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趙剛睡得很好,第二天一大早,早早起來吃了飯,開車向海城駛去。
上午的排練照常進行,如涵心神不寧,不時看著門口,期待著趙剛盡快回來。不想,盼了一上午,沒盼到趙剛,到了中午的時候,崔志浩竟走了進來,不聲不響地坐到了前排的椅子上,觀看臺上的演出。
王善軍也在前排坐著,見到崔志浩,立即站了起來。不知崔志浩和他說了什么,王善軍向如涵揮手,示意她過去。
“經理,找我有事?”如涵走過去問道。
“不是我找你,是崔總找你。”王善軍說道。
“如涵,你幫我選家酒店,今天晚上彩排完了,安排所有的演員吃飯。”看崔志浩說話的樣子,分明把如涵當成了自家人,親熱的很,王善軍站在他倆身邊,放佛是個透明人。
“崔總,我會酒店不了解的,不知哪家好,還是你定吧。我負責通知大家。”如涵面露難色,推辭道。
“訂酒店又不是什么難事兒,了解什么?你喜歡到哪里吃飯,就到哪里!不然你就給華旗打電話,把一樓宴會廳旁邊的vip套房定下來。”見如涵為難,崔志浩提議道。聽他這么說,如涵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坐到崔志浩身邊,和他一起看臺上的演出,一直等到12點多,趙剛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大家辛苦啦!不好意思,我來晚啦!”剛一到門口,趙剛就對著不遠處的眾演員喊道。
“趙導回來啦!”
“趙導!”
“你可回來啦!”
趙剛人緣極好,他一出現,眾人都紛紛打招呼,如涵心中一陣狂喜,撇下旁邊的崔志浩,快步走了過去。
“回來了,組織大家做最后一次彩排吧,就像正式演出那樣。崔總說了。彩排完了。吃飯。”如涵一邊說,一邊以目示意,趙剛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崔志浩。
“崔總,你這么忙,還來看大家演出,真不好意思,興嶺那邊有事兒,這么晚才趕回來。”走到崔志浩身邊,趙剛笑著說道。
“咱們倆客氣什么,知道你那邊工作交接。回來就好,快組織他們彩排吧。也就這一次了,完事兒了讓溫總陪你們吃飯,我晚上有個局,等散了就過去找你們。”崔志浩滿臉笑意,對趙剛,他不想表現出一絲敵意,盡管在心里已經把他當成了情敵。
趙剛笑著答應著。拿起了桌上的麥克:“各位演員準備就緒,主持人也到臺下候場,咱們進行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希望大家重視這次彩排,把他當成正式演出一樣對待。崔總在臺下看著大家,大家有沒有信心演好,讓崔總滿意?”
“有信心!”臺上的王曉磊帶頭喊道,其他演員也都隨聲附和著。
“好!燈光,音響準備就緒。演出正式開始!都要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呀!”趙剛一聲令下,眾人都到了各自的位子上,一場演出正式開始。
經過十幾天的排練,一臺精彩的演出就要呈現在所有天涯周刊員工面前,身為導演的趙剛心里既興奮又不安,臺上演員在演出,臺下的他也絲毫沒懈怠。節目中存在的問題,他都一一記下了,只等著演出結束,一起告訴大家。如涵很心疼自己的愛人,心里總有種責任感,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應該給趙剛更多的支持。無論是主持節目、還是表演小品和情景劇,她都極賣力,贏得了臺下陣陣掌聲。
在趙剛眼里,看到的是一場聯歡會,是所有的節目,而在崔志浩面前,如涵就是他的整個世界,整場演出,他的視線追隨著如涵,為她欣喜,為她著迷。
彩排結束后,溫總、趙剛帶著全體演員到了海城有名的華旗飯店,幾十個人,坐了整整三桌。在趙剛的建議下,演員們按節目分組,依次給關總敬酒,在這些年輕人的簇擁下,這個五十多歲、即將退休的副總也高興得像個孩子,現場氣氛熱烈,還有幾個同事不斷拿趙剛開玩笑。
趙剛的隨和、活躍,在天涯周刊是出了名的,如涵之前并不介意,可自從他們在一起后,她發自內心不希望趙剛這樣,她勸過趙剛幾次,希望他保持領導的威嚴,不要隨便和下屬開玩笑、打打鬧鬧,她擔心時間久了,趙剛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很難得到下屬的尊重。無奈如涵的良苦用心,趙剛并不理解,如涵為此是又急又氣,卻也沒有辦法。
吃飯時,趙剛就坐在如涵的對面,不時有人過來給趙剛敬酒,說一些在如涵聽來很造次的話,對男同事的話,如涵倒不在意,可看到女同事撒嬌發嗲的樣子,如涵不禁燃起了陣陣醋意,臉色有些難看。
趙剛讀懂了如涵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女人生氣了,趁人不注意,發了個信息給如涵:“寶寶,別生氣,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對人太冷淡吧,等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乖!”
看了趙剛的信息,如涵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知道趙剛是在意她的,那股小脾氣就漸漸消失了。在如涵的心里,從來沒真正和趙剛生過氣,她愛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冷淡、他偶爾的壞脾氣。唯一不能包容的就是趙剛的背叛。她心里只有趙剛一個人,希望趙剛給予她的是同樣專一而忠誠的愛。有幾次,兩人聊天時,如涵就半開玩笑地逗過他,說如果除了她之外,趙剛還有別的女人,就要毀了他和這個女人,讓他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每次如涵這么說,趙剛都會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還很真誠地說一句“心里只有寶寶一個人”,如涵很相信趙剛的話,從來都沒懷疑,因為在她的眼里,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足夠的信任,讓他過的輕松。
崔志浩有話要過來看大家,吃完了飯,眾人都坐著閑聊,等他過來,直到8點多,崔志浩才給如涵打來電話,告訴她有事趕不過來了,讓大家不要再等了。聽了如涵的話,溫總也就讓大家散了,如涵上了趙剛的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白雪、馮雪、王洪艷坐在了后面,把她們三人送到了賓館,趙剛就帶著如涵離開了。
“寶寶,你今天生氣了,我看出來了。”趙剛邊開車邊說道。
“老公,我不是氣你,我是氣那些人,他們對你不禮貌,特別是那幾個白雪她們,說話的聲音讓人討厭,你又不是她們什么人,她們干嘛要撒嬌嘛!我要是你,一定不留情面的教訓她們,讓她們以后再也不敢這樣。”回想著剛才的場面,如涵難抑氣憤。
“寶寶,你想多了,她們沒別的意思,就是……”趙剛話到嘴邊又咽下,沒再說下去。
“你想說,她們習慣了是吧?老公,我說過,你不要總是和下屬鬧,特別是女下屬,那樣不好的,會讓人說閑話,會讓人不尊重。”如涵看著趙剛,語重心長地說。
“好吧,寶寶放心吧,我會注意的,以后不這樣了。看你,臉都急紅了!而且,我還聞到了一股子醋味兒,某些人,好像——”趙剛拉長了聲音,壞笑著說道。
“討厭!老公就喜歡取笑我,不理你了,我要下車!”眼看著到了家門口,如涵紅著臉,急著要下車。
“好了,寶寶,老公不說你了,累了一天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演出了,明天早上,老公還來接你,和你一起到商店買一件合身的晚禮服,我希望我的寶寶是最漂亮的,是所有人都焦點。”停下了車,趙剛轉身看著如涵,深情地說道。
如涵沒想過趙剛會這樣貼心,狠狠地點了點頭,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推開門下了車,看著如涵的背景,趙剛心里涌起一陣溫暖。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晚上,送他的初戀女友回家,那個女孩兒,也這樣羞澀地吻過他的臉。
想到如涵的可愛、癡情,再想想于曼麗、張紅梅這幾個女人,趙剛深感羞愧,在海城準備聯歡會的十幾天里,趙剛找過于曼麗,如涵不知道,也不會知道,當如涵享受著天天看到趙剛的快樂的同時,趙剛也享受著和曼麗在一起的“性”福,如涵的心里只有一個人,趙剛卻容納了太多的人,趙剛愛如涵,不過如涵只是他情感生活的幾分之一,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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