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加更奉上)
令他躲起來不想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華玉和封如修師徒二人,他如今是真面目,星宿海的‘燕北虹,和如今的苗毅皆為一人,這倆師徒撞上君使岳天波,自己壓根無法隱瞞下去。
此次不比在南極冰宮,他那時候戴著面具。
他早就說了不想來,程傲芳非要逼他來赴會,來就來吧,誰知無量國這邊派誰來迎客不好,竟然派出了道圣的弟子親自來迎客,真是令他萬萬沒想到,令他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了,現在掩飾也來不及了。
苗毅身形微微挪步,稍微縮了縮身子,不動聲色地躲在了莊文友身后。
“岳兄一路幸苦!”華玉已經是走來拱手相迎。
“沒想到竟然是華兄做迎客使。”岳天波笑著拱手示意了一下,其實他的修為比華玉高得多,奈何人家的修為背景在這里,稱呼一聲‘華兄,也不為過。
估計這也是仙國這邊讓華玉出來迎客的原因,來者非富即貴,動輒是岳天波這種手握大權的一路諸侯,迎客的人份量輕了有怠慢客人的嫌疑,只是讓苗毅有些苦不堪言。
兩人一番客套后,岳天波見對方隨行之人手上拿著玉牒,他又不是第一次參加類似活動,知道是要登記造冊,也是為了便于后面活動的安排,畢竟這次鑒寶大會的規格較高,來者非富即貴,登記好了也是為了避免閑雜人等闖入。
岳天波側身,將隨行之人稍作介紹,華王、身后之人立刻拿著玉牒快速記下,此舉可謂是更令苗毅苦不堪言。
苗毅心中埋怨,還介紹個什么勁,讓咱低個腦袋混過去不行么?
他又沒有參與這種盛會的經驗,不懂行情。
當輪到苗毅時,華玉呵呵笑道:“這位西宿星宮見過,名起星宿海戡亂會的燕北虹!岳兄,我聽聞這燕北虹在仙國子路任缺,岳兄什么時候把人挖到辰路來了?”
他在這里樂呵呵。岳天波卻是莫名其妙,姓華的吃錯藥了吧,什么燕北虹?苗毅怎么變成了燕北虹?
別說岳天波,程傲芳、風澤、莊友文等亦唰唰回頭看向苗毅。
既然已經東窗事發,苗毅能混到現在也不是吃素的,不等岳天波等人作出反應,他已經拱手道:“燕北虹見過華前輩。”
辰路來的一幫子頓時被他給搞得滿頭霧水,不過見他這樣回復,自己承認自己是燕北虹,知道想必另有內因,沒有當外人面戳穿自己人。堂堂仙國辰路君使被搞得不得不配合苗大殿主演戲,在那陪著華玉呵呵兩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只感覺自己跟華玉一樣吃錯了藥。
人已經介紹完了,華玉側身道:“如修,送岳君使一行去下榻。”
“是!”仙圣徒孫封如修親自伸手相請領路。
岳天波與華玉互相拱了拱手,領著人隨行而去,苗毅如同冇千古罪人一般老老實實跟在最后面,不過還是避免不了前面的人不斷回頭看向他,一個個目光狐疑不定。
一行人在山中別院下榻,環境清幽雅致,招待貴賓的住宿之地自然不會太差。
封如修將眾人安置到位后告辭,經過苗毅身邊時還拱了拱手,“燕兄!”
燕你媽,的個頭!怎么不去死?苗毅腹誹,強擠出笑容,拱手回了聲,“封兄。”將封如修給目送走了。
他不用看也知道,身后肯定是一片唰唰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一回頭發現自己還真是料事如神,估計修行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巫行者,也不過如此。
他想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也不行,岳天波道:“苗…燕北虹,來一下。”他朝風澤給了眼色,轉身步入別院正廳之內。
風澤立刻指使竺上坡、晏子秋和莊友文到四周守著,別讓人靠近。
而他本人則和程傲芳及兩位姑姑跟了進去。
苗毅倒是一臉的問心無愧,坦坦蕩蕩入內,站在了堂內。
端坐在上的岳天波雙手扶膝,盯著苗毅淡淡問道:“苗毅,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說你是燕北虹?”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盯在他身上,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毅拱了拱道:“回君使,這事說起來挺復雜的,怕是說個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岳天波淡然道:“那你就簡單一點說,把事情講明白便可。”
“是!”苗毅應了聲,回道:“稟君使,這事自然要從星宿海戳亂會說起,戳亂會十年,前面九年卑職一直是本名到處廝殺,那時還未和燕北虹互換名字。廝殺到后面我們才發現原來六圣也派了人來參加戕亂會,我們仙國派來的正是仙圣的六弟子月瑤仙子…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岳天波道:“說,恕你無罪。”
這可是你說的!苗毅拱手謝過,又繼續說道:“說實話,六圣派人來參加戡亂會純粹是添亂,可謂是徹底搞亂了戳亂會”說著貌似還有些擔心地看了岳天波一樣。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畢竟仙圣也是六圣之一,這等于是把仙圣也給說了,程傲芳等人立刻察看岳天波的反應。
岳天波也不認為苗毅有說錯什么,六圣派人去的確是搞亂了星宿海戳亂會,本來就是添亂,戮亂會的情況他這個級別的人雖然不會去費心關注一幫青蓮修士的詳細情況,但也聽說了些,和往屆的戕亂會比,簡直鬧亂了套,微微頜首道:“繼續說,本座說了恕你無罪,沒人會出去亂嚼舌頭。”
苗毅這才松了口氣般:“卑職等在戕亂會本來就是九死一生,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來不需顧他人,只需保自己一條命也就夠了,六圣派來的人一插手,立刻亂了,因為六圣派來的人誰都不想低誰一頭,都想爭第一,哎!”在那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眾人包括岳天波在內聽了都暗暗點頭,心中都默認了,這是肯定的,六圣肯定不想低其他人一頭,不想爭第一才是怪事。
只聽苗毅嘆道:“本來活著的名額就少,六圣派來的人還都帶幾個隨從,無疑又占了我們不少活命的機會,可我等身為仙國修士還能怎么辦?只能是想辦法幫月瑤仙子去爭那第一名,事實上當時其他五國修士也皆是各為其主,六國人馬全部被召集到了一塊,集中在了一座島上要分出最后的勝負。奈何當時情況有點危急,我和燕北虹探知當時魔國那邊魔圣的孫子云飛揚手上的定位法鐲遙遙領先其他五家,連我們仙國的月瑤仙子也被比了下去,不得已之下,我和燕北虹商量后使了個計謀,燕北虹潛伏到了云飛揚的身邊去扯云飛揚的后腿,而我則領了幾個人想辦法去詐騙其他五國修士手上的定位法鐲。當時實在是被逼急了,我擔心事發后遭到其他幾國修士的報復,而燕北虹也擔心回頭會遭到云飛揚那邊的暗算,于是我們決定留條后路,互換了名字,萬一事后有危險也能迷惑一下對方。不幸中的萬幸,最后竟然成功了,十八萬人死得剩下最后近百人時卑職和燕北虹僥幸不死,后來為了保證月瑤仙子能穩坐第一,我們又把自己手頭上所有的定位法鐲幾乎全部捐給了月瑤仙子,其他幾家其實也是這冇樣干的。后來西宿星宮排名時,出來的結果簡直是可笑,活著的近百修士中,有八十六個人并列第十四名,原因很簡單,因為大家手上只有自己手腕上佩戴的一只定位法鐲,其他的定位法鐲全部捐給了六圣派來的人助其奪第一名,而卑職因為身邊帶了一個戰死的朋友,準備將她的遺體帶回仙國,也因為她遺體上佩戴的一只定位法鐲,卑職手上多了一只,卑職僅僅因為有兩只定位法鐲便名列了第十三名,十八萬多只定位法鐲,僅僅有兩只便能名列第十三名,可笑不可笑?那時卑職對六國公開的名字還是叫做‘燕北虹”而真正的燕北虹因為從魔國陣營那邊多帶回了幾只定位法鐲,頂著卑職‘苗毅,的名字拿下了第十名,因為我和燕北虹當時得罪的人太多,領賞時都不敢公開真名,直到回來后才各歸其真冇實身冇份,我成了第十名,而燕北虹成了第十三名。那時華玉也在西宿星宮,所以他到現在也都以為卑職是燕北虹。說實話,若不是六圣派來的人占了那么多名額,我們辰路的修士也許還能多活著回來幾個!”
雖然僅僅是一番簡單陳訴,可大家皆聽得唏噓感慨,能想象到當時有多殘酷,十八萬人馬誰都知道最后只能活下一百個,不用想也知道個個都在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其慘烈可想而知。
岳天波亦不無感慨道:“能助天外天拿下第一名,又數我辰路活著回來的人最多,揚我辰路威名,令天下修士皆知我辰路修士善戰!我辰路那些死難的修士死的悲壯,死得可惜啊!”
苗毅拱手道:“并非是卑職有意隱瞞和燕北虹互換名字的事情,只是因為當時星宿海戡亂會的結果難以啟齒對外公布,大家都知道是被六圣派來的人搞亂了套,當時仙圣弟子唐君在西宿星宮便告誡我們,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要對外張揚星宿海戳亂會的事情,卑職這才隱忍著一直沒說,今天若不是君使詢問,卑職只怕到死也不會吐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