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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一七章 瓦西里的手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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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有發火的征兆,尤先科不敢再賣關子,連忙試探地問我:“將軍同志,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以前,可以問您兩個問題嗎?”

  “大尉,有什么問題,你就快點問吧。”對于他這種神神秘秘的舉動,我顯得很不耐煩。

  見我同意了自己的請求,尤先科才小心翼翼地問:“將軍同志,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如果你是一個集團軍的司令員,想結識另外一位素不相識的集團軍司令員,除了開會和協同作戰外,還會有其它的途徑嗎?”

  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我蹙起眉頭想了想,發現除了他所說的兩種情況外,還真沒有什么別的結交途徑。而且作為一個集團軍司令員,在沒有得到上級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與互不統屬的友軍司令員結交,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想到這里,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對他所說的話表示贊同。

  他接著又問:“而且,就算您認識了別的集團軍司令員,但您能隨便進入對方的防區,去查看他的防御部署嗎?……”

  尤先科的話還沒問完,我就立即猜到了他所想表達的意思,不由抬手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懊惱地說:“糊涂,真是糊涂!”

  我的話一出口,便看到尤先科羞得滿臉通紅,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對于他的這種反應,我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他是誤會我在罵他,趕緊解釋說:“大尉同志,你別誤會,我不是在說你,而是在說自己。這么簡單的道理,我都是在你的提醒下,才明白過來,難道這還不算糊涂嗎?”

  尤先科聽完我的話,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

  我接著說出了他想表達的話外之意:“尤先科大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訴我,這次跟隨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去前線視察,就有機會結識很多原本無法認識的高級指揮員,增加我在軍隊中的人脈。同時。對前沿防御陣地的修筑,提出自己的獨到的見解,也能增加這些指揮員們對我的認同感。我說的對吧?”

  聽到我后面的這個問題后,尤先科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使勁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將軍同志。我所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在停頓了片刻后,他又試探地問,“時間不早了,您需要吃點什么嗎?”

  他不說,我還沒察覺自己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了。他這么一說,頓時覺得餓得心發慌、渾身冒虛汗、急忙點了點頭,催促他:“大尉,我還真餓。讓外面的警衛員去搞點吃的吧。”

  他點了點頭,走到了門邊。叫過一名警衛員,低聲地吩咐了對方幾句。那位戰士在答應一聲,沿著走廊快速地離開了。

  尤先科回到我的身邊,向我報告說:“將軍同志,我已派人去取晚餐了。您稍等一會兒,就能進餐了。”

  反正晚餐還要等一陣,我便和尤先科聊起天來:“大尉同志,你覺得我們這里和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去前沿,大概能待多長的時間?”

  對于我的這個問題。尤先科想了想,回答說:“我估計最多一個星期左右。”

  “一個星期?”我聽完尤先科的回答,饒有興趣地問:“我能問問,你是根據什么做出這個判斷的嗎?”

  聽完我的問題。尤先科笑了起來:“將軍同志,根據上級的安排,四月中旬,您就要隨代表團去美國了,難道您都忘記了嗎?”

  如果尤先科不提去美國的時候,我還真沒想起來。因為我腦子里除了考慮和羅科索夫斯基去前線視察的事情,就是在想明天瓦西里的手術能否成功。

  一想起瓦西里的手術,我不禁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我抬頭問尤先科:“大尉,你覺得明天瓦西里的手術會成功嗎?”

  尤先科聽后先是點了點頭,片刻之后,他又搖了搖頭,有些為難地說:“將軍同志,這事不好說。雖然謝爾蓋醫生表了態,說在明天的手術里,他會全力以赴。可我怎么瞧,都覺得他說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

  正說著話,被尤先科派去找食物的警衛員,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里除了有面包片、切成片的香腸外,甚至還有幾個冒著熱氣的烤土豆。

  等警衛員把東西一一擺在了桌上后,尤先科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兩瓶可樂,得意地對我說:“將軍同志,司令部的同志送了不少這種美國的可樂給我們,今晚您就嘗嘗味道吧。”

  我看他干凈利落地去掉了可樂的瓶蓋,從旁邊拿過兩個茶杯,就準備往里面倒可樂。我深怕他又犯了可樂加水的錯誤,連忙提醒他說:“大尉,這種可樂是直接喝的,不要往里面加水加糖。”

  他聽我這么一說,不禁愣住了。過了一陣,才弱弱地反駁說:“將軍同志,可是我看司令部里的同志,都是這么喝飲料的。”

  我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后,說:“要是他們的喝法都是錯誤,難道你也跟著他們學嗎?”

  “不會吧?”尤先科聽我這么說,有些不相信地說:“一兩個人的喝法錯誤,還說得過去。可要是整整一個司令部的人都這么喝,難道您也說他們的喝法是錯誤的嗎?”

  “大尉同志,”我耐心地向尤先科解釋說:“有些事情,并不是大多數人認為正確,就是正確的。據我所知,就連一些級別很高的指揮員,他們喝可樂的方式也是錯誤的。這種飲料用不著加水加糖,直接就能喝的。不過在夏天喝的時候,在可樂里放上幾塊冰塊,可以起到防暑降溫的效果。”

  尤先科見我言之鑿鑿的樣子,便沒有朝可樂里沖水,而是端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我看到他眉頭緊縮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尤先科大尉,味道如何啊?”

  他又端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可樂后,這才回答說:“雖然這種飲料帶點甜味,可我還是真喝不慣。”

  “多喝幾次就習慣了。”我隨口說完這句話以后,又問道:“上級說要給我派一名英語教員過來,也不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到這里來過。”

  尤先科剛把一片面包塞進嘴里,聽到我的這個問題,慌亂口齒不清地回答說:“將軍同志,我去問問。”說著,他便從座位上站起來,再次走到了門外。

  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他又重新走到我的對面坐下。向我報告說:“將軍同志,我剛剛問過留守的警衛員了,他說在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部下來之前,曾經有一名中士來過。中士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是上級派給您的英語教員。因為您當時不在,我們的戰士已把他打發走了,讓他明天再來。”

  接下來,我又問了一下尤先科和其他幾名警衛員的食宿安排情況,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基輔方面。我問道:“大尉同志,我們的特別警衛連還有多少人在基輔啊?”

  “大概還有七十人左右吧。”尤先科從我的話里聽出了我的想問的內容,連忙回答說:“他們手里裝備的武器,都是突擊步槍,不過子彈數量已非常稀少了。最多再參加一次戰斗,這些有效的彈藥就會被消耗殆盡。您看我們是否該給雷巴爾科將軍去個電報,讓他命令特別警衛連的戰士,在最后的危急關頭,將這些武器全部銷毀掉,以免落到德國人的手里?”

  我想了想,最后還是搖搖頭說:“不用,基輔雖然目前被德軍重重圍困,但暫時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畢竟德國人的主力,還是要用來對付我們在庫爾斯克地區的重兵集團,他們不敢抽調太多的兵力對基輔實施反擊。”想了想,我又補充說,“還有,再過一段時間,突擊步槍就將大規模裝備部隊,德軍就算繳獲幾支拿回去,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短筒子彈的研制和生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尤先科說著,幾口吃完了擺在他面前的那疊面包片,站起來向我請示道:“我可以離開嗎,將軍同志?”

  我沖他點了點頭,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和我再去一趟醫院。不看到瓦西里的手術成功,我的心里始終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帶著尤先科和另外兩名警衛員來到了醫院。正好趕上瓦西里坐在輪椅上,正要被推進手術室。我連忙叫住推車的護工,走過去握住瓦西里的雙手,安慰他說:“瓦西里同志,不要緊張,謝爾蓋醫生的技術很高明,他一定能成功地將你眼睛里的膿水全部清除掉。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視力又能恢復正常。”

  上次我做手術時,在不知不覺中過了四五個小時,還覺得沒過多久的時間。而今天瓦西里的手術,也用了差不多的時候,卻讓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地背著手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希望能看到里面有護士出來取什么東西,那我就可以向她問問手術室里的情況了。可惜在長達幾個小時的時間里,手術室的門禁閉著,始終無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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