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自然是很嚴重!
可苗毅好歹是自己的女婿,二話不說就以莫須有的名堂給弄死,未免有點太過了,女兒畢竟已經嫁給了苗毅,苗毅的面子無需顧,但女兒的面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不給!姬歡皺眉道:“男人婆,你確認苗毅出去后會出賣我們?”
穆凡君霍然看來,逼問道:“你能保證苗毅出去后不會出賣我們?”
眾人瞬間沉默不語,是啊!誰能保證苗毅出去后不會出賣?
他們能走到今天,他們能有今天的地位,經歷過、見識過太多的出賣和被出賣的事情,正常情況下一旦有此可能,肯定要先杜絕隱患,可要針對的對象偏偏是苗毅,而苗毅跟在場所有人都有姻親關系,令所有人在抉擇與否這個問題上都有些糾結。
司徒笑:“巫行者的讖言怎么解釋?蛇無頭不行,這是要我們以他為首,我們自己斬掉自己的首,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穆凡君淡然道:“也許是我們領會錯了意思也不一定。”
藏雷立刻問道:“怎講?”
穆凡君:“蛇無頭不行,靜待囚籠中!這句話指的也許只是讓苗毅當我們的領路人,靜候他帶領我們來此,并非是要我們以他為首。”
這樣解釋也不是不行,只是似乎沒原來的解釋順暢,也許是觀念上先入為主的原因。
幾人又是一陣沉默,姬歡皺眉道:“你想怎么下手?”
穆凡君:“六道當年執掌天下時是各自為政,如今可謂是抱團取暖,環境壓迫下大家都明白必須團結一心。想對苗毅下手。這事不得到大家的支持不行,哪怕有一家護著他,也不好下手,所以才找大家來商量。”
“商量?我們倒是好說,無量一道豈會讓別人輕易動他們的圣主?”云傲天冷哼一聲。橫眉冷眼道:“你想搞臭他,想揭穿他天庭的身份令六道無人再護著他?”
穆凡君:“是,正有此意。”
云傲天:“你想過沒有?一旦他的身份被揭穿,苗毅不可能坐以待斃,完全有可能把我們和他之間的姻親關系給抖露出來,到時候六道誰還敢輕易相信我們?”
穆凡君站了起來。丹鳳眼中滲透出冷冽目光環視幾人,沉聲道:“這正是我擔心的,與其隱瞞之下暴露出來令六道上下不信任我們毀了我們這些年的心血,不如主動揭發出來,證明我們是為六道著想!”
姬歡嘆道:“男人婆。紅塵和安如玉的一對女兒可都是嫁給了他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顧慮?”
穆凡君:“你這老妖怪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為了家族的整體利益,你無視兒女死活的事情還干少了?苗毅殺了你女兒姬美眉似乎也沒見你當回事。”
司徒笑看看左右:“如此決斷是不是太匆忙了一點?我們不如勸勸苗毅,勸他不要走。”
穆凡君:“就算他不走,除非他永遠不要和天庭的人碰面,否則遲早有一天要暴露身份,是我們主動揭穿他的身份好,還是讓別人來揭穿讓六道人馬連我們也懷疑上好。我想這個問題你們不難做出判斷。”
幾人寂靜一陣,藏雷嘆道:“男人婆,你的話不是沒道理。可老衲怎么感覺你就是想弄死他,感覺這背后似乎另有隱情,否則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突然如此急切?”
“我也正有此疑慮。”姬歡捻著胡須斜盯著穆凡君,“男人婆,你不會是想借我們的手達到你什么目的吧?”
“我的確另有目的。”穆凡君目光微垂。“苗毅手上可能掌握著我們所修功法的地字部和天字部,我之前找他索要過。他欺我拿他無可奈何不肯吐露,其實也不用多想。這種東西他肯定不會輕易交出來。唯今之計,只有對他來硬的,只要將他拿下,不讓他跑了,自有辦法慢慢逼他交出來,前提是六道中無人阻攔!”
此話一出,在場諸人目光驟然一亮……
沒多久,四人一起從仙宮走了出來,掠空而去。
穆凡君閉目垂眼,手掌輕輕摩挲著雕欄,不知在思索什么。
稍候又驟然睜眼,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一斜,只見一道人影閃入鏤空雕鑿出的崖壁觀景臺上,正是云傲天。
“怎么?難道你又反悔了?”穆凡君斜睨問道。
云傲天上下審視她一眼,微微搖頭冷哼道:“我果然沒看錯人,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一個女人非要裝成男人一般要強,甚至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意義嗎?有身為女人的快樂嗎?”
穆凡君平靜道:“你有資格說我嗎?你女人一個又一個,難道還想天下女人個個任你們男人玩弄不成?身為男人的快樂又是什么,難道就是把女人左擁右抱?你返回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恕不奉陪!”說罷甩袖轉身而去。
“站住!”云傲天盯著她后背喝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對秋姐兒帶來多大的痛苦?你這是要讓她做寡婦!我告訴你,如果秋姐兒恨上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會揭穿你和她的關系,讓她同樣恨你一輩子!”
充耳不聞一路前行的穆凡君聽到后面腳步一頓,背對道:“我不會害丫頭,我所作所為也是為她好,苗毅死了,她只是少了一個男人,得到的卻更多,苗毅遺留在小世界的勢力她都能接手,再有你我的幫襯,以后整個小世界就是她說的算。苗毅那個人無問鼎天下的大才,卻難纏的很,不容易左右,沒了苗毅,丫頭也更容易聽我們的,她會真的想辦法幫你這個爺爺從地獄脫困。你換個角度去想,沒了苗毅這層顧慮,我們也能放心幫她。畢竟六道在外界還有些殘余舊部,否則你敢保證苗毅以后不會喜新厭舊另結新歡?與其讓男人掌控她的命運,我寧愿讓她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云傲天,你如果想讓丫頭和我為敵,不想讓丫頭以后接受你我的襄助。非要讓她恨我們一輩子,你盡管告訴她好了…我勸你還是隱瞞苗毅的死因!”
云傲天冷哼:“狗屁不通!別人不了解你,我卻是把你扒光了里里外外了解了個通透,你定然還隱瞞了什么東西。”
“我只是不想成為受人操控的局中棋子而已!”穆凡君扔下話繼續前行。
云傲天目光一閃,在后面追問一句,“什么意思?”
“你以后自然會明白。”身影消失在石門后面的聲音淡淡傳來……
次日。金漫找到后殿求見苗毅。
接了梁容通報后,苗毅從修煉靜室內走了出來,一見候在庭院中的金漫,他就有些頭疼,這些年聽慣了金漫的說教。真的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然而身在此地,兵馬大權實際上仍由金漫掌控,他也躲避不了。
“將主,有事?”走出門的苗毅樂呵呵一聲。
“圣主!”金漫拱了拱手以示敬意,放手后,稟報道:“剛接到仙道、魔道、妖道、佛道、鬼道的五位圣主傳訊,回頭要來拜見圣主。并言明要幾位大將軍一起到場,說有要事商議,還請圣主早做準備。”
“商議什么事?”苗毅奇怪一聲。
他有點奇怪那五位有事商議為什么不先和自己打個招呼。反而先通知到了金漫這邊,莫不是因為要談公務,而又知道自己這個圣主只是個擺設,所以才找到了金漫?
說實話,他對六道的公務真的沒什么興趣。倒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想抓住下面的大權。那樣一來至少也方便他逃跑,可是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他還真沒那個能力。
從某些角度來說,他有比云傲天五人強的地方。那就是比五人能闖,典型的闖將,典型的適合打天下不適合坐天下的那種人。真要說到治理天下的能力,他自己也承認不如五圣。
當年他地位尚低時,還能憑勇武和急智解決問題,打打殺殺的事情他也還湊合,可成為小世界三殿殿主之后,面臨三大派的反撲,他就有點應付不過來了,還是拉了楊慶來轉危為安。之后長期以來,他也一貫是做甩手掌柜,地盤弄到手了,就扔給別人去管了。也幸虧后面娶了云知秋,那些大而細的瑣碎事情云知秋都幫他打理的好好的,壓根不需要他操心。
如今這情況,唯一能著力和好用的人就是金漫了,可是金漫不干吶,非要逼他親力親為。
百萬大軍的日常事物,在他還沒上手前,需要他全面親自處理是免不了的,可他真的從未親自處理過這么大攤子的事物,而且是幾乎所有人都不服他,加上要管的骨干人物個個修為比他高到天上去了。
來硬的不行,你硬不贏人家;來軟的人家更看你不上眼;送禮吧人家眼界很高,想靠送禮征服彩蓮修士、化蓮修士和顯圣修士,那得砸多少東西才能滿足人家胃口;耍陰謀詭計越發離心離德。
他老一套的治理方法就是搞事,可是在這里搞不起來,全是硬骨頭!
碰上這幫軟硬不吃、油水不進就是看你不順眼的家伙,連一個自己人都找不到,以前的方法統統不奏效,黔驢技窮的苗毅遇上要論政務治理能力的時候,頓時抓瞎了,終于知道了自己幾斤幾兩,除了想跑,還是想跑。
“不知什么事。”金漫搖了搖頭,道:“問了,沒說,其他幾位將主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我也不好逼問那幾位圣主,說是見面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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