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有危險,這則消息蓋過對楊凡的質疑,李莽當即就前往內院救治室。
只是在這路上,李莽也不禁思索起楊凡的話,今天早上那兩個肇事的老人,實力確實了得,身份也超過楊凡,按說確實不是楊凡能夠掌控的,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巧合不成?
但這未免也太巧。
內院是居住嚴重失常異能者的地方,所以與外院大有不同,這里高墻林立,鋼網交織,給李莽的感覺是一個牢籠,是壓抑!
外院盡管有不少神經兮兮的人,但至少正常情況下能有理智。而里面則是不同,是徹底的瘋癲,哈哈大笑、痛哭流涕、依哇鬼叫,各種聲音充斥其中,李莽才剛走進這里就感覺腦子被刺激得隱隱作痛。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這地,再埋不住我的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的意,要那諸佛,都煙消云散!”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經過多少風雨,我都會,這樣愛你……”
“樓上他瑪的吵什么吵,信不信我把樓頂捅破!”
“哈哈,捅吧捅吧,只要不怕尿尿淋你一身!”
“……尼瑪的比,真當我是神經病啊!”
“你就是神經病,他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是,哈哈!”
“……”李莽已然無語,恨不得抓一把棉花塞住耳朵。就在這種折磨中,他終于找到救治院,在出示身份證件后,被人帶到小屁孩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個用鋼鐵悍制的樓房,密不透風,若被困在這里面,沒幾個人能夠逃走的。李莽并不喜歡這樣的壞境,卻也知道這是迫于無奈,如果沒有必要,炎黃何須建此牢籠。
或許蛇奶奶說得對,這本是一群該死的人,但他們沒有死,卻生不如死。他們沒錯,炎黃也沒有錯,錯的是命運,命運不該在賜予他們強大異能的同時,卻奪走他們的智慧、生存的能力。
這是一個鐵囚,此時有幾個人站在囚籠外面,鬼醫也在其中。只是,現場的氣氛凝重,他們都默然的看著里面。
“啊!啊!”
“放開我!放開我!”
囚籠里面傳出小屁孩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此時他被用鋼繩捆綁在鋼床上,但仍然還在極力掙扎。
小屁孩現場全身通紅膨脹,筋脈隆起如筷子那般粗大,里面的血液是烏黑的。鋼繩已經把他的手腕勒出兩條深深的血痕,但卻似乎未覺,掙扎著,咆哮著。
“鬼醫前輩,還有什么辦法把他治好嗎?”李莽沉聲問。
對于李莽的到來,鬼醫早有察覺,聞言頭也不回的就道:“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體內的能力就快速攀升,原本我以為還能熬上幾年,沒想這么快就超過大腦所能承受的額度。能量灌腦,我也無計可施,如今只能聽天由命!”
“至于治療藥物,不是沒有,卻極為罕見。說句難聽的,就算找到這種藥材也輪不到他小屁孩,炎黃大院各類患者數百上千,甚至比正式成員更多,你還是斷了這不合實際的念想!”鬼醫無情的打擊著李莽希望。
“……”李莽聞言心里難受,聽天由命?這無疑已經等同宣布小屁孩的命運。至于后面那一番話他倒沒有反駁,小屁孩只不過是數百上千失常異能者中的一員而已,潛力也是一般而已,在藥物罕有的情況下,確實輪不到他。
“放開我!放開我!”
“哐哐!!!”
李莽不敢直視里面的情景,于心不忍,沉吟一下突然問:“可以把他松開試一試嗎?讓他發泄一下或許會更好一些。”
“……可以,但切記不能讓他自殺,還有,如今他已經陷入瘋癲,力氣巨大,你得小心。”鬼醫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下來。其實李莽所說的方法他們不是沒有試過,但大多沒有作用,照顧不及還可能會讓患者撞墻自殺之類,漸漸的就不再使用此計。
“咔咔咔……”
鋼繩自動打開,擺脫捆綁的小屁孩吼叫一聲就從剛床上站起,眼睛是血紅色的,看到李莽就舞爪抓來。
“小屁孩,醒醒!”李莽大喝,卻沒有收到成效,反而被小屁孩近身,并且抓住他的身體,用力提起就摔出去。
“呼……”入耳的風聲讓李莽驚醒過來,輕身技能自覺運轉,穩穩落到地面。但小屁孩的速度與力量,卻讓他震驚。
此前小屁孩的力量也就不足十年的境界,但剛剛他竟然無法躲避,力量更是驚人,不及他用力抵御就被摔了出去。
“砰!”就在他思索間,小屁孩卻已經撞上鋼鐵大門。
“回來!”李莽連忙奔去把他拖回房間,卻又再次被小屁孩給盯上,一個不大的拳頭卻攜帶著恐怖的力量朝他打來。
“你醒醒!”李莽舉拳迎了上去。
“砰!”
兩人同時后退,均撞在鋼鐵墻壁上,李莽只感覺拳頭一陣發麻,如果不是皮膚防御驚人,這一下他可能已經被震傷。
小屁孩同樣不好過,但不同的是,他此時不知道什么叫痛,他只有怒,不斷攀升的憤怒,力量不降反升,而且不斷的攀升。
李莽臉色終于動容,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很詭異。
“李莽小子,你打他不過,放棄吧!他如今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最終究竟有多強我也說不準。而且,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若他未能在生命燃盡之前清醒過來,他同樣會死。”外面的鬼醫出聲提醒。
“……沒事,有鬼醫前輩在,我總不至于死。”李莽婉拒了鬼醫的好意,但他并非死撐,而是有自信。就算打他不過,輕身能力也能確保自身安全。
“吼!”談話間,小屁孩已經憤怒著沖刺過來,猩紅的雙目是那么的刺眼。
“砰!”
“嘭……”
接下來,小屁孩化身一尊戰神,不管如何打,不管怎么傷,每每他都能夠從地上爬起,悍而無畏的與李莽戰到一塊,而且實力越來越強,越來越瘋狂!
而李莽則是越打就越心驚,剛開始還能與其過手幾個回合,但漸漸的便落入下風。直至如今,他只能憑借輕身能力接連躲閃才不至于被傷,可見小屁孩的恐怖。
可讓李莽擔憂的是,小屁孩如此下去恐怕難逃橫斃的厄運,但他現在除了擔憂之外卻別無他法,只能祈禱最終能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