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圖加島這個還不到兩百平方公里大小的小島位于法屬圣多明各(即伊斯帕尼奧拉島西半部,今海地)西北方海外,島上沒有印第安土著,正式居民除了一些由海盜轉行當起了農場經營者的白人外,就只有他們的那些黑人奴隸了。風云網除此之外,島上大量充斥著季節性的“居民”——海盜,以及海盜聚集后帶來的副產品——黑心商人和妓女。
每年3、4月份,是西班牙“弗洛塔”與“加亞阿內斯”艦隊從維拉克魯斯、哈瓦那返回西班牙本土的季節。滿載黃金與美洲特產的西班牙大帆船船隊是那些拿私掠許可證的“國家海盜”們覬覦的目標,而托爾圖加島聚集的中小海盜們則是趁著舊西班牙大帆船船隊離開,而新的大帆船船隊又沒有過來這段真空期內,四處劫掠落單的各國商船。甚至于在某個威望卓著的海盜頭子影響下,聚集起來上岸進攻西班牙人的城鎮。
今年的西班牙大帆船船隊已經早早離開,穿越眾所熟悉的羅梅羅總視察官閣下就是搭乘這趟船只返回塞維利亞的。所以,目前的托爾圖加島上顯得異常活躍,最近一段時間內聚集在港內的船只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接近了上百條。所以當“小獵犬”號帆船低調駛進港口內時,幾乎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碼頭上幾個穿得像乞丐的家伙扔過來一條纜繩,“小獵犬”號上的水手們一把接住,然后利索地固定在船艏,同時下了尾錨。
謝漢三帶著一個哨的陸軍與一些治安軍留在船上以防不測,而陸銘則在兩名前海盜出身的水手指引下登上了托爾圖加島的碼頭,與他一起上岸的還有吉文、尤里兩名學生以及壽道士、安達十五等幾個有武藝功底的人。
碼頭邊到處是棕櫚樹,樹底下坐著一些衣衫襤褸的家伙,這些人用餓狼一般的眼神看著穿著整潔的圓領棉布襯衫的陸銘一行人,有些人嘴里還在喊著什么。
“長官,這都是些被妓女和酒精榨干了口袋里最后一枚銀幣的可憐人。他們在舊大陸遭到通緝,因此只能在這里廝混下去。如果哪個船長有一筆大買賣而又正好缺人的話,也許會臨時雇傭他們一下,沒有人雇傭的話他們也許會去附近農場里干點農活。總之生活得不是很如意,他們將來或許會死于某場海上爭斗,或許會死在某個妓女的肚皮上……”一名荷蘭水手唏噓地說道,看著這些昔日的同類如此凄慘地渡日,他的心里沒有感觸是不可能的。也許人們只看到了如德雷克那般功成名就的傳奇海盜的輝煌,卻根本沒有看到絕大多數底層海盜掙扎渡日的艱難。
“嗯。”陸銘點了點頭,“也許等船只修理的過程中我們可以試著雇傭他們中的一些過來干活,如果他們表現好的話,就可以留下來當水手。對了,蒂姆,這座島上的船匠們呢,在哪里?”
“長官,這邊請,這些船匠一般就在這邊工作。”蒂姆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穿過一小片棕櫚樹林,在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下來到了一些木頭搭建的棚子前,然后用荷蘭語朝前面大吼:“嘿,維克多,你個壞家伙,有生意上門了。”
棚子下正在睡覺的幾個船匠都醒了過來,其中一個大胡子愣愣地看了看蒂姆半天,這才遲疑地問著:“蒂姆?!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他們都說你死在韃坦人手里了。”
蒂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了,維克多,快找人修理我們的船只吧,就停在那邊的碼頭上。我們的桅桿損壞了,帶上你們的工具和材料,該死的,要不是我們缺少材料,早就自己修理完畢了。維克多,你還磨磨蹭蹭地干嘛?我的船長等得不耐煩了,趕快,現在就出發。聽著,我的船長是個慷慨的人,如果你的工作能夠讓他滿意的話,他是不會介意多付一些酬金給你的。而且,甚至你還有機會…算了,這個等會再說。”
“蒂姆,看樣子你發財了。”維克多招呼著他的同伴,一邊收拾工具一邊帶上那些粗重的拼接桅桿用的木材。
“沒錯,維克多,羨慕我吧。我現在每月能領到超過2杜卡特的薪水,聽起來怎么樣?哈哈。”蒂姆得意的一笑。
“聽起來不錯,這里大多數的可憐蟲們一年到頭一個銅子兒都剩不下,全都花在甘蔗燒酒和妓女的肚皮上了。這里每年都會有新的面孔出現,每年又都會消失許多舊面孔,蒂姆,說實話,別再做海盜這一行了。這是我看在老鄉的份上給你的忠告,不過看樣子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我的提醒了,你過得很好。好了,伙計們,我們出發吧。”
船匠們吃力地將拼接桅桿用的木材抬到了“小獵犬”號停泊的泊位上,然后通過船上的滑輪吊桿將其吊上了甲板,船匠們隨即也通過踏板上了船。
陸銘百無聊賴地站在碼頭上,正準備招呼蒂姆去看看有沒有相熟的水手在這里,讓他喊一些過來幫幫忙。此時卻見碼頭上遠遠走過來幾個人,領頭一名矮小的男人身著破破爛爛的亞麻短衫,敞著的胸口上雜毛叢生,還露著幾道縱橫交錯的疤痕。他披散著的頭發用一塊紅色的包頭巾胡亂包在一起,眼神看起來有些陰鷙。
“嘿,陌生人,第一次來海盜島?”矮個子站到陸銘面前,打量著陸銘身上潔白的棉布襯衫,斜睨著眼問道:“小白臉,你們還沒繳納入港費呢。”
“他在說什么?”陸銘困惑地問著周圍人,此時壽道士和安達十五兩人上前將陸銘擋在身后,以防這些海盜暴起傷人。
“他在要求我們繳納入港費用。”蒂姆解釋道,“長官,我發誓兩年前這里還沒有這個規矩。”
“我明白了。”陸銘點了點頭,欺負新來的、無根腳的陌生人在哪個時代都不少見。“給他十塊錢,讓他走人!”
吉文將放在挎包里的錢袋遞給陸銘,陸銘從中摸出了一枚小艾居(約3法郎)金幣,扔給了矮個子海盜。
矮個子一把接住,卻沒有離去。他貪婪的目光仍然死死盯著陸銘手里的錢袋,一邊說著“這還不夠”,一邊竟然伸手去搶,而他身后的幾名海盜,也把手探同時向了自己的腰間,那里別著他們的短刀或者手槍。
“希內(去死吧)!”安達十五暴喝一聲,腰間的軍刀陡然出鞘,匹練般的刀光斜劈而下,矮個子海盜整個右手臂被齊根砍斷在地。
海盜們嚇了一跳,探向腰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陸銘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把抽出腰間已經裝好彈藥的手槍,并將擊錘扳到了擊發位置,其他人也紛紛有樣學樣。
“小獵犬”號上的陸軍也聽到了動靜,齊刷刷地上來了三個排48名火槍手,在甲板上排成三行,拿槍指著碼頭上的海盜們。
周圍看熱鬧的海盜張大著嘴巴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整個碼頭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除了仍然躺在地上哀嚎的矮個子海盜外。
詭異的場面只持續了兩分鐘,很快,不遠處再次走過來十幾名海盜。這次走在前方的海盜頭子帶著三角帽,身著考究的羊毛禮服,他身后的海盜們手里扛著燧發槍,警惕地跟在他身后。
“東方人?”海盜頭子略有些驚訝,用西班牙語說道。
“不,不,別緊張,我可不是為了地上這個蠢貨來討回公道的。”海盜頭子使勁踢了一腳地上的矮個子海盜。他看見甲板上涌出來了越來越多的火槍手,不由自主地出聲解釋。
“那么,很高興認識你,先生。”陸銘沒有放下手槍,眼神警惕地看著對面那些扛著燧發槍的海盜們,同樣用西班牙語說道:“我的船需要一些時間進行修理,修理完了后我們就會自己離開,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麻煩。”
“當然,托爾圖加島是一座自由的島嶼。您當然有權利在此修理自己的船只。”海盜頭子平靜地回答道,然后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我是考斯特船長,這里的人都聽說過我。當然或許你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不過這沒關系,現在我已經有了6艘船,5天后我的船隊就將出發前往圣奧古斯丁,怎么樣,有興趣一起干一票嗎,你的火槍手很有意思。聽說那里的教堂與修道院內的燭臺都是用銀制成的,哈哈,上帝的仆人可真是奢侈。”
看著這個滿嘴褻瀆神靈的海盜頭子,陸銘微微笑了笑,說道:“或許我會考慮,現在我要回我的船上了,再見了,海盜先生。”說完,又從錢袋中摸出了一個大艾居(6法郎),塞進仍然躺在地上哀嚎的矮個子海盜的衣領內,然后轉身走上了“小獵犬”號的甲板。
“他在說什么?”陸銘困惑地問著周圍人,此時壽道士和安達十五兩人上前將陸銘擋在身后,以防這些海盜暴起傷人。
“他在要求我們繳納入港費用。”蒂姆解釋道,“長官,我發誓兩年前這里還沒有這個規矩。”
“我明白了。”陸銘點了點頭,欺負新來的、無根腳的陌生人在哪個時代都不少見。“給他十塊錢,讓他走人!”
吉文將放在挎包里的錢袋遞給陸銘,陸銘從中摸出了一枚小艾居(約3法郎)金幣,扔給了矮個子海盜。
矮個子一把接住,卻沒有離去。他貪婪的目光仍然死死盯著陸銘手里的錢袋,一邊說著“這還不夠”,一邊竟然伸手去搶,而他身后的幾名海盜,也把手探同時向了自己的腰間,那里別著他們的短刀或者手槍。
“希內(去死吧)!”安達十五暴喝一聲,腰間的軍刀陡然出鞘,匹練般的刀光斜劈而下,矮個子海盜整個右手臂被齊根砍斷在地。
海盜們嚇了一跳,探向腰間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陸銘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一把抽出腰間已經裝好彈藥的手槍,并將擊錘扳到了擊發位置,其他人也紛紛有樣學樣。
“小獵犬”號上的陸軍也聽到了動靜,齊刷刷地上來了三個排48名火槍手,在甲板上排成三行,拿槍指著碼頭上的海盜們。
周圍看熱鬧的海盜張大著嘴巴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整個碼頭詭異地安靜了下來,除了仍然躺在地上哀嚎的矮個子海盜外。
詭異的場面只持續了兩分鐘,很快,不遠處再次走過來十幾名海盜。這次走在前方的海盜頭子帶著三角帽,身著考究的羊毛禮服,他身后的海盜們手里扛著燧發槍,警惕地跟在他身后。
“東方人?”海盜頭子略有些驚訝,用西班牙語說道。
“不,不,別緊張,我可不是為了地上這個蠢貨來討回公道的。”海盜頭子使勁踢了一腳地上的矮個子海盜。他看見甲板上涌出來了越來越多的火槍手,不由自主地出聲解釋。
“那么,很高興認識你,先生。”陸銘沒有放下手槍,眼神警惕地看著對面那些扛著燧發槍的海盜們,同樣用西班牙語說道:“我的船需要一些時間進行修理,修理完了后我們就會自己離開,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麻煩。”
“當然,托爾圖加島是一座自由的島嶼。您當然有權利在此修理自己的船只。”海盜頭子平靜地回答道,然后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我是考斯特船長,這里的人都聽說過我。當然或許你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不過這沒關系,現在我已經有了6艘船,5天后我的船隊就將出發前往圣奧古斯丁,怎么樣,有興趣一起干一票嗎,你的火槍手很有意思。聽說那里的教堂與修道院內的燭臺都是用銀制成的,哈哈,上帝的仆人可真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