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斗結束后,按照東岸慣例,是要召開戰后總結會的,不過此時李毅卻提出了異議。
“我們應當趁勢出擊!”李毅揮舞著手臂說道,“繼續出擊!你們忘了我們上午本來準備去干嘛的嗎?是的,沒錯,我們上午就是準備主動出擊去消滅南方的野蠻人巢穴的,現在我們應當繼續。這場戰斗只是一個意外,事實上這些野蠻人主動送上門來還省了我們不少事呢。你想想,他們在我們這里損失了七百多精壯男丁,老家部落里面肯定沒多少實力了,對于這樣的老弱病殘部落,我們現在不去征服他們什么時候去征服呢?”
聽李毅這么一說,史欽杰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因此他很快便同意了繼續進攻野蠻人部落的提議。在盤算了一下如今手頭的實力后,史欽杰分出了5個排的陸軍士兵(80人)、100名奴隸,這些人將由101連副連長壽道士率領。當然了,此次行動的全權被授予給了海軍中尉李毅,由他統一節制出戰的海陸兩軍。
出發前,李毅還令人對抓獲的那些野蠻人俘虜進行了一番審訊。遺憾的是,雙方之間的語言不通,審訊完全陷入了僵局。只有在提起“貝齊米薩拉卡”的時候這些野蠻人才有些明顯的反應,并連連點頭,這從側面證實了史欽杰對這些人身份的猜測——這些馬來人后裔真的是居住在東海岸的貝齊米薩拉卡人。
在將一些傷員移交給城內后,以“紅鱒魚”號護衛艦為主力的四船編隊載著陸軍士兵們再度拔錨升帆,離開了新華夏灣,沿著海岸線朝南方駛去。海上的天氣真是瞬息萬變,出門時還是晴朗的天氣呢,沒想到才航行了幾個小時,海面上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中雨,就連風向也變成了令人討厭的西南風。
水手們不得不調整帆桁,利用側風緩慢地向南航行著,整個船隊的航速只有可憐的不到4節。不過速度慢也有速度慢的好處,因為它至少可以讓整個東岸艦隊上的軍官和瞭望手們能夠更好、更仔細地觀察海岸線上的情況。
船隊已經離開新華夏灣向南航行了約二十余海里,沿途到處是大片郁郁蔥蔥的森林,海邊完全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此時風向再變,刮起了對航向完全不利的東南風,無奈之下李毅只好命令水手長將船帆降下來,讓船只順著洋流往前漂。
“船長,海岸邊方向有獨木舟,就在那條河流通向大海的入海口處!”桅樓上的瞭望手突然激動地大喊了起來。
“哦,我來看看。”李毅心中一喜,連忙站到艉樓三層頂部甲板上舉起望遠鏡朝岸邊聚精會神地觀察了起來。
那兒確實是一條河流的入海口。河流不是很大,寬度只有約莫幾十米的樣子。河水也很渾濁,入海口附近有大片河口沖積平原,而那些獨木舟就停泊在那些破碎的河口沖擊平原的海岸邊。岸上有許多看樣子是用泥土和木頭混搭成的房屋,房屋頂部應該是茅草,看起來很簡陋的樣子。
那些房屋門口晾曬著許多像是漁網一些的東西,估計是這些土著們自己用一些植物纖維編織的漁網,平rì里用來捕魚。岸邊也開墾了不少農地,也不知道種的是什么莊稼,三三兩兩的土著們還在地里忙活著。
“就這里了!”李毅將望遠鏡放下,然后朝立在自己身后的壽道士說道:“現在是五點鐘,離天黑還有不到兩個小時,足夠你們上岸打個突擊了。現在我命令,摧毀這片河口沖擊平原區域內你看到的所有野蠻人村落,贗懲這幫暴徒!所有敢于反抗的人全是暴徒,我授權你可zìyóu處置他們。當然,對于投降的土著,我們也可以饒其一條性命。好了,壽連長,現在,出發吧!”
壽道士雙腿并攏立正,大聲應是,然后下甲板上去組織部隊登陸了。
“紅鱒魚”號炮艦以及“加利西亞飛魚”號運輸艦上放下了許多小艇,然后全副武裝的陸軍士兵以及手持3米長矛100名八旗奴隸開始登艇。此時動作快的小艇上面已經升起了一面小型軟帆,船帆在東南風的灌注下立刻便鼓脹了起來,水手們也飛快地劃起了船槳,整艘小艇如離弦之箭般朝岸邊沖去。
早在大船出現在海面上的時候,岸上的土著似乎就發現了他們。不過他們一開始看起來并沒有顯得太過驚慌,直到看到大批小艇氣勢洶洶地朝岸上涌來,而且小艇上人也全副武裝后,這些人才終于驚慌了起來。
他們奔走呼號,四處“海盜”來襲的消息。正在地面干活的農人們也帶上農具,飛快地朝自己家奔去。在海邊修補漁網的一些漁民們在猶豫了片刻后,也丟棄了近在咫尺的獨木舟和漁網,朝陸地深處跑去。
“集合、整隊!”壽道士穿著一件明亮的胸甲,右手高舉著指揮刀。看到他站在那里后,士兵們便在排長的帶領下以他為右排頭開始整隊。而奴隸們則在一些101連士官們的帶領下排成一個歪歪扭扭的陣型,舉著長矛,先于陸軍士兵們開始朝村子里推進。
這個村子具體多大壽道士不清楚,但是居民們卻比較分散。由于河口的沖積平原太過破碎,這些農耕的貝齊米薩拉卡人便也分散地居住在大小不一的沖擊平原上。此時一塊平原遭到襲擊,其他幾塊平原都紛紛得到了消息,也許他們在常年對付海盜劫掠的過程中發展出了一些原始而有效的信息傳遞手段。
此時在“紅鱒魚”號甲板上李毅的望遠鏡中看來,壽道士率領的陸軍已經基本整完隊,正在朝土著村子里開進。而在他們前方數百米外的一些港汊和河道里,大量土著劃著獨木舟拿著長矛、短刀正大呼小叫著朝這邊增援過來,看數量大約有兩百來人。
八旗奴隸們在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過后,也開始加快了前進速度,因為他們發現村子里完全不存在什么抵抗行動。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老弱婦孺,以及四處亂竄的駝峰牛。奴隸們將隊形展開,一邊抓捕牲畜,一邊揮舞著長矛喝令那些驚惶無措的土著老弱們蹲下。
而此時101連的士兵們則開始越過他們,朝更深入的地方前進。很快,他們便和乘坐獨木舟前來增援的那些土著壯丁們遭遇了,雙方在河灘邊進行了一番短促而激烈的交戰。交戰的結果沒有什么懸念,前來增援的兩百多土著壯丁在排槍齊射中被擊斃了將近一半,剩下的要么就地投降、要么跳河逃走。整個戰斗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80名火槍手甚至只有兩人被弓箭射殺,四人受輕傷而已,損失極其輕微。
擊潰了這股最大的抵抗勢力后,剩下來的基本就是打掃戰場、抓捕人口和牲畜了。八旗奴隸們對此一定不會陌生,因為當初就是這么被東岸人從各處抓來的,只是如今他們又轉換了一下角色,由被抓捕者變成抓捕者。只見他們將村子團團圍住,然后拿著許多繩索,將這些貝齊米薩拉卡人一個個串著綁在一起,然后朝海岸邊驅趕。在那里,許多海軍水手們正在等著接收人員和物資呢。
清理完了這一片后,壽道士再接再厲,帶著士兵和奴隸們乘坐著貝齊米薩拉卡人遺棄的獨木舟,順著河道朝上游劃去。那邊還有幾個村子,只不過似乎居民們早已大半逃散,只留下了一些牲畜和少數未來得及逃走的女人和小孩。
李毅默默放下了望遠鏡,已經沒什么看頭了,戰斗事實上已經結束了,收獲也非常巨大。這些落后野蠻的土著在強勢敵人的襲擊之下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這也難怪后世那些歐洲殖民者們往往幾十上百個人就能在很多野蠻人國度縱橫馳騁,這些野蠻人無論是組織程度還是科技程度都太弱了啊。
當然了,李毅也不否認,這些年來無論是在南非還是在新華夏,東岸人的所作所為就是徹頭徹尾的強盜行徑,和那些歐洲殖民者別無二致,甚至在征服過程中比那些歐洲人還要更兇殘一些。不過這又有誰在乎呢?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穿越十多年來大家也在被時空所同化,道德下限一再被刷新,只要是為了國家發展,那么一切罪惡都可以掩藏在這個大義之下。
登陸人員在天黑前趕了回來,不過運送擄掠來的人口和牲畜的行動卻一直持續到半夜才結束。接下來幾天內,李毅船隊沿著東海岸一路向南,最遠處甚至航行到了圣瑪麗島南方的塔馬塔夫附近。一路上共擊破了大小十余個土著村落,抓獲土著人口近千人,此外還有超過一百頭馬島特有的駝峰牛。
11月6rì,李毅船隊載著大批人口和物資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