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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一五章 拯救瓦西里的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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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前往醫院的車上時,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我真是勞碌命啊,剛離開醫院不久,又要回去處理這種瑣碎的小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瓦西里不是我看重的部下,沒準我還不會專門跑這一趟,反正那個醫院的軍代表就是名中尉,尤先科出馬也可以把事情處理好異世遠古網絡時代。

  車在駛近醫院大門時,我察覺到門口站著的兩名戰士的行動有點反常。兩人等我們的車一進入大門,就走到了一起,還朝我們的方向指指點點,似乎在議論著什么。

  我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以后,有些不滿地問坐在身旁的謝爾蓋:“謝爾蓋同志,那兩名戰士為什么不堅守自己的崗位,還聚在一起閑聊?”

  謝爾蓋扭頭沖大門看了看,隨后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些是衛戍司令部給我們派的戰士,管轄權在那位軍代表那里,我們醫院是無權過問的。”

  我們的車停在了住院部的門口,剛要下車,忽然看到了一群戰士大呼小叫地從門診大樓里跑出來,穿過滿是積雪的開闊地,沖進了住院部。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從另外一輛吉普車下來的尤先科走到我的身邊,一頭霧水地問謝爾蓋:“他們為什么表現得這么慌張?”

  謝爾蓋先是搖搖頭,同樣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要知道這些指戰員雖然負責醫院的安全,但平時他們都只待在門診部,很少到住院部這里來。難道真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大尉同志,我們進去看看吧。”說完。我就帶頭朝大樓里走去。

  進入大樓后,我立即就感到里面亂糟糟的,走廊上站著不少穿病號服的患者,正東一堆西一群地討論著什么。我走到離我最近的幾個患者旁邊,禮貌地問道:“請問一下。樓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上了年紀的老頭側頭看了我一眼,朝天花板上面努了努嘴,說道:“指揮員同志,好像是二樓的哪個病房出了問題,負責醫院安全的戰士去了不少。”

  “您知道具體是什么事情嗎?”尤先科等他一說完,立即接口問道。

  老頭搖了搖頭。回答說:“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樓梯口有戰士把守,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就上不去。”

  尤先科見從老人的嘴里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扭頭望著我,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我朝不遠處的樓梯口望去,見那里的確有幾名端著武器的戰士把守。看樣子二樓真的是出了什么大問題。于是我一擺頭,對尤先科說:“走吧,大尉同志,我們到二樓去看看。”

  當我們來到樓梯口的時候,一名把守的戰士立即抬手攔住了我們,禮貌地說道:“指揮員同志,對不起,在沒有得到軍代表的同意前。您不能隨便上樓。”

  “你說什么?”聽到戰士的這幾句話,原來站在我身后的尤先科立即就發作起來:“難道您沒有看清將軍的軍銜嗎?別說你們的軍代表,就算你們的團長來。也得乖乖地服從她的命令。”

  說完,他用力地將那名戰士推到了一旁,隨后側轉身子對我說:“將軍同志,請吧。”

  對于尤先科的這種粗魯的處理方式,我笑著點了點頭,對于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就是應該采取點強硬措施。看到我抬腿就朝樓上走去,謝爾蓋醫生和尤先科他們幾人也緊隨其后。

  我們來到二樓以后。看到患者把這里擠得水泄不通,不少站在最外面的患者還墊著腳尖朝里面張望。見此情況。我的心里更加不踏實,連忙吩咐尤先科:“大尉,讓這些患者先給我們讓路。”

  尤先科答應一聲,帶著另外幾名警衛員朝前面擠了過去,同時嘴里還嚷嚷道:“同志們,請讓一下,請讓一下。”邊說邊朝前擠,幾人硬生生地從人群里給我擠出了一條通道。

  我順著通道朝前走了幾步,便發現有些沒對勁,被患者圍住的地方,居然是瓦西里住的病房。看到門口手挽手站成一排的幾名戰士,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說不會是瓦西里除什么問題了嗎?

  我來到了戰士的人墻前,表情嚴肅地問道:“戰士同志,你們出了什么事情?”

  被我問到的那名戰士瞥了一眼我的肩章后,連忙挺直身體向我報告說:“將軍同志,里面有個傷員要自殺,軍代表和醫院院長正在勸說他呢庶女的修仙之路。”

  “什么,有傷員要自殺?”戰士的答復讓我嚇了一跳,我趕緊吩咐他:“讓我過去看看。”

  “將軍同志。”戰士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里面太危險,那傷員的手里有槍,我怕他會誤傷到您。”

  “走開吧。”尤先科也不和戰士廢話,抓住他的衣領,一下就將他拉到了一旁,為我打開了一個缺口。

  我帶著好奇走進病房后,立即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眼睛上依舊纏著紗布的瓦西里.扎伊采夫,正盤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手里揮舞著一支手槍,情緒激動地大聲喊道:“走開,你們都走開!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摘掉我的眼球。”隨著他的喊聲,他手里的槍一會兒頂住自己的太陽穴,一會兒又憑自己的感覺指向屋里的其他人。

  而屋里和他對峙的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手里的步槍、沖鋒槍的槍口都指向了瓦西里,看樣子只要一發現情況不對勁,他們就會立即開槍射擊。而離瓦西里床位最近的兩個人,一個是院長奧西米寧,而另外一位是名中尉,應該就是謝爾蓋提過的軍代表。

  我抬手將身邊的一支步槍的槍口用力壓了下去,同時大聲地說道:“你們在做什么,是誰給你們的權利,允許你們將槍口對準一名戰功赫赫的英雄?全體都有。聽我的命令,把槍都放下。”

  聽到我的聲音,拿著槍的戰士面面相覷,可誰也沒有放低槍口。而站在前面的軍代表也回過頭來,好奇地打量著我這個不速之客。這時。奧西米寧湊近他的耳邊,快速地說了幾句。

  軍代表聽完奧西米寧的介紹,連忙抬起手又迅速地揮下,接著大聲地命令自己的部下:“你們的耳朵都聾了,沒聽到將軍的命令嗎?都把槍給我放下。”

  奧西米寧一路小跑來到我的身邊,瞅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謝爾蓋。然后身體微微向前傾,討好地問道:“將軍同志,您怎么來了?要知道雖然您眼睛上的傷口已拆了線,但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來進行療養。您每天像這樣跑來跑去,非常不利于您的恢復。”

  看到情緒依舊激動的瓦西里。我冷冷地問道:“院長同志,我能問問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嗎?”

  沒等奧西米寧說話,軍代表已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敬禮后,禮貌地問道:“可以報告嗎,將軍同志?”

  “好,中尉同志,請說吧。”為了防止他東拉西扯說半天廢話。我特定叮囑他:“用最簡短的話語告訴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軍代表扭頭朝瓦西里看了一眼后,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將軍同志。我今天在查看瓦西里同志的病例時,發現他眼睛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勢,所以就和院長商議,將其中的一只眼球摘除。誰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瓦西里本人知道了,所以就鬧騰了起來。”說到這里,他把雙手一攤。“為了確保醫院里其他患者的安全,我只能采取一些特別的措施了。”

  “院長同志。”我聽完中尉的報告。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側身問奧西米寧:“難道真的需要摘除瓦西里同志的眼球嗎?要知道對一名優秀的狙擊手來說。變成瞎子,從心理上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可是將軍同志,”奧西米寧有些為難地說:“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瓦西里同志的右眼感染嚴重,如果不及時地摘除病眼,那么相對完好的左眼也會受到影響。”

  對于這些醫學上的事情,我完全是外行,所以聽到奧西米寧這么說,我也不禁變得躊躇起來。我扭頭問謝爾蓋:“謝爾蓋同志,院長同志說得對嗎?”

  “是的,將軍同志重生之聚寶千金。”謝爾蓋先是附和了奧西米寧的意見,接著又主動談起自己的看法:“不過目前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還有挽回的余地。我打算明天就為他再做一次手術,清理到眼球里的膿水,盡力保證他不會失明。”

  奧西米寧聽謝爾蓋這么說,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卻一聲不吭。而軍代表卻有些沉不住氣,開口辯解說:“將軍同志,我覺得還是應該遵從院長同志的診斷,給瓦西里同志實施摘除眼球的手術。”

  對于突然插嘴的軍代表,我很不滿地問道:“中尉同志,您在軍隊里待了多少年?”

  軍代表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這么問他,在短暫的沉默后,響亮地回答說:“報告將軍同志,我在軍隊里待了四年。曾經參加過解放波蘭和粉碎芬蘭白軍入侵列寧格勒的戰爭,有著豐富的戰斗經驗……”

  “中尉同志,我對您的戰斗經驗不敢興趣。”沒等軍代表說完,我便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接著問道:“在參軍前,您從事的是什么職業?”

  有些慌了神的軍代表連忙回答說:“在參軍前,我在列寧格勒的基洛夫工廠工作,是一名銑工,四級銑工。”

  “銑工,原來是機械工人啊。”我把他從前的職業重復一遍后,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您以前不是醫生,那您有什么權利來過問病患者的治療方式呢?”

  “將軍同志,”軍代表有些委屈地說:“可我是醫院的軍代表啊。”我從他的畫外之音里聽出,他想說明既然自己是管理醫院的軍代表,那么醫院的一切事務,他都有過問的權利。

  我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后,不客氣地說:“中尉同志,我請您搞清楚一點。您作為醫院的軍代表,主要的任務是確保醫院的安全,而不是隨便干涉醫生的治療方案。外行是沒有資格來指揮內行的,明白了嗎?”說最后一句話時,我有意加重了語氣。

  對于我的指責,軍代表羞得滿臉通紅,雖然有心反駁,但看到我的軍銜比他高出許多,只好無奈地答應道:“是,將軍同志。我記住了,我的任務是負責醫院的安全,而不是隨便干涉醫生的治療方案。”

  我擔心他們繼續留在這里,會讓瓦西里的情緒不穩定,便沖軍代表揮揮手,說道:“中尉同志,這里沒什么事了,您和您的部下都先離開吧。”

  “可是,將軍同志。”軍代表再度回頭看了瓦西里一眼,緊張地說道:“這位傷員的手里有槍,我擔心他會對您的安全造成了威脅。”

  “你想得太多了,”見他不愿離開,我連忙向他說明:“這位傷員是我的部下,和我很熟悉,不會對我有什么威脅的,您還是先帶著您的人離開吧。”

  見我的態度堅決,軍代表也不堅持,向我敬禮后,帶著他的十幾名部下離開了病房。

  等屋里只剩下我、奧西米寧、謝爾蓋、尤先科和幾名警衛員后,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幾步,在離瓦西里還有兩三米的地方停住,對他說道:“瓦西里,我是奧夏寧娜!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也許是聽到屋里大部分的人都離開了,瓦西里的情緒也變得穩定多了。他側著耳朵聽了一下,試探地問道:“軍長同志,是您嗎?”

  “是的,是我。”看到他緩緩地放下了手槍,我連忙向前幾步,走到床邊挨著他坐下。一邊輕輕地從他的手里奪過手槍,一邊說道:“瓦西里同志,你為什么要這么沖動。這槍是用來打敵人的,可不是用來威脅自己的同志,或者是結束自己的生命用的。”

  “軍長同志,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瓦西里聽到我這么說,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可是他們要動手術摘掉我的眼球,讓我變成一個瞎子。一個狙擊手變成了瞎子,那還有什么意思,不如讓我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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