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東胡騎兵猶如跗骨之蛆身后緊隨,憑著騎兵優勢不停沖擊趙軍陣營,幾次遭遇,東胡騎兵擅用打法同樣摸清,所謂打法多變不過是依靠速度優勢,但凡作戰必然先行發動弓射,憑借手中牛角弓打擊對手,然后快速出擊,一旦得手依靠騎兵速度來回沖殺,若無法攻克快速離開尋找下一次戰機。
快,同樣是擺在趙軍面前一道難題,想要打敗對手最好辦法就是讓對方徹底停下來,憑借強大陣勢將其徹底圍困,失去戰馬優勢等于猛獸失去利爪。
沐塵率領騎兵快速發動,先前弓弩襲擊得手,唯有在對方發動之前盡量接近,迫使對方放棄弓弩,如此等于斷去對方一臂,接下來完全要看彼此本事。
趙軍騎兵越來越近,王衛無奈只得快速將弓箭收起,弓弩雖強,只是無法成為近戰兵器,一旦對方接近完全陷入被動。
“殺!”
趙軍騎兵精銳猶如猛虎下山奮勇沖殺,外圍盡是身著重甲趙軍身影,王衛奮起反擊,彼此配合與趙軍廝殺一處。
東胡王看得清楚,雖不至落敗同樣無法討到任何好處,“出戰!”
一聲令下,下方早已準備妥當三隊騎兵在主將率領下快速發動,五萬東胡精銳,其中兇將各率一萬,其余為兩萬王衛,喊聲陣陣,沐塵偷眼看去,暗道不妙,對方人數太多,短時間內無法將圍住東胡騎兵陣營消滅,對方戰力強悍同樣出乎沐塵預料。
“退!”
趙軍騎兵快速退走,三隊人馬幾乎同時接近,“將軍,趙人跑了,是否追擊?”
“追,不惜一切代價消滅趙軍騎兵!”
雙方徹底打出火氣,三大兇將率領陣營向前,王衛紋絲不動,身為王衛只遵從一人指令,其他將領根本沒有權力調動。
嗖嗖嗖,密集箭雨連番射來,沖在前方騎兵紛紛落馬,戰馬失去控制落荒而走,沐塵率領騎兵退走,只是退并非敗,陣營依然完整,接近弓弩陣營,二娃上前,“對方若追,索性送一份大禮!”
射手箭囊幾乎是空的,必然是將所有箭矢裝在連弩裝置之中,如今身在燕國邊地,距離魏國兵器坊位置太遠,箭矢消耗驚人,每一支箭都是極為珍貴。
“好!”
沐塵調轉馬頭,并不急于退走,一旦對手接近唯有再次廝殺,無論如何弓弩陣營不能失去,趙括精心訓練神射營同樣成為趙國大軍最為強悍利器,力道十足弓弩漫天襲來,即便身形靈活騎兵同樣難逃死神之手。
東胡前軍紛紛落馬,后軍速度明顯一緩,目光向前,趙軍弓弩嚴陣以待,后方顯出騎兵陣營,弓弩紛紛對準東胡騎兵所在位置。
戰馬發出陣陣響鼻,不時以蹄子刨擊地面,一陣風吹過,密林之中殺伐之氣快速彌漫,兩方陣營對峙,恰如兩大高手之間對決,不會輕易動手,上來就打只是普通角色或者江湖仇殺,真正有本事的人大多彼此盯住對方,試圖從對方氣息變化中找出破綻進而一舉將對手擊敗。
東胡王面色陰沉,如果無法擊敗這股趙軍,根本無法追擊趙軍大營,最主要的是五萬東胡大軍無法攻克對方后軍陣營,已經不是單純失利,更多是恥辱。
賭上勇士尊嚴,東胡王手臂落下,沉悶號角聲隨之響起,原本靜止不動王衛快速發出,后發先至,面對弓弩毫無畏懼,要用手中兵器,胯下戰馬來證明東胡勇士應該有的尊嚴。
爾東娜收拾妥當趕奔燕王大帳,身背牛角弓手持利劍,身后親衛緊隨,來到近前,一人快步上前,“公主,請,大王已在帳內等候!”
爾東娜上前,身后親衛同樣跟進,大帳前護衛上前阻攔,“想干什么!”
“王室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外面等候。”
爾東娜交代一句,親衛一臉怒色退到一旁,若有人敢對爾東娜公主不利,必然不惜一切殺入大帳。
燕王談笑風生,三大首領齊聚,面前擺好酒肉,燕王只是談笑遲遲沒有開始之意,一人忍不住問道:“大王,莫非還有別人?”
“還有一個人,來了之后立刻開宴!”
“還有一個人?!”
三人面面相視,已經得到消息各部落頭領紛紛推辭,燕王口中那個人又是誰,身為東胡部落首領,如今私自接受燕王好處已經讓人詬病,好在三人一個鼻孔出氣,連番廝殺部落兵力尚存,除去東胡王還有哲別族之外要數三族實力最強。
“是我!”
女子聲音響起,爾東娜掀開帳門邁步進入,手持利劍怒視三人,一人面帶笑意,“草原上的女神,美麗的爾東娜公主。”
燕王站起身形,“今日能得公主親臨,寡人心中甚慰!請。”說完用手一指旁邊距離最近位子,真是留給爾東娜。
爾東娜冷哼一聲,“爾東娜此次前來并非赴宴,而是要奉勸諸位叔伯不要受人蒙騙,以免背負罵名,同樣害了族人。”
三人臉上俱是一紅,不想一個丫頭模樣可人反而牙尖嘴利,燕王臉色一沉,“公主何出此言,既有盟約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坐在一起聚一聚有何不妥?”
“并無不妥,只怕水土不服,喝慣了草原上的奶酒,喝了這些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
說完腳尖一動,直接將桌案上酒壺踢倒在地,一甩身直奔帳外而去,燕王嘴角動了兩下,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想想自己何等身份,親自宴請,不領情也就罷了,反而出言諷刺,如果不是看在東胡王面子上早就給她點教訓。
“這個丫頭,長輩不分。”
“最可惡的是連大王都不放在眼里。”
兩人站起身形,一臉怒色,按輩分與東胡王相同,爾東娜方才那句諸位叔伯已經明確彼此身份,同樣是各族首領,何時這樣難堪。
唯獨一人神定氣閑,手中酒壺緩緩倒滿慢慢喝下,旁邊之人看上一眼,“你這個人平時話最多,現在反而一句話沒有!”
那人笑道:“又能怎樣,何必和一個女人斗氣失了你我身份!”
“如果不是有東胡王背后撐腰,早就把她給弄了。”那人說完做了一個極盡下流動作,身為男人自然清楚弄字其中隱含意思,面對美女男人的把持度變得無限微弱,面對丑女恰好相反。
“算了,喝酒吃肉。”
兩人坐回原位,燕王面色陰沉,并非因為爾東娜諷刺動怒,女人太過溫順反而失去味道,這種草原上的小野狼更加有味,只可惜似乎對自己并不感興趣,言辭之中帶著幾分敵意,燕王暗自沉思,究竟用什么辦法能夠將這個女人按在床下乖乖聽話。
“幾位首領,不知部落中男女結合規矩如何讓?”
一人笑道:“這個簡單,只要大王看中本部落女子,只需要一句話立刻送到。”
“多謝首領,寡人不想強求。”
“若是如此,當是彼此看中,送了禮聘之后也就成了。”
燕王點頭,“如此倒是麻煩!不提這些,喝酒,寡人敬三位首領一杯。”
“干!”
爾東娜回到住處,想到三大部落首領陰險嘴臉忍不住抽出長劍一劍劈出,“如果敢背地里做出對不起父王的事絕不輕饒!”東胡王率兵追擊趙軍,燕王暗地里宴請部落首領,難免讓人有所想法,尤其是爾東娜,見慣部落之間為了地位彼此廝殺,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密切注意三大部落動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