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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七章 堅守(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燃燒的莫斯科

  readx;“立即給兩個團長打電話,除了在陣地上留下少量的觀察哨,剩下的戰士都到隱蔽起來。”班臺萊耶夫聽完自己參謀長的報告后,也沒有向我請示,就直接開始發號施令:“同時要密切關注兩座浮橋的動靜,一旦發現德軍利用我軍遭到炮擊又無法觀察的時候搶修浮橋,要立即向師指揮部報告。”

  伊利亞中校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重新給一團和四團撥電話,要將班臺萊耶夫剛剛發出的命令傳達下去。班臺萊耶夫轉過身,向坐在桌邊的我匯報說:“軍長同志,我判斷德軍有可能在炮擊時,偷偷地對被炸毀的浮橋進行修復,然后使用裝甲部隊對城市實施突擊。因此,我認為我們該派出偵察部隊,密切地監視河對岸的德軍動向。”

  我聽班臺萊耶夫說完,對他的看法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后說道:“曼斯坦因最近的舉動很反常,別說像現在這樣的四面圍攻,就算他只命令‘骷髏師’一支部隊發起猛攻的話,就足以將我們軍擊潰,消滅我們一兩個團甚至一個師,都是完全能做到的。但是他并沒有這么做,我估計他肯定會有什么陰謀。所以您的顧慮是對的,為了防止德軍悄悄地修復浮橋后,采用裝甲部隊向城市實施突擊,是很有必要派出偵察部隊的。”

  我的話剛說完,桌上擺在的一部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奧貝斯坦抓起話筒聽了一會兒,隨即大聲地回答說:“是的是的,參謀長同志,軍長同志在我們這里,需要讓她接電話嗎?”我隱約地聽到了維特科夫說話的聲音,隨后奧貝斯坦便把電話遞給了我,同時恭謹地說道,“軍長同志,您的電話。是維特科夫上校從軍指揮部打過來的。”

  我接過話筒,大聲地問道:“喂,參謀長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軍長同志。”維特科夫也許是怕我聽不清楚。也大聲地回答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您來做出決定,您能立即趕回軍指揮部嗎?”

  聽維特科夫說得這么鄭重其事,我的心不禁一緊,連忙問道:“什么事情?”

  維特科夫有些為難地說道:“軍長同志,這件事情在電話里說著不方便。您最好能親自回來一趟。”

  從維特科夫的話里,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挺棘手的,否則他也不至于不能在電話里說。所以一放下電話,我便對班臺萊耶夫和奧貝斯坦說道:“軍里有點事情,我要立即趕回指揮部去。”

  班臺萊耶夫關切地問道:“軍長同志,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由于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只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目前我也暫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估計和你們的關系不大。城北和城西的防御,我可以交給您了。希望您不要令我失望才好哦。”

  “請軍長放心,”班臺萊耶夫聽我這么一說,連忙向我保證說:“我們絕對不會讓德軍有沖進城里的機會。”

  我本來還想說幾句的,但想到自己曾說過近衛第22師如何進行作戰,都由班臺萊耶夫說了算,所以我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出來,只是招呼等在門外的尤先科,跟我一起返回設在市中心的軍指揮部。

  走進指揮部,看到維特科夫正站在報話機旁。戴著耳機,聲嘶力竭地沖著送話器喊道:“……奪回來,中校同志,我命令您。立即組織反沖鋒,將失去的陣地給我奪回來。……”

  我聽到這里時,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說什么地方失守了?居然會讓維特科夫如此失態。我剛才清楚地聽到他稱呼對方的軍銜是中校,難道是庫班失守了?想到這里,我快步地走到了桌邊。俯下身子問還坐在那里埋頭看圖的基里洛夫:“政委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基里洛夫聽到我的聲音,抬起頭來,有些意外地說道:“原來是您啊,奧夏寧娜同志,回來了?”

  “是的,政委同志。我回來了。”我想盡快了解出來什么事情,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基里洛夫朝正在和下面部隊通話的維特科夫,苦笑著說:“情況很糟糕啊,奧夏寧娜同志。德軍的第2‘帝國’裝甲步兵師突破了第308師在機場北側的防御陣地,撲向了扎波羅什。不過您不用擔心,這不是什么大事,參謀長正安排部隊準備實施反擊……”

  我軍的防線被突破了,這么大的事情都還不重要,那么基里洛夫接下來告訴我的事情會更加嚴重。我緊張地催促他說:“政委同志,另外還發生了什么事情,趕緊告訴我。”

  “是這樣的,奧夏寧娜同志。”基里洛夫將桌上的地圖推到了我的面前,指著上面對我說:“由三個黨衛隊師組成的裝甲軍中的第1‘希特勒’裝甲步兵師,和第2‘帝國’裝甲步兵師的一部,徹底突破了我第6集團軍的防御縱深,和德軍第48、第57兩個裝甲軍的部隊,在巴甫洛格勒地域會師,徹底切斷了我們第6集團軍的交通線。”

  “什么,第6集團軍的交通線被德軍切斷了?”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將我震蒙了。過了好一陣,我才緩過勁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們和哈里東諾夫司令員聯系過了嗎?對于集團軍主力的交通線被截斷,他有什么樣的補救措施啊?”

  基里洛夫朝旁邊正在通話的維特科夫望了一眼,隨后對我說道:“哈里東諾夫司令員曾經打電話過來,詢問過我們這里的戰斗情況。”

  聽說哈里東諾夫又在問我們這里的情況,我心里涌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沒準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他還在打著從我們軍抽調部隊的打算。為了做到心中有數,我謹慎地問基里洛夫:“政委同志,那你們是怎么答復的?”

  “是參謀長和司令員通的話,他簡單地回答說我們這里正在進行著戰斗。”基里洛夫一臉苦澀地說道:“司令員先問您在不在,聽參謀長說您不在的時候,他便吩咐說讓您盡快趕回軍指揮部,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議。”

  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還不是想著從我這里抽調部隊去增援他們。他也不想想,我們目前遭到了德軍的四面圍攻,本來兵力就捉襟見肘。哪里還能抽調出兵力去幫助他們?我想到這里,咬著后槽牙問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認為司令員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基里洛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小心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難道您真的猜不到?既然第6集團軍的交通線被截斷了。那么肯定需要抽調精銳的部隊投入反擊,重新打通和后方的交通線。我估計司令員要和您商議的事情,就是從我們軍抽調多少的部隊。”

  “您覺得我們應該抽調部隊給他們嗎?”我等基里洛夫說完后,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而是反問道。

  “不能,軍長同志。”剛結束了通話的維特科夫正好聽到了我問基里洛夫的問題,連忙搶著回答說:“目前我們的兵力本來就吃緊,如果再強行抽調兵力的話,就根本無法守住扎波羅什。所以,我認為等司令員再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回絕他。”

  “政委、參謀長,你們倆不用擔心。”我看到基里洛夫和維特科夫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連忙安慰他們說:“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哈里東諾夫這個集團軍司令員,就算是方面軍司令員瓦圖京將軍出馬,我也不會抽調一兵一卒給他們的。”

  我的話剛說完,便聽到報務員喊我:“軍長同志,您的電話,是集團軍司令員,他要和您本人通話。”

  我快步來到報話機前。抓起耳機戴上,隨后沖著送話器禮貌地說道:“您好,司令員同志,我是奧夏寧娜。請問您對我們軍有什么指示?”

  “奧夏寧娜同志,想必您已從維特科夫上校那里,了解到我們集團軍目前的處境。”哈里東諾夫連簡單的寒暄都沒有,便直截了當地說道:“德軍不光切斷了我們集團軍的交通線,現在擁有3個裝甲師和裝甲步兵師的德軍第40裝甲軍,正在向我軍后方沒有了燃料的夫集群發起猛攻。由于第6集團軍的各部隊都被德軍部隊牽制住了。所以我打算從您那里抽調近衛第22師和步兵第308師,向東進攻德軍的后方,牽制他們的兵力,讓集團軍主力迅速地從困境中擺脫出來。”

  讓集團軍主力從困境中擺脫出來?這話說得倒是挺漂亮的,但代價就是我們第79步兵軍有可能全軍覆沒。我快速地權衡了利弊以后,果斷地回答說:“對不起,司令員同志,請原諒我不能執行您的命令。您所說的兩個師,目前正和德軍處于交火狀態。如果貿然從戰場上撤下,估計沒等他們進入您所指定的攻擊位置,便已經被德軍擊潰或者消滅了。”

  “奧夏寧娜少將!”聽到我一口拒絕了他的命令,哈里東諾夫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他提高了嗓門吼道:“您敢違抗上級的命令,難道不怕上軍事法庭,不怕我對您執行戰場紀律嗎?”

  “司令員同志,我的膽子很小,既怕上軍事法庭,也怕被您執行戰場紀律。”既然翻臉了,就沒必要再對他恭恭敬敬,我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請您先搞清楚一件事,德軍在扎波羅什附近至少有五個左右的裝甲師和裝甲步兵師,正在從四個方向同時對我們軍的防御地域發起進攻。我們在優勢德軍的圍攻下,不光得不到友軍的援助,相反還要從有限的兵力里,抽調三分之二的兵力,去進行一場毫無勝算的反攻。對于這樣的錯誤命令,我堅決拒絕執行,哪怕您因此槍斃了我,我也不能執行。”

  “奧夏寧娜少將!”從耳機里傳來的聲音,我可以肯定哈里東諾夫已到了暴走的邊緣,如果我此刻站在他的面前,沒準他早就掏出手槍把我槍斃了。但此刻,他只能在電話的另外一頭,徒勞地大發雷霆:“您信不信我現在就撤銷您的職務?”

  “司令員同志,我相信您有這樣的權力。”我深怕他一時沖動,真的撤銷了我的職務,并委派一個肯聽他命令的人來擔任軍長,那樣我們軍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因此我硬著頭皮把話給他挑明了:“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您還無權這么做。因為一旦您撤銷我的職務,接下來不光扎波羅什會丟失,甚至連第79步兵軍也面臨著全軍覆沒的危險。這樣的后果,您想過沒有?”

  我說完以后,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哈里東諾夫對我最后的宣判。沒想到過了好一陣,他都沒有說話。正當我快憋不住氣的時候,卻聽到他長嘆一聲,隨后耳機就沒有了聲音嗎,顯然是他中斷了和我的聯系。

  我重新回到桌邊時,基里洛夫擔心地問我:“奧夏寧娜同志,您和司令員這樣說話,還有意違抗他的命令,難道就不怕上軍事法庭嗎?”

  “現在怕這些有用嗎?”我望著基里洛夫,苦笑著說:“一旦接受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命令,那么我們軍就會在幾個小時內全軍覆沒。如果犧牲我一個人,就能拯救整個步兵軍的話,我愿意做出這個犧牲。”

  基里洛夫想了想,站起來身毅然而然地說道:“奧夏寧娜同志,作為步兵軍的政委,我愿意和您一起來承擔這個責任。不管是上軍事法庭,還是被上級執行戰場紀律,我都會和您一起去面對。”

  “還有我,軍長同志。”聽到基里洛夫這么說,維特科夫也跟著表了態。

  “好了,不要這樣,軍里的指揮員都出事了,由誰來指揮部隊啊?”我說完這句話以后,扭頭問維特科夫:“第308師那邊的情況如何?”

  聽我這么問,維特科夫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向我報告戰況,連忙回答說:“那個團長說他會立即將突破口堵住,并集中兵力消滅沖入我們方向的德軍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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