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疇一聲大叫,眾人轟然應諾,手上同時加緊,往死里揍!
只有諦聽神君卻沒出手,站在懸崖邊觀看著局勢,稱贊范疇道:“好好,小范打的好,這東西滿身都是鋼鐵般堅硬,最大的弱點正是它的腦袋,它本是三頭八臂,但其它兩個頭不會輕易伸出來,只有狂化狀態的時候,才會顯出三頭真身,那時候,就更不好對付了,所以你要能此時把它的腦袋打掉,它就基本上完蛋了。”
范疇百忙中搖頭叫道:“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我這都打了它十幾個掌心雷了,再打一會靈力值都沒了,你看它不還是那樣子?就跟給它撓癢癢差不多啊”
諦聽神君聞言,忙招呼大家:“大家不要亂打,一起攻擊惡獸的頭顱,那里是它的要害!”
眾人一聽,馬上轉移目標,對準黃泉惡獸的腦袋開了火,這一下黃泉惡獸再也受不了了,大腦袋連連搖晃,使勁吼叫著,就像被人欺負了似的,它也終于忍不住了,抽出兩個大爪子拼命地左右揮舞,想要把這些人都拍死,怎奈這些人誰也不傻,哪里會被它輕易拍中,紛紛在空中閃展騰挪,伺機出手。
但黃泉惡獸卻漸漸撐不住了,它本就硬撐,此時又空出兩只手來,只片刻的功夫,就又被拖低一大截,又下降了數十米,此時已經是在深淵之下了,范疇的掌心雷已經開始夠不著它了。
一記掌心雷落空之后,范疇狠狠跺了跺腳。這下再也沒轍了,不行。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大家拼命。范疇現在已經有點打紅眼了,往旁邊一看,此時的閑人只有泰山一個,守著他的青鳥在那里老老實實的站著看熱鬧,他頓時有了主意,忙跑過去,招呼道:“泰哥快,敵情緊急。軍事物資該調動了!”
“啊?”泰山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范疇顧不得許多,直接跳上了青鳥,連連揮手道:“快快,開飛機,追著那家伙,揍它!”
泰山連連搖頭:“開什么玩笑。我這個木頭鳥才幾十斤不到,怎么能載得動你這一百多斤。”
“我去,你開玩笑吧?剛才你們幾個不都是坐這個來的?在無常領域里,我們所有人都坐上去也沒事啊。”
“恐怕你是忘了吧,那時候我們都是靈魂狀態,根本沒什么份量啊。你現在可是肉身,這木頭鳥載不動你啊。”
“我靠,那咋辦?難道咱們倆就在這里看熱鬧啊?”范疇也無語了,他知道泰山說的是實情,這木頭鳥雖然神奇。總不能載著一百多斤的人漫天亂飛,而且還任何動力都沒有。這實在是太有悖常理了,看來,這玩意應該只能載靈魂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下面打的落花流水,熱熱鬧鬧,卻不能參與進去,正懊惱,卻只聽那黃泉惡獸猛然間震聲大吼,這吼聲比剛才又更加兇狂,整個深淵仿佛都要被它的叫聲震塌了,眾人發起數聲驚呼,也忍不住紛紛退開趨讓其鋒芒。
但這一聲大吼,卻并不是針對他們的,就見黃泉惡獸吼聲一起,下方深淵中頓時遠遠的就又亮起了火頭,就如同一條火蛇飛速蜿蜒游上一樣,只片刻間就轟的一聲,地穴中紅光耀眼,火焰再起!
眾人見機得早,驚叫著盡數退了回來,居然沒有一人受傷失陷,數道光芒落地,紛紛都回來了,都驚訝地望著下面再度沖起的大火,不知所措。
范疇更是驚心不已,暗呼僥幸,這要是剛才真的下去了,此時必定兇多吉少。
黃泉惡獸一聲吼,召喚來了無盡大火,那龐大無比的身軀卻隨即綿軟無力,再也無力抓住石壁,一聲不甘的嚎叫,隨即重重地跌入火海之中,遠遠地墜落下去......
眾人看在眼中,不由都是大為心驚,均想,莫非這黃泉惡獸眼看自己逃脫無望,竟耗盡能量召喚出這沖天大火,想要跟眾人同歸于盡么?
但此時大火重新沖出,眾人無礙,黃泉惡獸卻是跌回深淵之底,想必這一下元氣大傷,多半不會再出來了。
眾人想到此處,正要齊聲歡呼,范疇卻忽然握緊了拳頭,凜然道:“不好,郭瘸子還在下面!”
諦聽神君也皺眉點頭道:“不錯,他還在下面,這卻如何是好?”
范疇看著他,目光炯炯道:“你跟我說實話,老郭......到底是誰,他會不會有事?”
諦聽神君笑著摸了摸鼻子,搖頭道:“你問我,我又問誰?至于他會不會有事,那就看天意造化了,不會我想,他既然有如此神通,這區區大火應該傷不到他,就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上來了。”
范疇低頭皺眉,忽然一把抓住崔命,大聲道:“你說,剛才你說姐夫如何,難道說的不是他么,如果老郭是閻王爺,你就告訴我,好讓我放心,我又不是神仙,不會去天庭告他的狀,這里的人也沒有會跟他危難的,何況他這么做也是為了人間,無愧于天地鬼神,無愧于人間萬民,怕個什么!”
崔命怔了怔,沒想到范疇能這么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吼,訥訥道:“你別急啊,我又沒說他是我姐夫,我就說我姐夫脾氣犟,那又怎么了?因為老郭他跟我說過,他做這事是我姐夫指示的,必須這么做不可,所以我才會那么說......哎,你快放開我,那火焰又起來了,還得滅火要緊呀。”
范疇也拿他沒轍,哼了一聲松開手,回頭看,那火焰已經又是鋪天蓋地,不由皺眉道:“這真是他娘的沒完沒了了,難道我還要跳一次不成么?好不容易大難不死,還得死第二次,我靠,我不干......”
范疇猶豫了,人的勇氣其實往往就在一剎那,過去了,就很難再回來,而這跳懸崖的事剛才已經干過一次,再讓他跳一次,難了。
范疇不愿意跳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怎么辦好,竇娥也抓著范疇的胳膊大聲說:“不跳了,我們不跳了,他已經犧牲過一次,大難不死,你們干什么還要逼他!”
范疇定了定神,問諦聽神君:“我說......小毛,我也不跟你客氣,看在你吃了我家那么多肉的份上,你敢不敢給我想個主意,不用這種自殺式的方法......我能不能不死?”
“這個嘛......”諦聽神君又摸了摸鼻子,忽然神秘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