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帳蓬的簾子被掀起,一陣香風飄了進來,王世充天生對這種濃郁刺鼻的香氣有些過敏,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只見一個穿著綠色皮襖,戴著冪羅的女子端著一個水果盤子,步步輕盈地走進了帳這幾天王世充的飲食起居都是由那幾個看門的突厥武士來服侍,今天換成了一個女子,倒是大感意外,不自覺地坐起了身,打量起這個女子來。這名突厥少女輕輕地走到王世充面前,隔著綠色面紗可以看到她盈盈一笑,蹲下了身子,跪坐在王世充的面前,把那個裝滿了葡萄與哈蜜瓜的果盤放在王世充的面前:“尉遲大爺,奴婢是可敦的貼身女仆,可敦讓奴婢專門來服侍您的。”說話間,這少女掀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一張甜美可愛的少女臉蛋,圓臉大眼,古銅色的肌膚透出一股健康的活力,五官端正,高鼻小口,眉心間點了一顆紅色的硃砂美人痣。王世充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大義公主的貼身侍女還是個粟特少女,看著這少女看著自己的眼神中仿佛燃燒起熊熊的欲望,他突然意識到這會不會是大義公主對自己的一種試探,于是他撿起一顆葡萄,塞到自己嘴里,漫不經心地說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粟特少女的嘴邊露出一個可愛的小酒窩:“奴婢名喚紫珠。尉遲大爺,您在這里一定很寂寞吧,要不要奴婢給你唱兩道小曲兒解解悶?”王世充笑道:“哦,你還會唱小曲兒?可是你看起來不象漢人啊,也不象突厥人,唱的歌我聽不懂,也沒啥勁。”紫珠抿嘴笑了笑:“既然這樣,我就給尉遲大爺跳個舞吧,是我們家鄉的舞蹈,這個不需要歌詞,您一定看了會高興的。”也不待王世充點頭,紫珠便直起身來,扭動起自己的身軀,跳起一段韻味和動感十足的西域舞蹈來。紫珠的身材很好,柔若無骨,而兩條手臂更是宛如兩條水蛇一般,不停地扭動著,帳里沒有人用樂器扮奏,但她一下下用纖足點地,為自己和著節拍,而隨著她的旋轉,跳躍,一陣陣的香風飄過,伴隨著她勾魂奪魄的眼神,以及不停擺POSE時的輕紗半遮面,足以讓每個男人心動。隨著她舞蹈的加快,一件件的外套,鞋子都被她很自然地甩下,現在這會兒已經只剩下了一件露臍的中衣。王世充的心里卻是飛快地盤算著這個美麗少女的真實意圖,連傻子都能看出她是在色誘自己,從守衛的軍士們讓她就這樣單人入帳來看,她肯定是有大義公主的令牌,這點不會有錯,可是大義公主要她這樣來勾引自己,是想套什么話呢?還是另有圖謀?想到這里,王世充咬了咬牙,突然跳了起來,把紫珠一下子抱在懷中,穿越以來,王世充還沒有真正地碰過女人,他知道這次要想打消大義公主的疑心,讓她以為自己是一個單純直接,來者不拒的男人,只有用這種方式,他也知道,門口一定有幾雙該死的耳朵,正在聽著這帳內的一切。“世充,染干大人要我來問你,接下來怎么辦!”王世充一下子象是被電擊了一樣,血液都要凝固了,可他突然意識到絕對不能停,于是暴發出一絲淫笑:“哈哈哈,寶貝兒,真不錯!”緊接著低聲說道:“阿里不哥列克。”紫珠輕輕地回道:“塔克里不哈都提。”這兩句是王世充與染干兩人約定的碰頭口號,直到紫珠說出這一句后,王世充才確認她是自己人。王世充低聲道:“你是怎么過來的?你真是可敦的女奴?”紫珠緊緊地抱著王世充,隨手拖過一邊的被子,把兩人都緊緊地裹在被子里,吹氣如蘭:“世充,我一直是長孫將軍放在大義公主身邊的耳目,自小被他收養,我的家人也被他照顧,長孫將軍不在的時候,我就充當染干的耳目,這次事情緊急,我們只有用這種方式和你聯系。大義公主對你還是有所懷疑,雖然安遂家極力為你開脫,但她還想試探你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跟別人有聯系,所以今天讓我過來摸摸你的底,正好也有這個機會,你說現在怎么辦?”王世充在被子里抱著紫珠滾來滾去,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可他的心里去是飛快地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少頃,才開口低語道:“現在染干在哪里,你能找到他嗎?”紫珠說道:“染干大人現在還在北邊,是長孫將軍秘密派人過來找我,讓我設法找到你,問你現在的情況如何,接下來怎么辦。”王世充道:“你去告訴染干,讓他連夜找借口來可汗本部,一定要趕在長孫晟問罪前過來,然后在長孫將軍當面質問都藍可汗的時候,安興貴和大義公主一定會在老地方密議對策,到時候要染干出手把他們拿下。你還要把我的位置報給長孫將軍,讓他在都藍可汗當眾抵賴說我不在的時候把我抓到,當著其他部落首領的面押到他面前,讓都藍可汗顏面盡失。”紫珠低聲道:“明白了。世充,但我不能就這么回去,會讓大義公主看出不對勁的。”她的眼里突然閃出一陣異樣的光芒,王世充感覺到自己在剛才和她的這陣子滾翻中,兩人都不自覺地起了生理反應,此刻,所有的權謀,機密都已經不重要,這會兒的大帳之中的錦被里,只剩下兩個純粹的男人和女人。燈滅,帳中散發著原始蠻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