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憤慨ji蕩的眾將,聽著他們如潮的宣示效忠,袁方熱血沸騰,欣慰萬分。
隱忍許久,布局許久,此刻,久積于胸的憤怒,終于宣泄了出來,這一刻,袁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暢然。
眾將表明效忠,袁方當即便以青州牧的名義,正式授以麾下文武太守國相之職,傳檄青州諸郡國,令他們享受效忠于袁方的好處。
接著,袁方又以鎮東將軍的名義,為顏良、太史慈、郭淮、郝昭、朱靈、臧霸、徐盛等諸將提升官職,各拔以偏將軍、裨將軍、中郎將以及校尉之職。
當天,袁方召開緊急的軍事會議,爭分奪秒的完成青州的軍事布署。
袁方很清楚,以袁紹的性格,當他聽聞自己那不起眼的si生子,竟是公然“造反”的消息后,必會即刻起大軍前來征伐。
袁紹大軍來攻,平原郡自然是首當其沖成為主戰場,袁方自要將重兵主力,集結于平原一線。
至于北面公孫瓚,此刻正與劉虞ji戰,分身不暇,況且他也應該樂得見于袁家內斗,故幽州方面的威脅暫不用考慮。
南面徐州陶謙,上次雖被打得割地求和,但這廝最擅長的就是占便宜,若見袁方勢危,難保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趁機派兵北上收復失地,甚至是瓜分青州。
徐州這一路不可不防,故袁方事先已命朱靈和臧霸二將,領兵一面駐防于瑯邪和北海,對防范陶謙的進攻。
“曹cāo乃袁紹盟友,其轄下東郡又與平原接壤,倘若袁紹有命,曹cāo很有可能從西南方向進攻平原,到時高唐就是其必攻之地,不可不防。”郭嘉用酒葫蘆指著地圖道。
“曹cāo么……”袁方目光移向兗州方向,凝眉深思。
天下諸侯,大致可分為兩大陣營,中原袁紹和曹cāo分據河南河北,是為一大陣營。
幽州的公孫瓚,徐州的陶謙,以及豫揚的袁術,甚至是荊州的劉表,則南北遙相呼應,彼此結為盟友。
目下曹cāo雖取兗州,但實力仍遠遜于袁紹,尚奉袁紹為盟主,倘袁紹有令,命他攻擊袁方側后,曹cāo未必不會聽從。
沉思半晌,袁方點頭道:“奉孝言之有理,曹cāo此人極是了得,他若來攻,不可不防,高唐必須屯以重兵。”
袁方當即又下令,命郭淮率軍五千,駐守高唐,如遇曹軍進攻,只堅守不戰便是。
根據袁方判斷,曹cāo就算畏于袁紹之威出兵,也不會使出全力,以郭淮的能力,憑五千精兵堅守高唐,應該不成問題。
“這兩路兵馬分出半數兵力,我們能用于平原一線的兵力,就只余下一萬五千人,倘袁紹起傾國之兵而來,這就將是一場實力懸殊的硬仗啊。”郝昭算著敵我雙方兵力對比,憂心忡忡道。
顏良卻猛一拍案,跳將起來,粗聲道:“袁紹兵多又怎樣,當初公孫瓚和陶謙聯手,十萬大軍都奈何不了咱們,眼下公子已坐穩青州,還怕他袁紹不成!”
顏良一番豪言壯語,如一陣狂風,吹盡了眾將的顧慮 太史慈亦豪然道:“子正說得是,大不了咱們就拼個魚死網破,還怕他袁紹不成!”
諸將的斗志頓為點燃,yin云盡掃,所余者,只有慷慨ji烈的戰意。
袁方心下欣慰,豪然一笑:“很好,爾等有這份信心,我心中也就有底了,這一回,咱們就并肩一戰,再痛痛快快的血戰一場。”
大堂中,眾將壯懷ji烈,皆放聲大笑。
這時,孫乾卻忽想起什么,笑道:“諸位啊,眼下咱們恐怕得改改稱呼,得改稱公子為主公了。”
孫乾一言,正提醒了眾人。
如今袁方已為青州之牧,又公開造了袁紹的反,從此往后,袁方就成了他們名義與實際上的主公,他們當然要改換稱呼。
眾人當即向袁方拜伏,齊呼:“拜見主公。”
袁方負手而立,坦然接受眾將的齊聲尊稱,俯視著拜伏的眾部下,心中一股獵獵的豪情,正如火狂燃。
驀然間,他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極重要的事。
念及于此,袁方當即令諸將散去,各自依計劃行事,準備應對即將到來大戰。
袁方則袁貴點齊三百鐵騎,他要親率離城一趟,去辦一件重要之事。
“公子,今大敵當前,公子卻要離城,這是要去哪里?”袁貴一臉不解。
袁方目光投向西北方向,語氣決然道:“有個人還在等著我,我必須要履行一個承諾,爾等謹守城池,我兩ri之內必歸。”
說罷,袁方再無猶豫,打馬揚鞭出城,率領著三百輕騎,如風呼嘯西去。
事變突然,袁方被朝廷任命為州牧的消息,尚需幾ri才能傳往鄴城。
至于他擒拿高干,公然造反之事,因行事嚴密,只怕要更晚幾ri才能為耳目傳到袁紹那里。
到時袁紹再調兵遣將,至少得十余ri功夫,才能兵臨平原。
這十天的功夫,袁方輕騎來去如風,自沒有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鐵蹄紛飛,以ri行三百里的速度,穿州過縣,是ri清晨,袁方進入了曲梁城地界。
舉目向北望去,朝霞映照下,那一座依山而建的壁塢,進入了袁方視野。
那熟悉之地,正是河北首富,甄家壁塢所在。
故地重游,往昔的記憶浮現,如潮水般浮現在腦海。
袁方豈能忘記,當初甄宓冒著戰亂危險,只身前去平原看望他的感動。
他更不會忘記,臨別之時,他向甄宓鄭重的承諾,承諾攻取青州之時,就是他迎娶甄宓之ri。
今袁紹雖言而無信,甄家是不可能名正言順的把女兒,許配給他這個袁家的“叛賊”,可袁方卻不能不信守承諾。
“哼,軟的不行我就來硬的,今天我就硬搶人了,看誰能擋我!”
少年的嘴角揚起一抹狂傲的冷笑,打馬揚鞭,率鐵騎直奔甄家塢壁而去。
鐵騎滾滾,直抵塢壁大門而來。
壁上精剔的甄家仆丁們,眼見有兵馬奔來,頓時精覺起來,紛紛的壁墻防御。
但當他們看到,來軍打著是袁軍的旗號時,便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鐵騎馳近。
眾目睽睽下,袁方策馬直抵大門前,猿臂青筋爆漲,一聲長嘯,手中碎顱棍挾著狂瀾怒濤之力,猛擊蕩出。
咔嚓嚓!
崩毀聲中,甄家大門被轟為粉碎。
袁方縱馬如風,率領著三百鐵騎,殺氣騰騰的破門而入。
四圍的那些家丁們,無不驚得目瞪口呆,直到袁方馳入時,才反應過來,想要圍上來阻擋。
袁方鷹目怒睜,厲聲喝道:“青州牧袁方在此,誰敢攔我,殺無赦——”
雷鳴般暴喝,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將那些家丁們震得驚恐萬狀,一個個都本能的退了下去,不敢上前。
袁方之名,威震中原,眾諸侯都為之色變,更何況是這些區區家丁。
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袁方,策馬殺入甄家塢壁,直奔正堂而去。
大堂前的院落,甄逸正笑瞇瞇的看著家丁們,將一箱箱的嫁妝彩禮,搬到他面前來清點。
鄴城方面已傳回消息,袁紹已決定不ri以三公子袁熙,來迎娶他的女兒甄宓,完成這樁一年前定下的聯姻約定。
甄家乃河北首富,出嫁女兒,當然要備上一份厚重嫁妝,也算是甄逸間接給袁紹財力上的支持。
“父親,嫁妝已清點好了,足夠彰顯咱們甄家的財力,妹妹他這回可以風風光光的出嫁了。”長子甄堯道。
甄逸滿意的點點頭,捋須道:“袁公已得冀并青三州,河北霸主非他莫屬,這場聯姻關系著咱們甄家的未來,一定要萬分重視,嫁禮定要備足了。”
甄堯面lu得意,笑道:“三公子至今還沒全攻下并州,我還真擔心袁公會讓咱們妹妹,嫁給袁方那個卑微的si生子,辱沒了我們甄家的名聲,這回我算是放心了。”
甄逸冷笑一聲:“袁公是明事理的人,那袁方縱使功勞再大,終究不過是個si生子,連庶子都不如,袁公怎么可能讓他來跟咱們甄家聯姻呢,我早就料到會如此的。”
父子對袁方一番嘲諷與不屑,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正得意高興時,忽聞南門莊門方向,吵鬧喧囂聲大作,腳下地面劇震,竟似有大隊兵馬沖入莊中一般。
甄逸臉色頓為一變,正等派人去查探時,一眾家丁已是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逃了過來。
“主人,大事不好……殺進來……他殺進來了啊!”家仆驚得語無倫語,亂吵亂叫。
甄堯卻是怒斥道:“胡說八道,冀州是袁家地盤,我們馬上要跟袁家聯姻,誰敢進犯我們甄家莊!”
甄堯話音未落,但見一隊鐵騎,如狂風般沖入院中,嚇得院中家丁四散而逃,甄家父子更是神色驚變,嚇得連連后退。
當先那身披玄甲少年,手提一根渾鐵大棍,縱馬直抵甄氏父子跟前,勒馬橫槍,冷笑道:“甄世伯,我們又見面了。”
驚慌的甄逸抬頭一看,認出來者是誰時,震得形容大變,如見魔鬼一般。
震怖萬分的甄逸,顫抖的驚叫一聲:“袁……袁……袁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