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外出任務,讓李莽喜不自勝,連忙收拾幾件衣物到背包里就往張道士的院子走。
九組的院子都集中在這一帶,張道士也是九組成員,他的院子就在不遠地,李莽很快就走到。
院子都是一樣的,但張道士這院子的裝束卻較為奇特,院門口就貼滿著黃符,院子的每一根柵欄上都貼著一張,清風吹來就翩翩起舞,咋一看還讓人以為來到不干凈的地方,心里有種毛毛的感覺,但生活在炎黃大院,自然要有粗大的神經。
“張道士!”李莽拍響院門。
“來了!”里面傳出一把粗狂的聲音,隨后一個穿著法師衣袍的濃眉中年從屋里走出。
張道士年齡臨近五十,門面方方正正,濃眉大耳,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他一身的正義氣息,如果換下法袍穿上正裝,想必也是一表人才。但話說回來,李莽從未見過張道士穿便裝。
“李莽?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張道士奇怪問。
“張道士請看,我們有一個外出任務。”李莽把一張簽著楊凡名字的文本給他遞去。
“什么?”張道士懷疑自己聽錯,李莽什么身份他難道不清楚嗎?但還是將信將疑的接過,認真的看了幾遍才把東西還給他,重重的嘆息一聲,語重深長的道:“李莽,我知道這半年來你過得委屈,但炎黃紀律嚴明,你還是不要有任何不著實際的想法為好,趕緊回去,我就當什么也沒看到。”
說完,張道士搖頭晃腦的轉身就走。
“……張道士,這是真的!”李莽連忙把他叫停,哭笑不得,好一番解釋,兼并叫楊凡證實,這才讓張道士相信他的話。
一番準備后,李莽帶著張道士來到首都機場,登上趕往南濘吳圩的航班,繼而轉機趕赴此行目的地梧洲,下機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二人商量一番后,只在途中吃了一份快餐,就搭乘炎黃梧洲辦事處的越野車趕赴最后一站,檬山縣。
“二位領導,還有兩個時辰的車程,這里是事件的詳細資料,你們可以先看一看!”這梧洲辦事處的處長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但面對李莽和張道士卻是恭敬有加,他姓鮑,名仁。
鮑仁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負責接待、接收任務等,別看是個處長,但面對‘上面’下來的人,哪怕是年輕的李莽,他都恭恭敬敬。盡管對炎黃了解不多,但他知道這些異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事件發生在檬山縣黃家村,幾天前村中首富莫名死去,法醫診斷為心肌梗死,可死者生前沒有心臟病一類隱疾,因此推斷,這黃家村的富豪是被嚇死的。”
“第二個死者在鄰村長坪瑤鄉,是個茶農,家庭并不富裕,死去的原因和前者相同,同樣是受到驚嚇后導致心機梗死。”
“兩天前,警方派人下來調查,結果凌晨驅車返回時,車墜山崖,三名刑警全部遇難。事后調查,事故路段路況很好,而且車輛是沖撞出二十來米的山坡后才墜崖的,就算是新手都不會犯如此錯誤,而且,三名刑警至死臉上都殘留著驚恐的表情。”李莽給張道士念出手中的資料,突然感覺自己坐著的車子不怎么安全。
“不錯,現在還有一個疑點,黃家村與長坪瑤鄉相鄰,中間隔著一個槍斃罪犯的刑場,黃家村富豪死去當晚就駕車經過,而長坪瑤鄉的茶農死前也在刑場附近采茶,三位刑警的出事現場,更是就在刑場前方的路段。現在鄉親們都在流轉著說,這刑場有骯臟的東西。”前方開著車的鮑仁補充說。
“鮑處長,開車就別說話。”李莽瞥了他一眼。
“……好的李秘書。”鮑仁悻悻而答,專心開著自己的車,只是心里鄙視,他這般閱歷,又怎么看不出李莽的想法,這姓李的秘書居然如此膽小,如果對方不是‘總部’的人,鮑仁早給他白眼。
“先到檬山縣城休息幾個時辰,凌晨時分就到刑場看看。”張道士沉吟幾下后決定說道。
一頓簡單清淡的晚餐后,幾人就決定在檬山縣住下,約好晚上十一時動身。
開房時有個小插曲,原本是鮑仁要去訂房的,但李莽卻說此行任務經費已經在他身上,搶著去定了三個豪華單人房。
相識幾個時辰,鮑仁已經從側面打聽出李莽在炎黃的身份,盡管表面是一如的恭敬,但心底里卻已是鄙夷李莽的能力。不過也是個普通人,而論職位甚至沒他高,如果不是來自神秘的總部,鮑仁何須對他恭恭敬敬,一定鄙視連連,居然挑最豪華的單人房間,很奢侈很腐敗啊!
“張道士你先休息,我下樓給家里寄點錢。”李莽把行禮放好后,來到隔壁間對張道士說了一聲。
“你去吧!”張道士一臉笑容的回應,對于忠孝之人,他是賞識的。
李莽心有愧疚,這次出去他的主要目的其實不是給家寄錢,而是乘機購買需要的東西,但為防范銀行賬戶變動被炎黃懷疑,他只能出此下策。
檬山縣只是個小城,而且是個山中古城,面積不大,現代化的氣息稍少,五金鋪在城中也隨處可見。
但李莽沒急著買自己需要的東西,而是來到頗遠處的一家郵政銀行,從自動機里取出五萬,然后又到另外一家信用社,往家里的賬號打了四萬,自己留著一萬。
看沒人跟著自己,李莽這才走進一家五金店,購買兩把柴刀、四五捆粗繩,還有小鍋一類,全都塞到一個麻袋里頭。
當李莽要結賬時,兩個青年騎著摩托車來到五金店前,車后面還綁著一根長長的東西,但因為被用麻包裝著,看不出是什么。
“老板娘,給我兩盒狗糧。”一個青年走進五金店就對店老板叫道,聲音稍微被壓低。
“給!”店老板娘看了李莽一眼,沒多想就從柜臺下取出兩小盒東西,包裝很粗糙,也沒有任何字跡。
送走青年,老板娘就開始給李莽算賬。
李莽也不急,突然輕聲問:“老板娘,附近哪兒有汽狗賣?”
所謂‘狗糧’,其實是內行們對獵槍子彈的一個稱謂,畢竟這東西違法,叫‘狗糧’會‘和諧’一些。剛才那青年買的兩盒狗糧,自然不是喂狗的食物,是打鳥用的鉛彈,而李莽要的‘汽狗’,則是汽槍。(‘氣’字和諧,用汽替代)
“……”老板娘動作為之一頓,眼中有警惕流轉,但同時又有貪婪,隨后就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問:“你要買?”
“對,要進山一段時間,想買一把防身。”李莽舉起手中的麻袋,讓自己的話更有信服力。
老板娘沒有懷疑,畢竟李莽事先就賣了許多東西,看到別人購買子彈才提出購買‘汽狗’的,由此可見,李莽不是條子一類。
按說,這些東西只賣給熟客,或者有熟客帶著的顧客,但暴利讓她不舍得放棄,看四處無人就小聲說:“我家這就有,如果你要,可以到后院是看。”
“好!”李莽驚喜,此前他只是猜測而已,有子彈出售不代表有槍,但考慮到檬山縣的特殊地理,獵槍不會缺少,他才試探一問,沒想到真被自己碰到。
五金鋪后面有個院子,老板娘把一個長箱子從房間拖出,打開一看,好家伙,是三桿黑漆漆的家伙。
不過,李莽卻是輕輕皺起眉頭,這種叫多沖壓式汽槍,在槍膛下方充氣,壓沖次數越大,威力就越大,但缺點是準頭一般,威力中等,而且是使用小型鉛彈,打鳥是一等一,若是遇到大型野獸,還是有多遠就得跑多遠為妙。
不過,這些年禁令嚴重,想要在國內買到厲害的獵槍并不容易,有這家伙總比沒有的好,李莽這才釋然的開始測試。
因為曾經玩過,因此李莽動作也很熟練,入彈、壓氣、瞄準射擊——“啪!”
聲音不小,威力還可以,前面一個啤酒瓶應聲而碎。
“老板娘,這要多少錢?”李莽直接問。
臃腫的老板娘伸出一個全是肉的手掌,道:“這些年查得嚴,價格嘩嘩的往上漲,五千,送你五盒子彈。”
“老板娘,你這也太狠了,這玩意幾百塊就能拿到!”李莽瞥了她一眼。
“現在這市場就這個行情,頂多可以再給你少點。”老板娘眉頭也不皺一下,態度堅決。
“一千五!”李莽給出心理的價格,這一類獵槍前些年幾百就能買到,但這幾年價格攀升得厲害,一千五是市場價。
“小兄弟,這一千五太少了,給你三千吧!”老板娘把頭搖得跟鼓一樣。
李莽輕輕皺眉,雖說他視錢財為糞土、高風亮節……但也不代表他可以隨便被人宰,加上不能拖延太長時間,當下就不耐煩的道:“兩千,送二十盒子彈。”
“……好,便宜你了!”老板娘察言觀色,知道這是李莽的低價,只能一臉肉疼的同意下來,只是在心里偷笑,這筆生意她足足能賺千來塊呢!為表現自己的‘大方’,她還多送李莽兩盒鉛彈,這讓李莽極度無語,這鉛彈每盒才兩塊錢好不。
“小兄弟,山里有野獸,有槍不一定就能安全,我這還有大刀匕首、電棒之類,你要不要再買點?”嘗到甜頭,老板娘也把李莽當成‘信得過’的人,于是熱情推薦。
“這個自然好!”李莽沒有拒絕,又購買了兩把匕首,兩把開山大刀,五根電棒。這些東西在其他城市可不好找,畢竟是違禁物品,而檬山縣四面環山,有原始森林,有野獸出沒,這才容易買到這些,機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