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尸遍野。
宗師一怒,狼嚎鬼哭。
包十二當真是被方炎把心啊肝啊什么的全給氣痛了。
你可以稱我高人風范,你可以夸我氣質不凡,你可以說我英氣勃發風度翩翩風流瀟灑美若天仙,就是說我長的比較個性有男人味道也勉強能夠接受你說我可愛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我是宗師,是形意之王,你說我可愛這樣真的不是侮辱人嗎?
猛虎長嘯,包十二的腦袋猛地朝著方炎撞了過去。
雙手握拳,同時砸向方炎按著他腦袋的那條手臂 方炎收手,再出手。
他的那只手臂仍然按在包十二的腦袋上,讓他沒辦法撞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包十二的雙拳攻擊卻瞬間落空。
再轟!
再次落空。
再轟!
還是落空。
無論包十二如何攻擊,方炎都能夠提前一步躲避,并且他的那只大手一如即往如影隨形地按在包十二的臉上。
就像是吸住了一般。
太極黏字訣,我若不脫手,神鬼也難救。
包十二抬頭看向方炎,臉色紫紅,目呲盡裂:“躲躲閃閃算什么英雄好漢?你可敢堂堂正正和我對轟三拳?”
躲躲閃閃算什么英雄好漢?
方炎認真地想了想,英雄好漢和他對招的時候一直都是躲躲閃閃的啊。
方炎一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方炎又一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方炎第三巴掌抽在包十二的臉上。
三掌抽完,方炎退后兩步看著包十二說道:“我敢堂堂正正抽你三耳光。”
太極講究以柔克剛,你讓我和你硬拼拳頭是什么意思?你剛才動人的時候我要你和我比賽繞口令你肯定也不同意吧?
方炎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白癡。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想法來,稍有不遂就證明你不要臉是個大無賴。
“該死。”包十二快要被氣瘋了。前半輩子所受的恥辱加起來也沒有今天一次性所接受的這么多。
他的身體奔跑起來,如野馬狂奔。
一拳轟向方炎的胸口。
方炎站在原地不動,也同時出拳轟去。
包十二的身體倒飛出去,撞倒了無數的石桌木椅。
咔嚓咔嚓地聲音不絕于耳,包十二所過之處如同經歷了一場劇烈臺風一般。
一道順暢大道出現,那些桌椅被包十二的身體徹底清場。
包十二起身再次沖著方炎沖了過來,又是威猛無匹的一拳。
方炎前跨一步,再次揮拳相迎。
拳頭再次碰撞。
包十二又一次被方炎轟飛,身體撞倒飯店欄桿,整座飯店都開始搖晃起來。
驚呼尖叫聲音此起彼伏,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飯店客人在遭遇生命威脅時顧不得禮儀面子,捂著腦袋朝著外面奔跑過去。
包十二再次爬了起來!
衣衫破爛,如天橋乞丐。
嘴角溢血,卻是重傷未死。
包十二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手帕,仔細地擦拭嘴角上的血漬。
然后,他將上面沾染有鮮血的手帕卷起來,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
包十二眼睛血紅地看向方炎,說道:“大小切磋一百一十六場,勝一百一十場,輸三平三卻從不掛彩。你是第一個讓我流血的人。”
方炎譏諷地看著他,說道:“即便我是第一個讓你流血的男人難道你還想讓我對你負責不成?”
“牙尖嘴利。”
“那你說說你聽了這些話后心里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不舒服的很。”包十二無比坦誠地說道。方炎的話不毒,但是每一句話都讓人心里憋著一股子悶氣。悶氣以幾何數倍增,最后量變產生質變,讓人有種肉身爆炸地感覺。
他知道,他輸了。
原本上來是為了攪亂他的心神,卻沒想到自己的心神先被他給攪亂了。
“所以,請務必再接我一拳。”
方炎的眼神微冷,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著。
包十二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緩緩地舉起,手心里抓著一把玻璃渣子似的小心翼翼很不情愿地握成拳頭。
包十二手背上的皮膚成了火紅色,就像是快要燒著了一般。
內勁兒外放,因為勁氣過于洶涌而且外泄的太快所以導致皮膚變色。
包十二幾十年沉淫苦練,勁氣確實磅礴渾厚。
“喝”
包十二一聲怒吼,再次朝著方炎沖了過來。
方炎動了。
身體如神龍,單手握拳朝著包十二沖了過來。
拳頭對接,卻不見有爆裂聲音。
包十二那傾盡全力打出去的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之上,讓他有種憋氣苦悶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股子難以抵擋的大力洶涌而至,在他舊力散盡新力未生時朝著他的拳頭沖撞過來。
包十二的身體第三次倒飛出去。
方炎的腳尖一點,也急速追去。
包十二的后背撞在餐廳角落用作裝飾的假山上面,假山嗖嗖發抖,大小石塊紛紛脫落。
他的身體將石山撞出一個人字形的凹洞,身體緊緊地貼在凹洞里面。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雕琢的‘大’字。
方炎雙腳落地,伸手掐住包十二的咽喉。
“你贏了。”包十二嘴里嘔出大口的鮮血,看著方炎說道。
方炎右手稍微用力,讓包十二說起話來更加的艱難。
“心服口服。”包十二認命地說道。“動手吧。”
將軍令身后,一個戴著墨鏡手持竹桿的男人正要搶步救人。
“讓他殺。”將軍令感覺到身后的動靜,輕飄飄地說道。
眾人皆寒。
柳青鳴努力不去看將軍令的眼睛,視線不曾從方炎的身上挪開。
方炎內心戾氣狂升,掐著包十二咽喉的手掌輕輕顫動。
他很生氣。
他想殺人。
想要把這些卑鄙無恥之徒全都從地球抹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他用力地扭斷包十二的腦袋。
氣氛詭異,整個飯店落針可聞。
方炎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他能夠看到自己那即將沸騰的熱血。
心要跳出胸腔,血要崩出血管。
突然間,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
他松開了包十二的咽喉,用手拍拍包十二身上的塵土,笑著說道:“包老師,你沒事吧?”
撲通!
包十二眼睛一黑,再也堅持不住了,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有人松了口氣,有人發出遺憾的嘆息。
將軍令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秦倚天的對面,眼神溫和地看著她,說道:“三年前,我們一起找到這一丈淵我第一次來,你也是第一次來。”
秦倚天把玩著手里的叉子,并不說話。
“那一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開了一瓶紅酒。你未成年,所以喝了一杯。我把剩下的半瓶喝掉。”
秦倚天仍不說話,就像是貪玩地孩子在把玩著手里的玩具。
“酒的味道不錯,我們的心情也很好。你說你會帶一個特別的人過來我也一直在等待著,我真是有些好奇,我在想,你會帶一個什么樣的人過來。”
“三年過去了,你的生日又到了,你帶來的人我也見到了”
將軍令招了招手,柳青鳴立即從隔壁桌子上為他取了一個高腳酒杯。
將軍令提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對著秦倚天舉杯,說道:“生日快樂。”
撲哧!
秦倚天輕笑出聲。笑容明媚,卻不燦爛,如這一丈山上面漫山遍野紅的白的無名小花。
她抬頭看著將軍令,說道:“那個跑來讓我讓位的白癡家伙是你的人?”
“我的人沒有那么愚蠢。”
“那個被方炎打飛出去的家伙是你的人?”
“說起來是有些丟臉。我對他預期太高了。”
“將軍令,你覺得這么做有意義嗎?”秦倚天看著將軍令問道。
將軍令的手指頭敲擊著桌面,說道:“這是我們一起來的餐廳”
“是的。”
“雖然我沒有坦白地說過,但是,我來花城是為你過生日這也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燕京的人都在看著,很多人都在看著。”
“我明白。”
“現在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了吧?”將軍令一幅理所當然地模樣,聲音溫和地說道:“在我們一起找到的餐廳坐著另外一個男人陪你過生日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所以,你就把我今天所有的心血和心情全都毀了?”
將軍令用手指頭彈了彈手里的玻璃杯,說道:“我正舉杯祝你生日快樂。”
秦倚天笑語盈人,看著將軍人不再說話。
“三”將軍令說道。
“二”將軍令出聲說道。
“你在數什么?”秦倚天問道。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舉著叉子朝著將軍令的眼睛插了過去。
將軍令手臂一抬,恰好用手里的玻璃酒杯擋住了秦倚天刺來的叉子。
將軍令看著秦倚天,說道:“我在數你刺我的時間有時候真是希望自己猜錯,猜錯就不會這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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