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毒哥的禮物。又是周末,寫文,看書,品茶,生活恬靜、舒適……)
“涵涵!快去上樓洗個澡,沾了一身毛,好好洗洗干凈!”
“嗯……”
如涵不快地答應著,懊惱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也不看他,拖著小豬棉拖鞋奔上了二樓臥室。
辰老太太透過老花鏡同情的看著孫子,笑道:“去,哄哄去,你也兇了點,干嘛這么急嘛!”
逸雪摸摸口袋里的絲絨禮盒,垂頭抿嘴笑了。還真是,要是正常情況下,這種任性撒嬌的行為,可不像是如涵的所為。
逸雪跟在如涵身后進到臥室,浴室里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如涵雖然別扭,可還是很聽話的,更何況,他也是為她好。
如涵洗完澡,從頭到腳裹在浴袍里,絨毛玩具一樣,瓷白的肌膚晶瑩剔透,小臉瘦的巴掌大,愈發襯得一雙眼睛大而有神。
“來!過來,我聞聞洗香香沒有?”
逸雪忍住笑,朝著如涵張開懷抱。
“哼……”
鼻子里冷哼著,腳步卻是毫不含糊的挪到了逸雪跟前。逸雪長臂一展,將如涵摁進了懷里,長舒一口氣嘆道:“嗯,真香,洗干凈了。”
如涵瞬時不再動彈,潮濕的發絲繞在脖頸那里,黑與白的交錯,逸雪感到如同羽毛撓心般的騷亂,他突然想親吻上那一段雪白的粉頸,瘋狂地想。
這一執念不可思議的占據他的思維,頃刻間覆蓋一切。
薄唇貼上粉頸的那一刻,逸雪掏出絲絨禮盒,將里面的飾物掏出來掛在如涵脖頸上,溫熱的氣息迷離翻滾:“喜歡嗎?”
如涵低頭一看。極為華麗的一條項鏈,墜子有點特別,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側邊有個暗扣,一打開可以放照片的那種。
“以后。可以把我們的照片放進去。”
懷中人明澈的瞳仁猛的一縮……他們的照片?她要他隨時把他的照片帶在身上!
短暫的不快,頃刻被逸雪這一感人舉動化解了,他就是這樣,每次送她的禮物都頗費心思。
漸入深冬,花園里樹叢上覆著一層白霜,遠遠望去碎白如玲瓏,冷風橫沖直撞、不可一世,把天地攪得灰蒙蒙、昏沉沉的。冬日的冷酷真貌顯山露水。
逸雪抬手看看左腕上的超薄款腕表,雕花鐵門里如涵手上捧著只玉米棒往外走,他被劉海覆住的濃眉略一挑高,抿嘴微笑的樣子,是獨屬他這個年紀的成功男士的沉穩。
如涵將頭發扎成馬尾,長長的發梢貼在臉頰上,愈發顯得一張臉嬌俏可人。她一手捧著玉米棒啃著坐上車,逸雪替她系上安全帶,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已經吃的微微隆起的肚子。
“去哪里?怎么好好的想起來要出門?”
面對如涵的疑問,逸雪并不能給出滿意的答案。事實上。他想帶她出去透透氣,在家里悶了這幾天,小人兒看上去很憔悴。
餐廳那邊已經讓秘書訂好位置。秘書選的禮盒也放在車后座上,逸雪沒看也沒問,單從價格來看,該是足以讓女孩高興的禮物。
“我們出去吃個飯,慶祝你身體康復!”
逸雪收回手,發動了車子。
如涵啃著玉米棒的動作驟然停住,慢悠悠的看向身側的男人。
所謂360°無死角,說的就是逸雪這樣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他修長干凈的手指握著方向盤。兩眼直視著前方,清淺呼吸時。貼在脖頸上的那一段發梢會輕微磨蹭著深咖色的圍巾。
是因為車廂里開足了暖氣嗎?如涵覺得此刻的逸雪周身都散發著暖烘烘的味道。
這么溫暖的光景,如涵貪婪的看著他。幽幽說道“嗯,謝謝。”
如涵吸吸鼻子,眨眼間就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神采,她把玉米棒隨手塞進背包里,拍拍肚子說:“不吃了,你會帶我去吃大餐的吧?”
逸雪從后視鏡里瞟了眼,正好看到她吐著舌頭的俏皮模樣,笑到:“你這饞丫頭,就知道吃!你不變成只球就奇怪了!”
海城頂級餐廳,食物和環境都是一流的,精美的餐點像是從畫冊上端出來一樣,惹得如涵食指大動。
臨街的落地玻璃窗上,倒映著冬日蕭瑟的海面,逸雪漫不經心的瞥向窗外,慢慢的視線卻聚攏在那一抹大快朵頤的身影上。
優雅這個詞,在吃飯的時候,和這丫頭是扯不上關系的。
逸雪托舉著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在手里輕輕搖晃,他揚起脖子淺酌一口,入口甘甜,只有些許麻木刺痛。
“慢點吃,看看嘴角這里,都是湯汁。”
隔著餐桌,逸雪伸出手,輕觸上如涵的嘴角,濃稠的醬汁沾上他的手指。彼此都不知道,這觸感,讓兩人相互接觸的肌膚頃刻麻木,感知障礙。
逸雪隨手拿起餐巾,想要擦去那醬汁,可最后他竟然抬起手指果斷的送入了口中。
他的手指上,她的味道;她的味道,在他口中縈繞。這一舉動,比千百句情話更顯曖/昧。
回去的路上,逸雪把禮盒遞給如涵:“給,快圣誕了,提前送你禮物……如果有什么愿望,也可以告訴我。”
tiffany禮盒直接放在外袋中,清晰的標志,如涵就算不認識,從華麗盡顯的包裝,也不難看出這禮物絕對價值不菲。
如涵把禮盒抱在懷里,沒有著急打開看。
逸雪送的禮物,無關價值,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
她突然笑了,透過車頂遮擋的陰影,燈光在她臉上跳躍,燦若夏花。
“什么愿望都可以嗎?”
她雀躍的樣子,滿含著無限的期待,逸雪認為,女孩子的要求,大抵都差不多,只要是她想要的,就該滿足她。
更何況,這丫頭身體剛剛恢復。
“好……”
“不許后悔!”
一個“好”字剛一出口,如涵便果斷的接了話茬,兩眼直視著逸雪,眉目彎成月牙狀。她的眼瞳仿佛尚未脫去脂質層,凝視著人的樣子,清澈而透明。
“呃!”
明明是這么無害的一雙眼,逸雪為什么覺得被看得脊梁骨一陣發涼?等到逸雪在如涵的指揮下把車子停在鬧市區街頭,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逸雪拼命壓抑著內心千百萬個不情愿,咬牙笑到:“不是的吧?你開玩笑的吧?”
如涵不笑了,五官規規矩矩的收攏,極為認真的回答:“剛才明明有人說,什么愿望都可以的……”
她用手托著下巴,故作可憐狀:“剛剛明明有人說可以滿足我的愿望的,這會兒這么小氣,一起拍個大頭照都不肯!”
逸雪彎曲手背輕抵在額頭,旁邊那個丫頭還在極盡拌可憐的能事,也的確是自己一時口快答應了她。
“……咳,好吧!”
“嗯?嗯嗯,好!”
如涵見好就收,也絕對不再給逸雪反悔的機會,拉起他的手迅速閃入大頭貼機。
狹小的封閉空間,她的手在他手心里,他的呼吸就在她的頭頂,并不是兩人最親密的距離,他擁她在懷里,卻是親昵而曖昧。
一股熱氣從脖頸里往上涌,如涵頭臉上、手心里都沁出了一層細汗。
這幾天,如涵就變得特別愛出汗,醫生說這是貧血、身體單薄才會導致特別虛的緣故。
逸雪攥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皺眉到:“這么冷的天,怎么又出汗了?快拍吧!你想怎么拍都行,拍完趕緊回家,太冷了,出來這半天,也該累著了!”
如涵看著他銀灰色giorgioarmani西服外套上,她的汗漬留下的淺淺印跡,心情登時變得格外輕盈。
笨拙可笑的大頭貼機,照下如涵大大的笑容還有逸雪萬古不變沒有什么表情的俊臉。
如涵問逸雪:“你剛才怎么都不笑?”
逸雪心虛的反駁:“怎么沒笑?明明眼角眉梢都在笑!”
“額,仔細看看,還算是笑了,我要把照片發到朋友圈去,曬幸福!”如涵盯著照片看,竟然有了這個想法。
“啊,原來你這小丫頭是這么想的!隨你怎么樣吧,好在本少爺長得足夠英俊,不怕看!”對自己的長相,逸雪十分自信。
小丫頭說到做到,沒過多久,這張大頭貼就被傳到了朋友圈,贏得了一片點贊和祝福。
和如涵分開后,趙剛對如涵的關注還沒刪除,自然看到了如涵發的照片,他不得不承認,照片上如涵的笑臉刺痛了他,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相擁,拍過甜蜜幸福的大頭貼,而今,卻是人各一方……
趙剛瘋了似的跑進臥室,打開裝著如涵東西的皮箱,翻出了那張大頭貼,一年多過去了,當時的他怎能想到,曾經如膠似漆的他們,竟有分開的一天!
擺弄著皮箱里的東西,趙剛內心翻騰,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算了吧,都分開了,這些東西還留著做什么,給她送回去吧!趙剛在心里默念,他想,如果沒有這些東西,也許,會徹底忘記如涵,忘記他們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