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象不僅僅發生在防城港的碼頭,華夏全境都動蕩不安,‘外國游客’好像商量好一樣同時到來,遍布每一個大小城市,溜達在大街小巷。頂點小說。
但不同的是,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李莽駐守這個碼頭那么安穩,這些人性情不定,囂張跋扈,所過之處雞飛狗跳,別說修煉界,就是世俗秩序也被極大的干擾。輕則盜搶偷摸,重則強奸殺人,一時之間天怒人怨。
然而世俗界根本無力處理這些修煉者,只能讓炎黃出手,但炎黃大院人手嚴重不足,實力也是參差不齊,時常會接到大院成員被殺的匯報。
北方下起了雪,南方的氣溫也在下降,華夏正式進入冬季時分。哪怕是處于熱帶的防城港,除卻一些濃妝艷抹的女子還穿著吸人眼球超短裙之外,小鎮里的人們也都已經穿上秋衣。
這兩日李莽一直在碼頭邊上的樓頂,觀察著下方每一個經過的人,也見證了時節的變遷,感慨大自然的強大。他明白,這便是天道。
“今天碼頭來了許多人。”旁邊的林薇并不只是彈琴,空閑的時候她還主動幫李莽盯梢,反正閑著沒事,一個人也沒法去什么地方玩。這是一個枯燥的活,但林薇的耐心比李莽更強,始終風輕云淡。
“那些是蚩尤的人,只是不知他們在搞什么。”李莽用筆在畫板上記載著,看著下方頭也不抬。不過李莽有一種預感,蚩尤終于要有行動。
這里距離印度洋最為貼近。可以預見,他們的目標還是二號基地,只是李莽暫不清楚他們會怎樣做。天寶商會又會如何去應對。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對他而言似乎都沒那么重要,他又不急著要外星飛船。
“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去歇一陣吧!這里我幫你看著。”林薇對李莽說道。
“我不累。”李莽搖頭,以他如今的修為,打坐休息一下就好,頂多是心神有些疲乏。但身體支撐得住。
“你怕我做不好?”林薇風輕云淡問。
“不是。”李莽否認,他只是認為這種事情不該由女人來受累,又何況林薇并不是炎黃的人。她能夠鍥而不舍的陪伴左右,而且有琴聲解乏,李莽已經非常滿足和感動。
“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你現在應該養精蓄銳。”林薇平淡道。
李莽抬頭看著林薇。卻見她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眼神堅定,頓時不想再拒絕她的好意,想了想便同意下來,腳底輕輕一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飛起,鉆進808號房的窗戶。
兩張床的被子都疊得整齊,李莽也不清楚林薇一直睡那張,于是就隨便選擇靠窗的。若窗外有任何異樣,他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出去。
可當躺下并且把被子蓋上的時候。一股熟悉又貼近的古香頓時鉆進他的鼻子,這讓李莽為之一愣,鼻子輕輕嗅動。
這是林薇身上的香味,但不是香水,而是修煉后漸漸形成的體香,平時雖然偶爾也能聞到,但從來沒這么貼近過,這讓他臉色有些異樣。
“換一張床?”
李莽有這樣的想法,但他的身體沒有絲毫挪動的意思,這陣古香對他而言,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再說,醒來后把被子折好就是,就算被她看見也沒什么,不知者無罪嘛……這樣一想,李莽的內心就更加堅定,這個時候你趕他也趕不跑。
“叮……”
琴聲從窗外傳來,這同樣是一首李莽從來沒有聽過的曲子,依然好聽,只是聽著聽著,李莽竟感覺自己的眼皮很重,沉沉欲睡。
這個時候他已經發現異樣,但他信任林薇不會傷害自己,內心也就不抗拒這聲音,聽著聽著便漸漸就睡著。
不止是他,凡是聽到這琴聲的人都覺得眼困,正常活動、或者工作的倒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凡是沾床的,哪怕是失眠的,頃刻就睡成死豬那樣。
“催眠曲,一曲能長眠,不過我修為還弱,只能簡單的讓人入睡。”林薇平平淡淡的自言自語,這還是她第一次施展呢!
短短的一曲終,林薇便來到畫板前坐好,然后就和李莽一樣審視下方。她的覺察力不及李莽,但這個時分下面的人其實不多,加之她主要盯緊哪些‘外國友人’便好,倒也不難。
兩個小時之后,已經是入夜時分,萬家燈火通明,連下面的碼頭也幾近停止運作。這里不是縣城,只不過是個小鎮,小鎮的夜晚并不那么的熱鬧,反而非常的安詳,只有一些海浪嘩嘩的聲響,不時有些海鳥低鳴。
這個時候的任務已經沒那么繁重,坐著發呆多浪費時間,于是林薇把古琴搬到自己面前,動作輕輕的開始彈奏。
她喜歡琴,古琴已經是她生活中不可缺乏的一部分,視同手足,古琴音律對她來說就好像說話,彈手即來。
林薇自身境界一般,但這把古琴并不一般,這給予她很大的加持,不但攻擊力強,聲音也非常之動人好聽。整個世界都好像安靜下來,只有琴聲。
一曲畢,林薇覺得身后好像有什么,雙手把琴擰頭過去一看,果然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黑炮男人。
中年模樣,衣袍華貴,面目端莊,給人至尊的感覺,只是眉梢中有些黑霾,詭異之中更突顯霸氣,皇者的霸氣。
看見林薇望來,黑袍男人報以一笑,大方稱贊道:“姑娘,你的琴聲很美,是我在這個世間聽到過最美妙的音律。”
見對方沒有惡意,林薇放松不少,但還是非常警惕,只是矜持的欠身。
“不要緊張,我只是恰巧路過此處,聽到琴聲不禁止步,并沒有惡意。”黑袍男人看出林薇的緊張,輕笑著解釋。他的話好像擁有著魔力,強大的感染力徹底讓林薇安心。
黑袍男人本還想說什么,可下一刻眉頭就一豎,煞氣有些濃烈,但頃刻就被他收起,林薇甚至以為只是錯覺。
這讓林薇困惑,這煞氣顯然不是針對她來的,可對方為何有這副表現?
她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數道白色的影子瞬間從下面飛上樓頂,那裹著白色頭巾的裝束很快就讓林薇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是時隔兩天之后來尋仇的,這些阿拉伯人也真夠煩的。
“你朋友?”黑袍男人揚眉問,他要確定什么。
“敵人。”林薇回答干脆。
被無視的阿拉伯人憤怒,一個臉皮已經皺得干巴巴的老者冷哼一聲,然后就嘰里咕嚕的對同伙說著什么,隨即就見幾人向林薇欺身過去。
不等林薇動手,黑袍男人的臉色就冷了,旋即重重冷哼一聲就把手一揮,數道黑色的魔氣咆哮著朝他們沖撞過去。
等這些阿拉伯人發現時已經太遲,魔氣有著可怕的毀滅力量,轟隆聲中直接把人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切發出。
待魔氣消散后,人卻已經不見,渣都不剩半點,更別說毛,威力可見恐怖。
林薇看的一愣一愣,但很快就恢復成風輕云淡的模樣,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那樣,更沒有什么恐懼。
黑袍男人見她這樣倒也是一愣,隨即就笑了。他見到過不少正道的女性修煉者,但那些女人看到他都害怕得要死,連說話都不行,而眼前這女子倒不一樣,不但不怕他,看到他這樣殺人也只是小小的驚訝。
而就在這時,一道殘影疾行而來,最終擋在林薇的面前,手中緊緊握著長劍,額頭有些冷汗。
來人正是李莽,其實當那些阿拉伯人登上樓頂那刻他便醒來,可卻無法察覺黑袍男人的出現,當他看見樓頂還有一個魔族時,頓時被嚇得冷汗淋漓。尤其是目睹這黑袍男人殺人的過程,李莽便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若要殺他,恐怕就像是碾壓螞蟻。
但他必須過來,哪怕知道來者非他可以抵抗。林薇還在這里,就在魔族對面,李莽不允許她出什么意外。
“你就是李莽吧!”黑袍男人打量著李莽兩眼后最先開口,卻已經收起對待林薇時的輕松,把臉板刻著,嚴肅霸氣,那眼神似乎是皇帝在俯瞰臣子。
李莽身上的壓力很大,哪怕入夜天氣微涼,但黃豆大的汗水還是從他臉頰滑落,嘀嗒一聲濺射在衣領上面。這黑袍男人的氣勢太過可怕,李莽并不質疑對方的眼神能不能把自己殺死。
不過李莽并不服軟,咬著牙齒將五行歸一內力運轉全身,身上的壓力頓時驟降,這讓魔王咦的一聲,眼中流轉著詫異神色。
“在下正是李莽,不知前輩是哪位高人。”恢復過來的李莽終于可以說話。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黑袍男人卻不理睬,似乎李莽沒有資格知道自己的名諱。
李莽沒有說話,始終是面無表情,不怒不懼,只有冷靜,同時他心里面在斟酌對方的身份,思考其來意。
“鬼湖之主,倒是讓我驚訝,比我那徒兒好得不止一倍,也不奇怪他屢次輸給了你。”黑袍男人的話讓李莽的眉頭皺得更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