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國之將亡必生妖孽”
眼看就要演變成流血沖突的爭吵被龍濤等人壓下，甲板上恢復了平靜。
然而，由于黎鏡對吸毒者的敵視，讓張參的小隊被將近三分之一的守衛者敵視，尤其是南北美和歐洲、非洲等勢力區的人，其中很多人眼里更是毫不掩飾地顯出殺意。
即使同為炎黃區的守衛者，也不看好四人。他們認為張參幾人太過幼稚，不成熟，而且一來就給自己樹立了這么多敵人，命途多舛，因而也隱隱避開四人。
于是，張參的四人小隊就這樣被悄然孤立了。
黎鏡的情緒依舊沒有平復，步漓晨明媚的眼中閃動著焦慮，張參臉色陰沉心頭怒意沉郁，歐陽天啟神色依舊，相反那只深邃的右眼里還閃過一絲嘲諷和不屑。
片刻后，黎鏡從翻騰的心緒中平復過來，面帶愧色：“對不起，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小事一樁，不值得你道歉。”張參投去關懷的眼神，故作爽朗，試圖緩解她的愧疚。
“無妨。”歐陽天啟點頭示意，完全不以為意。
步漓晨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感受到三人的關切和懷慰，黎鏡眼眶泛紅，雙目流波，又強自壓下，深深吸口氣，露出甜甜的笑容，調皮地眨眨眼：“黎鏡已歸隊，請組織放心！”
張參頓時被萌出一臉血。
畫舫還在平穩地朝華盛頓飛行，由于受到無形排斥，張參四人干脆來到甲板的一側。
“對了，歐陽天啟，你之前是怎么了，突然那么痛苦的模樣？”
聽見張參的詢問，歐陽天啟先是掃了一眼四周，隨后突然取出一件物品制造了一個隔絕聲音的結界，將四人全數籠罩在內。
對于歐陽天啟故作神秘的舉動，周圍的關注者臉上紛紛流露出不屑和鄙夷的哂笑，但是也紛紛將念頭收回，免得觸及結界引起警報，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張參步漓晨黎鏡三人對歐陽天啟的性格比較了解，絲毫不認為他這是做作舉動，反而一齊色變，滿臉嚴肅地看著他，仔細傾聽他接下來所說的一切。
“自由島的自由女神像，你們都看見了吧？”自由島距離曼哈頓不遠，自由女神像又那么高大，在畫舫上自然清晰可見，甚至連上面的污跡都能一目了然。
“我看見的，和你們不同。”歐陽天啟瞳孔一縮，一道精芒閃過，“我看見了墨水一樣的黑色煙霧，從女神像上彌漫而出，匯聚成一根擎天巨柱，沖上天際！”
“那種墨黑的煙霧，充滿了絕望、暴戾、恐慌等負面情緒，非常可怕。”
“而且，雖然我沒看見，卻有種感覺，這種東西，絕對不止存在于這一處！”
張參三人雖然看不見那直沖天穹的墨黑氣柱，也不明白那代表了什么，卻能從歐陽天啟的描述中感覺到強烈的心悸和恐慌。
這莫名而澎湃的情緒，讓三人都失去說話的興趣，結界內一時陷入沉寂。
就在幾人陷入莫名思緒之時，耳邊陡然傳來幾聲清咳。
張參抬頭一看，那咳嗽聲赫然來自一名面相不過四十歲卻發須皆白的身穿玄青道袍手持拂塵一派仙風道骨的道人。
歐陽天啟撤去結界，那道人先是拂塵一甩朝張參四人行了個道士禮，滿臉溫和：“四位施主請了。貧道天羅子，見過四位。”
“這位道長，請問有什么事嗎？”
自稱“天羅子”的道人頓時面露赧然：“先要向諸位告個罪，貧道一時興起，偷聽了幾位的談話，失禮之處，還望海涵。”說完，他深深一躬，誠摯的歉意清晰可見。
被人偷聽談話，自然心中不爽，但是天羅子態度如此誠懇，張參也不好生氣了。
“這位施主，可否再詳述一遍那墨黑氣柱？”這個天羅子對于歐陽天啟的態度有些特殊。他本人是“靈”境的強者，但是面對歐陽天啟的時候卻毫不擺架子，將他當成了同等境界的存在來對待。
其實，天羅子并沒有看出來歐陽天啟那只左眼以及其他的奧秘，只是隱約感覺此人不凡，值得自己平等相待。否則，他怎么可能對張參幾人這么客氣。
“你拿什么交換？”歐陽天啟語出驚人，天羅子一時愣住。
當他反應過來正想發火時，靈覺中陡然生出一絲警告，頓時心神一震，將心中的怒意強壓下去，嘴角一扯：“不知施主想要什么？”
“驅除邪祟的物品，四件。”
對于歐陽天啟的獅子大開口，張參都替他糾結起來，擔心激怒了眼前這個道人。然而，讓他以及周圍關注者都沒想到的是，天羅子居然在沉吟片刻后，點頭答應了。
“這是四粒天清地寧凈心金琉璃，佩戴在身，邪祟魔怪不敢近身，更有靜心寧神之能。再送你三支桫欏紫檀香和一枚破邪青雷珠，前者點燃后可以驅逐妖邪，后者只要注入正屬性能量，便能釋放出一道破邪青雷，擊殺魔祟。”
“不知施主可滿意這交換？”
天清地寧凈心紫琉璃是玻璃彈子大小的淡金色珠子；桫欏紫檀香有半米長，小拇指粗細，通體純紫色；破邪青雷珠則是一顆牛眼大小的深青色寶珠，青光流轉，盈盈生輝，非常漂亮。
天羅子的大手筆震驚了所有關注者，尤其是和他熟悉的守衛者，更因他話語中的“送”而大驚失色——這分明是在示好！
“我去，那什么情報真的那么有價值？”周圍人頓時議論紛紛，眼中是熾熱的貪婪和不忿。
歐陽天啟神色微動，深深看了一眼天羅子，說道：“我同意了。”
“不過”歐陽天啟拉長聲音，眼中厲芒閃過，“法不傳六耳。”
天羅子二話不說，拂塵一掃，幾人腳下的甲板上光芒流轉，陣法施展，無形陣法空間將五人籠罩在內。
“我靠，那個家伙真是太裝逼了！”
“那個天羅子也是，腦殘一個，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信，白癡啊。”
“法克，真是讓人不爽，一定要找個機會教訓那幾個不識好歹的家伙。”
就在眾龍套議論紛紛之時，陣法空間消失，張參五人的身形顯現，周圍嘈雜喧嘩頓時停止，一道道目光朝這邊投過來。
歐陽天啟萬年不變的冷淡神情，步漓晨一臉平靜，張參和黎鏡有些糾結無語，天羅子本人目光深邃，滿臉肅穆。
然而，熟悉他的人卻從他細微的動作神情變化中，看出了他此時的心情非常不平靜。
“國之將亡，必生妖孽……哎”心中嘀咕一句，天羅子一聲輕嘆，身形消失在甲板上。
畫舫上有座小樓，所有“靈”境都呆在那里。
天羅子的行為并未刻意避開其他二十二名“靈”境強者的感知，他一回來，諸多目光頓時朝他望過來。
守衛者空間內，很少有“法”境出沒，所有“靈”境都有一定名氣，彼此知曉名號。
“道友，不知發生何事？”一名同樣是修真者的守衛者開口詢問。
“諸位自己看吧。”天羅子苦澀一笑，拂塵輕掃，一團靈光飛出，化作一道光幕，上面的畫面，赫然是曼哈頓的全景，自上而下的角度。
光幕上，距離曼哈頓不遠的自由女神像，整個被黑色煙霧彌漫籠罩。
那墨黑的煙霧從自由女神的頭頂躥出，凝結成柱，直沖天穹，仿佛烽火狼煙。
“天羅子閣下，那根黑色的柱子究竟是什么東西？”很多人沒看明白，不解地追問道。
天羅子并指虛點，光幕上的圖像放大，“鏡頭”被拉到墨黑氣柱的一處。
下一刻，在場眾人，一齊色變！
另一邊，畫舫甲板上。
天羅子身形消失前那隱隱流露出來的不正常表情，讓眾人頓時對于歐陽天啟的情報非常好奇，心里就像是有貓在撓一樣，迫切地想要知道。
于是，就有人主動靠過來，搭訕套近乎，想要從張參幾人口中獲得那份“神秘”的情報。
對此，張參四人都表現得非常堅決一致。
想知道可以，拿東西來換！
一個無足輕重的消息，就想換取我的寶貝？門都沒有！
大部分人頓時色變揚長而去，有人甚至當場翻臉，語氣中流露出威脅的意味。
對此，張參幾人只是回以冷笑，知道他們不敢在這里動手。至于下了船之后，哼，那也要等你有命來找我麻煩啊！
張參幾人有恃無恐的態度讓有些人心里也開始犯嘀咕有些發憷，沉吟片刻，還是選擇“破財消災”，從自家腰包里掏出些東西用來交換信息。
之前從歐陽天啟和天羅子的對話中，他們都猜到這個消息和“邪祟”有關，自然不愿意再拿出能夠抵御妖邪鬼魅的物品，對此，口袋空空的張參幾人自然不在意，來者不拒。
前來交換的人之中赫然就有之前送給張參一顆殘次品賢者之石的大胡子薩里瓦和軍火狂人唐天。
對于教授了自己不少實用技巧的薩里瓦，張參表示免收費用，不過薩里瓦還是硬塞了兩顆完整的賢者之石進來；至于軍火狂人唐天，張參小隊則從他手中得到了一件非常有用的道具——萬能膠囊·改裝版。
經過唐天的改進，這個萬能膠囊不僅能夠抵御位面傳送的巨大空間壓力，內中還有一個小倉庫那么大的容積，讓張參三人欣喜若狂。
此外，唐天還非常大方地贈送了一大批科技層次與現實世界差不多的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