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趙剛都沒辦法安心工作,組織幾個主編開會也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下了班就立即給徐雯打了個電話。聽到趙剛的聲音,徐雯暗喜,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精心策劃已經有效果了。
“我們約個時間,見一面吧,我想和你談談。”趙剛佯裝淡定地說道。
“什么時候,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吧,最近醫院患者特別多,我挺忙的。”徐雯一副不急不慌的樣子,聽她這么說,趙剛恨得牙癢癢,卻不好發作,有什么辦法,誰讓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呢。
“那我晚上下班給你打電話吧,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事兒盡快解決,我不想再拖了。”趙剛心里著急,只想罵人,勉強客氣地說道。
“好吧,下班了你給我打電話,我們再約。不說了,我還有事,拜拜。”不等趙剛再說什么,徐雯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發照片這么積極,提到見面就吞吞吐吐的,故意搪塞。”趙剛越想越生氣,幾個同事過來叫他吃中午飯,他也懶得去,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
不見趙剛過去找他,李朋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他想得出神的樣子,李朋在他身上用力地拍了一下:
“想什么呢,剛子,別是傻了吧,不會飯都不吃了吧,這可12點多了。”
趙剛被他拍得一驚,才回過神來:“干什么呀,差點被你嚇死。”
“該醒醒了,別再想了,為這么點事兒就這樣,不值得!都幫你想好辦法了,就按我說的做,沒錯的!”李朋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煙,遞給趙剛。“抽支煙,放松一下,咱們出去吃飯,下班了一起會會那母夜叉。”
趙剛起身坐了起來,接過李朋手里的煙,仍舊放在桌子上。
“不抽了,最近抽多了,嗓子難受,再說她一再告訴我少抽煙,我得注意點。”趙剛口中的她,自然是如涵,可李朋不知道,還以為趙剛換了心性兒,開始對妻子言聽計從。
“行呀,幾天不見有進步呀!開始聽媳婦兒的了。”李朋打趣道。
“聽她的?都快被他煩死了,哪有心情聽她的,我說的她另有其人,只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想到如涵,趙剛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種情況下,也就如涵能讓他心情好點了,不過他必須把徐雯的事兒處理好,才能安心地和如涵在一起。
“哈哈,我等著,我早晚能知道。不過剛子,你要是真有喜歡的人了,就真心待人家,把之前那幾個都斷了吧。張紅梅我不太了解,那于曼麗可真不是什么好人,聽高睿說,他好像背著你找了個有錢人,那男人絕對比咱哥倆有錢,什么房子、車子都不在話下,不像咱們,就算有錢也被媳婦看得死死的,和窮人沒什么差別。”李朋離婚后就和這個叫高睿的女人在一起,她和于曼麗是閨蜜,對她的情況自然了解。
“她又找人了?怪不得,前些天給她打過電話,說話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對于曼麗,趙剛還是有些感情的,聽了李朋的話,趙剛心里很不好受。
“好了,哥們,為了這樣的女人難受不值得。她和我家高睿不一樣,高睿愛的是我的人,她愛的可是你的錢。不信你試試,不給她錢,不滿足她的需要,她還找不找你!”李朋拍了拍趙剛的肩膀,勸慰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放不下,幾次想離開她,腦子里想到的都是在火車上初見的那一天,她那種淡淡的憂郁氣質,深深地打動了我,我總也忘不了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趙剛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好像又回到了初見的那個時候。
一年前,趙剛和劉春艷大吵了一架,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家,準備到外面散散心,在開往長春的火車上,趙剛和于曼麗在一個不眠的夜相識,本來是一次短暫的旅行,卻成就了一次美麗的邂逅。旅行回來之后,他們走到了一起。
于曼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眼中總是流露著一絲哀愁,她的父親病得嚴重,還有兩個弟弟妹妹需要照顧,她很累。也許起初只是一種憂郁的發泄,或者從那時趙剛就已經將她融入心靈深處。和她在一起后,趙剛對她非常好,她的朋友都羨慕不已,可她對趙剛總是冷冰冰的,讓趙剛難以承受。
當了解到于曼麗家里的情況后,趙剛覺得應該為她做點什么,不時給她些錢,還到醫院去看望她的父親,也許是被趙剛感動了,于曼麗對趙剛的態度有所緩和,旅行回來之后,他們幾乎天天見面,一起去唱歌、一起去跳舞、一起做愛,發泄彼此心中的痛苦。可無論趙剛對她多好,她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即使在床上也毫無激情。漸漸地,趙剛厭倦了她的態度,相識第二個月他們開始冷戰。
趙剛以外出開會為由,一連十幾天都沒見她,趙剛想忘了于曼麗,忘了這個無視他的付出的女人。可是一次朋友的聚會又把他們連在了一起,兩人繼續著不溫不火的交往。高睿告訴趙剛,于曼麗覺得他很好,只是不想影響他的人生,她不敢面對趙剛,因為她和趙剛一樣,也不是單身,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聽了這些,趙剛也沒辦法忘了于曼麗,只想和她在一起,可趙剛的堅持并沒有得到于曼麗的回應,她給趙剛的,依舊是冷冷的笑。
趙剛累了,不想再做無謂的爭取,向于曼麗提出了分手,把自己關在了一家賓館里幾天,想讓時間沖淡這一切。
然而幾天過后,他發現他錯了,于曼麗已經闖入了他的心靈深處,他真的愛上了她。趙剛很想去找她,告訴她這一切,可他知道那只是徒勞,于曼麗的心中根本沒有他的位置,或者說,根本不想給他位置。對她來說,趙剛只是她發泄心中苦楚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