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的豪言放出,頓時全場幾乎都安靜下來。
  沒有人嘲笑,沒有人議論,大家都想看著,看著蘇寒到底能夠做一些什么事情。
  任老有些趕赴刑場的感覺,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號稱能夠逆天改命,這種事情能夠相信嗎?
  他說到底是不相信的,可又擋不住誘惑,十年的壽命啊,如果多出了十年壽命能夠改變多少的東西。
  任老準備賭一把,用一年不到的時間,去賭贏十年的時間。
  “任老,你可擔著點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成功。”
  “老頭子明白。”任老是一個很執拗的人,既然下定了決心,就無所謂代價了:“放心來吧,我下了命令,如果我真的出現了問題,整個任家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任老真的不能夠怪罪蘇寒,他本來就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且如果沒有蘇寒的話,自己妻子的毛病也是天下無人可醫。
  便是自己死了,那蘇寒也是功過相抵。
  “老爺子仁義,我蘇寒必定用盡全力。”說著蘇寒拿著那一圈金色的線遠離了老爺子半米的模樣。
  “請全場的朋友保持絕對的安靜,因為你們的一絲絲響動都可能影響我的醫術,每一點小小的問題,都會引發嚴重的后果。”蘇寒最后一遍警示著全場。
  陰九霄也冷冽的說道:“如果想看熱鬧都給我閉嘴,凡是竊竊私語則,別怪我銀狐不客氣。”
  銀狐在京城名聲大噪,諸位比他功力更加高深的修真者也不敢跟他交惡,足可以證明陰九霄的狠辣。
  話音一落,頓時在場的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喘,誰也不愿意去得罪銀狐陰九霄。
  槍打出頭鳥啊。
  陰九霄環視了會場一周,對蘇寒說道:“小蘇,沒問題了吧?”
  “嗯!”蘇寒也點點頭。
  “等等!”
  陰九霄轉過頭去,發現是自己的大小姐任雨穎,也就不好說話了,只是緩緩說道:“大小姐有什么話趕緊交代吧,等待會開始了,就開不了口了。”
  “嗯!”任雨穎走到蘇到蘇寒面前,問道:“小寒哥,你真的可以做到嗎?”
  “可以!”
  “我相信你。”
  兩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信任已經建立,無比的默契。
  “小蘇,這次準備好了嗎?”
  “當然!”蘇寒點了點頭。
  陰九霄得到了答復,對著全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會場立馬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向了蘇寒。
  蘇寒捏住了一根銀針,彈指發射,一道金色的弧線劃過,銀色的針頭穩穩的扎入了背對著蘇寒的任老后背。
  極度精準的扎在了龍骨穴里。
  “暗器高手?”陰九霄心中十分驚訝。
  這種手法非常難見,一柄飛針竟然如此精確。
  但這根本不算什么。
  剩下的蘇寒一口氣發射出了十柄金線銀針,又十分穩穩的扎在了任老的雙手后方的穴位中。
  陰九霄驚訝得舌頭都差點咬掉了。
  如果說剛才蘇寒的一根金線銀針,隔空扎入任老的身體之中,還算說得過去的,可是現在是十根啊!
  陰九霄認識的人中,是無人可以達到這種手法。
  他對于暗器和醫術的認知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并且暗自篤定不會再有誰可以超越蘇寒。
  可惜他又錯了。
  因為馬上有人超越了剛才的境界,那是蘇寒自己。
  連續兩次的飛針都穩定的扎住了他想要扎中的穴位,算是熱身到位了。
  蘇寒手里握著剩余的所有金線銀針,突然高高躍起,雙手用力一撒。
  眾多的金線編制出了一幅金網,灑落在任老的身上,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
  陰九霄的心里揪緊,如此細密的銀針,隨便發生了一點點錯誤,足以要了任老的命。
  啪嗒啪嗒!
  金線和金線之間碰撞出了沉悶的響聲,又復而蕩起來,過了十數分鐘,方才生生的止住了。
  眾人抬眼一看,便發現任老爺子渾身都布滿了銀針,金線交雜著,形狀甚是可怖。
  有些和任老要好的大人物頓時都拍案而起,心中頗有擔心之意,這蘇寒,不是想要弄死任老吧?
  不過想想開頭任老說的,哪怕是死了,任家也不能找蘇寒報仇。他們雖然擔心和憤怒,但想起這句話,也是放棄了弄死蘇寒的打算。
  嗚嗚,任老爺子的嘴唇瞬間干涸,同時發出一絲低沉的囁嚅聲音,告訴其余的人,他還活著在呢。
  要說離蘇寒最近的陰九霄,識貨的他嘴巴已經合不攏了,低聲的喃喃著:“我的天啊,同時控制六十四到金線銀針,只怕我再練上二十年也辦不到啊。而且,這還不光是控制六十四枚銀針的問題,每一針都穩穩的扎入了他想要的穴道,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蘇寒在操控如此多的銀針時候,還能夠保持精準的手感,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個成為高手的苗子!”陰九霄心里有些癢癢的感覺了,如果說蘇寒能夠當自己的徒弟,光是這天賦,絕對是一個繼承衣缽的好苗子。
  也不知道那蘇家,是發了哪門子的邪瘋,將這等有資質的子弟給趕出了家族。
  陰九霄甚至有些暗喜,喜的是蘇家自己的人才往外趕,反而給了自己這么一個好機會。
  蘇寒雙手抓住了這些金線的末端,輕輕的問道:“任老,下面的環節很痛苦了,你能夠忍受得了嗎?”
  任老干涸的嘴唇稍稍動了動:“沒關系,老頭子命硬著呢。”
  “行!那我就出手了。”蘇寒狠狠的鞭動著金線,金線劃成了一條條的狂蛇。
  而銀針則在老爺子的體內不停的攪動著。
  嘩嘩嘩!
  任老感覺身體里面一股子能量在波動著。
  吱吱吱!
  隨著蘇寒看起來毫無規律,其實暗藏著精妙手法的控制中,任老的毛孔里面滲出了一絲絲的黑色油脂。
  “返老還童?洗骨伐髓?”人群中的唐大師經常研究古方,知道以前曾經記錄下華佗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人體的毒素全部排出,沒有了大量的毒素排擠在身體里面。
  人也健康了好多。
  這可是當年神醫用的醫術啊,想不到現在還有人會用?而且還是一個胡須都沒長硬的年輕人?
  簡直是太牛了,神級高手啊。
  隨著黑液的一點點排出,任老的表情也越來越歡快了,似乎經過了撕心蝕骨的一下子,整個人都歡脫了很多。
  甚至越鞭打越發的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
  他臉上的黑氣也緩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紅潤,是光澤!是健康的顏色。
  連續經歷了半個小時,蘇寒狠狠的一拽!噗嗤!剩下的黑液頓時將金線全部染成了黑色的線條。
  令人作嘔。
  盤旋在地上,似乎是一條條剛從泥巴里面爬起來的蚯蚓一樣了。
  而這些沾染上墨色的金線,將地上的紅色地毯給燒出了一個個的孔洞。
  毒性之大,可想而知。
  任老的衣服都黏糊糊了,本來寬松的唐裝,一點點的黏在了身上,實在難受得緊。
  不過他的心情卻無比的好,跺了跺腳:“小蘇,你小子簡直是神級醫生啊,我現在腿腳都輕便了好多。”
  熟悉任老的人都知道,他一旦用小子這些親昵的稱呼,那是十分的欣賞。
  不然,他只會板著臉說一些客套話。
  蘇寒笑了笑:“任老相信我贈送了你十年的壽命了吧?”
  “哎呀!剛才老頭我真是眼睛瞎了,不識你這塊金鑲玉啊,你可千萬別走,我去洗個澡,待會,我們爺倆再好好聊聊,小伙子不得了,前途不可限量。”
  噗嗤!
  全場的人頓時都換了一副顏色面對蘇寒了。
  他們很明白一點,只要任老說了“前途不可限量”,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現在估計誰也擋不住蘇寒的崛起了。
  蘇寒目送著任老和陰九霄去了酒店二樓洗澡,無數的蒼蠅卻過來了。
  剛才謾罵蘇寒最狠的人蘇胡和蘇飛也像兩只綠頭蒼蠅似的,在蘇寒面前拱著手說道:“寒哥,寒哥,你說咱們算哪門子的事,剛才我嘴賤了。”
  “是的,飛哥,我咋說的?寒哥曾經是我們的哥哥,就一輩子是我們的哥哥!”蘇胡也不顧剛才蘇寒給了自己兩耳光,在一旁說道:“寒哥,你打我打得對,真是對!如果你火氣沒有撒夠,繼續沖著我來。”
  就連旁邊的李功峰也忍不住過來道歉:“哈哈,蘇寒啊,剛才你李前輩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當年蘇老太爺也說了,讓蘇家好好照顧你嘛!照顧,一定要照顧。”
  人就是這樣,如果有實力,想巴結你的人一大堆一大堆的。
  不過現在的蘇寒卻并不是以前的蘇寒了,兩三句話便能糊弄過去。
  蘇寒瞧著蘇胡蘇飛兩兄弟:“哼哼,蘇飛和蘇胡,你們記清楚了,我很討厭你們,如果現在你們不從我眼前消失的話,我就抽死你們。”
  “還有李功峰,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我面前稱呼前輩的,陰九霄稱呼前輩,我認!可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稱呼前輩?”
  李功峰的臉色變成了醬紫色,呆著眼睛望著面前的蘇寒。
  蘇寒又一耳光抽在了蘇飛的臉上:“靠,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你,你怎么打人呢?”蘇飛有些難受,捂著臉,想要還手,可也打不過蘇寒啊。
  蘇寒又是一個飛踹,將蘇飛狠狠的給踢飛了數米。
  蘇胡見這個樣子,趕緊跑,躲在了人群里面,他現在發現了,蘇寒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憐憫之心,留在這里,也是找侮辱。
  李功峰大喝了一聲:“蘇寒!你夠了,別忘了你的血管里面留著蘇家的血。”
  蘇寒冷笑著,掄圓了巴掌,給了李功峰一記:“我血管里面到底流淌著誰的鮮血,輪不到你這個外姓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