船長!”約翰點點頭,誠懇的看著他說道,“如果您還沒有合適的大副的話,我想留下。”
“嗨!約翰,如果你留下,我當然歡迎。可是你知道,我接下來……主要是和英國人對著干!而且,你現在可是個有錢人,干嘛要和我一起冒險?”陸遠指著約翰身上的那身英裝,“我覺得你或許期望回到海軍,然后以一名海軍軍官的身份退役,對了,還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職務?”
“火炮士官……船長。”他坐在那兒行了一個軍禮,很不莊重的,表示他已經不大在乎。“英國人來了島上幾百次,可他們從來沒想過把別的英國人運出去。所以我不在您是打英國人還是西班牙人,我在沉船的那一刻,就死了。剩下的時間,我想追隨您,所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家人?”
“沒有。”
“好吧,那歡迎加入!約翰。”陸遠伸手,兩個人再度握握手,約翰不知道從哪里摸出兩個錫杯朗姆酒,分給了陸遠一個。
“哈哈,謝謝!”陸遠接過來,喝上一大口。
白銀級巔峰,副官:約翰.沃克曼 身份:火炮士官。
艦船能力:航海16,精準74,操炮85,接舷50,領袖52,修船11,貿易13
個人特技:高級戰斗防御,盔甲明亮,生命之樹,火槍射擊,精準射擊,鋼鐵意志,道貌岸然。
艦船特技:排槍齊射(接舷)、快速裝彈(火炮,主動,裝彈時間減少50,持續30分鐘)、精確射擊(火炮,被動,命中5)、破壞敵船(火炮,被動,船體傷害15)、致命射擊(火炮,被動,致命5)。
隨著兩個人達成了口頭協議,陸遠已經可以看到約翰的詳細屬性。
他不過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就忍不住“哇歐”的贊嘆了一聲。約翰的屬性,是他見過的副官之中最好的一個。在火炮指揮上,他精準74、操炮85,除了自己,陸遠幾乎沒見過比他屬性更高的。更何況還擁有一個主動,三個被動的火炮技能!這極大的彌補了陸遠不能兼任駕駛和火炮指揮的短板。
至于個人實力上,白銀巔峰的約翰看起來擅長用火槍,而且還有一個在接舷時,指揮火槍齊射的技能……這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幫手啊!
“你們,看起來心情不錯?”神父帕德利走過來,他盡管想裝作嚴肅的樣子,可是嘴角上的笑容怎么都停不住。
“你看起來也是!”陸遠點點頭。“有什么事情嗎?神父。”
“哦……”帕德利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約翰,但還是阻止了他離開。“不,約翰,請留下來,我需要你做一個見證。”隨即他轉過來面對陸遠,“船長先生,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請說。”
“您會堅持在您的船上,嚴格實施信仰自由的條款嗎?”他嚴肅的看著陸遠的表情,似乎在分辨他會不會說假話。
陸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實際上我的條款是‘信仰不要給我搞事’,好吧,我們就說成信仰自由好了。我堅持!”
“那么請允許我繼續留在您的船上!”他向著陸遠行禮道,“只要您還繼續遵守我們之間曾經的約定,我將協助您處理宗教問題和醫治病人。”
“為什么?神父……我猜您的財產,足以為自己造一座小教堂了,那不是你的夢想嗎?”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思考,我想寫一本關于信仰自由的論文,就在您的船上。”他露出一些不大好意思的表情,“如果我的書需要出版的話,我的財產還缺一些,希望您能夠提供一些資助。”
“不少于五萬比索!”陸遠直接拋出一個數字,看著神父帕德利驚喜的表情,他笑呵呵的伸出手去,“歡迎你的加入!”
“我覺得,我們需要喝一杯。”邊上的約翰提議道。
“當然”,陸遠憑空拿出一瓶紅酒和三個玻璃杯,這一手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為了一天之內的兩個好消息……”
還不等他說完,島那邊傳來的兩聲炮響,打斷了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