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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貓鬼疑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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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興,臨近子時,濃濃的夜色里,透著一股薄霧,偶爾傳來一兩聲貓叫,凄厲而詭異,懾人心魄。

  百官坊里,獨孤皇后的親弟弟,上大將軍、郢州刺史獨孤陀家的門外,數百名剽悍的千牛衛士人手一只火把,挎刀背箭,已經將這棟不大的宅院圍繞得水泄不通,熊熊燃燒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門口的兩頭石獅子之間,一名看起來五十多歲,胡子斑白,個頭中等,滿臉悍勇之氣的將軍頂盔貫甲,按劍而立,身邊站了一位老道。

  那老道年約七十上下,頭戴一頂紫金道冠,鶴發童顏,面色紅潤,長眉下垂,雙目微閉,穿了一身藍色道袍,上面畫了各種奇怪的符咒,腰間飄飄的是一條金線仙人帶,左邊還系了一個紫金葫蘆。老道手持一把白色拂塵,背一柄桃木劍,活似老神仙。

  那將軍模樣的人看了一眼老道,氣沉丹田,聲音如同半空中打了炸雷,讓在場的每個人耳邊都嗡嗡作響:“皇上有旨,即刻請上大將軍獨孤陀入宮面圣。獨孤將軍,請趕快更衣,隨我等入宮。”

  厚重的漆木大門吱呀一聲打了開來,兩個青衣仆役低頭走了出來,一名瘦削的花甲老者走了出來,身上還穿著白色中衣,外面披了件純白披風。打著哈欠。似是還未睡醒。那老者走出門來。還未看人,便嚷嚷道:“什么人半夜如此喧嘩?”

  那將軍見獨孤陀出來,冷冷地說道:“獨孤將軍,皇上正在宮中恭候大駕,請你趕快換好衣服,隨我們入宮面圣。”

  獨孤陀睜大了眼睛,細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元大將軍。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來人正是右衛大將軍元胄,這人是楊堅的親信死忠,當年楊堅尚未登位時,元胄就少年從軍,跟隨北周的齊王宇文憲四處征伐,因功升到大將軍。后來時任北周丞相的楊堅看此人威武雄壯,便傾心結交,引為心腹。

  北周的趙王宇文招深恐楊堅有朝一日篡奪皇位,想先下手為強除掉楊堅,便請他赴宴。暗中埋伏甲士準備來個鴻門宴。楊堅只帶了兩個貼身隨從,其中之一就是這元胄。

  在宴席上宇文招幾次想要下手。都忌憚于侍立楊堅身后元胄的勇猛和忠誠,怕自己也會被傷及,故而遲遲不敢動手,宇文招想以去廚房拿酒的名義支開元胄,元胄卻是一動不動。

  后來宇文招佯裝喝醉,想借著上廁所的名義先開溜再動手,也被元胄識破,緊緊地攔住,直到掩護楊堅撤出趙王府,元胄一個人擋住大門阻擋著追兵,最終讓楊堅平安渡過了這次危機。

  等到楊堅繼位后,曾當眾說過:“我能登上這大位,成就大隋的基業,都是元胄的功勞啊。”于是封他為上柱國,擔任右衛大將軍,負責宮中的宿衛。這次貓鬼案件,龍顏震怒,直接派他前來抓人,順便護送那東宮術士章仇太翼在這獨孤府搜查祭祀貓鬼之物。

  元胄的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獨孤將軍,請你穿好衣服,這就跟我走吧,而且奉皇上的旨意,貴府上也要有勞這位高人搜查一下。”

  獨孤陀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元胄,你什么意思,半夜里闖我府第我不跟你計較,居然還要搜查我家,這可是半夜,女眷們都已入睡,你想干嘛?!”

  元胄探手入懷,摸出一面金牌,上面刻了一個敕字,抓在掌中直接向獨孤陀出示:“吾皇金牌在此,見此金牌如見圣上親臨,上大將軍獨孤陀,還不下跪接旨?!”元胄聲如洪鐘,目光堅毅如鐵,那身大紅戰袍也在這黑夜中無風自飄。

  獨孤陀定晴一看,果然是文帝的金牌,配合上元胄金牌在手時,渾身上下散發的凜然氣勢,更是不怒自威。獨孤陀一下子跪倒在地,再也不敢抬頭,只說道:“臣獨孤陀謹遵圣旨。”

  元胄見獨孤陀已跪下,便扭頭對著身邊的老道說道:“道長可以進去了。”

  老道的眼睛剛才一直是微微閉著,這時候突然睜開,一道神光一閃而沒,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便昂首闊步而入。

  元胄一揮手,示意幾名衛士看著獨孤陀,自己緊跟著那老道入了院內。

  獨孤陀雖被封為上大將軍,卻多年來未掌實權,只是靠了和獨孤皇后的裙帶關系而已,爵位不過是個縣公,家中并不是很有錢,在這百官坊中也只是中下的規模,庭院不過兩進,小半柱香的時間就能把院內走個遍。

  后院是女眷們居住之所,老道進門以后一直奔著這里而去,他的鼻子嗅來嗅去,就象一只機警的獵犬,在追尋著什么氣息,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后院門口。

  元胄一看要入后院,急忙上前兩步,對著老道低聲道:“道長,真是在這里嗎?此人畢竟是皇后的弟弟,萬一搜索不成驚擾了女眷,到時候只怕不好向皇后交代。”

  老道正是那術士章仇太翼,他轉頭看了看元胄,道:“那就有勞將軍出言,讓里面的人都先穿好衣服,全部來前院集合。離子時還有一刻,貧道很肯定,施法的妖人就在這后院之中。”

  元胄點了點頭,又運起他的獅子吼:“獨孤將軍府上的女眷們聽好了,圣上有旨,自夫人以下,所有女眷必須在一刻之內,穿戴整齊在前院集合,違令者以抗旨論處。”

  后院的房間里的燈開始亮了起來,窗戶紙上照出一些長發女子們起來披衣的影子。

  章仇太翼口齒啟動,輕聲問道:“元將軍,剛才皇上好象沒有下過要獨孤府上的女眷起來集合的圣旨啊。”

  元胄的聲音和這二月的寒夜一樣冷酷:“圣上予我便宜行事之權,讓我配合你找出那驅使惡鬼之人,這就是便宜行事,一切都為你捉鬼服務。”

  章仇太翼點了點頭,解下了隨身的紫金葫蘆,打開蓋口,倒出一些紅色粉末,置于左手掌心,右手放回葫蘆,反手一抽,拔出背上的桃木劍,蘸了那粉末,口中念念有詞,開始邊走邊行起法來。

  就在章仇太翼行法的時候,后院的女眷們紛紛緩步走了出來。

  年近花甲,略顯老態的獨孤夫人,越國公楊素的異母姐姐楊氏滿頭銀發,一身黑色棉襖,外罩錦袍,被兩個丫環攙扶著走在前面。

  后面跟了兩名姬妾,六七個丫環仆婦,楊氏一見那章仇太翼在這里搖頭晃腦地轉著圈施法,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身子晃了晃,竟是差點要摔倒。

  元胄一見此情形,心中更是有數,犀利的目光從眾女眷臉上一一掃過,眾女皆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府上所有女眷,可都在此處?”元胄沉聲問道。

  楊氏重重地哼了一聲:“老身半夜只聽得這里鬧哄哄的,好象有人在說奉了圣旨,要我等出來。將軍,這里不是你的軍隊,我府上也沒什么點卯。”

  元胄對著身邊的一個衛士一招手讓他過來,耳語了兩句。稍后,一個看起來精明強干,嘴上留著兩抹小胡子的人被帶到,此人穿著黑色繕絲長袍,看起來象是個管家。

  元胄冷冷地問道:“你就是府上的總管獨孤忠?”

  那人頭上冷汗直冒,這一路一直在不停地掏懷中的手帕擦拭,聽得此言,忙回道:“正是小的。”

  “府上每個人都認識嗎?”

  “當然。請問將軍有何吩咐?”

  “你去看一下,女眷之中有沒有人現在不在場。”

  獨孤忠點頭哈腰地應了聲是,便走到了女眷們面前,他不敢直視楊氏那帶著怒火的目光,低頭跟楊氏行了個禮,輕聲地叫了聲“夫人”,便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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