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涵開學以來,明宇就在如涵學校附近的餐館打工,每月1000元的工資,雖然吃住不愁,但與過去少爺般的日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明宇的行為讓劉世邦很生氣,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明宇離家一個月來,劉世邦夫婦也是吃不下,睡不好,天天惦記著明宇的安危。明宇不知道,他的行蹤早在父親的掌握之中,劉世邦已經關照過當地的一個朋友,只有明宇有困難,立即施以援手。
自從上次露面后,每天下班后,明宇都會到如涵寢室樓下守著,只等如涵出來。這日,見如涵一個人門口走了出來,便迎了過去。分開許久,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單獨見面。
雖然穿著樸素,明宇依舊風采翩翩,形容瀟灑,俊美的臉因為消瘦顯得更加輪廓分明,線條如刀刻一樣深刻而明朗。仿佛雕塑家精心雕琢的一件藝術品。
“如涵,找個地方坐會兒吧,我想和你談談。”明宇一臉緊張,生怕如涵拒絕。看到他落寞的樣子,如涵的心就像針刺般疼痛,她知道,明宇一直在他心里,從沒離開過。
“和我談談?我們能談什么呢?我們真的沒必要談了,談完了,你還是要過你的生活,選擇你父親為你安排的一切,不是嗎?”如涵眼含淚水,違心地說道,用這種語氣和明宇說話,她比明宇更難受。
“如涵,你還在怪我是嗎?我說過,我不會再聽我爸的安排,這次離開家,我就是要告訴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學業和家庭。”如涵的話像把刀子,戳痛了他本就脆弱的神經。明宇神色黯淡,近乎絕望的表情,讓如涵不忍再刺激他。
“好吧,我們到校門口的茶室坐會兒吧,這里風大,你穿的少,別凍感冒了。”聽到如涵的語氣軟了下來,明宇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光,他看到了希望,暗下決心一定要珍惜這難得的機會,讓如涵回心轉意。
明宇和如涵一起走,一路上吸引了諸多目光,與尚文相比,明宇身上的貴族氣質更勝一籌,站在如涵身邊,宛如珠聯璧合,天生一對,格外養眼。
“如涵,你知道嗎,你說上茶室,我就想起了咱們學校附近的那間茶室,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那里,現在想想,真想回到那時候,你和我一起上課,一起做題,每天都很開心,不像現在……”明宇感嘆道,沒有再說下去。
如涵默不作聲,心里卻無限酸楚,她何嘗不想回到過去,每天都和明宇在一起?!可經歷了這么多事兒,一切都變了,她和明宇之間橫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想邁過去,就得付出代價,這代價,她承受得起,明宇卻經受不住,她不能讓明宇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和自己在一起,那樣就害了他,也太自私了。
兩人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黃尚文手里拎著一個購物袋,正向他二人這邊走來。看到明宇,尚文并不吃驚,就像在他意料之中。
“怎么?來找如涵?”尚文不屑地問道。
“當然,如涵是我女朋友,我找她很正常。”在尚文面前,明宇毫不示弱,兩人劍拔弩張,火氣十足。
“女朋友?誰說如涵是你女朋友?你還是乖乖聽你爸的話,和什么丹訂婚去吧,如涵他爸可不是什么大財團的董事長,高攀不上你們家。她這樣一個低級別的富二代,只適合我家這樣的暴發戶。”尚文的話極其刻薄,如涵有些聽不下去,急忙阻止了他:“別說了,尚文!我和明宇出去說幾句話,等會兒就回來。”
明宇感激地看著如涵,尚文的話他無力回擊,父親的行為傷害了如涵,他沒有底氣狡辯。
“好吧,看在如涵的份上,就放了你,別再傷害如涵,否則我黃大少的拳頭不是吃素的!”尚文怒氣沖沖地盯著明宇,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
如涵拉過明宇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話,帶著他匆匆離開了。如涵的這一舉動,給了明宇希望,他看得出,如涵在刻意掩飾著感情,在她心里,還是愛自己的。兩人各有心事,都不說話,一起向校門口走去。看著身邊的明宇,如涵想到了她最愛的一首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思念卻要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里 如涵怎么也沒想到,她最喜歡的這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竟成為她和明宇的最好寫照。她壓抑著對明宇的感情,壓抑著自己的愛,就是怕再次受到傷害,可這種壓抑明明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當她知道明宇為了她,放棄了家庭、放棄了學業,甚至以后還會失去美好的前程的時候,她的愛早已超越了恨,或者說她已經沒有了恨,可她不敢靠近他,她不想讓明宇為了她犧牲那么多,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