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范家福利,那是玉玥出的主意,哥哥點頭同意了,由老祖出面,加上謙和、謙文一起出具了文書,原來四房的那一百畝地,都交由村里安排人去種,所有收入維持范家宗祠的各項開銷,并且正式變成了祭田!到縣里去辦了手續,捐到了族里了。范家四房劃出了一筆錢來,補助村里的鄉親們生活的資金:
一、每年,按現有范家村村長手里的名冊,不管年紀多大,姓不姓范,按著人頭發年金,能有500文的收入,每年不定量會有增加,但這是保底數字,近年都是一兩銀子以上的年金。而范氏族譜上的范家人,卻單獨的可多領每人一兩銀子。
二、范氏族親成親時,不論男女可有五兩銀子的聘禮銀子或嫁妝,每人只享受一次。娶妾或為妾者沒有,女兒嫁出去后,每年的年金仍可回村來領,所育女兒、兒子年金減半。至孫輩就不再享有年金,嫁進來的媳婦憑婚書可開始領年金。
三、家里有老人離世,可領五兩銀子的白事錢,并按規矩得棺材一口,不過,得村長及長老們認定,離世老人的子女并沒有不孝的行為,若有不孝,此銀就沒有。
四、就是族人生病,由村里的郎中看病開藥方,只給診金,藥費憑由處方到《神農百草堂》去領。自然,那處方上要有周郎中的簽名以及村長的印章。
五、村里的鰥寡孤獨,那就是都由族里安排人贍養。費用也由族里出。
六、然后就是童子讀書,憑每年先生的考評:為優級都,學費全報。并有一年一兩銀子的筆墨銀子,考評為良級,報學費卻沒有筆墨銀子,考評為中級,那就學費報一半,沒有筆墨銀子,考評為差。那就對不起,各自自費。
六、如有天災火情,由村長及族老一起公議。視具體情況處理。
七、范家村的村民十五歲起,要參加民勇團,每人至少參加五年。保衛村子的安全。負責村子的防火抗旱等公事,民勇團丁們一年四套統一服裝、所用武器都由村里提供。
以上費用由四房負責提供。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字。村里人都十分感謝,當然這些人里不包括八奶奶一家人,因這他們也并沒有享受到這些福利的一點點。
所以,等到謹言一行人回到范家村祭祖的時候,參加活動的人很多,全村除了那八奶奶一家,同出族的謙文一家,其它范姓族人都參加了。村里還有那幾個姓的人家,也都參加了。畢竟這狀元公祭祖,也不是年年都能遇上的,百年難遇也是算得上的,算是普天同慶的意思。這是后話,到時另說。
這時候,已經離開村子的成大奶奶,自然沒有聽說村子里又發生了的新鮮故事,只把舊事跟玉玥說了,玉玥感嘆了一回。
“這樣子,也就好了,有了祭田,大家不管什么時候都有個依仗了。”
“也是你娘親,畢竟是高門大戶的出身,經得多見得多,也是舒手的,肯拿銀子出來行善積德!”
“大奶奶,這是為人的根本嘛,不管怎么說,人不能忘jì自己的出身,當年我同哥哥,沒有村里人的照拂,指不定成什么樣了,如今能有現在的日子,細說起來,也是托了大家的關照。大奶奶,若沒有你以前常給個饅頭拿碗粥,玥兒可看不到今兒的日子!”
“別亂說,這是你同你哥前世做的好事,今世該得的,也是你那可憐的許氏親娘在天上照拂!”
“是啊,所以,大奶奶,玥兒如今那是一絲壞事也不敢做,這玉環雖然對我不起,可她落到如今這地步,也算是報應了,我也不怨她了!”玉玥邊說著,邊把把空間水兌過靈液的一小瓷瓶水拿了出來:
“我擔心自己過幾天忘jì了,這個神仙水,大奶奶帶請你放在箱子里,回村里去后,抽空給玉環吃下去,也許能治好她的眼睛!”
“哎喲,這真是,玥兒啊,你這心善得,真是,大奶奶都尋不出話來說了!”
成大奶奶感激玉玥的心善,夸個不停,玉玥都覺得有點慚愧,說起來,這算是自己的親堂姐,過成這般的日子,怎么也有點……
“那大奶奶如此夸我,說不得再做得更徹底些罷了,大奶奶回去后,可跟村長及兩位叔祖商量一下,若是八奶奶一家,肯忘jì過去,不再扯著以前的事情,說我爹的是五房的這些話,大奶奶你懂我的意思吧?那就由村長出面,還是給他們也發年金什么的吧!”
“玥兒,你真是讓大奶奶心疼,說起來,你家的銀子,不給他們,那是應當應份的,這給他們這么多的銀子,說起來啊,你這好心終有好報的,玥丫頭啊,等你及笄了,成了親。那多生幾個小王爺啊!”
這扯到哪里去了?玉玥這才想起,自己成親退親這件事,在范家村的好多人心里,并不知道,只知道是許了王爺府的親事!呵呵,真是,這悶葫蘆可怎么打得破!玉玥笑著沒有接話。只把話題轉向另一個方面。
大奶奶住在《云溪園》,這莊子里,屋子精致,四處蛙鳴聲聲,跟鄉下一樣,覺得渾身都舒服,玉玥也很喜歡這云溪園的生活,范家的幾位小公子,那也是沒過幾天都由奶娘丫頭小廝們陪著來了,玉玥自然又當成了孩子王。好在言謹禮大了,能帶著弟弟們玩了,玉玥也省事不少。
大奶奶做的野菜園子什么的,都很對玉玥的胃口,那有空,大奶奶就親自挽著籃子,到田里現摘野菜,親自動手給玉玥做家鄉菜。
“老夫人啊,你就說好了,我在邊上邊看邊學著,以后也做給姑娘吃!”周嫂子對著大奶奶哀求般的說道。
“什么老夫人啊,叫我成嫂子就好了,我這也難得來,我親自做吧,你看著我做,我在把關鍵的地方講給你聽,再說了,你也知道,這可不是一次兩次能學會的,我啊,一定教會你了!”
“老夫人,那就是老夫人,怎么好說叫成嫂子!”周嫂子堅決不敢叫,開玩笑了,這也是江知府夫人的奶奶,不是夫人是什么?
成大奶奶指著田地里的野菜,就連怎么摘野菜都有很多講究,摘下來后,該要泡的要泡,要用鹽揉的要先揉,然后主是曬啊,什么的,周嫂子聽得眼也不眨的,玉玥也聽了,半夏更離譜,直接拿著玉玥的鵝毛筆來記著。她那小冊子上,那可記得不少,亂七八糟的不少。
玉玥身邊的丫頭早把竹籃子給提著,一邊聽課,一邊就操作起來,倒也不笨,各人只挖一種野菜,遇到別人挖的,自然也就挖了來放到對方的籃子里。
潘媽媽走到后院的時候,大家已經都挖得差不多了。
“姑娘,隔壁的,《呈寧園》來人了”
“《呈寧園》好像是左隔壁吧?金家?”
“嗯!”
“來干什么,金家就沒一個好人,不見!”
“姑娘,見見吧……”潘媽媽猶豫不定地勸道。玉玥一看,那就知道,也許是那個瘋掉的老太太!
“又來啦?”
“嗯,不過,今兒我看著,那神情好像有點不對!”
“不對?”
玉玥來興趣了,當下就提起裙子,準備走人:“紅花,黃芩,你們四人陪著我大奶奶,好好勞動,學會了,咱們隨時都能吃了!”
“哎……”
“大奶奶,外面來客人了,我去會會,馬上就回來!”
“你去吧,我這里正忙著呢!不用管我!”大奶奶抬起頭來,自己的外孫子早有玉玥家的婆子前來照料著,跟那幾位玩得塵土高揚的……
“那我走啦,你們忙著吧!”玉玥匆匆忙忙走了,大奶奶見得那些玩泥巴的男孩子,真是頭疼,早知道,那生孫女兒多好!
院子里,金老夫人正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云溪園》的內花園,見玉玥進來,奇怪地說道:“寶兒啊,怎么你這院子變成這樣子啦?”
“金老夫人,您這又怎么了?”
“回稟范三小姐,我家老夫人今兒起就不好!我們勸也勸不回去!”
“好或者不好,也不能往我家院子里領啊,不知道我們范家同金家不往來的嗎?”
“范三小姐,真是對不起!奴才們,怎么勸也勸不住,這……”
“呵呵,勸不住關我們范家什么事,來我范家玩也不妥當,若是有個什么,那可怎么辦?算你的還是算我的?我們小門小戶的,可不比你們金家,帶回去吧!我就不信了,還有勸不了的人。”
玉玥話是這樣說著,可真心看著這金老夫人臉色嚴zhòng的不對勁!
“寶兒啊,奶奶覺得,你這院子的花變了呢,怎么種了這么多的玫瑰花,你不是不喜它刺多扎手么?肯定,肯定是你嬸,還是你那個長姐故意害你?”
“我長姐?”玉玥年看著她,有點好奇了。
“我長姐是誰啊?”
“不是進宮了么,那皇后,跩得不得了的那個!”
“皇后啊,那是要怕的!”
“不要怕,奶奶撐你的腰,我喜歡你,不喜歡她爹,我只喜歡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