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君媃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她和母親那邊打聲招呼是想讓母親知道自己先不回去了,誰知皇甫端容立刻猜到了她跟誰在一起,死活要過來,否則就讓她立刻回去,不給她鬼混的機會。
很快,皇甫端容和午寧聯袂而來,苗毅、皇甫君媃和閻修在外面迎接,苗毅也不想躲在院子里讓人誤會他和皇甫家的人有多深hòu的關系,群冇英會實在是有點敏感,估計連寇家也不愿拉扯不清。
皇甫端容苗毅不陌生,對于渾然逍遙灑脫的午寧,苗毅倒是有幾分好奇,這男人挺有賣相的,看著也不像庸人,卻愿意入贅皇甫家,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同時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白衣瀟灑的男人眉宇間總有難以言喻的一絲憂慮時而閃過。
雙方碰頭寒暄幾句,皇甫端容很冷,倒是午寧對苗毅的態度非常溫和隨意,談笑風生,看著確實是個灑脫人。
妙存接到消息來了,陪了一伙人掠空而去做向導。
紅塵俗世蕓蕓眾生之繁華不提,總之和天庭境內的凡塵多少有差別,充斥著佛國氣息,有異域風情感。
行走在繁華街頭,妙存一路傳音講解介紹,午寧聽的不時點頭,東看西看,一臉灑脫寫意。
皇甫端容卻是緊守在女兒身邊,不讓女兒有機會和苗毅私下接觸,這也是她非要跑來的目的。她也實在是害怕,怕年輕人沒有自控能力,這是什么地方?一旦女兒和苗毅的事暴露了出來,后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皇甫君媃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幽怨,從不時瞥向母親的眼神就能看出。而瞥向苗毅的眼神則是不言而喻,怪苗毅不該提議跑這來,現在被人看的死死的,有什么意思?
苗毅倒是無所謂,能有皇甫端容看著那女人最好。
然而皇甫端容的到來沒他想的那么平靜,行至城中的一處湖邊時,皇甫端容突然出聲道:“牛總鎮,在鬼市如何?”
聞聲幾人一起看來,苗毅亦是一愣,隨后笑道:“大掌柜這是在調侃牛某嗎?牛某的情況想必不須多說。”
皇甫端容微微搖頭道:“牛總鎮畢竟是鬼市總鎮,群冇英會在那邊有點事情,不知可否給個機會請教?”
苗毅心中嘀咕,這女人想干什么?臉上卻笑道:“焉敢不從?”
皇甫端容立刻對女兒偏頭道:“媃媃,陪你爹去逛逛。”不管皇甫君媃父女兩個同意不同意,又對妙存道:“大冇法師,我和牛總鎮單獨聊聊,沒問題吧?”
午寧有些奇怪地上下掃了眼自己夫人,結果被后者瞪了一眼,這才樂呵呵的拉了皇甫君媃離開。
妙存合十致意后陪同著走了,皇甫端容又瞥了眼閻修,苗毅會意,也偏頭示意閻修退開。
不過閻修并未走開,遠遠跟在了后面。
陪著皇甫冇端容在湖邊走了一陣不見開口,苗毅不得不主動問道:“大掌柜有何吩咐?”
皇甫端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見笑了,我哪敢吩咐你,您可是寇天王的女婿。”
“……”一句話堵的苗毅不知該說什么好,人家話里暗指的東西令他頗為尷尬。
他不說話了,不代表皇甫端容會放過,“姓牛的,你自己說吧,你和媃媃之間準備怎么辦?”
苗毅略顯沉吟,把球踢了回去,“你覺得該怎么辦?”
皇甫端容回頭瞪來,“斷了!你應該知道你們再這樣下去的后果是誰都承擔不起的,立刻一刀兩斷!”
苗毅思索著徐徐道:“大掌柜,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干不出那么絕情的事,我只能給你一個保證,如果你能說服媃媃,我愿意遵從你的意思。”
“你…”皇甫端容恨的牙癢癢,自己能做早就做了還用找你談?
她已經沒臉再找女兒說這事了,所以希望能從苗毅這邊下手,讓苗毅鐵石心腸一點蹬了自己女兒。
苗毅見她臉色難看,心虛道:“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就這樣下去算了,我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皇甫端容怒極反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我有心成全你們兩個偷偷摸摸下去,難道你認為這事是我想瞞就能瞞的住的嗎?她父親不是傻子,一家人之間遲早會看出端倪來,到時候皇甫家要拿多少顆腦袋填這事?”
苗毅詫異道:“不至于吧,令夫難道還會害自己家人?”
皇甫端容咬牙道:“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妨把話挑明了讓你自己掂量,媃媃的父親來歷不一般,是天庭的人,是天庭大總管上官青安插在群冇英會監視皇甫家的,類似媃媃父親這種人在皇甫家不止一個兩個!”
苗毅吃驚不小,可還是那意思,“難道他會害自己女兒不成?”
“難道他還會感謝你不成?你對他女兒都干了些什么?他若是知道了,只怕恨不得活撕了你!”皇甫端容傳音怒斥。
苗毅:“虎毒尚不食子,他既然如此愛護自己女兒,焉能…”
皇甫端容一口打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聽說過影衛嗎?”
“影衛?”這個名號苗毅聽天卯星君龐貫提過,青主手上有一支專門執行見不得光的秘密任務的人馬,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道:“你的意思是說,媃媃的父親是影衛成員?”
“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知。”皇甫端容斜睨冷笑一聲,停步轉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輕嘆道:“我雖是懷疑,可心里十有八九是能肯定的,媃媃父親很有可能就是影衛成員。影衛掌控在天庭大總管上官青的手上,群冇英會也受上官青的掌控,其他地方上官青能用的人不多,能受他信任派來監控群冇英會的人是影衛的可能性很大。媃媃雖是午寧的寶貝女兒,可上官青既然能牢牢掌控影衛,就必然有控制影衛的方法,一旦真的事發,我也沒把握確認午寧會站在哪一邊,只怕到時候午寧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苗毅:“你既然知道這事,為何還甘心和他成為夫妻生下媃媃?”
皇甫端容:“難道你認為有些事情我有權利選擇嗎?我也曾有過自己鐘情的愛人,可我沒得選擇,也無法抗拒,除非我不想活了。唉!排除這些,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午寧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知情知趣,跟他在一起我不后悔。然而有些事情他也無法左右,你明白了嗎?…牛有德,媃媃是有幾分姿色,可你玩也玩過了,你也不缺女人,就放過媃媃吧,何必要把她逼上死路?我只求能讓自己女兒好好活下去,其他的都不在乎了,這個請求不過分吧?我真的惹不起你,也不想招惹你,我求你甩了我女兒還不行嗎?”
這叫什么話?苗毅聽了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也知道這女人今天算是掏心窩子了,什么能說的和不能說的話都說出來了,稍作沉默后徐徐問道:“大掌柜,我已經傷過媃媃一次了,如果再狠心傷她一次,你確認她的反應真的不會被令夫看出來?如果你能保證,我可以答應你!”
“……”皇甫端容瞬間啞口無言,數度欲言又止,可終究是給不出那個保證,自己女兒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會有什么反應她太清楚了,再傷一次的話,搞不好會豁出去和牛有德拼個玉石俱焚。
苗毅又思索著說道:“大掌柜,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不是媃媃一個人在承擔風險,她有什么麻煩,我也脫不了身,有什么事我會陪著她一起承受!我這樣回答,您滿意嗎?”
皇甫端容抬頭,無語問蒼天,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怎么會碰上這近不了又甩不脫的孫子,你說你好好的呆在天街混油水也就算了,和媃媃的事也不是沒有挽回的余地,可你跑近衛軍去干什么?近衛軍折騰還不夠,又成了寇天王的女婿,皇甫家的背景哪敢往這上面去摻和?太犯忌諱了!
“這邊到處是佛門中人,不要低估了佛主和青主聯盟的決心,不要指望極樂界看到了什么會為你們隱瞞什么,你們兩個不要在這邊亂來!”皇甫端容扔下一句警告之言,立刻扭身走了。
這話什么意思?苗毅愣在原地,慢慢反應了過來。
接下來的日子,皇甫君媃徹底被其母給看死了,幾乎和栓在褲腰帶上沒什么區別,哪也別想去,更不用說跑去和苗毅私會,差點沒和其母翻臉。最終還是皇甫端容怕午寧看出什么,又把對苗毅的話對女兒說了遍,一下就將皇甫君媃給降服的乖乖的,對她這娘變得百依百順,令皇甫端容欲哭無淚,果然是女大不由娘。
藍夜菩薩的壽辰法會之日終于來臨,天庭和極樂界各地來賓紛紛現身,藍夜寺內嘉賓云集,上演了佛俗一家的盛況。
混在人群中的苗毅雖然和皇甫家保持了距離,卻也不顯得冷清,寇家派系下面的人馬對他倒是眾星捧月一般。
藍夜寺內,眾賓交流之際,忽然有驚咦聲起,眾人陸續回頭看向大雄寶殿,苗毅回頭跟著看去,只見藍夜菩薩快步從大雄寶殿內走了出來,飛身空中張望,不知道在找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