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東西?苗毅正在琢磨,閻修突然傳訊告知:有個男人進了戰如意的房間,看起來不像是戰如意的手下。
苗毅在屋內稍作徘徊,開了門,往隔壁戰如意的房間走去,結果被戰如意的兩名手下在門口攔住了:“華小姐在見客,不便打擾。”
戰如意也改了名字,很庸俗的名字,華美。
苗毅心里嘀咕孤男寡女的在干什么,門忽然開了,一名其貌不揚的男子出來了,看了眼他,不疾不徐的離去。
戰如意站在門內盯著他,淡然道:“進來吧。”
入內關門,苗毅還沒開口,戰如意已經先開口了,“古多貴都跟你說了吧?”
“讓我配合你。”苗毅點了點頭,將古多貴的話稍作了扭曲,將聽從指揮變成了配合,又問:“去拍賣場什么事?”
戰如意很有距離感地說道:“什么事你就不用管了,離開場拍賣還有五個時辰,你先把你全部的空閑人手往信義閣附近調集,你還有五個時辰做準備。”
自從上次發現苗大官人找了青樓的女人后,這女人對他的態度變得很冷了。
苗毅狐疑道:“全部的空閑人手?”
“對全部去準備吧。”戰如意手一揮,房門敞開了,送客。
苗毅愣了愣,只好走人。
他手下在鬼市的空閑人手目前只有一千來人,之前派出了多少人上面有數,他也不好弄虛作假,只好都調往了拍賣場附近。
說是有五個時辰做準備,卻是提前了一個時辰出發,總不能等到拍賣已經開始了才出發。
好一段時間沒在一起的苗毅和戰如意終于又同行在了一起,這次要走水路,雇好的船停在離缺月客棧很遠的河畔,不在客棧外登船顯然也是為了隱藏行蹤。四人登船后隱身在船艙里面。兩人都只帶了一人,苗毅帶了閻修,戰如意帶了康道平。
船夫施法駕船靜靜破浪而去。
船艙中,苗毅負手來回走動。朦朧光線中隔著珠簾欣賞著兩岸點點燈火,戰如意不時微微扭頭瞥上他兩眼。
信義閣離此的距離較遠,在鬼市的邊緣地帶,所在之地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個湖泊,一棟伴生礦打造的石樓聳立在水面。大致呈圓柱狀,連接上方的穹頂,周邊附近沒有其他建筑,孤零零在湖面就像是一根柱子。
信義閣內經營著兩門生意,湖面以下是拍賣場,湖面以上就是大名鼎鼎的信義錢莊,東家都是那個叫曹滿的人,這里也可以說是鬼市的權力中樞。
四周湖面有不少船只來往于信義閣,其實也不用坐船,目的都是避人耳目。
站在窗邊的苗毅看著周邊的環境。隱隱猜到了什么,走回到戰如意身邊坐下,傳音道:“你不會是想監視從拍賣場出來的人吧?”
戰如意:“不是我想監視,是上面的意思。”
苗毅:“周邊湖面距陸岸都差不多有個數百丈遠,如果有人從水下遁離怎么辦?這恐怕也是錢莊和拍賣場設在此地的原因,不容易監視啊”
戰如意:“回頭你自然會明白。”
見她不肯明說,苗毅也就懶得問了。
來往船只無須靠岸,信義閣露出水面的岸基周圍開鑿了不少的洞眼,足夠容讓船只進出。幾人乘著的船也駛入了洞中,內有乾坤。周邊層層臺階而上,有門進入。
幾人下船時都裹了件黑袍,戴著黑紗斗笠,邊上停下的船中下來的人也都是如此。互相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登臺階而上,順門而入,進入了一個小廳,一張有人守衛的柜臺,柜臺后面又是一扇門。
不需要多說什么,想進拍賣場。直接花錢領號牌就行,沒號牌就別想進。價格不菲,一個準入的號價值一千萬紅晶,想進去看熱鬧的人要付出代價。
四人領了特制的號牌,苗毅手上的是二二三,他看了眼戰如意手上的,是二二二。
持號牌亮給守衛檢查后,四人入門順臺階蜿蜒而下,約莫直下的距離有個十丈左右,又進入了一扇門,入眼恍如戲臺。場地不小,正前是臺子,下面是排排坐的場子,已經先到了數百人,一個個遮頭蓋臉見不得人的樣子靜默無聲,其間偶爾有人身上散發出法力波動。
門前還有守衛,見號牌準入,并不斷叮囑:“對號入座”
四人的位置在第二列第二排,算比較靠邊的,具體座位是尾數,擺放的椅子上標有相應號碼,四人靠在一起。
對初來乍到的四人來說,免不了觀察四周,現場人雖不少,卻很安靜,有交流也皆在以傳音的方式。
此后陸續還有人進場,坐等了不算太久,現場忽然所有的法力波動都停了下來,大家正對的臺上款款走出了一個穿著干練的青衫女子,側面看不清容貌,不過那身段凹凸有致很惹火。
惹火身段很快被臺前一張柜臺給遮了腰下,女子轉過了身來,長相不免讓人失望,相貌平平,說不上難看,還算端莊。只是苗毅多少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向戰如意,結果發現戰如意也朝他看來。
兩人可謂同時有了共識,都發現臺上女人的面容隱隱有點像一個人,夏侯龍城 當然,長的肯定沒夏侯龍城那么五大三粗,只是容貌上難以抹去的相似度。
之前還聽云知秋說這里是夏侯家的地盤,現在突然冒出這么一個人,苗毅幾乎可以肯定了,這女人十有就是夏侯家族的人。都說夏侯家族不出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夏侯家族的血統太過強勢能夠壓倒一切其他血統,據說夏侯家族的男丁娶進門的女人個個都是世間絕色,憑人家的財勢也是必然的事情,可是生出來的下一代就是沒一個能沾光的。
苗毅沒見過天后夏侯承宇,但是聽到的說及都是夏侯承宇長的也不漂亮,眼前這位怕也是個例子。
沒有任何預熱,柜臺上懸掛了一根繩索,那女人目光掃過坐在下面的人群。抬手抓了繩索一搖,上面的大鈴鐺“當”一聲鳴響,拍賣開始了。
臺后的垂幕左右分開出一條道,又走出了一個干練女子。手里捧著一塊托盤,托盤墊著的絨布上放著一只黃澄澄的大桃子,桃皮下隱隱有流光異彩。托盤女子在臺前端盤左右展示給眾人觀看。
“仙桃…”臺下人群終于有了動靜,稍微喧嘩了起來,出現了雜七雜八的議論聲。更多的是法力波動傳音交流。
苗毅也忍不住傳音問身旁的戰如意,“這就是仙桃?”
仙杏不管是生的還是熟的或者是半生不熟的,他倒是吃過不少,仙桃卻是頭回見,據說一顆仙桃中蘊含的靈氣抵過十顆仙杏。只是這東西都被天庭給壟斷了,怎么會出現在鬼市的拍賣場?
“嗯”戰如意不冷不熱回了聲。
苗毅又問:“你吃過沒有?”
戰如意:“位列仙班的朝臣只要不犯什么錯,每年都會得到陛下的賞賜。”
苗毅明白了,不說她爺爺,她爹就是天庭七十二侯之一,怕是想吃年年都能吃到。由此他也明白了。這種仙果雖然被天帝壟斷著,卻非天帝獨享,天帝要的只是一個掌控權而已。
苗毅盯著仙桃補了句,“好吃嗎?”
戰如意沒理他。
臺上女住持終于開口說話了,人長的不怎么樣,聲音倒是婉轉清脆,不像夏侯龍城那破鑼嗓子。“仙桃一百顆,底價二十億紅晶,牌價一億紅晶,有意者請亮牌號。”手一搖繩索。又是“當”一聲,表示第一場拍賣正式開始了,沒什么啰嗦,干脆的很。
臺下有人舉牌了。立馬有人此起彼伏跟進,意味著每舉一次牌加價一億紅晶。
女主持目光朝在座人群掃個不停,不斷搖響大鈴鐺,每搖一次就意味著有人加價一次。
其實苗毅心里明白,一顆仙桃也就是抵一百顆仙元丹,一百顆仙桃也只相當于一萬顆仙元丹。實用價值也就十億紅晶,底價二十億已經算是價值翻倍了。可關鍵這東西不是誰都能吃的到的,譬如他執掌過天街如今又是黑虎旗大統領,也照樣沒吃過,而這東西拿出來送禮也是倍有面子。
加上這鈴聲設計的有點催人奮進,苗毅回頭看看身后不斷舉牌的人,他自己也有點蠢蠢欲動了,想買回去讓云知秋等人也嘗嘗滋味。幾十億紅晶對一般小修士來說也許是一筆巨資,可對做過幾千年天街大統領的他來說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買回去當禮物能博得家里的妻妾開心,這仙桃真的很適合當禮物。
于是苗大官人毫不猶豫地舉牌了,臺上女主持的目光迅速盯來,也迅速搖響了大鈴鐺。
左右的戰如意康道平和閻修立馬偏頭看來,尤其是戰如意,紗笠下的臉色一沉,兩眼幾乎要冒出火來的樣子,可惜隔著黑紗苗毅看不到。
實用價值十億的東西已經飛快推高到了三十多億,苗毅抬了一次價也飛快被其他人的抬價給淹沒了。
今個,苗毅對這東西志在必得,又陸續舉牌三次。
一旁的戰如意終于憋不住火了,傳音喝道:“牛有德,你在干什么?”
苗毅回:“在競拍啊還能干什么?”
戰如意:“你競拍這個干什么?是上面的意思?”
苗毅:“沒有,和上面無關,我沒嘗過仙桃的滋味,想買回去嘗嘗。”
戰如意怒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來是干什么的?咱們在執行任務,你搗什么亂?”
ps:有事耽擱了,今天就一更,鞠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