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涵的手放在窗沿,撐著額頭,隨意的答道:“無所謂。”
總之,就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李東飛卻也不在意,專注的開著自己的車,沒有多說話。
他似乎天性就是一個沉靜的人。
一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星魅我帶來了,謝謝你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但是很抱歉,我想我還是要還給你……”說出這句話很艱難,如涵知道,如果她拒絕,這個男人會很難過,可她還是說了,眸間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光芒。
“哦?為何?”李東飛也不惱,面上的笑意始終自若,雖然薄淡,卻透著溫和。
“為何?”如涵坐直身子,笑著反問了一句。“我沒有接受禮物的理由。我和辰逸雪的關系,我想你該清楚,我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的禮物。”如涵說的很直白。
拒絕就是拒絕,拒絕就要徹底,她不喜歡和人玩曖/昧.
“我知道你們的關系,可是,你也只是她女朋友而已,我想我有競爭的資格。”李東飛說了這么一句,完全出乎如涵的想象。
如涵突然間就泄了氣,這是個榆木腦袋嗎?
神色陡然間就冷了下來,聲音也是冰冷的,“李先生,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你爭也沒用,我是不可能離開逸雪哥的。”
李東飛嘆了口氣,側目看了她一眼,將車停了下來,停在了路邊。
這是一條小道,兩旁盡是參天古樹,郁郁蔥蔥。綠意盎然。
“如涵……”他沒有喚她沈小姐。
天知道,他的心里,多想叫得更親昵些。可是,現在不能。
那樣子。她會難堪。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得到這次比賽的冠軍,不一定要靠辰逸雪,可以……到我身邊來,我也可以幫你達到目標。”
什么?
如涵驚呆了。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看了半響,忽而一笑,自嘲般的說道:“李先生的意思是,做你的女人?”
他是想,用選美大賽冠軍的利。誘惑自己做他的女人?
只和性有關的女人?這太可笑了!
呵,他還真是妄想,且別說辰氏是這次比賽的主辦方,無論是公平競爭,還是利用背景,她贏得比賽都很容易,就算是辰逸雪和這次比賽無關,她也不會介意,因為,她根本不在乎比賽的結果。
李東飛撫著額頭。苦笑了一下。
看來,她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他想解釋,但又覺得無從解釋。
很多男人突如其來的示好都會讓人覺得有所企圖的。何況他們倆目前的關系。
他也許是太激進了。
可是,明明知道她就在這里,如何能控制住不去向她表露心聲,告訴他,他對她一見鐘情。
如涵偏著頭看他,用手撩了撩頭發,一臉嫵媚,“李先生想必不了解我吧,以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孩兒。是不是?所以,才會上演這一出?”
“我……”
李東飛剛一開口。她就截斷了他的話,“請不要和我說什么一見鐘情之類的話語。如果你調查得夠仔細夠清楚,就應該知道我沈如涵是什么樣的人。”
男子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這丫頭……一定要將自己說得那么不堪嗎?
他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
如涵蹙眉,手一掙扎,觸到了他的掌心。
“啊!”她驚嚇的叫了一聲,飛快的想把手挪開。
然而,李東飛卻更快的將她的手按住。
不容許她動彈。
表情依然很平靜,靜得如一泓幽泉。尤其是那雙眼睛,深沉潤澤,如海般幽深。
如涵心驚肉跳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
突然間讓她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如涵,那么多人僅僅只是追求性,可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關于愛?”李東飛的聲音醇厚得像是發酵的陳年美酒。
“你是想說……”如涵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難道,他想說,愛?
愛她?
太夸張了吧!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曾渴望愛情。
愛情之于女孩而言,猶如青春,猶如幻夢,是最最美好的東西。
然而,她無法理解,這個李東飛只見過她兩次,便說愛她。
李東飛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最后,他也沒有說出關于愛的任何話語。
沉默了良久,他終于又側過身去,發動了車子。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相信你會喜歡的。”他淡淡的說,專注的開車,仿佛剛才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如涵看向他,薄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又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偏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開過林間小路,車子開始盤旋而上,開始走山路。
“這里,你有來過嗎?”歐熙辰隨口輕問。
林海心搖了搖頭。
不過,她倒是聽說過這里的,這是很出名的一座山,只因在這里看夕陽特別的美,所以因此而得名。
只是,她哪里有時間和閑情逸致來這里風花雪月呢?所以,僅僅是聽聞其名。
車子開過一片平的空壩子,果然,那里已經有很多人,大多是情侶,在浪漫的景致下相依相偎。
如涵撇了撇嘴,咕噥道:“怎么這么多人秀恩愛。”
李東飛一聽,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丫頭,還真是見不得人家好啊。
如涵眼尖的喵到他唇角的笑意,冷哼了一聲,頭高高的昂起,對著窗外。
車子緩緩的繞過那片平臺,又往高處而去。
“有一種人……”李東飛自行開著車,卻悠悠然的說著,“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就拒絕開始。”
如涵蹙了蹙眉,沒有理他。
“你是不是很不喜歡養動物?”他問。
女子抿著唇,不說話。
“還很害怕種各種花花草草?”他繼續問。
她依然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你最害怕的就是,付出真心。”這一句,不是問話了,而是篤定的下結論。
“你住嘴!專心開你的車吧!”如涵終于忍受不住了,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
李東飛卻不以為意,唇角依然噙著淡淡的笑。
總有那么一些人,害怕動物死去,害怕花草不能存活,害怕真心也有保鮮期,所以,寧愿拒絕一切開始,可是,她錯了,如涵不是。
車子又行了一陣,到了一處有鐵門的位置,門衛過來,接過了李東飛遞上的一張卡片,敬了個禮,這才開門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