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一章 哪怕身在半空,孟衍也一眼就認出來,正在與平山宗戰斗的巨漢,就是兄弟虎擎天,他滿身是血,傷得極重,有些地方深可見骨,卻仍瘋狂吼叫,揮拳攻擊周圍的平山宗人。
平山宗的眾多好手,將虎擎天圍住,戰得甚是激烈,出手更一下重過一下,分毫不容情,虎擎天口中荷荷出聲,每一拳揮出都灑著鮮血,想要突破包圍圈,卻未能作到,只是白流著血。
這一幕,孟衍居高臨下地看見,見到自己兄弟傷得這樣重,還被人這么圍攻,命懸一線,又急又氣,真恨不得立刻殺光所有人,救兄弟脫險,當下不假思索,由半空墜地,護在虎擎天之前。
“全住手!誰都不能傷害我兄弟!”
這一喝,忘形而喊,充滿了怒氣,孟衍的腳一觸地,強猛勁道立刻透地傳出,猶如羅漢巨足踏地傳震,將平山宗人馬震了個人仰馬翻,一震之威,猶勝圣王,被震翻的平山宗諸人,驚駭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以為是什么鬼神現身了。
如此驚恐的眼神,讓孟衍稍稍解氣,氣一解,腦子清醒不少,馬上便查覺到不妥。
‘好像有哪里不對,平山宗為什么圍攻擎天?他們無冤無仇,沒理由忽然戰起來,更別說擎天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這一戰打得毫無道理,而且擎天的樣子怪怪,好像已經喪失意識了……哎呀!我該不會是搞錯了吧?’
這念頭才剛冒出來,一記重拳由后方命中背心,來勢奇重,平山宗眾人雖然看到,可還來不及警告,孟衍就已經被擊中了。
然而,孟衍的身形連晃也不晃,雖然被虎擎天狠擊一記,卻沒什么影響,能夠打碎巨巖的一拳,就這么被他扛下。
“……有勞掛心,我沒事。”
孟衍淡淡地說著,心里的感覺頗有些復雜,如果不是因為舞丑一直維持著戒備,虎擎天剛要出拳,這邊已經運勁防御,自己就不可能沒事,而即使及時抵御,若非舞丑使用的新技術,自己也不可能那么輕松。
這項新技術,說穿了毫不值錢,就是雙重、三重護盾技術,利用不竭之能,增厚護身力量,提高雙倍,乃至三倍的防御力,但因為這種運氣法,耗能也是原本的數倍,即使有不竭之能都吃不消,所以每次發動的層疊氣盾,只有極小的一塊,巴掌大小。
此種耗能巨大,卻只能護住小塊面積的技術,對普通人根本就是雞肋,就算拿來擋住要害,如果敵人打中別處,這層疊氣盾根本沒用,再考慮到高耗能度,還不如直接穿件盔甲算了。
孟衍有不竭之能可以硬扛,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舞丑,可以把這雞肋技術給實用化,別說單對單的作戰,哪怕是亂箭射來,舞丑也能搶先一步偵測出所有箭矢的速度與先后落點,搶先一步發動氣盾,護住受到攻擊的那個點。
在旁人眼中,孟衍的護身之能,強大到不可思議,擋下金烏羿家的絕式,羅漢戰體的抗擊力,恐怕是普通圣王的兩倍多,底細卻只有他自己曉得,而連羿家絕世的漫天火羽,都能利用時間差,全數擋下,虎擎天這區區一拳,自然不在話下。
‘大意了,擎天理智盡失,現在恐怕是見誰打誰,平山宗想保他性命,意在擒而不在殺,這才打得乒乒乓乓,甚至還為他拖延了離開的時間,遲遲沒走出這險地……我真是搞錯對象了。’
‘主人,您兄弟要出第二擊了,要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那家伙看起來,像是聽得進話的樣嗎?當然是打到他聽再說!’
心念一動,孟衍身形不疑,羅漢戰體已經回身,巨大的形體發出重拳,轟向神智昏亂的虎擎天。
‘主人,您兄弟的氣息很混亂,力量激增。’
‘嗯?’
乍見巨大的羅漢形象,神智迷亂的虎擎天受到刺激,狂吼一聲,身后也凝聚起一個橫眉怒目的羅漢形像,不是很清晰,但威力卻極強,近乎狂暴,一拳重擊過來,力量更已到了圣王層次,把孟衍都嚇了一跳。
‘搞什么?多久時間不見而已,怎么都成圣王了?平常不那么強,對付兄弟就忽然強了起來,這家伙天生是毆打兄弟的能手嗎?淬!’
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在這段時間里,自己遭遇過的強敵,比虎擎天多得太多了,而虎擎天的戰器是自己打造,他修練的功法是自己回傳,一切在自己面前毫無奧秘可言,這樣還會打輸,那真是有鬼了。
“哼!”
孟衍冷哼一聲,羅漢戰體與癲狂的羅漢法相互拼一記,小占上風,但他本人卻一下脫出羅漢戰體的籠罩,閃身侵入虎擎天身后,趁他注意力都在前方的羅漢戰體上,兩指點出,點中虎擎天后頸,準確入侵羅漢法相的運行氣脈,切斷氣血聯系。
傳自指端的感覺,孟衍感受到虎擎天的不甘與堅持,但最終還是暈了過去,軟倒下來。
“有勞各位幫個手!”
一放倒虎擎天,孟衍馬上叫了一聲,呆站在周圍的平山宗門人急忙搶上來,幫著孟衍抬人。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對孟衍拱手道:“駙馬爺,我們平山宗……”
“先別說了,離開險地再講,我也有滿肚子的話想問,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孟衍向老人拱了拱手,“為了我這兄弟,平山宗付出許多,還耽誤了你們的逃生時間,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記下這個人情,日后必報,眼下還是跟我一起撤離吧。”
新一波的地震又開始晃動,眾人不敢再拖延,連忙動身逃命,此地還在山上,距離山下有一段頗遠的路,十幾個人一起往下跑,還扛著一個昏迷的虎擎天,想逃命殊不容易。
孟衍對自己的安危有信心,但看著昏迷的虎擎天,他確實也感到納悶,有種很不祥的感覺,不知道……千雪峰到底出了什么事?現在眾人可曾安好?(