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主觀動物,好多人都不愿意與自己關系好的姑娘,在賢王府里占弱勢地位不是,說出去自己臉上有沒有光不說了,這心里想沾光的念頭也不容許想這么不好的事情,這一個個的,特別是娘家的親人,那話里話外就顯得有點……說著說著,居然就有點主從的意思出來來,那感覺,在這件事情上,或者說在很多事情上,自己家的姑娘那就是正妃說了,你一側妃還敢多嘴?
很快,就到了擺宴的時候了,眾人坐定時,關于透明花幾天能搬去自己府里觀賞,這已然有了不同的話風。
太后娘娘心里很是開心,因為,兩盆透明花,自己的妹妹也不是小氣的,居然愿意給自己分一盆,以后再有了,必然還是兩人對分的結果。
這種結果,是平常這幾十年來,兩人比花斗草分出高低后,最好的結果,幾乎是很難得的,因為,以前得勝的花一般只得一盆而已,想分都分不了!這次好……
愉悅的心情太后娘娘并沒有保持了多久,很快她就聽到一些刺耳的聲音。
“呵呵,說得本宮這才是無語了,我就等著看看,這花落誰家!”
太后娘娘的賞花宴,一如既往的奢華盛大,比著前幾日皇上辦的中秋宮宴那也是平分秋色的,菜式、排場、賓客的數量、等級……就連助興的舞姬們,那也是各有千秋。為了不讓大家覺得重復,兩次的宴舞那都是兩種不同風格的,這一次。便偏重于柔美為主,畢竟你是賞花宴嘛,所有的一切都讓太后娘娘非常滿意。
玉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很滿意。精致到不行了的菜式,很開眼界,也能從中學習到不少經驗,玉玥在心里快速地記得自己想記下來的東西。比如配料,也比如配色。使用的碗碟,居然都是上好的官瓷。不是說沒有王府里使用的好,而是玉玥一看,這一套套的碗碟,只怕比自己的年紀都大。難不成動用了傳世的那批?
用古董吃飯。這是千載難逢的事情啊,對于自己來說,這簡直就是算不好,古董的古董好像也叫古董好吧。
這飯吃得難受,對于玉玥來說,真的不怎么好過,宴席大了,菜送上來擺在桌子上。然后,等著太后娘娘開動。不能自由自在的吃喝,其實這飯也真是難吃。
各位命婦、夫人,縣主、郡主、公主,那一個個的,都要奉承兩句。一個個那是盡撿著好聽的話來說。上上下下一團和氣。
說著,樂著,看著舞姬們優美的舞蹈,金老夫人端起了酒杯,沖著對面坐著的老賢王妃笑道:
“聽說啊,上次在文王府上,孔姐姐家的五姑娘那可是露了一手,對了,還有老姐姐您家的好孫媳婦呢,據說啊,她這舞跳得可比孔姐姐家的五姑娘高明,今兒個,可有興讓我們沒見過的見見?”
玉玥看著這個金老夫人,無名火就想冒,可這是個傳說中的精神病患者啊,你能跟個瘋子較勁?只能是選擇沉默,誰說的,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沉默這種態度果然是退可守進可攻啊。
“老姐姐上次沒去孔府做客么?我怎么覺得我看到您坐在席上的,原是我老花眼了!”老賢王妃放下手里的象牙筷子,儀態端莊地看著金老夫人。
“姐姐怎么會老,論起來,眼睛花了的應該是我才對!”金老夫人的眼睛是哭花的,因為什么呢,別人家不知道怎么想,至少金家相信那是跟這高家大小姐同這個玉蘭公主有關的,這話其實是想讓這兩人內疚。
“唉,是啊,我們這一展眼,那都老啦!”太后娘娘接過這個話頭,直承自己老了!金老夫人怎么敢說太后娘娘老,再說了,人家今天確實看著不老,當下奉承道:
“姐姐可不老,看著你如今就像是小我們一輩一般,這秀發,那還是青油油的……”
金老夫人的話讓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太后娘娘的頭發上,果然,原來怎么掩飾也能看到白發的太后娘娘,這次不知道用了什么染汁,居然青油油的一頭秀發,而金老夫人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那滿頭的白發就顯得刺眼多了。
“唉,心閑頭發長,本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后娘娘笑得衿持。
一位看著也是一品貴婦裝扮的老夫人起身來:
“敢問娘娘,可有什么妙方相贈,妹妹我這頭發如今啦,掉就不用說了,還白得快,”
大家一看,果然鬢角還是能看到沒有染到的地方。
“這個啊,那就得問問本宮的好孫女了,這皇上說了,明兒就下旨封為縣主的賢王范側妃了,是這有良心的娃,給我配的藥方,那叫《神農百草堂》專門替本宮出了個方子,本宮如今這頭發啊,那可沒……”
話是沒有說完,可大家都知道那吞回去的幾個字是什么時候,這青油油的頭發不是染的?想起自己來赴宴的頭晚,那一通的忙,大家心里頗有點酸澀。當下,不單是太后這般年紀的命婦看著玉玥兩眼閃光了,那就是高小姐這一輩的命婦們也’不懷好意’地盯上了玉玥,記下了,《神農百草堂》能出方子是吧!好!
隔著幾個桌,有幾個跟玉蘭同高小姐熟悉的人,馬上就湊近身去,一幅說幾句悄悄話的架式,可那眼睛珠不錯眼地眼著這幾人的頭發,果然,一根白的都沒尋出來,當然了,也是年紀不到,可自己頭上有啊,白一根拔一根,這拔禿掉的節奏誰也受不了。
席上一下轉成了美發的話題,跟玉玥關系密切的幾位長輩們當下就收下了不少訂單,一定回去,盡快安排玉玥給下個方子,專治頭發……
郝干舅娘接的單子不少,這鐘干娘的生意也不錯,高小姐處人源不怎么樣,也攬了幾件活計,玉蘭公主那就是被自己的幾個姐妹們嗆著,幾乎是被強迫著,定下了看病的日子,大家都是姐妹,你一個人獨享本就缺著理,這時還不出力,那是要叛出公主圈?
玉玥隔岸觀火,很快就大致了解了,自己這回真是掙銀子啦,女人的銀子本來就好掙,眼下在座的各位,那更是缺什么都可以獨獨不缺銀子的主。
當下就盤算起自己的幾個方子,頭發、皮膚、皺紋、蝴蝶斑、減肥,不外就這些罷了,呵呵,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個理想那是指日可待。
金老夫人不知不覺間,居然發現自己起的話頭,一下子就歪樓了,不是這個意思好吧,本來要為難一下玉玥,讓她出來跳個舞什么的,跟這些舞姬前后比比,掉掉玉玥的面子,替眾人歌舞助興,那也不過是個舞娘罷了!
“這范家小丫頭,看著就是個機靈的,卻不料到那真是孝順,這頭發也有方子是不錯,可有什么舞蹈能讓我這老人家也養養眼?想來你的這兩位嫡親的長輩,也想再次一觀你的美妙舞姿?”
“金姐姐,我想看的,卻是群舞,這以后再說罷!”孔老夫人冷下臉來,也把手里的玉匙放下,微微抬起了頭。
心里想要變年輕的各位婦女同志們,馬上就聞到了火藥味,當下迅速地在心里把各種利害攸關的方方面面權衡了一下,半數選擇了閉嘴,半數當下表示同孔夫人一般,不喜歡那獨舞,只喜歡看今日的群舞。
玉玥把身子向后一靠,那身后站著侍候的潘媽媽知趣地就湊了過來,俯身聽著玉玥說話。
“媽媽,這金家走失的那個姑娘,是不是聽說擅舞?”
“是,當年曾舞過一只劍舞,那向簡直是風華絕代,雖說樣子同大夫人有六成像,可那時候的她,一襲白衣軟甲,只一只舞,她同大夫人的高下之爭就有了定論!”
“娘親輸了?”
“輸了,玉蘭公主同你娘親一齊輸了,可也就是那次不久,金家姑娘也就失蹤了!”
“劍舞?”
“劍舞,老奴確定記得,那只劍可是一只軟劍,由腰上抽出來的,實話說,你娘新同玉蘭公主,輸得一點也不冤!”
“嗯!”玉玥坐直身子,潘媽媽也不動聲色地直起了腰,大家都沒有看到這兩人的異動,只看著正伙著柳家、傅家、江家、周家,這些想要自己起舞養眼的一伙子,一個勁起哄,以及孔老夫人、娘親、玉蘭公主等為自己阻攔的一眾人等,雙方唇槍舌劍,你言來我語去,句句含沙,語語帶影,那就是一眼能分出來的兩派人,當然,也有在其中左右不定的,玉玥看在眼中,漸漸地眼神里冷意漸盛!想看么?我就讓你看個夠,看得你終身難忘記,
玉玥笑著站起身來,輕輕地走中間,盈盈對著太后娘娘磕了個頭:
“娘娘,我愿意為金老夫人起舞,當天在孔府里,孔五姑娘的舞姿我是非常羨慕的,可我學不到她的一半,不過,小女卻愿意獻丑,只愿意金老夫人今天開心,看了小女的舞蹈,養養眼!”
不待太后娘娘反應過來,玉玥已經站了起來!行了個禮,這就走向花廳外面,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