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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頹勢與調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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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dd小shuo”并加關注,給《》更多支持!)“在阿勞坎港的歷史上,恐怕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繁忙過。”這是交通部高級工程師、意大利裔移民卡斯泰利先生進入這座城市后,所發出的第一聲感嘆。碼頭占地面積極為廣闊(三月份的時候南鐵公司再次向阿勞坎人購買了與碼頭相鄰的一片土地,以興建倉儲區),但看起來略有些繁亂,大量阿勞坎雇工、明人移民以及來自立窩尼亞的自費移民在碼頭上來回奔跑著,不斷通過平板軌道車、貨運馬車將一堆堆的貨物運到后方的堆場上。

  而在堆場那邊,一大群來自南非科薩黑人勞務派遣工正在工頭的督促下,努力修建著一排排的倉儲設施,其中既有高大干燥的糧庫,同時也有堆放蔗糖、棉花、煙葉、可可等高級商品的倉庫。當然堆場上絕大部分貨物都是露天堆放的,這部分主要是金屬礦石、巨型熱帶圓木(可用作船只桅桿)以及數量龐大的牲畜——主要是牛。

  “司泰利(卡斯泰利身份證上的中文名)先生,歡迎您的到來。我是南鐵公司工程部的劉建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將由我陪同您對興南公路以及碼頭倉儲區進行檢查,希望合作愉快。”劉建國今年不過18歲,是南非開拓隊隊長劉昂的長子,目前在南鐵公司內任職。屬于一名工程技術人員。當然。毫無疑問他不是一名普通的技術人員。不僅僅是因為他經過了完整系統的教育,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學識,更是因為他的父親與南鐵公司總裁莫茗根本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因此他在南鐵公司內的前景頗被人看好。

  陪同本土過來的土木專家司泰利先生檢查已經興建完畢大半年的興南公路,是劉建國進入公司以來的第一項任務。興南公路去年下半年時全線貫通,然后便投入了使用之中。在此之后,由于這條路本身不過是一條低等級的、臨時性的簡易砂土公路(總造價不到三十萬元,全長超過三百公里)。因此在重型貨運馬車、滾筒碎石機、滾筒壓路機、蒸汽犁等各式各樣的車輛或機器的頻繁碾壓之下,目前路況不是很好,很多施工單位已經向南鐵公司反復抱怨過多次了,并且警告這條公路缺乏必要的維護保養,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他們運輸物資的效率,而這無疑會影響到兩洋鐵路的修建進度。

  在南巴塔哥尼亞地區,但凡任何一件能夠和兩洋鐵路扯上關系的事情,都是值得公司高層特別重視的,興南公路顯然屬于此列。隨著東岸共和國與秘魯之間走私貿易的蓬勃開展,大量物資被南海運輸公司的船只從羅洽港運到興南港。然后經陸路轉運到阿勞坎港。在那座太平洋沿岸的港口內,這些工業品再度被裝上南鐵公司的船只。然后在海軍戰艦的護衛下,順著洪堡寒流直抵毛林河與西班牙人展開交易,最后再滿載秘魯特產和貴金屬返回阿勞坎港。也就是說,隨著貿易規模的越來越大,興南公路這條為修建鐵路而建造起來的臨時公路目前已經越來越重要了,承載著遠超它符合的運輸量,也難怪大家對其糟糕的路況抱怨不已了,實在是超出了它的負荷能力了。

  考慮到走私貿易對南鐵公司財政的巨大補助作用,公司總裁莫茗開始認真考慮起了重新翻修這條公路的可能性,即是否將這條原本造價不過三十萬元簡易臨時砂土公路改造成一條高等級的永久公路。畢竟,兩洋鐵路的修建工作全面展開還不到一年時間,離通車還早著呢,與秘魯之間的貿易,還是要看興南公路。

  當然了,也有人會問,與秘魯之間展開貿易,為何不直接用海船將工業品繞過合恩角運往太平洋呢?理論上當然可以這樣,而且還頗為方便,但考慮到合恩角附近海域終年不息的狂風巨浪(高的時候甚至達到七八米),走這條路實在太過危險。去年11月底,南海運輸公司派遣了5艘笛型運輸船往阿勞坎港運輸建筑材料,結果遭遇大浪,兩艘船不幸沉沒——這兩艘船是東岸人航海這么多年以來因非戰斗因素沉沒的第十一艘和第十二艘船只——由此可見這條航路的危險。

  從太平洋返回大西洋必經的麥哲倫海峽也是一樣,急流、涌浪、大霧、狂風、暗礁以及漂浮的冰山,無一不是船長們的噩夢。因此,交通部目前給出的意見就是,能不從這兩個區域航行就要盡量避開這兩個危險海域,免得再度損失船只以及寶貴的水手。至于說物資運輸么,除了一些建筑材料、鐵軌、糧食等笨重物資仍通過海路運輸外,其他東西一律經陸路轉運(為此南鐵公司已經分三批次向本土的南方車輛廠訂購了大量重型貨車),而這顯然就著落在興南公路上了。

  “鐵路沒有修通,公路顯然就承擔了重要的運輸任務了。”6月20日,司泰利、劉建國二人在十余名隨從的陪伴下,離開了喧囂無比的阿勞坎港,帶著一輛貨車以及十來匹騾馬,沿著興南公路一路向東,沿途仔細檢查記錄著興南公路每一段的狀況。

  “現在與秘魯人之間的走私貿易越來越繁榮,每個月都有大量的物資需要在兩洋之間來回轉運。之前我們公司僅僅只有幾十輛載重1.5噸的馬拉貨車在承擔著物資運輸任務,現在么,在用的貨車數量已經提高到130多輛了,并且載重普遍上升到了2噸、2.5噸甚至3噸,可見運輸任務之繁重。”劉建國騎在馬上,一邊仔細觀察著路面損壞程度,一邊回應著司泰利的話:“當然了,這種繁忙的貨物運輸任務都是全公司上下所樂見其成的。畢竟,走私貿易開展八個月以來,所獲頗豐。雖然后面幾個月的利潤遠不如前兩三個月,但總的數額加起來也不小了,大概有將近34萬元的樣子,這是我們與秘魯人展開貿易后獲得的純利潤;另外,公司將從秘魯進口的大量貨物又轉賣回了本土,您知道的,隨著本土國民們生活水平的提升以及人均可支配財富的變多,像蔗糖、煙葉、可可、咖啡、優質皮革在本土的銷量相當不錯,這種直接面向老百姓內需的商品無論何時都不會沒有利潤。當然了,像硫磺、鉛、錫、銅、熱帶圓木、獸脂(生產肥皂)、鳥糞等工農業生產資料的市場需求也不小,這里面也是有大利可圖的,畢竟我們的進口價格并不高。唔,司泰利先生您和敝公司總裁交情匪淺,也不算外人,那么告訴您也無妨。走私貿易開展八個月以來,我們已經在秘魯以及本土兩方面一共取得了總計約五十多萬元的利潤,并且極大地促進了國內的工業生產,執委會和政務院對此都相當滿意呢。”

  司泰利聞言點了點頭,這個他也有所耳聞。如今隨著歐洲重商主義思潮的泛濫,貿易壁壘開始顯現出了巨大的威力,生意那是相當得不好做啊。你沒看到五月份青島秋交會上的商品成交額遠不如往年么?內需不足,工農業生產結構性過剩,東岸共和國的經濟目前僅僅是靠政府大規模的基建投資在拉動著啊,但這無疑不是長久之計。執委會諸公當然也看到了這種不健康的經濟困局,他們也急于快速調整國內的工業生產結構,擴大內需的同時大力開拓新的外部市場,以期盡快走出出口疲軟的泥潭,一掃之前的頹勢。而南鐵公司一力開發出來的秘魯走私貿易,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由不得大家不緊緊抓住。

  “八個月就取得了五十多萬元的巨額利潤,而且這才是剛開始。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市場開拓程度的加深,這里面的利潤總額會越來越高吧?我以前聽說那些加勒比海的外國走私商人,他們每年所獲的貿易利潤加起來,可能并不比西班牙王國從秘魯挖到的白銀少多少呢,這里面的市場是真大啊。”司泰利附和著說道,“不過南鐵公司承擔的任務也極其艱巨,興南港和阿勞坎港這兩個現代化港口的修建,計劃投資總額就超過了五百五十萬元;還有耗資同樣巨大的兩洋鐵路、火地島伐木場及港口、黑山煤礦的開發、海產加工中心、興南公路、新定居點的建設以及新移民的安置,這哪一樣都需要大量的資金啊。即便將投資分攤到往后十年,這每年所耗費的資金仍然是一個天文數字,真的很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劉建國無奈地朝司泰利笑了笑,說道:“我們都有這個覺悟,即兩洋鐵路正式通車以前,南鐵公司是不大可能盈利的了。或者更直白一點地說,我認為在1654年以前,南鐵公司將創紀錄地連續六年虧損,這在國內怕也是獨一份了吧,哈哈!當然了,如果移民數量持續增加,執委會又給了我們更多支持的話,兩洋鐵路也不是不能提前完工,那樣本公司也就能提前盈利了。”(我的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dd小shuo”并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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