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趙文俊非要讓趙剛陪他一起睡,無論趙剛怎么勸,他就是不答應父親離開,見撒嬌沒用,趙文俊索性大哭起來。他這一哭,趙剛心軟了,正要答應,劉春艷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蹲在兒子身邊,淡淡地說道:“文文乖,讓你爸爸走,爸爸家里還有個阿姨等著他呢,媽媽陪你睡,陪你玩變形金剛,好不好?”
趙文俊剛五歲,還不懂事,聽劉春艷說“阿姨”,哭的更厲害了。
“我不要爸爸和阿姨睡,我要爸爸和我睡!我要爸爸,我就要爸爸!”
劉春艷的話,兒子的哭聲,讓趙剛倍感尷尬。忙俯下身來,一邊幫文文擦眼淚,一邊勸慰道:“好孩子,別聽媽媽說,爸爸家沒有阿姨,爸爸不走了,一直陪著文文。”
聽父親這么說,趙文俊漸漸止住了哭聲,白嫩的小臉哭的通紅,眸子里淚光閃閃,看上去頗為委屈、可憐。
見他父子倆不舍的樣子,劉春艷沒再說什么,默默地走回了廚房,洗了些水果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這一晚上,趙文俊一直跟著趙剛,就連去洗手間都要他陪著,和爸爸媽媽在一起,趙文俊開心得不得了。
看著兒子,劉春艷心里酸酸的,兒子臉上這甜美的笑容已是許久未見了。
翌日清晨,辰家大宅的管家,傭人們早早起c花ng,準備早餐、打掃房間。粘貼對聯。如涵換上逸雪為她挑選的大紅色連衣裙,到樓下給辰老太太及辰家的長輩們拜年。
“乖涵涵,來,奶奶給你個紅包。祝涵涵越來越漂亮。”
在喜慶的大紅色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如涵唇紅齒白,明艷動人,辰老太太看在眼里。格外喜歡。要知道。辰家有個慣例,逢年過節只給辰家的晚輩發紅包,從不給外來拜年的小輩發紅包。辰老太太給如涵紅包。可謂意義非凡,這說明,她已經認定如涵是自家人了。
“奶奶,涵涵已經漂亮到極致了。不能再漂亮了。”得到奶奶的再次認可,逸雪打心眼兒里高興。上前攬著奶奶的胳膊,調皮地說道。
“哈哈,雪兒說的對,涵涵是不能再漂亮了。已經足夠漂亮了。”祖孫倆毫無顧忌地說笑著,全然不顧如涵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櫻桃。
“涵涵,快來接紅包呀。不然,還要我幫你不成。”唯恐如涵不拿。逸雪笑著推她上前。
“奶奶,逸雪哥,我都這么大了,不該要紅包的。該是我給奶奶包紅包才對。”說完,如涵就要掏錢包。
逸雪忙的攔住了她,“涵涵,你在咱們家,就要入鄉隨俗,每年春節,奶奶都要給小輩包紅包的,你如果不接受,奶奶會不開心的。”
如涵抬起頭看著辰老太太,只見她慈愛的點頭笑著,對逸雪說的話表示肯定,她不好再推辭,走上前去,恭敬地接過紅包,道:“謝謝奶奶!”
“好,這才是好孩子嘛!走,咱們吃早餐去。”辰老太太從沙發上起身,逸雪和如涵挽著她,一起向客廳走去,見她祖孫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辰夕夫婦開心,孫琦卻紅了眼,羨慕嫉妒恨充斥著胸膛。
吃過了飯,如涵便和辰家人告辭,她還不是辰家的媳婦,這個春節,她要和家里人一起過。
秦朗在海城酒店訂了大飯,沈梅和劉玉華不用準備晚餐,貼好了春聯,便和秦朗、沈峰一起喝茶聊天,卓君還在樓上睡懶覺,如涵閑著無事,擺弄著手機,給朋友們發短信拜年。翻到趙剛的手機號碼,如涵不禁心頭一動,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打電話、發信息給他拜年,今年卻不能夠了。
她曾經以為,愛情是人生的全部;然而經歷了這么多事兒,她發現,那只是她浪費了最多光陰的一部分。曾經以為,愛上了趙剛,她可以全身而退;直到如今,她退出來了,卻退得滿是傷痕。
“一座橋,名為奈何;一條河,名為忘川。三生石畔,伊人仍舊。愿,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憶,美人如玉,劍如虹,破碎虛空;惜,飛鴻過盡字字愁,情難思量。境花水月彈指間。他,笑飲孟婆湯。她,不掬美人淚!和雨煙雨兩不勝,天上人間一樣愁。若有來生,為君傾城,這份愛,誰懂!
一縷青煙,裊裊升起,青蜓點水,柳絮飄揚。浮生若夢,靜如止水,不問情愁,只愿君一安好,前世風霜,今生幽怨。不論雨雪,只求平淡共醉,填補半世流離,話別一世癡怨。剝落滿身傷痕,等待鳳凰涅磐,愿蕭瑟,能一紙相送,愿此生,能和衣相綣。”當初寫下這首詞的時候,只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看來,這首詞卻是她之前經歷的最好寫照。
“涵涵,你怎么了,愣在哪里不說話?”姑姑看出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哈哈,涵涵怕是思春了吧,怎么,逸雪剛走,你就想他了?”卓君剛下樓,看到這一幕,便上前打趣。
“哥,你亂說什么呀,討厭!”如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據我說知,這些天你一直和逸雪在一起,而且,辰老太太非常喜歡你,還帶你去辰家老宅拜祭辰老太爺了吧。”
卓君一向快人快語,心里藏不住事兒,不經意間,便把如涵這些天的行蹤透露給大家。
“什么,涵涵一直在辰家,還去祭拜辰老太爺啦!”秦朗似乎不敢相信卓君的話,驚訝地問道。
沒等如涵答話,卓君便點了點頭,再次肯定之前說的話。
“看樣子,逸雪和涵涵好事將近呀!得到辰老太太的認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秦朗難掩興奮,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對沈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